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夫妻二人对于田文表兄的帮助,全是打自心里透着感激!
就在这晚四更将尽五更未到达的时候,南阳府的大牢里突然梆子乱响,有人高叫劫狱!
府台大人与马长江等一众人,早急急赶来大牢,一看之下大惊,原来抓的几名赤眉盗匪,全被走脱,一个狱卒,发觉被人勒死在方长仁的铁栅外面,那种姿势,正就是方长仁自里面伸手加以勒毙似的,而使得方长仁叫苦不迭!
马长江恶狠狠的隔着铁栅一把扭住方长仁,骂道:
“好小子,你好狠,这不是敞着是你害死的?”
那不是目瞪口呆,也不是哑口无言,因为这一连串的旁证,没有一件不是令他冤枉在心里口难开,也因此在马长江的怒骂中面无表情的有着麻痹感!一种认栽了的感觉!
田文也来了,看看现场,不由怨叹道:
“表弟你……”
方长仁木然道:
“表兄,红秀我就托付你了!”
田文似是眼芒一亮,转而苦涩的道:
“我义不容辞,你放心吧!”
府台大人就在大牢巡视一周,双眉打结,心事重重的走衙内去了……
南阳府西城内不远处的两个客栈里,一位黑衣姑娘正低头吃着一碗肉丝蛋面,附近几个桌子上,全是西北过来运盐拉骆驼的,或是运山货往西去的,突然间,街上行人卤集,街道两旁尽是看热闹的,早见店里几个伙计叫嚷着去到门口:
“府台大人可真是宽厚大方,像这种能匪为害地方的家伙,不把他杀了完事,却偏把他发配边疆,真叫人不服!”
长身而起,黑衣姑娘也挤到门口看……
“来啦!来啦!”
早见套个大木枷,好粗的铁链,光着一只脚丫子,短灰色囚衣,面无表情的年青人,缓步在前面走,两个粗壮的押解解差,各背着钢刀在后跟着,一个年轻少妇,哭哭啼啼的在后面直叫冤枉,却换来众人的嘲弄与漫骂……
就在西城门,方长仁回身对娇妻丁红秀道:
“表哥那儿能住你就暂住着,至于方家集那面,就请表兄做主把一切变卖,过些时你就回后店娘家,天可怜见,你我或有相见的一日!”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丁红秀呼天抢地,眼巴巴望着新婚三天的丈夫,就这样子的被两个解差押解上路……
不少人围着看热闹,但丁红秀却蹒跚一直跟在后面而不忍离去,直到快近白河,柳树下她才跌坐下来……
遥望着丈夫上船过了河,丁红秀无助的一个人在哭泣……
“被押解的可是你丈夫?”声音缓和,不带一点恶意。
仰头见是一位绝色的黑衣姑娘,比起自己还叫人遐思,丁红秀伸衣袖抹去脸上泪痕,道:
“我丈夫是冤枉的,他是个侠义之土,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同赤眉贼那帮土匪有勾结呢!”
黑衣姑娘本想深问,但却是丁红秀知的太少,只得先劝丁红秀回转南阳府去,自己却骑驴过了白河跟下去,因为她得设法问问方长仁事情的原因……
熊耳大山最南端,有一处原始荒林,山道绕过这片荒林,再穿过一片五里老松坡,就算进入山区后,而这片老松林就叫野猪林,当地人相传,当年花和尚鲁智深就在这野猪林救过林冲一命的!
离开南阳府已是第三天了,正午时候远处有了雷声,遥望层峦叠嶂,峰颠入云,近听野鸟草虫争鸣,溪水潺潺,两个解差取下被套,拿出汗巾唬扇着找了一块大石坐下:
“歇歇吧,方先生,扛着那么个大刑枷也怪累人的!”
“二位差爷很是体谅方某,只是方某无以为报……”
只听一个解差道:
“方先生是文案师爷表弟,再说马捕头也特别交待,一路上不能委曲方先生,再说这一个月的路程还有得走的,何必急着赶路……”,一边说着,早取出干粮水袋,三个人就在野猪林山道边的大石旁吃起来!
“嗖!”那是一支响箭,响声还未落呢,早见从密林中窜出十多人来,全都是红巾包头,灰色短札明晃晃的砍刀,在林隙穿进来的日光反射下,发出刺眼冷芒而令人心胆欲裂的寒光!
“赤眉贼!”方长仁双目几乎喷火,急叫道:
“二位兄台如果信得过方某,就快打开锁枷,方某要活劈这些王八蛋们!”
两个解差对望一眼,却不约而同的摇摇头,而方长仁急得直跳脚,因为几个土匪早扑过来,转归已把三人围在中间。
其中几个可不正是新从狱里脱逃的赤眉贼手下嘛!
