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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木道:“门中弟子,大都忠于掌门人,除了掌门人同辈中几位师叔,和铁剑长老勾结之外,三代弟子,纵有被他们收罗的人,也都身遭胁迫,不得不从,届时,掌门人只要能宣布既往不咎,他们都可以改对掌门效忠……”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松风师兄,和松涛师弟,各带十个四代弟子,待命观外,不过,他们为了不使铁剑师祖动疑,行踪都很隐秘。”
闻钟道:“好!你传我之命,要松风、松涛,和宾馆中丐帮的人联络……”
松木接道:“弟子还有一事禀告,丐帮中人,已得松风师兄之助,全都进入宾馆了。”
闻钟道:“你们做得很好。”
松木道:“玄门下院中人,是否也要通知一声?”
闻钟道:“据申帮主说,青风子已然投入那神秘组合之中,玄门下院中的内情,我们还不了解,目下暂不用通知他们。”
松木道:“弟子遵命。”
闻钟道:“你去吧!你和松涛、松风暂时在宾馆中待命。”
松木一合什,转身而去。
闻钟一顾白天平道:“走!咱们到后山听蝉谷去。”
白天平一面紧随在闻钟身后而行,一面低声问道:“听蝉谷名字很雅,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闻钟道:“那地方像它的名字一样,到处开满着山花,有一座水潭,蝉声蛙鼓,汇合一处,听起来很动人。”
白天平道:“那地方可有藏身的地方?”
闻钟道:“有!不过,他们要仔细搜查,那地方就无法存身了。”
两人加快了脚步,直奔听蝉谷。行至谷中,山岩后,突然闪出了两个人,拦住去路。一个四旬左右的道人,一个是五十上下的青袍老者。
那道人识得闻钟,一欠身,道:“弟子见过掌门师尊。”
闻钟低声道:“铁剑师叔在谷中吗?”
那道人恭谨地答道:“铁剑师祖在谷中。”
闻钟点点头,举步向谷中行去。
青袍老者二挥手,道:“慢着。”
闻钟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青袍人道:“你虽是武当派的掌门身份,但也不能轻易入谷。”
闻钟冷笑一声,道:“为什么?”
青袍人道:“副教主的吩咐……”笑一笑,接道:“铁剑道长,是本教中的总护法,你阁下在本教中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分舵主而已。”
闻钟道:“你让开,我要见副教主。”
青袍人冷笑一声,道:“要见副教主,也得等副教主出来再说。”
白天平怒道:“你这人敢对本派掌门如此无礼,咱们还谈的什么合作呢?”
青袍人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白天平道:“贫道闻香。”
青袍人道:“这地方没有你讲话的余地。”
白天平突然挥了一掌,劈了过去。
青袍人未料到他出手就打,而且掌势疾急,力道强猛,被逼的后退了五步,才把一掌避开。
白天平未待他还手,右手长剑出鞘,一招“仙人指路”,攻了过去。
这一招很平常,但用的时机恰当,而且又十分快速。青袍老人口中哇哇大叫,人却又被逼的向后退了三步。白天平长剑疾展,寒芒如电,展开了一轮快攻。
青袍老人几度想撩起长衫,似是要准备取出兵刃拒敌。但白天平的剑势攻势劲急,使他完全没有拔出兵刃的机会。青袍人显然是有些吃惊,他未料到闻香的剑招竟然如此的辛辣。
闻钟道长也看的心中暗暗震动,用剑一道,本为武当所长,但白天平的剑路,似是和武当剑路相似,但阳刚和阴柔的交替,那又非武当剑法所及了。
这时,那青袍人已被逼入一处山壁死角所在。形势逼迫,青袍人不得不冒险取出兵刃对敌。心中大大的懊恼,不该太过托大,竟未能先行取出兵刃……心中念转,右手已然伸入衣襟之内,握住了刀把。
就这一阵空隙之中,白天平的剑尖,已然乘虚而入。寒芒一闪,斩下了青袍人的小臂。
血雨迸溅中,白天平的剑尖,已然顶在了青袍人的前胸之上,冷冷说道:“阁下如是不愿死,那就请确实回答我们的问话。”
青袍人道:“你们要问什么?”言下之意,显然已屈服在白天平的剑势之下。
白天平道:“你在教中是什么身份?”
