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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叫老王的开头说道:“说到三大堡,我又想起一件事来,前些日子我们在洛宁经过时,向金龙堡送帖子,我就听说他们少堡主俊郎君诸葛辉雄,要在最近举行婚礼,难怪金龙堡里喜气洋洋,悬何结彩,热闹著呢!”
另一人接口道:“听说三年前他从少林艺满下山,回到堡里,那时老堡主无影行空,为他举行了一个大宴会,遍请各大镖局及江湖上成名人物。小弟我真是荣幸之至,随咱们镖头,带著贺礼去庆祝,吓!那可是我一生所仅见的大宴会了,真是那热闹之处可称之为五花八门,官面堂皇──”他话方说到这儿,已被另一个声音叱住了,那人说:“去你的!老李,把‘官面堂皇’也给搬出来了,这怎可以用‘官面堂皇’来形容呢?我看你真是不……不术无学了——”李剑铭在这边一听肚子都笑痛了,他忖道:“我原先以为这人既懂得‘官面堂皇’不能用,总该肚子里有点墨水,但那知他也是一样的草包一个──”他想到这里,隔壁的话又打断了他的思维,因为已说到有关他的……原先那说话的老李,一直在跟这人辩论著能够用“官面堂皇”来形容,到後来竟快要吵起来,结果还是被人劝住了。
老李又继续说下去道:“当时我一看那少堡主,真是又英俊,又潇洒,因此他也赢得个俊郎君的绰号——吓吓!说起来,这个绰号,可也是小弟我最先想到的,我正要说出来,那知武当灵木道长已抢先说了——”“当时那俊郎君可真是风头大健了,好多的大闺女都飞著媚眼,向他示意,真他XX的艳福不浅。可是这小子却心不在马的,眼睛紧盯著一个站在堡主夫人身旁的丫头身上,我眼睛不由随著他的眼光也瞄了瞄,唉哟!我的妈呀!这小妞儿真是美极了,大眼睛,小嘴巴,长长的头发,尤其那嫩嫩的肌肤真是要命的白,那水汪汪的眼睛,更真是把我的魂也给勾掉……”他说到这里咽了一口垂涎……其他的那些镖客,也都向往似的发出赞叹之声,谁也没有笑他把这句“心不在焉”说成“心不在马”了。
而李剑铭心里更像拉紧了弓弦,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他忖道:“依这人所说,定是慧琴姐了!堡里的其他的丫头,没有一个漂亮的,何况是站在堡主夫人旁边,唉!希望不是才好——”他紧张得下了地,走向墙壁边,生恐听得不清楚。
这时那老李又说道:“当时我就看出情形不对,现在果然给我猜得准准的,这次俊郎君要娶的那个媳妇儿,也就是那个叫春香的丫头——”他话一说到这里便顿了顿。
这边李剑铭听得好象被雷殛一样,他的思想已经停顿了。好像灵魂长了翅膀,远远的飞走了,只留下一个空的躯壳在这里——他瞪大了眼,张开了嘴,呆呆地站在墙壁边,好像木雕的菩萨,动也没动一下。
好一会过去了,他方始嘴唇蠕动著,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最後他痛苦的吼道:“这不可能!”同时脚下用力一顿,地上登时留下一个两寸多深的脚樱他的声音惊动了隔壁那些镖师,其中一人吼道:“隔壁的在鬼叫些什么,他XX的混帐。”
这话有如火上加油,李剑铭双盾一轩,脸上杀气腾腾,他开了房门,走到隔壁房门口,那门紧闭著。
他用手按在门上略一使力,“格登”一声,里面门闩已断。
里面镖师喝道:“是谁?”
但是他们仅见一阵风声飕然,便全身动弹不得,眼前一花,一个俊目含煞,神光慑人的少年书生,便出现面前,惊惧之下,都禁不住想叫了起来。
但他们话还未出口,便听见一声低喝,有如闷雷,震得耳豉发痛,惊悸之容,立时浮现脸际。
此时李剑铭喝问道:“刚才是谁开口骂人?”他一面喝问,一面反手虚虚一推,那扇门便自动的关闭起来。
那些镖师张口结舌,面面相觎。
好一会儿,一个满脸胡髯的大汉方始开口呐呐道:“刚才是我不合一时未加考虑,得罪了少侠,尚请少侠原谅。”显然这些镖师被他的武艺所慑住了。
李剑铭闻言面色稍霁,他说道:“若非我还有事,今天就会要了你的命,现在你自己打自已两个耳光,告诫你以後少多嘴。”他身形一幌,便把这个镖师的穴道解开。
这镖师是何等的老练,他心知碰上了煞星,所以踌躇了一下,便挥掌“拍拍”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此时他只怪自己倒霉。
李剑铭飞快的把其馀各人的穴道一一解开,然後开口问道:“你们刚才那个说知道金龙堡少堡主娶媳妇之事?”
