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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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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黑龙岭下的黑龙谷中,正刮着尖啸的西风,满山枯叶飘飞中,好大一片松林,黑呼呼的着实有些阴森可怕,大公子这时才发觉,二人已距离南阳府六七十里外了,再见前面峭臂悬岩,山石峥嵘,再加前面荒松老林,不由对黑牡丹道:

“姑娘,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黑牡丹回头笑道:

“穿林登高峰,眺望宛境岗峦起伏,又是一番景象,大公子快马加鞭吧!”

大公子有些无奈的道:

“只是回程天色太晚,再说咱们也该找地方吃些东西了,不然空着肚子,哪还有心情浏览风景!”

黑牡丹未及回答,那黑驴翻开四蹄已直入老松林中。

大公子以手拭去额头汗水,才拍马追去。

二人这才刚刚冲入松林中,突然间松林中狂喊之声突起,喊杀叫声不断,五六个红巾包头大汉,举刀迎面杀来,其中一人以眼罩蒙着左目,高声厉叫道:

“兄弟们,围住杀呀,可别伤了牲口,剁了人抢到银子,咱们骑着牲口回山寨!”

黑牡丹早拔出宝剑,冷笑连连的回头对大公子道:

“大公子,你快回头,他们没有骑马,一定追不上你的,快走!”

大公子早惊吓得一阵哆嗦,道:

“姑娘你呢?”

黑牡丹冷冷道:

“有我在此挡住,相信他们也奈何我不得的。”说完纵身空中一个空心筋斗,早挥剑冲向六个红巾大盗,就在一阵金铁交鸣与喝叱中,大公子只见林中刀光霍霍,冷焰电闪,黑牡丹挥剑抢攻,勇不可当,只是几个强盗似也非泛泛之辈。

就在大公子一窒之间,早又听黑牡丹高声叫道:

“你还不快走!”

黑牡丹话声一落,只见那个左目蒙上眼罩的大盗,跃向挥刀向大公子马前杀去,一面高声道:

“我看你小子往哪里跑!”

大公子一见,心胆欲裂,狂叫一声:

“妈呀!”急急调转马头狂奔怒驰而去……

只是那瞎目大盗似是不放过大公子,一路直追向黑龙谷口而去。

这时黑牡丹正与五个红巾大盗互砍得似乎是有声有色呢,不料这时从黑龙岭那面又奔来三人,其中一人正是“南阳周郎”方长仁,只见他边跑边叫道:

“女侠小心呀!”

黑牡丹正虚与委蛇的在同几个她以为是方长仁安排的似盗匪对杀呢,不料突见方长仁领着另外二人,匆匆自黑龙岭上面奔来,口中叫自己小心呢!

她这里正感奇怪呢,早见方长仁挥刀杀来,一面叫道:

“这几个是赤眉贼的喽啰,可不是我安排的呀!”

黑牡丹一听,还真的大吃一惊,如果自己在大公子走后放下宝剑,说不准就会被这几个盗匪杀死,自己还把他们当成朋友呢!

心念间,急忙一紧手中剑,边高声道:

“他们真的不是你安排的?”

方长仁道:

“只看他们这身装扮,一时间我向哪里去找来,他二人才是我约来的朋友呢!”这时黑牡丹才想起另一独眼大盗,向大公子追去了,不由高声急叫方长仁三个道:

“你们快向谷口去接应大公子,这时有我一人就够了。”

方长仁一听,也吃一惊,如果大公子有险,黑牡丹就无法对府台大人有所交待了。

于是,他向两个人一打招呼,道:

“走!咱们杀过去!”

黑牡丹挥剑再次冲上,可就不是刚才那种走偏锋剑不带劲,闪展中没有刃芒出现,可与之比拟了……

五个赤眉贼敢于摸近这黑龙谷,原是想下山来赚外快,找几只肥羊,运气好的话,自可过个富裕的冬天,罗汉岭上每逢冬天,大伙喝酒的不少,但赌的却更是厉害,有道是:土匪窝没事干,喝酒赌博穷扯淡。

这几人原是出外探路,准备做一次买卖呢,不料经这小头目一说,六个人摸到这黑龙谷里来,他们也才刚刚摸藏在老松林中呢,却不料正遇上黑牡丹与知府的大公子快马而来,黑牡丹却又把几人当成了方长仁安排的人呢!

