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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癞子,是你来了,我好害怕呀!”
突听那匪首呵笑道:
“这么说来,刘员外用不到十日期限了,那可好,哈……”
刘玉图叫小癞子帮着拆开信,缓缓念道:
“明日午时,双主葫芦口交银放人。”
这是一封掐头去尾留中间的信,不过匪首依然十分满意,突然间,他那毛森森大手一把拎住小癞子,冷然道:
“回去告诉姓刘的,要是想玩什么花样,看老子不烧了他的庄院,杀了他个鸡犬不留。”
小癞子也够大胆,当即反辩道:
“田地房屋全变卖了,还会有啥子名堂旋奸玩诈,大首领就等着拿银子吧,只是希望你看在银子的份上,别再对我家二公子折腾就好了!”
那首领一笑,道:
“你走吧,明日大家葫芦口碰面。”
小癞子又对刘玉图道:
“二公子就再委屈一夜,明日过午就可以回家了。”说着,自己缓步走出庙门,早又听那匪首高声道:
“打从现在起,我们吃啥他吃啥,可不要亏待财神爷!”
大轮回般的又是一天过去,鸡不叫太阳高的时候,两辆手推车,每个车前面还有个帮拉的,“吱吱咛咛”的走出刘庄,刘玉宏身背砍刀走在最前面,两个车子后面,也跟着两个背刀的,一路朝着重阳店西面的葫芦口走去。
十万两银子两车装,厚大的木厢子全都装得满满而使得拉车推车的人,连吃奶力气全旋出来了!大热的天何止是汗流背,就算落汤鸡也不为过!
山径路不平,好不容易两辆车子推到距离葫芦口那个小山口边半里地,刘玉宏早伸手把两部车子停住!望向葫芦口山崖上,没有动静而使得刘玉宏心中犯嘀咕……
约摸着又是一盏热茶时光,突见一个土匪自刘玉宏的来路跑过来,他跑过两辆车的时候,还露出一口黄板牙咧嘴向刘玉宏一笑,半句话没有说就冲上了葫芦口。
刘玉宏低声骂道:
“这些狗土匪真精,怕咱们领人马埋伏在后面,却早派人盯着咱们!”
就在此时,早见从葫芦口那面又走出五个人来,不旋踵间已到了车前面,只见那个手持砍刀头目:
“银子全带来了吗?”
刘玉宏冷然道:
“一分不少,全在此地!”
哈哈一笑,那头目又道:
“你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毛,不怕爷们食言?”
冷笑连连,刘玉宏道:
“这全是我爹的意思,才凑给你们十万两银子,如果依我的,你们一分也拿不到,就算拚个同归于尽又当如何?所以刘某人不怕你们食言!”
“好,你小子算是有种,打开来看看!”
钢刀一挑,箱盖应声而开,一锭锭银光暴闪如银河泛滥,而使得烈日失色不少……
那土匪正欲往下层掀呢,刘玉宏及时一按,道:
“人呢?”
见了银子迷了心,那头目早回头叫道:
“放人啦!”
又见两个土匪押着一人缓缓走来……
“哥!”刘玉图人来到,已含泪叫起来!
刘玉宏早冲上去双手托住刘玉图,痛心疾首道:
“兄弟,苦了你了,快过来吧!”
于是,车把式把车子交给几个土匪手里,大家拥着二公子急急的往回走去,只听身后土匪狂喜尖叫,拥着两车推向葫芦口……
就在葫芦口,突闻山崖上一个毛大个子,双手持着板斧高声叫道:
“郭大炮,你看有没有十万两银子?”
“娘的只多不少,光看他们推车架式就不会少!”
“这可是大数目,你小子可得看清楚!”
一听头儿话,叫郭大炮的早急急叫道:
“停停停,咱们还未看仔细底下呢,可别上当啊!”
于是郭大炮掀起第一个大木厢,上层全是银锭,掀起第二层,下面全是老关河边的鹅卵石,不由气急败坏的高声骂道:
“我操他先人,上当了!”一面又冲到第二辆车上,掀开木箱盖,也是一层白银,急又拉开一层,突见银芒打闪,那个叫郭大炮的还未反应过来,伸着脖子往箱中看呢,人头却在血雨中滚落在车上木箱盖上面!
“膨”的一声,先是银锭洒落一地,就见黑牡丹一声清叱,,有如苍鹰离巢一般,一飞两丈,空中一个倒翻,长虹暴闪中,早又劈死两个土匪。
另外两个一看大势不妙,抹头丢车往葫芦口上面跑,还未跑出十丈,早被黑牡丹刺死!
山崖上的匪首一见,气得哇哇大叫,舞动双斧,领着十多人吼叫着杀过来!
