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龙帮的人也来了,这些让天下人闻名色变的杀手,也不接受毕家大院的招待,在姥山村西面的湖滨设帐安顿,严密看守自己从巢县雇来的四艘小客船,划出禁区,不许外人接近。
负责警戒的人,虽在昼间也戴上仅露双目的黑头罩。负责与外人打交道的,是大副帮主醉雷翁雷超宇。
这位老杀手号称千碗不醉,白发如银一团和气,是黑龙帮专门负责外务。与外界人士公开打交道的全权代表。天下各地的风云人物,对这位一团和气的老杀手不算陌生。
南昌廖家的人数最少,老主人击衣剑没有来,主事人仍以廖巧巧为代表。
其他三山五岳的好汉,与及名门大派的英雄豪杰,正陆陆续续赶到。地主水龙神毕大爷的身价,因此而直线上升,从江左之豪地位,一跃而骤升至天下风云人物之林,他的目的达到了,得意自不在话下。
风云际会,是最近十年来轰动天下最盛的一次江湖群英会。
距会期还有三天,群雄分别展开活动,明暗之间紧锣密鼓进行。
协商、离间,收买、策反、结盟……各色各样的活动,明暗中如火如荼地进行。
姥山各处,都有人活动,或者寻幽探胜,或者邀三五故友找地方欢聚叙旧。
除了姥山村稍大的村落外,山四周还有五六座小村落与一些三家村倚水而居的渔户。山东北,有座巢湖神庙。西北,有包公祠。这两处地方,是游姥山的人必定光临的所在。
姥山村的东面是避风港,与村南的码头泊舟区,事实上已连成一线。再往东两里左右,是参差不齐的湖滨三脚区,称藏舟浦,当然只能藏小舟,树林青葱,芦苇茂密,也是水贼们泊舟的地方。
这两天,水贼的快船,在藏舟浦进进出出,往来频繁,水滨岸上,成了江湖朋友的禁地。尤其是自命侠义的英雄,怕沾上贼气有玷自己的声誉。
藏舟浦距姥山村北面山麓的毕家大院,已有五六里之遥,有小径通行,脚程快的人片刻即至。
距浦约里余,有一座小巧的望湖亭,可不是游客们能停留望湖的地方,而是水贼们设立的连络信号台。
午后不久,两名常驻亭侧小茅屋的水贼眼线,看到了宝蓝色的身影。
宝蓝色的身影,在姥山成了众所周知的凶兆。
两名悍贼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奔入茅屋,一操刀一握剑,鼓勇奔至亭口,立即敲响了挂在亭中的警钟。
钟声远传至姥山村,传至毕家大院。
姚文仲一马当先,悠闲地直奔亭口。
雨露观音相当神气,穿黛绿衫裙、佩匕首,貌美如花,成熟女人的风华极为撩人。
虎鲨最倒楣,穿青紧身,佩刀,却背了一只大包裹,手里还提了一只小的,真像个脚夫。
“呵呵!两位像凶神恶煞,干甚么?”姚文仲怪笑着直向两名水贼撞去:“相好的,最好能谈谈,不伤和气为妙。我小神魔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希望你们也讲理。这里你们来得,我也来得,你们如果想赶我走,我有权卸掉你们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
虎鲨放下包裹,用腰巾拭汗。
“水老鼠杨老兄,你管你们把风的事好不好?”虎鲨大声说:“凭你们两个人,想砍倒小神魔领赏,这是比想平步登天摘月亮更荒唐的事。何必呢?”
“罗头领,人各有责。”那位用剑的水老鼠杨老兄惊慌失措:“这里归兄弟与李兄看守。守土有责……”
“你算了吧!就算你守亭有责,家主人小神魔哪有兴趣搬走你的亭呀?你以为家主人吃饱了撑着了不成?”
