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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无异。出动时才掩去本来面目。当这些黑衣蒙面人出现时,不相干的人最好及早趋避,以免受到池鱼之灾。因此。有不少歹徒也扮成黑龙帮杀手的面目,干出杀人放火的勾当,反而增长了黑龙帮的声势,黑龙帮也睁只眼闭只眼不大过问,甚至有时故意加以利用,把该帮所做的买卖故意栽在这些人的头上为自己脱罪。”
“刚才那六个真是黑龙帮的杀手?”
“恐怕是真的。”
“并没有什么嘛!他们仅倚赖毒物而已。”
“呵呵!余只,他们的暗杀技术,也许十分可怕,真要与高手中的高手公然拚博,当然差了一点。你和廖姑娘都是名门高手,他们只有凭毒物取胜啦!”
“别捧人了,你这位笑夫子的门人才真的了不起。不过,廖姑娘的剑术,确是十分了不起,真的到了剑过无痕境界。”
“你看到她出手了?”姚文仲兴趣来了。
“是的,静如山岳,动逾电闪。黑龙帮那位首领,一剑便了账,真快。”余豪颇感羡慕,也由衷地称赞。
“余兄,你好像对她……”
“笑话了。”余豪脸一红:“说说你的事,你怎样摆脱那位南门灵凤的?”
“离开空旷的地方,她无奈我何.她那把灵犀剑很可怕,我也无奈何。”姚文仲不愿将激斗的经过说出,他觉得凭遁形术取胜算不了真才实学。
“你的攻势太猛烈,反而在她的以静制动下浪费精力,以后……
“我在崎岖地形中等她。”姚文仲自我解嘲:“她凭宝剑占上风,我输了不算丢人。”
“想办法找趁手的宝刃,与她一决高下呀!如何?”
“犯不着和一位小姑娘争短长,只要她不欺人大甚,我何必和她计较?这条路上是非多,咱们得设法避开这些人,晚些时辰动身,如何?”
“也好,可以在树底下睡一觉。”余豪倚树躺倒,以包裹作枕:“奇怪,这些人为何都走上了这条路?路通巢湖出庐州,旅客络绎于途,步步杀机真不是滋味,咱们最好赶路。”
“我有同感,睡一觉再说。”
官道上旅客往来不绝于途,谁知道那些旅客是何来路?只要藏起兵刃不穿劲装,谁看得出武林人身份?出奇不意近身暗算,真无法提防,所以余豪认为步步杀机,黑龙帮众的杀手袭击如果不明来而来暗的,太危险了。
两人一觉醒来,已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时光,炊烟四起,倦鸟归林。
“走啊!”姚文仲提起包裹:“找地方填五脏庙,连夜赶往巢县,走夜路凉爽些。”
“走夜路小心碰上鬼。”余豪笑道:“听说江左的人,信鬼信得人了迷,也许世间真的有鬼呢!”
“鬼又如何?”姚文仲半真半假地说:“人死了才变鬼,所以鬼是不敢与人斗的,人斗死了变鬼而已,鬼斗死了岂不连鬼都做不成了?”
“如果真有鬼出现,最好是女鬼。”余豪也怪调怪腔说,觅路向官道走。
“女鬼又如何?”姚文仲信口问。
“可以捉来做老婆呀!”
“我看你是活见鬼了,那廖姑娘可不是鬼,你是否打算捉来做老婆?”姚文件打趣余豪:“你可要小心哦!”
“小心什么?”
“那丫头外表温柔可人,内心变化难测。我宁可与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人打交道,不与内心难测的人夹缠。”
“呵呵!象南门灵凤一型的?那丫头象暴风雨,更象一头雌老虎呢。”两人一面走一面笑谑,不久便走上了官道。
暮色四起,由于道路不靖,官道上前后不见旅客,距离最近的村庄也在五里外,碰上劫路的真是呼救无门。
两人走在空荡荡的官道上,一面走一面由姚文仲说些江湖见闻。比起姚文仲来,余豪初出江湖,见闻自然差远了,所以对姚文仲十分羡慕与佩服。
走了两三里,后面蹄声震耳。
“这些骑马的旅客急于赶路,一定有急事。”余豪说:“靠两条腿走路,幸苦得很。姚兄,咱们买坐骑代步,如何?我的骑术不坏呢。”
“邀游天下傲啸山河,最得意的是有三样东西,”
“哪三样?”
“宝剑、佳人、名马。”姚文仲笑笑:“余兄,咱们一样也没有。”
“买一匹普通马也不错呀!”
