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伯母真是明白人,黑牡丹十分欣佩!”
邱太冲更是大喜而泣的道:
“只听妈这几句话,那大海盗宫雄算是死定了。”
邱老夫人道:
“不知你们可曾打听出宫雄那贼的下落没有?”
邱太冲忙回道:
“已知那贼子窝在披山岛上。”
邱老夫人道:
“披山就在温州湾外,附近有小岛数个,要想上披山找那贼子,需作周全准备,盲目前去,妈是不会放心的。”
邱太冲道:
“这事孩儿早想妥了,儿子先返回洞头,招募一批勇士,驾舟海上,如果不遇,一定找上披山,去找那宫雄老巢,一举烧了他的窝。”
邱老夫人道:
“妈本想跟你回洞头去,你父兄的尸骨尚在洞头,过年了,也去上香烧些纸银,唉!妈怕身子骨不够硬,只等一些时候了。”
邱太冲黯然的道:
“妈放心,我会到坟上看的,妈在金华就等儿子捷报传来了。”
于是,邱老夫人缓缓走向女侠三人面前,颤巍巍的又向女侠三人称谢不已,要三人多在此住些日子,当她细看女侠时候,直觉这女子长的可真是国色天香,瓠犀微露中显露出娇艳妩媚,若是换去一身黑衣,必然是个美人儿,不由怔怔的拉着女侠柔荑的手,道:
“姑娘,你一定为家恨而奔走他乡,壮志令人佩服,冲儿是个男子,我岂能有拦阻之理,还望姑娘多加相助了。”
女侠忙低声道:
“不要说宫雄也是我的仇人,就算是与我黑牡丹不相干,如今既让我等知道,也会心甘情愿的拔刀相助呢!”
邱老夫人道:
“冲儿能结识你们这些英雄侠女,出力相助,老身实在放心不少,你们多喝些酒吧!”
一面对常小龙与邱太冲二人道:
“好好款待三位客人,不可稍有怠慢。”
于是,大家目送邱老夫人在侍女搀扶下走入后面。
常小龙高兴的道:
“你妈真的好了,连说的话也十分有力,看样子三两天她就会全好了。”
邱太冲自是十分高兴,且因为妈的大义鼓励,遂决定短期内就启程往洞头岛去,因为招募勇士与购大船,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成的。
虽然如此,当天大家还是痛饮到二更天,才在常小龙的妥善安排中,各自舒服的睡下……
当然,高兴的连连翻来覆去的还是邱太冲。
另外,女侠也是到三更天才睡着,因为南宫年的影子令她好一阵子不自在!
金华南街的长泰宝号,门前拴了四匹健马,邱老夫人与店里所有人都走出店门来,年尚未过去呢,但邱老夫人与邱太冲的舅舅并未坚持留几人过了元宵再去,因为女侠与邱太冲二人说的对,也许这时候趁着天气好,也可早日过天台山绕道温州湾南面的洞头岛上去。
临去,邱太冲跪在他妈的面前,道:
“妈,只等孩儿杀了大海盗宫雄,立刻着人重建洞头家园,再把妈接回洞头去。”
邱老夫人点点头,黯然神伤的道:
“一切你要小心了。”
差一天就是元宵节,但邱太冲四人已迫不及待的跨马离开金华,取道永康过恬苍山,因为邱太冲的师父就是恬苍山双龙庙的弘法大师出身闽省少林寺,邱太冲十四岁跟弘法习武技,五年有成,邱长泰为了准备给他讨取媳妇,才在邱太冲十八岁时候叫回洞头,如今已整整两年没有见面,这次正可顺道前往探看师父,也把家遭不幸的事,向他老人家禀报。
四人骑马来的快,第二天过午,已见双龙庙就在迎面的一座悬崖半峰上,远远望去,只见一座大殿两旁耳房,大雄宝殿前面有一座高香炉,两排呈八字形的五叶松树插天高大,抗风傲寒,一种唯我独尊的样子,附近既无人家,也没有看到人迹,正是那隐士之家,清修之地,那种充满着神秘,意味着这儿住着高人。
邱太冲领着女侠,四人在山脚下马,缓缓登山道而到了双龙庙前,早惊动两个小沙弥跑出来,细看是邱太冲,欢叫着迎上前来。
邱太冲也叫道:
“原来是木心火心两位师弟,师父老人家可好!”