青袍人道:“护法身份。”
白平出手一指,点了他右臂上的穴道,止住了流血,道:“你们的副教主,可是少林寺的戒光大师吗?”
青袍人呆了一呆,道:“我不太知道。”
白天平冷笑一声,道:“你知道自己了?”
青袍人道:“那自然知道。”
白天平道:“是什么出身?”
青袍人道:“在下出身草莽,不属九大门派的。”
白天平不再多问,点了青袍人的死穴。
闻钟低声道:“杀了他了?”
白天平道:“不杀他,咱们如何能进入谷中呢?”
想到了敌人的恶毒手段,闻钟不再多言。
望着武当的弟子,白天平冷冷说道:“把那人的尸体收起,如是有人问起来时,就说他追一个人,向北方去了。”
中年道人道:“什么样一个人?”
白天平略一沉吟,道:“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穿一件青衫。”
中年道人点点头,道:“最好,我也能……”
白天平出手一指,点了那中年道人的穴道,低声对闻钟道:“这道人是几代弟子?可以悔过自新,为我所用吗?”
闻钟道:“是四代弟子,看样子他似已有悔悟之心。”
白天平道:“唉!你是一代宗师的身份,自然有一种恢宏的气度,非一般武林人物所及了。”
闻钟微微一笑,道:“白少侠,贫道也明白,我们不太适合在江湖上走动,不够心狠手辣,但玄门生涯,使贫道养成了拘谨性格。”
白天平轻轻叹息一声,道:“对敌人太仁慈了,那就是替自己制造危险,等一会儿,遇上那位什么副教主时,千万不可再存仁慈之心。”
闻钟道:“多谢指教。”
白天平道:“道长请走前面带路。”
对白天平,闻钟似是已生出敬重之心,当先举步向前奔去。
听蝉谷的形势,闻钟似是极为熟悉,奔行如飞。
这是两道山壁中,夹峙的一座山谷,宽处约有十几丈,狭窄的地方,也有五六丈阔,山花盛放,红白杂间。突然间,闻钟道长停下了脚步,闪入一座大岩石之后。
白天平也瞧到了前面人影,紧随在闻钟身后,闪入岩石后面。
白天平低声道:“老前辈,那是什么地方?”
闻钟道:“那地方叫祖师洞,金剑师伯果然躲在那里。”
白天平道:“咱们快些过去瞧瞧。”
闻钟道长道:“贫道正在想,咱们应该怎样才能过去?”
白天平道:“那几个人,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咱们就算轻步行去,也难免被他们发觉,那就不如堂堂正正的走过去。”
闻钟略一沉吟,道:“白少侠说的是。”举步向前行去。
白天平低声道:“道长,等一会,咱们如是和人动手,千万不可手下留情。”
闻钟点点头,道:“贫道记下了。”
两人闪身而出,直向前面行去。
距离铁剑等人还有四五丈远,铁剑等已然警觉,回头望来。
闻钟合掌一札,道:“见过师叔。”
铁剑道长微一颔首,白天平和闻钟,加快脚步行了过去。
只见峭壁之间,有一座洞口,洞口前面躺着个青衣老人,胸前仍有鲜血涌出。显然,是那老人在向山洞中冲进去的时间,受到重伤。那伤口不是创伤,也不似钝器所伤,伤口很细小,但却很重。
闻钟神情严肃,目光转动,打量了四个青袍老人一眼。那是四个年约六旬以上的老人,其中一人,修躯方面,颇似少林的戒光大师。
武当派掌门之尊,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虽然瞧出了三个青袍人不是庸俗之流,但却认不出三人是何身份?
白天平初出茅庐,更是认不得青袍人的身份了。但他对那副教主的身份,却是记忆深刻,一眼就瞧了出来。
闻钟双目盯注那方面修躯的青袍老人身上,缓缓说道:“阁下是……”
铁剑道长接道:“闻钟不得无礼,这位是徐副教主。”
闻钟哦了一声,合掌说道:“属下见过徐副教主。”
方面青袍人淡淡一笑,道:“掌门人能和本教合作,本座甚表欢迎,识时务者为俊杰,掌门人高瞻远瞩,日后本教大业,必有贵掌门人的一份大功。”
闻钟道:“大功贫道不敢居,但望能保有武当基业,贫道能上对历代先师,那就心满意足了。”
方面青袍人哈哈一笑,道:“掌门人放心,贵掌门既和本教合作,在下担保贵派基业不会有所损伤。”
铁剑道长倚老卖老地说道:“闻钟贤侄,咱们既然决心归顺教主,必先为教中立点功劳才是。”
闻钟道:“不知要如何立功?”