“这……”
“劳驾,借你这地方作宿处。”姚文仲若无其事地从两贼的刀剑中间缓步穿越而过:“那天杀的毕大爷绝得很,没有人敢违抗他的规矩让咱们留宿。这里真不错,四周地平宽阔。动手杀起来足以施展,退路也广,上山下水都不难,好。真好。”
“姚……姚爷。”水老鼠苦着脸:“你在这里,会……会妨碍我们传讯的丁作……”
“传屁的讯。”姚文仲粗野地说:“你们水上好汉已经开了禁,明来明往百无禁忌,还有甚么狗屁秘密讯号可传?我要借你的小茅屋。”
“这……”
“还有,借你这把剑。”姚文仲重新走近:“人走起霉运来,躲都躲不掉。在下出道以来,用了两把剑,一被毁一被缴,真是祸不单行。你这把剑或许会让我转运,我不信祸事成双以后还有三。”
水老鼠往后退,大概不肯借剑。
姚文仲淡淡一笑,大手伸出相候。
“罢了!”水老鼠打一冷战,开始收剑入鞘解剑:“在下大概也开始走霉运了,三天前在巢县不幸碰上一个须眉俱白的老凶邪,一言不合便挨了两耳光,掉了两颗大牙,剑一出鞘便被一指头敲成两段。这把剑是花了三十两银子买的,就送给你好了,破财弃剑消灾,我认了。”
姚文仲接过剑,说声谢谢,从容佩上,试拔了几次,也试了试锋芒和品质,表示相当满意。
他的试剑手法很特殊,干脆扭断了夹剑的卡簧,出鞘入鞘快捷的程度,令在旁的两名水贼毛骨悚然,反正看不清剑身的实影,只看到光芒闪动隐没,如此而已。
他根本没留意水老鼠的话,心念全放在新获得的剑上。每个人对自己的兵刃有不同的严格要求,是否趁手当然是第一优先,重一二两表面上应该毫无妨碍,但使用起来,轻一二两与重一二两的结果都不相同,生死攸关,马虎不得。
其次是熟练,兵刃如果不能熟练至如臂使指程度,也关乎生死,所以有人迷信说:刃在人在,刃亡人亡。
“丢人也丢够了。”他眼中有猛兽般的光芒,拂了拂手中剑:“我决不许可任何人毁我第三把剑,决不!”
“罗头领,你……你们到底要在这里干甚么?”水老鼠与虎鲨是同行,本来就认识:“不会是对付同道吧?”
“其一,我要纠正你的看法,我已经洗手不做水上买卖,所以你不能再叫我头领。我这头领身份,早一年就完蛋了。”虎鲨郑重地说:“其二,我已经跟随姚爷,姚爷是我罗力的主人,主人要做甚么事,我这做随从的赴汤蹈火绝对服从执行。其三,姚爷与你们的同道并无恩怨,水妖是自找灭亡死得应该。其四,你那些同道必须离开姚爷远一点,愈远愈好,以策安全。”
“这……”
“你还不走?”
“好,我走,我走……”水老鼠偕同伴急急奔入茅屋,取了自己的随身物品溜之大吉。
“罗力,会有人来吗?”姚文仲问。
“那是一定的,而且来得很快。”虎鲨说:“这警钟是告急用的,十余股水贼,有一半以上受水龙神控制,两方面都会派人前来察看,错不了。”
“好,咱们等。”
虎鲨提了包裹,占住了茅屋,名符其实鸠占鹊巢。
不久,西面小径出现急走的人影。
亭中,只有雨露观音一个人。她手中有一根木棒,站在钟旁悠闲地观赏湖景。
钟不大,约两尺直径,用铁锤敲击,声传十里,如果没有风,十余里外的长河镇都可以听得到。
五个青影渐来渐近,健步如飞势若奔马。
“当!当当!当……”她信手用木棒毫纹绰法地乱敲铜钟,声音虽然没有铁锤清亮。但她的劲道大,钟声依然惊人。
五个人在钟声乱鸣中抢到,全是中年以上的劲装英雄。
“住手!你把姥山所有的人都惊动了。”最先到达的吊客眉中年人沉叱:“你是甚么人?转身!”
雨露观音缓缓转身,嫣然一笑。
五人中有三人吃了一惊,当然他们认识雨露观音。
“雨露观音杨春姑!”那位暴眼凸腮的人惊呼:“小神魔姚小辈的死党。”
“是姚爷的总管。”她纠正对方的错误:“好像本姑娘认识你们两个,九江之虎段虎、武昌第一剑手五花剑钱峰,都是上江的英雄人物,来江左替人助拳的。诸位,本姑娘敲钟吓坏你们了?嗯?”
吊客眉中年人,正是五花剑钱峰,怪眼不住向四周探索,大概想看清附近是否有其他的人。
小小的茅屋柴门紧闭,无法看到内部。
“混蛋!凭你吓得了谁?”五花剑冒火了:“你少臭美。说,小神魔呢?”
“姓钱的,你如果不被吓坏,来做甚么?可知你被吓得受不了,才跑来鬼叫连天啦!你为何要找家主人?”