这时就听黑牡丹冷然一副慑人面孔,她一面挥剑杀去,边却冷冷的沉声道:

“我已多天来未曾杀盗,宝剑几已生锈,今日拿你几人试剑。”话声中,就见她突然暴弹双腿而起,身形在空中扭翻中,下面剑芒陡然挽出三朵剑花来,看上去尤似莲花台上的女菩萨一般,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这冷焰眩璨一现,剑花纷纷飘洒中,艳丽的鲜红血雨,在凄厉的狂叫中喷向四周,两个赤眉盗匪已暴跌出两丈外,怒目凸出眶外,惨死在松林草堆中。

另外三人一看,早破口大骂,他们绝不相信,也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这般美丽的女子,怎能挡得他们五个人的围杀!

原来五个人围住黑牡月以后,发觉黑牡丹虽能挡得住他们几人围杀,但自觉时间一久,必将被他五人活捉,是以间或有机会下手,总想等活捉以后,五个人先轮番快活一阵子呢?不料黑牡丹与这五个盗匪,全都各怀不同想法与鬼胎,假假真真的虚砍一阵……

如今黑牡丹奋起精神,一招之间就劈杀两个,又如何能令三个赤眉贼接受这个事实呢?

于是,三个人一打招呼,全都挥刀狂砍怒劈,下手之狠,扮刀之疾,与刚才作比,竟判若两样!

黑牡丹冷笑连连,青钢剑狂洒出一溜星芒,就在星芒凝形巧聚未散的瞬间,她的身形已倏然急旋,似穿花蝴蝶般绕向三个角度,同时间,天罡八剑一式“苍龙戏云”,电闪般的对面前三个人掣射而过……

于是,三个人似三块竖立地上的门板一般,突然失去支柱与重心的扯横倒在地上,两个土匪尚自语不成句的戟指黑牡丹,道:

“你……你……娘……的……”

黑牡丹心念大公子,但也更担心方长仁他们,因为不论怎么样,若有一人不幸,全都是因她而起,也因此,她对五个围杀她的赤眉贼,不多恋战,早早解决完事,也好赶上前去支援呢!

黑牡丹打声口哨,小黑驴已到身边,她不暇多想,早跨上小黑驴向黑龙谷口冲去。

原来大公子在拨马回头奔去的时候,心中尚为女侠担心不下,所以并肩赶快疾驰,不料就在此时,突见一独眼大盗,抡刀向他追来,不由大吃一惊,这才拍马疾驰,想不到他心慌意乱,在纵马跨过山涧的时候,竟然马失前蹄,像滚动一个大西瓜似的,从马背上滚翻在山溪一边,半截裤子全被溪水湿透。

虽然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作身痛疼,回头看那独目大盗,却正扫不远处挥刀狂笑着冲来……

大公子以手捂着一条受伤的左臂,正要拉马再骑,不料那马跌下以后,一时间没有站得起来,眼看大盗呲牙咧嘴狂叫着奔过山溪来,不由大叫:

“我的妈呀!”抹头往山上冲去……

那独目大盗冲过山溪,立刻向大公子追去,也算大公子命不该绝,面前正有几棵老松林,他在冲松林中以后,一闪身藏在其中一棵松树背面,再也不敢吭大气来……

那独目大盗冲近松林,只同稍一迟疑,不由呵呵笑道:

“小伙子,你怎么不如那个小娘们,却像个挟尾巴小狗,如今又同你家石爷玩起捉谜藏来了!”

他边说,双手握刀,掂着脚尖往林中一步步进去,口中冷笑连连的道:

“小伙子,这松林不大,老子看你往哪儿跑,倒不如走出来,只要你把身上值钱的给石父留下来,石爷也许看你走一趟人间不容易,饶你不死也不一定,如果就这么躲躲藏藏的耍你家石爷,毛燥了石爷的肝火,你可就他娘的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也就在二人在这段松林中正磨菇,方长仁早领着他约的两人扑过山溪来。

三人一见马上没人,只是那马也才刚刚站起,方长仁在惊惧中放眼四下看,早听得不远处的松林中一声尖叫,听起来可不正是大公子的声音,那晚同席吃饭,方长仁知道府台大人的两位公子,全是文弱书生,遇到这种事,若不及时援助,必然是凶多吉少。

这时闻得松林中有尖叫声,立刻高声道:

“大公子不用怕,方长仁来也!”

三人冲向松林,只见从林中冲出两人,二人一前一后,相距不过一丈远,细看之下,前面一人可不正是府台大人的长公子。

只听大公子高声叫着狂奔而来,道:

“方大侠快救我!”

方长仁一摆手剑,对身后二人道:

“你们护着大公子,我来对付这匪徒。”

这时那追赶大公子的独目姓石大盗,还真的一楞,因为他还以为来的是自己人呢,不料却是三个提着刀剑的年青人赶到,而使他陡然一怔,因为他的五个喽啰必然遇上棘手人物,否则面前这三人不会如此迅速的赶来伸援。

就在他一顿之间,大公子早在面色泛青,冲向方长仁的怀里。

方长仁直觉大公子似是大病般的直哆嗦!

