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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想事情,想的入神,手中刀势一缓,即被敌人所伤。
幸好,那伤势不重,只是伤及皮肉。
但这却让王彤由沉迷的苦思中清醒了过来,精神一振,全力还击。
原来,燕飞在王彤心神不属之时,全力出刀,反替王彤接下不少攻势,十几招下来,已经气喘不息,内力难及,幸好王彤及时清醒,接下了大部分的攻势,减去了燕飞大部分压力。
唯一使王彤心中稍觉安慰的是,马氏三英功力之深,完全出了王彤的意外,他们三人,分拒东、北两面敌人,仍然可以应付。
赵保、陈宏,经过了一会儿的调息,人已恢复不少,陈宏一挥单刀,帮助燕飞拒敌,但赵保手中没有兵刃,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此时落日反照,晚霞似火,已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时刻,王彤心中大感焦虑,夜幕转眼即临,以那人的传音警告,这些黑衣人即将作全力的扑击。
但王彤仍无法决定,是否要抛弃燕飞等破围而去。
他反复的盘算过这件事情,自己能突围而去,日后自然会有着替他们报仇的机会,但那将使他永远落下个不仁不义的名声但如和几人同时战死此地,不但没有机会了解今日这场围杀的经过,而且一死无对证,别人如何去评论这件事情,那就无法推断,当真是死也难,不死也难?
最重要的是王彤身怀数道密旨,皇上圣旨,如何能落入他人之手?
突然间,响起一阵号角之声,划破广阔的原野,也混入兵刃的交击之声,传入耳际。
马豪大声喝道:“大人,援军来了。”
黄沙平原上荡起了漫天的尘土,数千匹快马,夹起了滚滚烟尘而来。
居中一骑,竟是河南巡抚马文中。
此时,他改穿了一身深蓝色的疾服劲装,手执一柄九尺六寸的大关刀。
七个身着劲装的年轻人,紧随在马文中的身后。
左首一人竟是转龙手张不空,左手执着一柄铁尺,右手握着一支长剑,身后紧随着二十余名手执兵刃的健骑,似是巡抚府中的捕快精英。
右首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手执长刀,比一般的单刀窄了一些,但长度足有五尺以上。
王彤双目一亮,忖道:姬重天,果然已为马文中所收用了。
但闻马文中的声音遥摇传来,道:“王大人,再苦撑一下,文中已亲率援手赶到,五百名铁骑军已在渡河,两千名步骑大军,也将随后赶到,这些盗匪竟敢拦劫内宫侍卫,个个都是死罪,格杀勿论”
前面几句话说给王彤听,后面几句话,却是下令冲杀。
姬重天首先飞身而起,人离马鞍,有如一只划空而来的大鸟,竟然一飞六七丈远,手中长刀已疾斩而下。
两个使剑的黑衣人迎上刀势,但却被长刀震开。
姬重天旨在救人,双足一落实地,立刻又窜升而起,直向受困的王彤冲去。
但姬重天第二次想借力再起时,已没有那么幸运了,立刻被四个黑衣人包围了起来,铁棍有如泰山压顶一般,举落下来。
姬重天挥刀反击,和四个黑衣人战在一处。
马文中抢刀纵马,冲杀过来,大刀挥出一片寒芒,锐不可当完全是一副冲锋陷阵的杀式,刀光过处,拦截的兵刃,纷纷被震荡开去。
想不到他马上的功夫,竟也是如此的精湛、高明。
七个从卫却飞落马鞍,随护在马前马后,向敌人冲杀,刀招诡异,勇不可挡。
张不空率领的捕快精锐,也和黑衣人接上了手,但无法和姬重天、马文中相提并论,被十余个黑衣人拦住恶斗,无法越雷池一步。
燕飞的判断不错,一侧壕沟突然又飞跃出数十名黑衣人,飞身驰援。
眼看马文中率领的援军,也将陷入包围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尖厉竹哨之声。
声音尖锐高亢,响彻全场。
围击、拦截的黑衣人,突然舍去敌手,纷纷向后退去,个个身手矫健,轻功了得,片刻之间,已走得不见踪迹。
马文中没有追赶。
适才接手一战,马文中心中明白,追上去,也未必讨得了好,他们是奉命撤走,并非是溃败不支,就双方实力而论,黑衣人的力量,大过很多。
王彤一拱手道:“有劳马兄亲自驰援,兄弟感激得很。”
马文中看王彤左臂上血迹斑斑,其他的人,虽然个个汗透衣裤,但并无一人受伤。
“王见受伤了……”马文中道:“如此庞大的阵容,我也是初次遇上,不知那一门派中,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那白发白髯老人接道:“和老夫动手的四个黑衣人,有点奇怪,他们手中的铁棍,施的是十八招罗汉杖法,像是少林寺中的人,难道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
“姬兄……”马文中招呼那白髯老人道:“我替你引见一位朋友,现任内宫统领王彤王大人。”
王彤一抱拳道:“姬兄,咱们很久不见了。”
原来两人二十年前已见过面了。
姬重天微微一笑,道:“你现在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以后,还要多照顾一下老朋友哦!”