“好,有机会咱们买马。”姚文仲欣然同意:“也许,咱们也买一把普通的剑。”
“姚兄,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已经不需要佩兵刃了。我嘛,要不要无所谓。带了兵刃,反而引起人注意。”
“有道理,我也不想用剑,剑术名家太多了,不需增加你我两个。”
蹄声震耳,十余匹马风驰电掣到了身后,超越两人向前飞驰,那些劲装骑士只顾赶路,不曾留意两个不起眼的旅客。
骑士们逐渐去远,蹄声渐隐。
“余兄,真的碰上了鬼。”姚文仲突然说。
“什么鬼?”余豪一愣:“开玩笑。”
“真的,不但是鬼,而且是鬼王。”
“你没打瞌睡吧?”
“刚才过去的骑士首领,是你的本家。”
“你认识吗?”
“岂但认识?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就是界首集风云会别馆的主事人,大力鬼王余天霸,你说我该不该找他?”
“你这混球真沉得住气,刚才你为何不拦住他?”余豪几乎要跳起来。
“我是事后才想起来的,六年了,乍一见面,怎能一看就知道?”
“快追!”
“不必操之过急,在这条路上,他遁不了的。余兄,联想起什么吗?”
“联想?这……”
“南门灵凤。”
“对,她是风云会会主霸剑功曹南门天宇的女儿。”
“所以大力鬼王是她的保镖,因此不怕他飞掉。”
“至少,咱们该赶两步吧?”
“对,咱们一面走,一面好好策划策划,谋而后动,不能鲁莽从事,走!”
巢县,小小的县城,但地当要道,四通八达,商旅络绎于途,也是江湖朋友的猎食场。
城西南临河,东北据山。河,是巢湖的出水口,流人大江;山,指卧牛山与东山,是本城的林园区。出西门十里左右,就是周延四百余里的巢湖。
巢湖不是鸟巢或圆锅形的湖,而是曲曲折折、由许多大小湖连成的大湖,每段湖都是另有土名,港汉大小三百六十,汇入湖的支流数不胜数。
有山有湖的地方,通常称之为蔽地。巢湖地跨四州县,几乎可称之为四不管、也管不了的地带,因此巢湖的水贼,自古以来就大大的有名。
淮西贼更是嚣张,官兵疲于奔命。本朝的开国名将中,有几位出身就是巢湖水贼,大明皇朝的水军声威远播,可说是这些人一手训练出来的,这些开国元勋,根底就是巢湖水贼。
江湖道的江湖行业中,不包括占山为王的强盗,也不包括占水为寇的水贼,但彼此之间,有交情通声气,相互包庇,相互利用,甚且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巢湖有两位江湖名人,在江湖拥有相当雄厚的潜势力.一是小陇山黄沙城皮家,主人皮坚,绰号叫崩山,因为他的崩山拳号称武林一绝,名列武林九绝技之一。
这位前辈为人凶暴残忍,提起崩山皮坚,江湖朋友真有畏之如虎的感觉。背后,江湖朋友称他为崩山乌龟,因为黄沙城是古代的龟头城故址。
另一位是城北郊十里紫微山翠微居的金庭道人。翠微居原来是紫微观旧址,目下的紫微观已从城内迁建至卧牛山,下。
紫微山本名翠微山,也就是道家所谓第十八金庭福地。金庭道人的阴风袖含有剧毒,也是武林九大绝技之一,也称五鬼阴风袖,被击中的人,必须用他的独门解药解救,不然有死无生。
八方风雨会巢湖,自然不是巧合。
这两位前辈,与山贼水寇都有交情,前来寻仇讨野火的人,最好心理上先有准备。
天龙禅寺于小佛岭下,岭位于至庐州的大道中,距城约十里左右,有一条小径向南至小陇山约六七里,与黄沙城皮家往来相当方便,片刻可至。
天龙禅寺的住持不戒禅师,可不是好惹的人物。在当地人的心目中,他是有道高僧,法力无边。在江湖朋友心目中,他是什么都不戒的煞星、凶手、隐身大盗。
当然,天龙禅寺里面,看不出有罪行的象迹,三十余名僧侣都宝像庄严具有高僧像,与城南的相山寺号称活佛的大方禅师交往密切,同受到地方人士的尊敬。
金庭道人、崩山度坚、不戒禅师,在江湖上全都是强龙;在本地,却是正正当当的地方名人。