“听说他……”
“听说?你一个江湖成名人物,居然以耳代目?可怜!家主人难道与你有仇?有怨?”她语利如刀,存心生事,把这些人逼上绝路。
“贱女人,再胡说八道,休怪钱某心狠手辣。”五花剑快要爆炸了。
“你?你是甚么东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到底有没有几分人样?”她是个曾经沧海的浪女,见过太多蛇神牛鬼,说粗话毫不脸红:“你心狠,总不会狠得把你的老爹砍来喂狗吧?”
五花剑快气疯了,急冲而上,半途撤剑,声势汹汹。
“钱兄不可鲁莽……”九江之虎急叫。
另两人却以行动支援,两面包抄。
雨露观音的绝技在手,只要让她的手沾及身躯,移经改脉阴功便入体,不碰上经脉则已,碰上经脉便会移动、改变,所以她用匕首而不用刀剑。匕首长一尺八寸,属于贴身搏击的短兵刃,近身便可用左手突袭,栽在她手中的人真不少,甚至有些武功比她高出一倍的人,也猝不及防栽在她的走险贴身攻击下。
姚文仲就曾经上了当,手一沾体便失去反抗力量。
“铮”一声暴响,匕首架住了剑,左手随身急转,闪电似的拍中五花剑的右臂弯。
这次,她占不了便宜,金刀刀身厚宽,本身就具有大面积的保护作用,加上使刀人刀法一连七八刀,就把她逼得退出亭外,不但近不了身,而且无法脱出金刀的威力圈。
另一位仁兄的金丝软板带更阴毒下流,像灵蛇般不时抖向下盘,缠腿挑裆吞吐极为灵活,防不胜防。
片刻间,她迭遇险招,岌岌可危,险象横生。
亭外,九江之虎扶住了坐倒在地的五花剑,五花剑脸色泛紫,开始发抖、抽搐、呻吟……
剩下的一位仁兄虎目虬髯,相貌威猛,挟了一把沉重的九环刀,一看五花剑的景况,便知大事不妙。
“要活口,钱兄中了这贱人一毒掌。”虬髯人大叫,一拍刀匣,九环刀跳出鞘,刀环一阵怪响,立即加入堵住另一面,形成三面围攻。
初加人威力自然不同,一声虎吼,九环刀环声震耳,拦腰一刀横截,挡住了雨露观音的退向,眼看要将她的小蛮腰分为两段。
“小心身后……”九江之虎狂叫。
九环刀柳不进反退,原来右肘被人从后面扣住了,接着后脑一震,昏昏沉沉向下挫倒。
“当!”金刀磕飞了飞掷而来的九环刀,金刀的主人也脚下一乱,急退。
宝蓝色的身影,恰在这一退的刹那间近身。
“去你的!”
金刀的主人竟然不知手从何来,反正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右胁的腰带突然被抓住,巨大的抛力传到,身形斜飞而起,翻腾着远出丈五六,砰一声脑袋先着地,头破血流,好半天爬不起来。
使金丝板带的人,带头立即被姚文仲转身一脚踏住了,攻下盘兵刃被踩住,事属平常。
雨露观音乘虚贴身,她恨透了对方出招下流,匕首光芒一闪,砍掉了对方的右手。
片刻间,三个人全倒了,似是连续比赛看谁倒得快。
“这个是我的!”雨露观音怒叫,奔向救五花剑的九江之虎。
“吕前辈,救命……”九江之虎狂叫。
三个青影飞掠而来,到了二十步外。
“春姑,等一等!”姚文仲叫。
雨露观音止步,匕首指在九江之虎的右颈侧。
三个青袍客在丈外止步,讶然打量场中的情势。
“咦!你们是……”那位身材修伟,怪眼精光四射的中年青衫客讶然问,手已经搭上了剑靶。
“吕前辈,她……她她……”九江之虎僵住了,想将五花剑放平,却又不敢移动。
“老朽知道,她是……”
“谁都知道我雨露观音汤春姑。”雨露观音冷笑:“尊驾定然是开封义剑门门主义剑吕鸿前辈。”
“汤姑娘,你们……”
“这五个小丑,倚多为胜围攻,要不是家主人及时援手,这几个小鬼一定把我分尸了。”
“这……”
“所以,本姑娘有杀他们的理由。”
“不可以,汤姑娘……”
“绝对可以。”姚文仲沉声说:“吕大侠,你准备插手架梁吗?好,冲在下来。”
“年轻人,你……”
“我,小神魔姚文仲。”
“咦,这……”义剑吕鸿吃了一惊。
“你可以拔剑了。”
“姚老弟……”
“你还要问理由?”
“这……”义剑吕鸿心中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是一门之主,想出头却又心中发虚,九江之虎五个人显然理屈,如何排解?
“吕前辈,救……救我……”九江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