“姬兄言重了,王某力能所及,绝不有开罪姬兄之处。”
张不空抱拳说道:“张某已改邪归正,王某可不能找我算老帐了。”
“不敢,不敢……”王彤说:“开封府路不拾遗,全是张兄之功。”
“大贼捉小贼,自然是手到擒来……”张不空道:“不对,兄弟现在可是河南省的总捕头,官已走马上任,但如刑部不准马大人的保荐,那就被拉下马来,不知王兄可否帮兄弟一把,好歹也让我过过这总捕头瘾头。”
“张兄放心,这件事包在兄弟身上。”
“多谢王昆……”张不空竟然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长揖。
王彤凝目东望,不停探看。
马文中微微一笑,道:“王兄看什么?”
“马兄调动的铁骑军……”
“兄弟得飞鹰传回信香,知道王兄遇上了变故,立刻带姬兄和张总捕头赶来,却未料到敌人的阵仗,竟是如此庞大,不得出言恫吓一下,兵不厌诈,王见不会怪兄弟吧!”
“原来如此……”王彤道:“兄弟心中一直不安,马兄如此劳师动众,调动大军……”
“这些人是那一路的人马?……”马文中道:“王见心中是否有个底子?”
“当今江湖之上,能出动如此强大的人手,应该不多,兄弟一时间,也想不出他们的来路?”王彤隐藏了心中的秘密。
姬重天道:“和老夫动手的人,肯定在少林寺的僧侣之中,十八罗汉杖法,是寺中僧侣独门之学,连少林俗家弟子,也不能学习这种杖法!”
“少林寺和王大人有着很深厚的交情……”马文中道:“怎么派遣寺中高手拦劫王大人呢?”
“这个,姬某人就无法解释了,不过,那人出身少林寺,绝不会错。”
张不空道:“和张某动手的一个,竟然施展武当派的剑法,真是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武当派也和王大人是交情很深的朋友啊!”
“这中间有很多可疑地方……”王彤说:“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我也不敢下断言。”
马文中道:“以王大人阅历之多,经验之博,难道瞧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么?”
王彤心中一动,暗道:“如若这番围杀,是西方魔教策动,也许马文中知道一点内情,何不测试一下?”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姬老说的不错,围袭王某的人中,有人施展正统的少林武林,张总捕头也没有说错,有人施展武当剑法,也有江南神刀堂的刀法,和他们特异的长刀,还有丐帮的打狗棒法,这么一想,似乎是整个武林同道,结合了起来,尽出精锐,拦杀我们了,不过,这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事啊!”
王彤暗中留心马文中的反应,果然,马巡抚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沉思不语。
由他的神色中,王彤很快的得到了一个结论,马文中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样的一副表情,使王彤也有些把握不定了,两年多来,江湖上从未听到过有魔教活动的消息,就算魔高一丈,也无法同时支配少林、武当、丐帮、神刀堂等这样的实力强大门派,遣出高手为他们所用。
但闻马文中说道:“我知道王大人心中所疑,不过,文中确没有一点消息……”
“我仔细想过了,这件事不太可能……”王彤说:“就算他们神通广大吧!也不可能一下子能动员到如此众多的大门派,为其所用。”
“王兄能消除对此之疑,文中就安心多了,现在,王兄作何打算呢?是继续北上,还是暂回开封,等兄弟调派大军护送。”
“继续北上,早回京中,兄弟也可安心一些。”
“好!文中就再送王兄一程……”回头对张不空道:“你回去府衙吧,顺便通知赵二堤一声,要他亲率二百名铁骑军专程赶来。”
张不空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王彤笑道:“马尼是否认为他们还会再度拦劫吗?”