于是,他把大公子送在身后二人怀中,一横身挡在姓石大盗前面,冷冷的道:

“罗汉岭上的赤眉贼众,越来越猖狂了,这儿相距南阳府不过数十里地,你们竟也敢在此拦路杀人。”

姓石的大毛脸上肌肉扭动不停,左手五指箕张又合,右手砍刀一扬又沉的,道:

“我操,哪里冒出你们这几个死鳖娃儿,也敢站在你石大爷面前穷吒唬,乱吆喝个没完没了,说什么南阳府,道什么不怕死,老子明敞着对你小子挑明,南阳府那个小地方,早晚我们罗汉岭上的兄弟们会卷过去的,如今你也别提什么过去和未来,眼前你就得先尝试石爷的快刀三劈,也叫你知道石爷的厉害。”

方长仁冷哼,道:

“姓石的,我方长仁在候着呢,你何必尽在嘴皮上耍狠,需知那会闪了你那根猪舌头呢!”

姓石的独目一瞪,戟指方长仁道:

“你小子叫什么来着?”

方长仁淡然的道:

“南阳方集的方长仁,人们送我个‘南阳小周郎’的雅号,你大概没有听说过吧!”

只见独目姓石的独眼一翻似牛眼,道:

“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死而未死的方集方,他奶奶的,我们罗汉岭上大军师不正是你表兄吗,他却因你而亡,更贴上几个好兄弟……”

方长仁大怒,道:

“你住口,我方长仁没有那种欺祖灭宗的表哥,他田文不够格当我的表哥,他是死有余辜,不值一提的黑心大盗,你小子可听清楚了吗?”

突听姓石的哈哈狂笑,道:

“娘的,想起那夜洗劫方集,如果不是田文军师一句话,你那个美艳过火,娇柔撩人的老婆,早就让我掳上罗汉岭上消遣去了,你还不知田文对你的这段恩惠呢!”

方长仁一听,牙齿格格响的心中在想,田文那么做,还不是在觊觎我妻红秀,说什么有恩于我,简直就是放屁。

不料就在他思忖中,姓石的陡然发动,砍刀如电光石火般纵横挥舞的狂砍而上,立刻间方长仁但觉一排刀墙,风起云涌般推来,五尺以内,几乎全是刃芒与“咻”声!

急掠的身形猝向右闪,方长仁左肩斜向后闪中,右手长剑横阻暴刺,紧跟着左脚后收,上身前倾.在一溜剑芒于刀芒的涌荡神奇的直奔向姓石咽喉……

刹时间,漫天刀芒消失于无形,而姓石的连环狂劈十三刀以后,未逼退方长仁,反而一点寒芒,尤似腾云驾雾似的洞穿而奔向自己。

于是,他在“猴”叫声中,铁板桥向后就倒,紧跟着刀背上挡,“当”的一声火化四溅中,他才堪堪将挑向自己喉管的一剑挡过去,脚尖猛力着地,等他重站稳脚跟的时候,已一身冷汗!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方长仁是少林俗家弟子,平日又勤练不断,姓石的只不过是凶残成性的大盗,如何是方长仁的对手?

这时他已自知非方长仁的对手,立刻就想拿话来找退路的道:

“姓方的,我们这次下山来,不为别的,只想向路过的找几个零花银子,既然你方大陕出手抱揽,人又被你们救下,我姓石的不为己甚,你们走吧!”

方长仁冷冷的轻摇摇头,道:

“就算是做买卖,也得有赚有赔,比方现在你的这趟买卖,就是一桩赔钱生意。”

姓石的大盗独目怒睁,沉声道:

“什么意思?”

方长仁竖起手中青钢剑,一面左手在剑身上抚摸,边冷笑道:

“很简单,你得留下点零碎,我这里才能放生。”

姓石的大盗一甩头上红巾,独目怒视着方长仁,吼道:

“我操,我这里放你等一马,不但不知恩图报,反倒回咬一口,说说看,你小子所批发的零碎是什么意思!”

突然间,方长仁的剑尖怒指向姓石的,道:

“留下你那唯一令你做恶的眼珠子来!”

姓石的一听,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

“娘的老皮,越说越不像话了,你这是拿你家石爷当驴蛋甩,咱们还是刀下见真章吧!”

方长仁面无表情,就在姓石的拦腰一刀,挟着千钧之力狂斩而来的时候,方长仁的身形,突然暴飞而起,就见“沙”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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