这时女侠见两个小沙弥不过十三四岁,长的十分忠厚老实,却是双目神采奕奕,显然都是练功夫之人。
牛大壮与周通二人环目四顾,只觉这以龙庙虽不算大,却也十分清静,直如世外桃源,一经走入,心胸顿觉坦荡无为,那些世俗的争名,庸人的夺利,残杀搏斗,似是已成往事陈迹而不值一提了。
两个小沙弥把坐骑牵在庙后一处柴房内,且又搬来原本庙中引火的稻草,放大四匹马前任其嚼吃。
邱太冲已领着女侠,四人直走入右面耳房,只见弘法大师已站在门槛后面含笑而立,他那宽大的僧袍,掩不住高大壮硕身形,鸽蛋大的一串念珠,不停的在手上拨弄着,满面红光,颔下一络灰胡须,满面笑意的道:
“是太冲吗,应该长高了吧!”
邱太冲快步冲前跪下行礼,道:
“徒儿太冲,特来问候师父金安。”
这时女侠等三人也上前见礼,弘法把四人让进禅房,木心火心两小沙弥马上送来香茗,高山寒冷,却不见禅房中升柴火之类取暖。
弘法望望牛大壮与周通,觉得二人身材魁伟,心下十分高兴自己徒弟能交到这般朋友,再看女侠黑牡丹,不由点头道:
“女施主贵姓,来自何方?”
邱太冲早向弘法大师道:
“女侠名叫,黑牡丹中原人氏,这次南来……”邱太冲说至此,不由哭了起来……
弘法一惊,忙问道:
“太冲,快两年不见,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于是,邱太冲就把洞头岛上家破人亡于大海盗宫雄之手的事,说了一遍。
弘法一听不胜悲叹的道:
“世间每次改朝换代,难免一阵乱世,人为造成,善良的不幸,诚令人徒增伤感!”
四人就在双龙庙中吃过一顿斋饭,饭后弘法问起女侠师承,女侠告知,洛阳圣心庵一澄师太,自己是方外女弟子,弘法一听,也没有听说过。
但女侠又提起师父有一师兄名叫一心禅师,卓锡在舟山普陀,弘法这才惊喜的道:
“原来一心禅师是女侠师伯,老衲知道普陀一心禅师是一位有道高人,剑术造诣极深呢!”说着又见女侠也是身携宝剑,这才又道:“女侠必然也精于剑术了。”
女侠黑牡丹一笑,道:
“有机会还望大师多加指点呢!”
这时弘法对邱太冲道:
“为师知一心老禅师的道法武功高人一等,你往后得多向女侠讨教才是。”
邱太冲当即把几次同女侠并肩作战的事说一遍,弘法禅师不由得点头连连……
于是邱太冲把自己的龙泉宝剑双手递向师父,弘法拔剑细观,当即神情肃穆,口中不断惊叹,道:
“神兵利器,果然不同凡响,眼下正该是它重现江湖诛灭盗匪败类之时,你持神器,应心存虔诚,爱逾自己生命,切不可滥杀无辜才是!”
老禅师有道高僧,语重心长,宅心仁厚,而使得四人从心中敬仰。
弘法老禅师得知女侠在山区追杀八盗,那种南山可移,百折不挠的决心,不由得对女侠也点头佩服。
这天晚上,女侠四人就宿在双龙庙,第二天一早,邱太冲等人不欲打扰大师清修,吃过早饭即束装跨马登程,临走,邱太冲留下一些银两,算是孝敬恩师。
从陆地附近大岛如果上洞头岛,必得等每日两次落潮时节,因为洞头与各岛衔接处有一条十分宽的石滩,每日十二个时辰中,有两次高潮与低潮,高潮时海水上升,把这一段石滩淹没,无法通行,只等两次低潮时,石滩外露,海水退落,石滩上就可以行人了。
女侠四人赶到石滩岸,正值落潮时间,四个人到了洞头岛上,邱太冲领着女侠三人到自己的家门前,只见断垣残壁,好不凄凉。
于是邱太冲领着女侠等到得附近渔村中,这日正是正月十五,各家在自己家中欢乐呢,村里人见邱太冲突然出现,无不惊喜异常,提起几个月前海盗打劫邱家事,更替邱太冲难过,于是邱太冲四人暂时就在洞头渔村住下来,不少人听说邱太冲有意重建家园,无不欢喜,不料提到要招募勇士去披山找大海盗宫雄,却没有人愿往,甚至连找艘快船也不得,倒急得邱太冲如热锅蚂蚁似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四人坐骑寄在洞头对岸的永嘉镇上,女侠见此地渔村不似南宫家附近的渔村的人,他们只要南宫年振臂一呼,立刻就有人愿意同海盗拚命,心念间,不由对邱太冲道:
“这里岛上小渔村,靠海吃饭,但求平安过日子,只怕很难找到志士,不如还是转回永嘉,那儿也有大船,我们干脆出银子雇用一艘快船,大家化装成商旅模样,不难把宫雄引出来的。”
周通与牛大壮俱言女侠计谋高明,邱太冲也觉只有此途可行。
于是,二天一早,邱太冲先带了香烛冥纸,赶到家门附近父兄坟前拜祭一番,然后随着女侠坐船赶到对岸的永嘉镇上。
女侠计谋既定,大家照计而行,于是邱太冲走到附近码头,用高价雇了一艘三桅快船,言明空船出海,航向舟山沈家门,然后回程,只一个来回,白银五十两。
也许真的是重赏之下不要命,虽然明知有海盗出没,船家还是接了这趟生意,直到船出海外,女侠等人才知道船为什么敢于接下这次买卖,原来就在这个过年期间,船老大赌运不佳,几乎要押出这艘大船,如果这趟生意顺利,问题也就全解决了。
终于三桅快船出发驶向洞头海峡,旭日东升,看来是个初春的艳阳天,一片金阳洒满海面,看上去满海金星闪闪不断,也洒满邱太冲几人雇的这艘三桅快船上,因为周通与牛大壮二人已解去缠在腰上的布带,松散着老棉袄斜倚在船尾同几个船伙计闲扯淡呢……
女侠黑牡丹与邱太冲二人却站在船头,环视着洞头外海,快船沿着洞头东面向北驰,邱太冲好久好久,才叹口气对女侠道:
“大约过午不久,咱们就可以赶到披山附近,不知牡丹姐姐的意思如何,是杀上披山呢,还是在海面上搏斗!”
女侠黑牡丹稍作思忖,当即果断的道:
“这件事情不难想像,咱们这次没有募到志士与我们并肩作战,仅只四个人,要想杀上披山去明敞着对付上一群悍盗,那是必然会吃亏的,再说船老大们也不会答应把船靠向披山岛,必然是远远的躲之唯恐不及呢,所以……”,她稍作思忖又道:“所以咱们只有在海面上与大海盗决战,这样子对咱较为有利。”
邱太冲望望船尾正在说笑的周通与八个船伙计,低声对女侠道:
“如果咱们的船绕的太远,不被海盗们发现,那该如何是好?”
女侠点头道:
“我也是担心这一点,再说披山我也没有来过,船老大要怎么行驶,咱们也不好强求,否则他们若知道咱们是来同海盗拚命,只怕会说咱们是欺骗了他们呢!”
邱太冲也道:
“咱们必得装做是海上遇盗的样子才会使他们相信。”
就在两个时辰以后,披山岛已在北方水线升起来,看来只是两个山头一般,渐渐的在放到,在升高……
于是那个年纪大的船老大手指远处,高声对把舵的吼道:
“打右舵往海深处走,咱们躲着些,别遇上披山岛上的大海盗呀!”
邱太冲一听,忙对那船家道:
“老大,谁说披山有海盗?”
船老大望望邱太冲,笑道:
“披山有海盗,这事谁不知道,已经有那么一年了吧,兄弟你还不知道呢!”
邱太冲道:
“胡说,早就没有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来的。”
船老大指着邱太冲道:
“小伙子,这一定有人在骗你,你们上当了。”
邱太冲笑道:
“我这个人喜欢打赌,老大,这么办,咱们今日打个赌如何?”
船老大一听说打赌,立刻精神一振,因为他又犯了赌瘾,只听他呵呵一笑,道:
“兄弟,你真要赌?”
邱太冲伸手入怀中,一下子摸出两锭银子来,一个五两,两个就是十两,那年头十两银子足可买个新帆,他把银子在手上掂了掂,道:
“这里是十两银子,若是真有海盗出现,这十两银子算是你的压惊银子,咱们船大,来个满帆,海盗不一定会追上咱们,不过……如果你输了,可得请我们大伙喝一顿,你看如何?”
船老大想想这种赌似乎是只赢不输嘛,于是他一拍大腿,笑对邱太冲道:
“赌了!”
快船拖曳着长长的一条水迹,海面上像铺了一条带子,就在时光的流逝中,披山已在左前方相距不过七八里之遥,船老大为了十两银子,他把自己这条船尽量敞明,航向也只是稍稍偏东,因为他有把握,只要一发现海盗,他就调头快驶,海盗要想追上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说来也真是奇怪,船老大的快船已与远处的披山岛平行了,但仍未见有海盗船出现,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