不旋踵间,已把黑牡丹围在中央。
板斧一指,匪首狂怒已极的叫道:
“哪里冒出你这么个野辣椒,专门同你九大爷作对,那晚你踢了九爷的盘,挡了九爷的买卖,老子还未同你算账呢,你却不知死活的又到九爷大门口撒野,不给你些厉害,你以为九爷真的怕你了!”
黑牡丹冷笑连连,道:
“别吹胡子瞪眼穷吒唬,遇见本姑娘,算你倒楣,包括你的这些喽啰在内!”
匪首怒叫连连,道:
“老子同你何仇何恨,你为何尽找老子麻烦,有种何不去棋盘山找李大鼻子较量,吃我们这些小股的算是什么英雄!”
“那是早晚的事,今天先打发你们上路,再去找那李大鼻子!”
匪首狂吼一声,高声道:
“孩子们,听见了吧,不拚命可就没有命,上!”
“杀!”十几把砍刀就在暴喊中扑杀而上……
一声冷厉清叱,黑牡丹拧身腾空跃起两丈高,半空中碎芒如滴雨般洒下,就在她洒脱的飘立于三丈以外时候,早见几个土匪抛刀跌坐在地上,鲜血自他们的头上肩头向外冒,哀号声是那般的粗俗!
就在那低俗而原始的喝骂声中,又见长啸清叱,黑牡丹不等那叫九爷的双斧劈到,怒剑天雷般跃身反扑再上,却是匪首身高体壮,武功不俗,就在一阵金铁交鸣中,错步直欺而上,完全一付悍不畏死,豁上命干的架式!
突然间,远处有了狂叫声,早见刘玉宏率领六名手下人举刀杀来,原来正是四个推拉车的与后面押车两人,刘玉宏选的六人,自然是他精挑细选的几个刘庄兄弟!
一看来了帮手,叫九爷的早高声吩咐手下迎上去撕杀,黑牡丹见匪首凶残顽强,不由大怒,就在一众匪徒惊慌骤起,进退维谷之际,那有如极光一般冷电便猝现炫耀,光华展现中,挟带着金铁暴响,丝丝刃芒下,有着艳丽的色彩崩现!
两条人影分向左右掠开,匪首九爷一个踉跄,有似喝醉酒一般,冲出十几步才站定,只是缠在他腰上的长布带子早被挑断,腰上一条血槽,正往外冒血呢!
黑牡丹头发散乱,一撮头发被斧刃扫落!
黑牡丹伸手一把抓,把散乱头发衔在口中,早又见土匪头子九爷圆睁两眼,猛一狂吼又直冲而上,他那对板斧早一分为二拦腰兜头,双管齐下劈砍而来,光景恨不得把黑牡丹一砍三截!
冷凛的一声清叱,身形已向一侧,在双斧合击落空的同时,黑牡丹一招战八方,平身斜飞而起,银芒成束中早扫过对方左腕,“当”的一声,一只板斧已落在地上,于是又见血雨洒落一地!
不料对方却半声不吭,依然挥着一柄板斧旋身狂劈而上,似乎受伤的不是他,流的血与他毫无干系似的,须发根根直竖,双目似已喷火!
黑牡丹突然陀螺似的就地旋身,剑随身转,宛如发光的耀眼球体流动,碎芒骤然汇集成束,细腻均匀的闪掣成那么完美的刃墙,把扑近的九爷阻挡于外,而难越雷池!
就在匪首九爷一冲而又稍沾被阻同时,黑牡丹滚动剑刃球芒,把握契机,风雷的一剑扫过匪首九爷的腰眼!
可真是巧,正扫在原来的伤口上,只是这一剑更深更狠,把个硕大的身体,推金山倒玉柱般的砸得地上碎石纷飞,黑牡丹似是恨极这人,早一剑砍落九爷那颗血汗淋漓的大毛头!
刘玉宏一见,高声叫道:
“一个也不要放走,大伙杀呀!”
于是又见一阵狂怒搏杀,刀声中是不带人性的,又是一连的狂骂哀号,声音原始得充满兽性!
有几个腿快的抹头往葫芦口山中逃去,不料刘玉宏与黑牡丹一样想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毒瘤不拔除,早晚要老命!
于是,一众追到火星庙,把逃进去的四五人全堵杀在庙里,刘玉宏着人点了一把火,准备把火星庙也烧掉,却被黑牡丹拦住,庙不是土匪的,火星真君也怕火!