一个矮瘦的镖师说道:“这个是我从别处听来的消息—─”李剑铭心里紧张地急急问道:“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那镖师答道:“是堡里的一个侍女,叫做春香的——”他话还没说完,只见面前这个年青书生,眼中精光突射,头发急速的竖立,吓得他把话给咽下去,心中忖道:“乖乖我的娘呀!这倒底是谁?”
李剑铭立刻一敛心神,他的眼光回复平常,头发也柔软地垂下。
他说道:“今天之事你们谁也别传出去,否则……你们看。”说著,左掌一伸,缓缓的向著桌子推去。
只见那桌子立时化成一片焦灰,空气中洋溢了一股焦味,他们惊得魂飞魄散,神定目呆!
他重复说道:“不得向别人说,否则我落星追魂随时可要你们的命。”说著,他眼睛一扫那些有如寒蝉的镖师,便飘然出了门外,一阵风将门又给带上。
这些镖师此时双脚一软,仆倒地上,内中竟有一人连尿都吓得流出来了,跌倒地上时,湿湿的裤子,粘得上面全是土灰……他们都庆幸自己逃过一次死难……李剑铭飘身进得屋来,他的心里一阵呐喊道:“我不相信,慧琴姐一定不会这样,一定是他们迫她的。”
他想到了那段凄凉的日子,想到了她给予他的温暖,想到了她的一言一笑,又想到了她那温柔动人的风姿,他的泪珠,充满了眼眶,他喃喃道:“我现在要赶去金龙堡,我要去问问她,我要问她是不是自愿的。”
於是他一提皮囊,走到柜台上去,把它存在柜上,又把那间房子包下两天。
他重回到屋里,换上一件青色长袍,把千手佛陀留下的易容药,涂在脸上,然後将瓶子放回怀里。
此时他已变成一个中年人,这正是大关银麒堡的云龙一现,他将宝剑背好,竹杖斜插在腰里。
他锁好门,一个飞身,跃起六丈有馀,在空中略一转折,穿出七丈开外,再两个起落,已出了伊川县城。
穹苍里几点稀落的星星,点缀著寂寞的夜空。
风!轻轻的吹来,带著一种清沁的气息——虽然夜色凉如水,但他的血,却沸腾著──虽然晚上很宁静,但他的心!却汹涌著——他以最快的速度,施出“流星飞逝”的绝顶轻功,在淡淡的星光下,留下一条淡淡的影子於地上,然他的身体却飘飞在空中。
真个快若脱弦之矢,疾如殒落之星,只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吹过……他毫不停田的奔跑了两个多时辰,此时已隐约可以看见那片苍郁的松林,在星光下婆娑摇曳。
他一到松林边,便放慢了脚步……
刚踏上那青石路,他停了下来,看看当日离别时,和公孙慧琴分手的地方。
他的思想又飘回两年多以前的那个早上……那是个多雾的清晨,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心里充满了离愁,一丝丝,一缕缕的,剪不断,理还乱。
她低下头来,轻吟著:“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幕当时别离的情景,重回他的脑际,他吟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渐渐他眼前模糊……他心里一阵愤恨,汹涌而起,他哼了一声,双掌齐挥,只听一声巨响—─十多株粗如人臂的巨松,从中而断,有如山崩地裂似的,倒了下来……巨声中,一道灰影,冲天而起,直往远处的金龙堡里飞去,急如电闪。
李剑铭一近堡门,便见到里面悬灯结彩,热闹非凡。
他使出轻功绝技,有如一阵风似的,便飘飞到後院了。
他跃到一个房间上,“倒挂珠帘”的向内观看,只见里面坐著一个俏佳人,正在对镜颦著峨眉,手托香腮,不胜忧郁,看来更是娇柔动人。
他一见这正是他魂梦牵系的慧琴姐,心里一震,便待跃进屋里见她。
但正当此时,门开处,进来一个盛装的妇人,他一看正是堡主夫人,是以仍然挂在屋檐上。
这时公孙慧琴一见这盛装妇人进来,连忙站了起来,脆生生的叫声道:“妈!您这么晚还没睡呀?”