铁剑道长道:“金剑师兄,施用本门绝技太极指,伤了本教中一位护法。”
闻钟道:“师叔的意思是……”
铁剑道长道:“金剑对掌门人一向敬重,只要你以掌门身份,叫他出来,由我出手对付他……”
闻钟接道:“就本座所知,金剑师伯武功精湛,恐非师叔能敌。”
铁剑脸一红,道:“他已身受重伤,再者副教主身手非凡,如若联手而攻,金剑决非敌手。”
闻钟道:“既是如此,诸位何不联手冲入祖师洞呢?”
铁剑道长道:“他凭险据守,施用太极指神功,我等不易冲入。”
闻钟暗暗吁一口气,忖道:金剑师伯,还能施用太极指神功伤人,那是说,他的伤势,还无大碍。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师叔之意,可是要我进去找他出来吗?”
铁剑道长道:“你如进入祖师洞,只怕他不会放你出来了。”
闻钟道:“我如不能进去,又如何能说服他出来呢?”
铁剑道长回望着都方面青袍人,道:“副教主的意思……”
方面青袍人接道:“如是贵派掌门人,确有说服金剑道长的力量,不妨入洞一行。”
铁剑道长道:“他是唯一可能的人了,如是他不能说服金剑,本教中再无说服他的人了。”
白天平突然一上步,一指点中了闻钟左肩后的“风府穴”,道:“师叔,弟子陪掌门人同入祖师洞中一行。”
闻钟双目圆睁,望着白天平道:“你这是……”
白天平知他为人方正,不知江湖上的诡诈手段,急急说道:“在下以掌门人的生死威迫金剑师伯,想他定可就范了。”
铁剑道长微微一笑,道:“很好,很好,闻香,你陪掌门人去一趟吧!”
徐副教主哈哈一笑,道:“铁剑道兄常对本座夸奖你闻香道兄的才智,今日才得一见,果是独挡一面的大才。”
白天平一欠身,道:“副教主栽培,闻香终身不忘。”
徐副教主连连点头,道:“我一定在教主面前大力推荐。”
白天平欠身一礼,沉声道:“掌门人,咱们进去吧!”
闻钟只好举步而行,白天平紧随在身后,掌抵在闻钟的背心之上。
第十九回计阻强敌神丹渡厄
深入了一丈左右,山洞突然向右弯去。白天平一掌拍活了闻钟的穴道,低声道:“掌门人,这是苦肉计。”
闻钟道:“当时,我虽然有些不太明白,后来你一提,贫道就明白了。”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什么人?”
闻钟道:“是金剑师伯吗?弟子闻钟。”
只听一声长长叹息道:“你是闻钟掌门人?”
闻钟道:“是的!师伯伤势如何?”急步奔了过去。
白天平紧随闻钟身后,道:“掌门人,解说一下内情,金剑老前辈,对闻香记恨甚深,别要一见面,就给一招狠的,在下就招架不住了。”
闻钟快步行了过去,低声对金刚道长说明内情,才招呼白天平行了过去。
这时,虽然已深入石洞,但仍然有光线进入,加上白天平过人的目力,清楚看到了金剑道长道袍上都是紫色血块,脸色苍白,瞪着一双眼睛。
他受了极重的伤,又有着无比的疲倦,就像是一个人几日几夜没有睡觉一样,眼皮重过千斤,但却强睁着不让它闭上。
白天平道:“老前辈,你需要调息一阵。”
金剑道长冷冷说道:“我也知道调息,如若我还不坐息,再过十二个时辰,我会精血干涸,伤发而死,但我总还要过十二个时辰才死。”他白髯如银,胸无城府,想到了什么话,全都说了出来。
白天平道:“老前辈调息一下,使疲劳尽复,需得多少时间?”
金剑道长道:“我的伤太重,真气也消耗太多,只怕要四个时辰以上,才能恢复疲劳。”
闻钟道:“师伯身上的剑伤?”
金剑道长道:“如是在我未坐关之前,他们那几剑都中了要害,立可取我之命,这几年坐关参悟,领受武当内功之妙,真气通过了生死玄关,全身要害,都能在感应中移动位置,所以,他们觉着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