“如果他们没有散去,又发现王兄一行人数不多,可能会再次下手……”马文中道:“这叫有备无患啊!”
马文中表现极端的友好、义气,一直把王彤送出河南省境,路途超过三百里,才告辞回程。
第十三回 烟笼雾罩
一路交谈,使得王彤对马文中有了更多的认识,他不但熟读了中国的经史,连诗、词也是造诣很深,是真有永留中上的用心。
经过了一次大围杀之后,王彤的心里有了很大的改变,回京之后,决心加重内宫侍卫力量,一方面扩充人数,增加实力;一方面要选工艺名匠,制造锋利的暗器,使内宫的攻击、防守力量,都要大大的增强。
因为,江湖之上,似乎是已经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朋友了,少林、武当掌门人都是他的朋友,但这两大门派却派了高手劫杀他。
但他仍是无法理解开这些围杀的原因,什么人有那样的能力,把这些强大的门派,结合在一起。看来,这件事只有日后请江千里解答了。
王彤赶回京城,第一件工作,调派了十名心腹侍卫,会合马氏三英,布置在三公主寝宫四周,名义是保护,实是监视。
然后,才晋见皇上。
三公主如期归来,皇上非常高兴,王彤又隐匿去身遭围杀的事,只提出扩充内宫侍卫的事,皇上立刻照准。
休息了一夜,养足了精神,第二天王彤才去晋见三公主。
三公主立刻在书房传见,而且摒退宫女,笑道:“王统领,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放胆的说吧。”
如此开门见山的坦然,反使王彤为之一呆,沉吟了一阵道:“三公主进入过雷音寺么?”
“没有!”三公主道:“他们安排我在一处山谷中的一座大庭院中,派了很多人监视我的行动,也传了我很多武功。’”
“可是魔教中的武功?”
“不错,那些武功怪异、诡奇,和中原武功有很大的不同。”
“除此之外呢?”王彤甚感为难的说:“他们是否伤害到三公主?”
三公主道:“没有,只是不准我离开那座庭院。”
“三公主是一道飞虹苟女侠弟子,苟女侠被誉为江湖中第一快剑,如若三公主未遭禁制,定然和他们有过冲突了……”王彤试探着问道。
“可惜的是他们在我身上下了禁制。”
“是用毒了?”
“大概是吧……”三公主道:“我武功虽未失去,但内力一直无法提聚,所以,只好听他们安排了。”
“他们传你魔功,却又在三公主身上下毒,那要如何习练功夫呢?”
“听起来,确实是一件很矛盾的事,但他们确实这样做,他们传我的以口诀变化为主,也可以去练习,只不过,真力无法提聚,施展的拳、掌,都是花拳、绣腿,无法对人构成伤害罢了。”
“现在呢?”王彤低声问:“三公主是否已恢复了真力?”
“离开时,他们又动了一种手脚……”三公主说:“只可惜,他们是先让我昏迷过去,醒来时,感觉到功力正在恢复,所以,我一直无法了解,他们用的什么方法,使我的功力逐渐恢复。”
王彤冷眼观察,三公主目光清明,说话流利,完全没有可疑之处,心中暗暗忖道:皇上是她的父亲,又对她宠爱异常,如若不是受到太深的魔术控制,应该还记得深厚的父女之情。
皇上对王彤给予了充分的信任,但也换得了王彤的忠诚。
“公主……”王彤说道:“是否还记得和属下约定的一件事情?”
三公主道:“约定的事情,我倒一时间记不起来了,你不用吞吞吐吐,就直接的说出来吧!”
“是……是两年前在开封府中……”王彤有些苦涩的说:“公主被押赴西域之前,要属下看的……——……一个……”
“一个什么呀……”三公主说:“你说清楚?”
“是一个红色的小点……”王彤鼓足了勇气,说:“公主还说,如是那个小点不在了,就要属下想办法杀死公主……”
“一个红色小点……”三公主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