这中年妇人笑道:“哟!明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那能够这早就睡?倒是你该陲了,不然明天没有精神,身体怎受得了?”声音慈祥之极。
公孙慧琴答道:“妈!谢谢您的关心,还是先去睡罢。”
堡主夫人道:“香儿,我倒不急於去陲,现在我心里兴奋得也睡不着觉──”她说到这里,便坐在椅上,示意公孙慧琴坐下後,便继续道:“以前你进我们家时,我就开始疼爱你了,我总觉得你跟我们诸葛家有缘,我常常想,若是我有这样个女儿该多好,又温柔,又体贴——”说到这里,公孙慧琴娇羞的叫了声:“妈—─”她脸上好像羞意甚浓,红晕满颊。
李剑铭倒挂在屋檐上,竭力的压制自己的感情,他叫著自己的名字道:“李剑铭!李剑锦,镇定些……”此时他看见公孙慧琴眼中竟射出一股狠毒的目光,身上竟是微微颤抖,他惑然不解的摇了摇头。
他忖道:“琴姐的眼光竟是那么明亮,难道她也学过武功不成?她现在为何会这样?”
但目前他无法慢慢的推想。
堡主夫人继续道:“我这可是真心话,就连我的老伴他也是很疼你,时常的夸奖你,哈哈,雄儿一回来,可就看上你了。”
“香儿,你要知道,他为了你,可辞退了好多的来提亲的人,一心的等你答应他!当我晓得你已同意时,我真是太高兴了,有了你这个媳妇,我们就能够安心……”她这些话像一根根的针,直射进李剑铭的心里,他看见公孙慧琴低著坐在椅上,默默的不出声。
他心中呐喊道:“李剑锦!你有没有听到?你有没有看到她的表示?她遗弃了你!她已经忘记你了——”他一个翻身,站在院子里,他的思绪有若怒吼著的大海,汹涌澎湃——又有若荒野里的小羊,迷茫一片——他的心已被撕得粉碎——辛酸、痛苦、失望、愤恨、羞辱……这许多许多的感情,一一泛上心头,他只觉得一种窒息似的感觉,紧紧地束缚著他,压制著他。
他喃喃道:“她忘记了我!她忘记了我——”他抬头看看那黝黑的苍穹,只见上面有著几颗稀落的星星,正在眨著眼睛——仿佛星星也在讪笑著他,那微弱的星光,带著讽刺的意味——他凄然忖道:“我的希望已经落空,我的美梦已经破碎,我的一切幸福已经像那天早晨的轻雾般飘散了……”人生还有比美梦破碎了更痛苦吗?还有比纯真的恋情,变为空幻了更伤心吗?
他咀嚼着爱的苦果,他尝到了情的苦汁……幸而他曾经服下“空青石乳”和“朱果”,而他修习的内功,又属玄门正宗心法,故而很快地,他的心智便回复过来了。
他望了望屋里,此时已是漆黑一片。灯,不知道在什麽时候熄灭。
他望著那夜空里稀疏的星星,仰天长啸一声,把心里的怨气,辛酸,痛苦……一股脑儿的发泄出去。
悠长而响亮的啸声,有如龙吟云中,虎啸山岗,激荡著平静的空气,也敲碎了岑寂的夜空。
啸声中,他振臂一跃,拔上了屋顶,飞也似的在屋顶上奔走著。
此时堡内万灯齐明,锣声震天,几条人影飞奔而来,喝叱之声,此起彼落。
他一跃六丈,几个起落,便已到议事厅上,把追赶他的人,远远抛在後面。
李剑铭方一纵起,便听梆声一响,无数疾矢飞箭,蜂涌射到,密密集集。
他在空中,四肢一缩一弹,体内真气飞快地运转一周,整个身子拔高两丈,想避开射至的急矢。
但是他却低估了这种箭的威力,他原以为升高八丈,巳不虞箭会射到,却不料这些箭竟是一种特制的强弩所射出的,射程能达十丈之远。
是以那些密密的箭网,仍然急速的射至。
云龙一现一惊之下,立时大怒,他长啸一声,吐出浊气,猛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身形急闪而下─—迎著那密密的长箭,他张开两手,缓缓的划一大圆,探手一抓,两手已经握住大把的长箭,而那些射到他身上的长箭,却一触到他那鼓起的长袍上,便滑落了……他身形急速降落中,只见他双手一扬,那些长箭电射而出,并且啸啸作响。
一声声的惨叫传出,显然那些弓箭手,已经中箭。
云龙一现此时已经降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