捧腹哈哈大笑,又见那个猪唇暴牙毛脸大汉道:
“长仁兄可识得我吴判吗!”
“捣成肉泥我也认识你,说,为什么要陷害我方长仁?”
又是一声笑,吴判一边抚摸着自己举在胸前的砍刀,边侧面斜眼冷然的道:
“姓方的,恕我吴判也诌句文,你不是人称‘南阳周郎’吗?其实南阳住的是诸葛亮,而你也应该怨叹那‘即生瑜何生亮’的名言才是呀!”
方长仁一怔,当即道: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暗中坑我的人叫做诸葛亮了?”
摇摇头,吴判道:
“他不叫诸葛亮,不过他在我们山寨上可比诸葛亮还令兄弟们佩服,要不然俺们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卷了方集!”
方长仁道:
“这人是谁?他叫啥名?”
突听另一人叫道:
“老吴,你还同这些快死的人噜嗦啥子名堂,放倒了咱们还得赶着回山寨喝庆功酒呢!”
立刻就见有人附合道:
“说的也是,砍了完事!”
方长仁大喝一声,道:
“慢着,姓吴的,你先告诉我那顶草帽你是从哪儿弄到手的?”
吴判冷笑道:
“为了叫你方大先生死得瞑目,我就告诉你也无妨,那顶帽子是……”
就听一旁有人喝止道:
“吴判,你不怕军师爷割了你的舌头?”
吴判大毛脸一僵,舌头伸出毛嘴猪唇外,砍刀一抡道:
“杀!”
十几个围住三个人狂劈怒砍而上!而使得两个解差一上来就见血光崩现!
也就在此时,松林外喊杀之声又起,七八个捕快,风驰电掣般杀进林中,为首的可不正是捕头马长江。
马长江一众尚未冲到,吴判早狂叫道:
“姓马的送上门来了,把他们圈起来杀,一个也不能放走哇!”
于是就见十几个红巾土匪呲牙咧嘴,狂吼乱叫的转而迎着马长江八人杀去,那吴判与另五人却死死的把两个捕快与方长仁三人毫不保留的猛劈狂砍!
两个捕快已在浴血奋战,方长仁早已汗湿衣衫,双腕滴血,那么粗的铁链与大木枷使他空有本事而施展不出来……
马长江一看三个逃犯全在场,心中犯疑,因为押解人犯走这条路是事先与大人商量的,也是文案师爷提的,知的人不多,而赤眉贼一伙土匪在洗劫方家集以后,一路早流窜到深山中了,还有谁那么巧妙的安排一支伏兵?”原指望把真正的凶手引来的,而那个凶手必然是要谋害方长仁的,当然方长仁发配边疆,也是大人腹中一招妙棋,也只暗中交待马长江一人而已!
如今却出现比自己带的人还要多的赤眉贼来,看来今日只得浴血奋战了……
心念间,马长江高声狂叫道:
“大家稳住杀,大队官兵马上到了,今日一个也别放走。”只见他双手握刀,在刃芒成束,光焰暴闪中,劈东砍西,上挑下砸,领着几个捕快闪跃在红影闪动中,血腥的艳丽,就在马长江的四周展现出来,虽壮丽却悲惨!
吴判早哈哈大笑,道:
“姓马的,你这种唬人大屁少放出来,有没有官兵来爷们比你清楚,今天这野猪林就是你们这吃冤枉粮的埋身之地,你认了吧!”
就在一阵刀光剑影中,马长江的人早躺下一半,连方长仁也被一刀砍在左胯下,血流不止……而赤眉贼一伙,才不过两三个倒下去!
马长江真的在浴血奋战了,就算这时候想撒腿也来不及了,因为自己的肩头已被砍一刀,半尺长的血口,红肉翻载,左边衣裳似从染缸里拿出来一般乌红。
像极了一只穿林老雕,黑衣姑娘清叱着自另一个方向冲来,她人才落地,近身的两个红巾土匪已人头滚地……
好快的身法,只见她双腿暴弹,一连又是三个空心跟头,早冲进方长仁身边,她毫不迟疑的一剑削去方长仁脖子上的大木枷,而使得方长仁欲喷出火焰的双目,隐现泪光,像极了一头狂狮,方长仁不及言谢,双手握紧大木枷,迎着正面的吴判劈头盖脸的砸过去,他那种气盖河岳,猛如天神般的样子,一时间还真叫吴判心惊!
