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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燕飞道:“行是行只是我这几两棉薄……”
“得了,兄弟。”安贝勒道:“还跟你大哥客气。我有这自信,只要咱们俩携手并肩,没有办不通的事儿,没有打不倒的敌人。来,兄弟,让咱们俩握握手。”
他冲凌燕飞伸出了他那强而有力的大手,凌燕飞也伸出了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阵急促步履声由远而近到了门口,随听门口有人恭声说道:“爷,嘉亲王爷来了。”
安贝勒一怔站起,道:“他怎么在这时候来了?”
凌燕飞跟着站起道:“您迎迎,我在这儿坐会儿。”
“不,兄弟。”安贝勒道:“这位嘉亲王是皇上的十五阿哥,也就是皇太子,叫颞琰,跟我的私交很好,你应该认识。”
这话刚说完,只听一个带着笑的清朗话声传了进来:“安蒙,你好大的架子啊,听说我来了,也不出来迎迎。”
安贝勒望着凌燕飞一笑说道:“听见了没,自己进来了。走,兄弟,跟我出去。”
他拉着凌燕飞行了出去。两个人出了书房,长廊上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两个人都穿便服,前面一位穿的是长袍马褂,二十多岁,长眉斜飞,凤目重肿,胆鼻方口,面似冠玉,一身的书卷气,还有一种自然的威仪,一见就让人有好感。
后面一位年纪跟前面一位差不多。只穿了件长袍,腰里头鼓鼓的,个头儿挺壮,浓眉大眼,英武逼人,看样子像是前面一位的贴身卫士。
一见面,前面那位摺扇一指,笑着说道:“瞧,让我给骂出来了。”
安贝勒笑道:“这是我自己想出来,要是不想出来骂都没用。我的脸皮比北京城的城墙还厚,不怕骂。”
说话间双方行近,安贝勒一指前面那位,道:“兄弟,见见十五阿哥,嘉亲王爷。”
凌燕飞上前躬身,道:“凌燕飞见过殿下。”
“兄弟。”嘉亲王一怔凝目,道:“安蒙,这位是……”
安贝勒道:“不是外人,海叔爷的再传。”
嘉亲王脱口叫道:“海叔爷的再传,你怎么不早说。我怎么敢当,难怪我一眼就觉得投缘。”
说着话他答了一礼,望着凌燕飞道:“老人家安好?”
凌燕飞道:“谢谢您,老人家安好。”
嘉亲王道:“我生得晚,没见过老人家,一直引以为憾,常听皇上跟安蒙提起老人家的当年事迹,心里敬慕得不得了。今儿个能见着兄弟你,也算偿了一半夙愿了!”
安贝勒道:“听听,兄弟,就冲这,他跟我的私交能错得了么。这个朋友值得你交,好好亲近亲近吧!”
只听那浓眉大眼英武汉子道:“别忙,凌爷还有我呢。”
他过来冲凌燕飞深深一躬身。
凌燕飞连忙答礼,道:“不敢当!”
安贝勒一旁笑着说道:“李勇,你可真是势利眼啊。我这儿站了半天了,你跟没看见似的……”
李勇窘迫笑道:“您不是说不喜欢这个么?”
安贝勒笑道:“好家伙,在这儿等着我呢。不错,这话我说过,谁叫我说过这话。行了,不怪你,怪我。”
一指李勇对凌燕飞道:“兄弟,他叫李勇,十五阿哥的贴身大护卫。人如其名,京里的第一勇士,一身的好武艺,打遍京畿无敌手……”
李勇咧咧嘴道:“三爷,您还不如抽我几个嘴巴子吧。当着凌爷您这么夸我,这不是孔夫子门前卖文章么?”
安贝勒笑道:“八成儿你是有点儿不服气。”
李勇忙道:“冤枉,我怎么敢。”
嘉亲王突然说道:“安蒙,你知道我今儿个是为什么来的?”
安贝勒道:“我不知道,为什么?”
嘉亲王道:“我听说你府里今儿个有人惹了福康安那个刁蛮霸道的妹妹……”
安贝勒一指凌燕飞道:“就是这位。”
嘉亲王道:“我猜着了八分,错非是咱们这位,别的也没人敢!”
李勇满脸敬佩神色,一扬拇指道:“凌爷,您真行,您可真替我们出了一口气。我早就想要碰碰他们,偏偏殿下这个不许,那个不让的。说福康安的人碰不得,我就不信这个,又不是琉璃做的,怎么碰不得!”
“行了。”嘉亲王道:“你就是一天到晚想打架……”
李勇道;“那您可是冤枉了我,我怎么不找别人打?”