这种人,在地方上总是显得规规矩矩的,他们都懂得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懂得如何掩藏自已。
像百福寺的百袖血手瘟神,也从不在州附近作案,即使作案也会假手他人,自己从不出面。
每年悄悄往外地跑几趟,大捞一笔带回享受,神不知鬼不觉不留线索活口,公门人想查谈何容易?闻风跟来的人,在他们所布下的保护网中毫无作为,甚至发生有来无去的结局。
象这次这么多风云人物,大举进人他们势力范围的事故,以往从没发生过,所引起的暗流激荡是可想而知的。
当最先到达县城,在东门外洗耳池附近的鸿宾客栈落店时,等于是宣告风雨已经入境,保护网已经张开了。
一早,两位打扮得象绅士的中年人,进人鸿宾客栈,投帖拜会涤尘庄薛少庄主,具名是孙永、李强。
名义上,仰云山庄的乾坤一剑公孙浩。是白道至尊号令武林,但乾坤一剑亮出的招牌是武林共尊的少林,真正心服口服的人并不太多。
而涤尘庄打出的旗号是天下第一僧,声望虽差一点,威望却超越了仰云山庄。两庄的子弟在外行走,涤尘庄的人的确令人敬畏有加,至少银衣剑客的声威,掩盖了很少在外走动的公孙家子弟。
这是说,涤尘庄事实上已取代了仰云山庄的武林第一庄地位。
而武林第二庄的九华山庄梅家,这几年好像与江湖断绝了往来,据说是闭门调教下一代的子弟,希望日后依然能保持第二庄的声誉。梅家子弟不在江湖走动的结果,是武林朋友几乎忘了九华山庄。
原来排名第三的涤尘庄,跃居第一取代仰云山庄,似乎是指日可待的事。当然,这得看银衣剑客的表现了。
银衣剑客的表现有目共睹,至少他已经有了剑客的名号。而仰云山庄与九华山庄的子弟,武林同道迄今还不知道,到底出了哪一位优秀子弟呢。
孙永、李强是何来路,银衣剑客并不想知道,这并不重要,天下武林朋友成千上万,哪能每个人都花工夫去调查?重要的是对方呈帖拜望,这就够了。
银衣剑客带了两位长随,偕同好友于兴山一同迎客。客栈的会客室相当简陋,负责茶水的店伙似乎极为敏感,知道什么时候该离开,有些旅客会客时,不希望外人在场,店伙就是外人。
客套一番,双方按规矩引见。本来,江湖人会面,通常把自已的绰号说出,因为有些人的绰号反而比姓名响亮,甚至有些人只知道对方的绰号而不知姓名。
但孙永与李强,仅通名而不提号。
“在下与李兄冒昧拜望,薛少庄主休怪鲁莽。”生了一双羊眼的孙永皮笑肉不笑地说:“早些天便得到和州传来的消息,知道少庄主侠驾莅临江左,似乎少庄主误了行程,昨晚才光临敝地。”
“呵呵!孙前辈,早来贵地还不是无所事事?”银衣剑客笑容可掬,风度极佳,“江左群豪结盟之期在下月初五,距今还有两旬时日,来早了,打扰贵地朋友宁静,在下觉得不安。这次如果不是南门灵凤姑娘的行程提早,在下还不想过早前来呢!两位前辈在巢县,与金庭仙长不知有何渊源?”
“孙某与金庭道长小有交情,不过,在下与李兄皆是相山寺的护法。”
“失敬失敬,这表示两位前辈是贵地的豪门士绅。在下听说过相山寺的大方活佛,好像他与天龙禅寺的不戒禅师,是同时受戒的同门弟子。”
“少庄主的消息果然灵通,佩服佩服。”
“呵呵!两位前辈何不快人快语,把来意明示?”银衣剑客毕竟年轻气盛,沉不住气:“江左群豪曾经八次聚会协商,上月初方取得协议,预定下月初五推派主要人士,在湖中的姥山结盟。这消息一度在江湖传播,并非什么秘密。如果贵地的前辈们,不希望江左以外人士前来观礼。只要先期声明,相信不会有人介意的,是吗?”
“江左群豪结盟划分势力范围,本来不是什么坏事,谁又不想割地称王呀?”于兴山的话,就不怎么客气中听了:“如果不让江左以外的人前来观礼,江湖朋友谁又知道江左群豪所定的新规矩呢?这一来,日后岂不在经过贵地时,要先找贵地的朋友讲规矩,以免不小心发生事故吗?孙前辈,两位不是来要求咱们早离疆界吧?”
孙永的山羊眼不流露任何表情,脸上的神色也毫无变化,是属于喜怒皆不形于色的人。
“于老弟的话的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