就在此时,黑衣姑娘似穿花蝴蝶,杀进杀出,剑芒暴闪,血雨狂喷,早见七八个红巾赤眉贼众躺在血泊中,而黑衣姑娘的剑法似极辛辣,因为那些倒下去的土匪,不是断头,就是穿胸捅腹,而使得其余几个,在胡哨一声中,撒鸭子似的抹头就逃,却不料黑衣姑娘毫不放松,依然追杀不舍……
吴判破口大骂,道:
“哪里冒出你这个母夜叉,敢坏了爷们大事,你可知道爷们是哪路人马?”
冷冷的笑声传自空中,因为黑衣姑娘正一个空心跟斗往吴判这里翻来……
笑声里,碎芒凝聚成刃芒一束,快不可言的抹向吴判的脖子,却及时的被方长仁拦住,道:
“留个活口!”他口字出口,那已沾上吴判肌肤的冷刃突然下滑暴敛,一条血槽,在吴判抛刀闷哼中崩现血雨一蓬,吴判保住脑袋,却免不了断臂之苦,当场昏死过去!
马长江一见来了救星,早不顾自己伤痛,四五个捕役,合力扭住四个红巾土匪,一根绳索串成串!
这一来原本跑了三个,却抓四五个,光景是有赚不赔,且又完成大人交付任何。
方长仁急不及待的冲向抓来的四个活口,不料他们全都摇头,对于方长仁被阴谋的事全然不知,全都说是奉命在此接应吴判头目三人的!
希望寄托在昏死过去的吴判身上,方长仁像救自己一般忙着替吴判包扎,并向马长江讨取药物,替吴判治伤!
受伤的捕快,早已包扎伤势,赶着过来向黑衣姑娘致谢不迭!不过有两个捕快伤重要害,血流不止,早已气绝,其中有一个正是押解方长仁的,而今方长仁也为之洒下几滴英雄泪!
走到黑衣姑娘面前,方长仁单膝一跪,道:
“乱世出英雄,姑娘的侠踪在下前些时在老爷岭附近几处乡城早已耳闻,今日得见,且在这种绝处之下,怎不令人钦佩,方长仁自感愧煞!”
马长江也及时道:
“大恩不言谢,就请姑娘折回南阳府如何!”
微微一笑,黑衣姑娘道:
“我会去的,这里就由各位处理,我先走一步了。”说着只听她往林中叫一声:
“小黑!”一匹小黑毛驴踩着荒草走出林中,宝剑入鞘,黑衣姑娘早跨上驴背而去……
黑衣姑娘正是黑牡丹,她在离开野猪林以后,又转回南阳府而来,她必须要折回南阳府,因为她心中正筹划着一桩大事,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野猪林里,在身有刀伤的几个捕快与方长仁策划之下,马长江与方长仁安排着把死的先就地掩埋,十几个红巾土匪,也挖了个大坑埋下,这才押着吴判五人,缓缓走出野猪林来!
那吴判在醒来以后,见自己伤口被包扎,双腿一纵而起,不料马长江钢刀早摆上他的肩头,而使得吴判心头一寒,气焰消失大半!
这时候方长仁反倒不急着逼问吴判,却一反常态的道:
“吴头目的伤势好些了吧!”
吴判缓缓往前走,冷眼望望方长仁,道:
“别他娘的黄鼠狼给鸡拜年了,你安的什么心,难道吴爷我会不知道?”
方长仁道:
“吴兄何苦多疑,我知道吴兄攀诬是受人指使,不过有一点吴兄应弄明白……”
“住口!谁同你称兄道弟!”吴判怒声相向。
马长江大怒,狠狠一脚把吴判踢了个踉跄,厉声道:
“混账东西,要不是他及时拦住,你这颗大毛头早已掉在茅草窝喂蚂蚁了,再说你这伤也是人家替你治的,但凡有一点人性,也要对人家这种以德报怨仁义之举而感激涕零,怎么你却是这般的回报人家!”
方长仁手一拦道:
“算啦,还是赶路吧,吴兄不说就算了,至少我方长仁的冤屈已经大白,事情早晚会弄明白的。”
突见吴判咬牙跺脚,道:
“他奶奶的,这趟被捉,反正是活不成了,老子打从现在起,嘴巴算是贴上封条了,要杀要剐,挑肥捡瘦,任凭你们处置吧!”
其实吴判心里明白得很,只要不吐出实情,自己还是有希望活命的,如果把那人扯出来,那才叫绝了生路,这事他吴判决不会驴到那种光景,蠢到那种地步!
于是三天后一行人进入南阳城!
这时候的文案师爷正在方集力劝丁红秀迁回南阳府他那佣衙后官舍去住!只是丁红秀却低死不去,因为……
“表弟妹尽可放心,昨日表兄我只是多吃了几杯,可能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