嘉亲王一点头道:“好,打,从今几个起让你打个痛快,行了吧。”
李勇笑了,道;“当然行,那还有不行的?”
望着安贝勒道:“三爷,殿下今儿来就是来跟您商量这档子事儿的。”
安贝勒目光一凝,望着嘉亲王道:“怎么个意思?”
嘉亲王一摆手道:“你都是这样儿待客的么?”
安贝勒倏然一笑,转身往书房行去,进了书房,三个人落了座,李勇侍立在嘉亲王背后。
安贝勒道:“怎么个意思,说吧。”
嘉亲王道:“一句话,我要除去福康安跟和坤这两个祸害。请你助我一臂鼎力,就这么回事儿!”
安贝勒道;“你怎么突然想除他们两个了?”
突然,嘉亲王空笑一声道:“一点儿也不突然,我早就想除去他们俩了。皇上要没立我为嗣那就算了。既然皇上立我为嗣,我就不能让他们俩将来在我左右挟天子令诸侯。别人不知道你清楚,我这个皇太子得来不易,想当初皇上立志二永琏为嗣,那知道永琏被立嗣不到三年就病死了,那是皇上在元年七月,循用雍正初年成式亲书永琏之名,密藏在乾清官正大光明匾后的。永琏病死之后,皇上召各大臣启阅密旨,赠为端慧太子,后来皇上又想立志七永琮为嗣,因为老七那时候年纪太小而没成,结果老七也早死。只有我,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足见我可以负荷,老天爷降我大任,皇上传我以神器,我两不能辜负。”
安贝勒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懂。可是你要知道,除这两个人并不容易,他们俩都极得皇上的宠任,你还记得不,当初皇上两次宣谕说:‘朕今精神康健,视听未衰,一日不至倦勤,即一日不敢懈弛。归政后,凡遇军国大事,凡用人行政诸大端,仍当躬亲指教,俾嗣皇带将来知所禀承,至中外具题章疏,及引见文武官员。寻常事件,俱由嗣皇帝披阅,奏知朕办理。’就冲这,你想除这两个人,皇上就头一个不答应!”
嘉亲王懊恼地在座椅扶手上捶了一下道:“不提皇上那两次宣谕我心里还好受点儿,一提起来我就恼。不瞒你说,我原想等皇上授受后大刀阔斧地有番作为的,那知道皇上竟……这不是等于绑住我的手么,皇上是我,可是我一点实权都没有,大事全不让我管……”
苦笑一声道:“安蒙,就是为这,我才来找你!”
安贝勒倏然一笑道:“这也就是说,要容易办,也就不来找我了。”
嘉亲王道:“这是事实,我不否认。”
安贝勒看了他一眼道:“我告诉你吧,这档子事儿不是我帮你,而是我又增加了一大臂助,这话你懂么?”
嘉亲王两眼一睁道:“怎么,安蒙,你也打算……”
安贝勒含笑说道:“要不咱们俩的私交怎么会好呢。”
嘉亲王脸上掠起一片兴奋之色,伸手一把抓住了安贝勒,道:“那么,安蒙,咱们就是缔盟。”
安贝勒道:“不是现在,咱们俩早在当初就缔盟了。”
嘉亲王一点头道:“好,安蒙,只能除去这两个祸害,将来我一定会好好谢你。”
安贝勒摇头说道:“那倒不必。老实说,我要除他们俩,并不是为了你。”
嘉亲王道:“你为的是大清朝,还不是一样。”
安贝勒笑了笑,没说话。
嘉亲王接着问道:“安蒙,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安蒙微一摇头道:“不忙,燕飞还有点麻烦没了。等我帮他先把这个麻烦了了再说。”
嘉亲王看了凌燕飞一眼,道;“兄弟有什么麻烦?”
安贝勒当即把福王府的事说了一遍。静静听毕,嘉亲王叫了起来:“有这种事,咱们这位七婶儿这是……不要紧,待会儿我到七叔那儿走一趟去。”
安贝勒一摇头道:“不是我小看你,我都办不通的事儿,你未必办得通。我劝你还是别去,少惹一肚子气!”
嘉亲王道:“那……那……七婶儿怎么会这样儿,她这是什么用心?”
安贝勒道:“这正是我跟燕飞想不透的,按说是自己人,我又出了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能了的。偏偏咱们这位七婶儿将上了,一步也不肯回!”
嘉亲王道:“七叔呢,七叔怎么说?”