又见后山雷声,只是这一次只闻打雷声不见雨下来,因为一团乌七八黑的流云顺着山顶往另一个方向飘去……
两部吱吱扭扭的推拉车,除了银两外并没有装上老关河岸边的碎石头,但却更重了,因为刘玉宏带来的人中,有三个受的伤还真不轻,单就他们随着车声不停的哎唷叫,就不难明白……
二天正午,刘庄可热闹了,刘天宗老夫妇遍请客户,大家聚在刘府的大屋里,为这次的胜利而狂欢,席间把手伸向黑牡丹夸称为女天神下凡!
刘老夫人更是把黑牡丹喜爱得合不拢嘴的拉着不放手,说什么也要让黑牡丹再住上个三两月,等过了伏天再走!刘玉图更是不肯放人,双眼尽是祈求目芒……
只是黑牡丹却连半天也未多待,不过她却撂下话来:
“灾年一过,土匪绝迹的时候,她一定会来刘庄住上一阵子的!”
只不过那又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第三章 鹊巢鸠占
卢氏以南百来里地的山中,一条蜿蜒的道路上,如同蚂蚁搬家一般四五百人拥挤着往卢氏那边移动,七八个背刀壮汉,大敞步的在这群人的前带路,而后面,却有两个骑马的跟着……
人群移动的不快,因为有不少是老弱妇孺,光景是一群迁徙逃难的,像这种大搬“村”或大搬“庄”的事件,这两年在这山区里还真发生了不少,当然,这些大搬村的行动,比起当年李自成血洗河南以后,再远自山西洪县大槐树那面的大迁移,可就小巫见大巫了。
烈阳当空,人群中不少人把短衫脱下来顶在头上挡太阳,就在一片大树林中,前面有人吆喝道:
“歇下来!”
紧接着又有了高声叫着走过来:
“肚皮饿了快些填,嘴巴渴了附近有泉水,撒尿屙屎的全得快些,完了还得赶着翻前面那座飞云岭!”
叫声中,人群早分散到两边,大树下不少人在喘大气,有些两三岁的小娃儿,早跳出大人担的箩筐外喜笑追逐,一付不知愁滋味样子!
人的一生如果遇上荒年,可也真叫人一辈子难以忘怀,不幸在荒年中碰上土匪强盗烧杀掠夺,恁谁何堪其苦!大迁徙就是这种天灾人祸下的结果!
这群人全是柳河那面逃过来的,他们栉风沐雨,承受着忍饥挨饿,背井抛家,挑儿携妻走他乡,为的是找一处能够生活下去的地方,如今这些人已是后顾茫茫,惶惶不可终日,伤时感事,能不令人兴叹!
就在这些人正各自取出干粮啃吃的时候,来路上一位黑衣姑娘手牵一头黑驴踽踽行来……
只见黑衣姑娘头戴一顶黑布罩的大草帽,背着一把长剑,一身劲装短札黑衣,虽香汗涔涔,但却依然英姿焕发,只是她手牵的那头黑驴,却一瘸一瘸,走的十分艰辛!
走过这群难民中,黑衣姑娘并未停下来,眼看着快走过去了,突见一个山羊胡老者走出来招手叫道:
“姑娘,你等等!”
回头望去,黑衣姑娘应声道:
“老先生叫我?”
那老者早来到黑衣姑娘身边,关切的道:
“姑娘这是往哪儿去呀!”
“赶着往卢氏去,我这个脚力该换蹄铁了!”
“姑娘,正午了,该吃饭的时候,何不坐下来歇歇脚,等吃完了咱们好一齐上路,你一个姑娘家,怎好一个人在这大山里赶路,危险啊!”
直见一个背砍刀壮汉走来,道:
“姑娘,柳老先生说的对,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走,说不定前面飞云岭有强人,我们也好照应你!”
微微一笑,黑衣姑娘从一个老婆婆手中接过一块半大干饼,道:
“前面有关道,后面有护卫,好像你们这一路还请有保镖是吧!”
只听那老者叹道:
“咱们这是大迁徙,自然得全庄同意,才请来南阳府万胜镖局几位师傅保着上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一面安慰的道:
“跟我们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黑衣姑娘微笑点点头,道:
“恭敬不如从命,谢谢你老先生了!”
突然间,前面一个背刀汉大手一挥,高声叫道:
“上路了,紧跟着别落队啊!”
于是这帮人闹闹嚷嚷的鱼贯着往前走去,黑衣姑娘也挟杂在这些人群中走去,前面正是险峻的飞云岭,而飞云堡就在飞云岭的一处山坳里!
有句俗话是说的飞云岭高大险峻:“要过飞云岭,得走九十九。”从飞云岭东面的老龙口,到飞云岭西面虎尾崖,整整是九十九里,脚程快的话,正好是一天路程,否则就得在东口三十里的飞云堡找地方住夜了。
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