安贝勒道:“你还不知道咱们这位七叔,窝囊的跟什么似的,早在他要续这把弦的时候,大伙儿不就看出这位未来的福王福晋不善了么,现在好,七叔整个人全在她手掌心儿里,怕她怕的不得了。”
嘉亲王道:“七叔也真是,什么人不好要,偏偏弄这么个跑江湖的!”
安贝勒目光一凝道:“你怎么说,她是个干什么的?”
嘉亲王迟疑了一下道:“告诉你也不要紧,咱们这位七婶儿的出身,我最清楚。这话得从当年他们结合的经过说起……”
他看了安贝勒一眼,接道:“你还记得那年七叔过五十整寿么?”
安贝勒道:“记得,我不在,那时候我在承德行宫,没能赶回来。”
嘉亲王道:“就是你赶回来也没用,那天七叔谢绝一切贺客,不收礼,不请客。只自己家里的人吃了一顿寿面,要不是皇上远在承德,要我代他送份礼去,我还不知道这回事儿呢。别人的礼七叔可以叫门口挡了,皇上的赏赐他不能不收,让我进去了。还在客厅坐了会儿,喝了杯茶。我在客厅里看见一男一女从外头过,看穿着不像是七叔府里的人,而且我也不认识,没见过。我找了个七叔府里的亲随一打听,才知道是七叔从外头找来的跑江湖唱小曲儿的,当时我也没有在意。过了一阵子之后,七叔说要续弦,请酒的那天咱们不都去了么,那天我一见咱们这位七婶儿,我就觉得好眼熟,一直到从七叔府里出来,我才想起敢情这位七婶儿就是那天那卖唱的,那个男的也就成了七叔府里的总管哈铎。”
安贝勒睁圆了一双虎目,道:“有这种事儿,那你怎么没告诉大伙儿。”
“瞧你说的。”嘉亲王道:“我能说什么,七叔那么个大年纪了,找个人作伴儿我给拆了,我能干这事儿么?再说酒都请过了,怎么来得及呀。何况七叔告诉人家说人是在旗的,连宗人府都知道,我要是这么一抖落,不是给七叔找大麻烦么。年纪那么大了,找个人作伴儿,只要是个过日子的人儿,我何必多那一事呢,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安贝勒道:“咱们这位七婶儿却是这么个人。”
嘉亲王道;“我那儿知道啊。当初我只见她一面,我能看到她心里头去,那我不成了神了?”
安贝勒冷哼一声道:“怪不得她干得出这种事儿来,原来是这么个出身。”
凌燕飞道:“大哥,自古侠女出风尘,英雄不论出身低,跑江湖卖唱的不见得没有好人。”
安贝勒道:“话是不错,我也不是一概而论。可是眼下这一个,好人会干出这种事儿来,就算要毁谁,也得顾着点儿自己的身份。再说干吗这么跟人过不去呀,谁也没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嘉亲王沉吟着说道:“照这么看的话,咱们这位七婶儿的用心,可真是太让人猜不透了。”
凌燕飞道:“许是她怕事情张扬出去,有损福王府的颜面,福王爷也有大麻烦,所以只有把事情扣在我头上。”
安贝勒一点头道:“嗯,她可以这么做,这原也无可厚非,可是那也得看对谁。对咱们,这件事不能这么做。咱们是自己人,她得分清楚里外……”
一顿接道:“现在不怕她要赖讹人了。待会儿我去找她去,干脆把话跟她挑明了。她要是再拿她那一套讹人,我就到宗人府抖露她的出身去!”
嘉亲王忙道:“安蒙,你可不能这么干。你这不是对付她,是对付七叔。”
安贝勒道:“我是让她逼的,这话我一经挑明,我不信她还敢再讹人。”
凌燕飞道:“不妥,大哥。”
安贝勒道:“怎么不妥?”
凌燕飞道:“殿下刚才说过……”
安贝勒一摆手道:“你们是瞎操心。固然,这件事要是抖露出来,头一个倒霉的是七叔,可是她这个福晋,她的荣华富贵也没了,她能不考虑考虑,除非她愿意再回到江湖去过那种抛头露面,看人脸色要小钱儿的日子去,你们以为她会愿意?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茶来伸手,饭来张口,那么多丫环、老妈子侍候着,福王府里的大权在握,我绝不相信她会愿意再回过头过那种日子去。”
嘉亲王看了看凌燕飞道:“兄弟,也许他是对的。”
凌燕飞没说话。
安贝勒忽然站了起来道:“我这就到七叔那儿走一趟去。”
嘉亲王忙站起伸手一拦道:“慢着,安蒙,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安贝勒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