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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俊峰则黄面透青,眉罩杀气,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恨声道:“这段时问一定有人前
来救了许格非那小子和邬丽珠……”
话未说完,白素贞立即望着群汉中一个獐头鼠脑的中年人,沉声问:“你确定许格非已
中了风月春了吗?”
许格非一听“风月春”,断定必是春药淫药一类的下流药物。现在,他再一次地证实了,
不可以貌取人的古训。
第一次他发现的是最美丽的司徒华,结果司徒华心术狠毒,手段毒辣,行事尤甚蛇蝎毒
物。
现在,他又发现了这个白素贞,即使尚看不出她较之司徒华如何,但根据以她一个未出
阁的少女,便参与这种事。而且亲口说出淫药风月春的药名,她的品德素养如何,也就可想
而知了。
心念间,已见那个獐头鼠脑的中年人,惶急正色道:“小的亲自把他放在床上的……”
白素贞却突然怒声问:“我是说,你确定许格非已服了风月春了吗?”
獐头鼠脑的中年人慌得赶紧正色道:“小的确知他已服了风月春,而且喝了至少两三
口!”
许格非一听,断定他们说的“风月春”是放在饭后的茶水中,因为酒他好像只饮了一杯。
心念问,只见白俊峰怨毒地埋怨道:“那小子的功力深厚,喝那么两三口对他根本发生
不了作用。”
白素贞却不以为然地问:“你以为是许格非那小子自动地苏醒过来?”
白俊峰立即正色沉声道:“我当然不会那么想,可是前来救他们的人是谁呢?”
就在这时,六七名壮汉已由穿厅内飞纵出来。
獐头鼠脑的中年人首先急声问:“怎么样?”
其叫一个壮汉道:“全部逃光,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白俊峰一听,立即咬牙叨卤地恨声道:“我当时就主张马上杀了许格非那小子,可是天
王偏偏不肯……”
许格非听得心头再度一震,险些脱口惊呼,虽然邬丽珠曾经说过老魔可能找白氏姐弟合
作对付他,一旦这时证实,他心中仍然感到极度震惊。
心念间,已听白素贞正色沉声道:“天王不是说了吗?只要你能找到下半部秘籍,你随
时都可杀了他……”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顿时想起了他在三尖岛古洞中得到的异人秘籍。
自从上次屠龙老魔偷偷取回上半部秘籍后,他便时时提高了警惕。
是以,他在苦思对策之后,觉得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将秘籍收藏在一个秘密处所,在和丁
倩文密商后,决心暂由丁倩文保存。
因为丁倩文早在东海狼沙转运站的别院中,便已发现了他身获秘籍的事。
如今想来,这一步棋是走对了,否则,今天绝对难保秘籍不被对方搜走。
根据白氏姐弟的对话,他可以判断出屠龙老魔已收回秘籍而准许白俊峰杀死他许格非而
报一掌之仇。
但是,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使他必须更加提高警惕的,那就是白素贞和白俊峰姐弟,何
以如此听从屠龙老魔的命令?这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屠龙老魔答应构秘籍绝学传授给白氏
姐弟两人。
前半部果真这样,白素贞和白俊峰同样精通上面的掌法、剑法,以及“翻云手”和“惊
鸿指”。
现在,他必须随时提高警惕,一旦和白氏姐弟相遇,绝对容情不得,必须立即将他们置
于死地。因为他们心地险诈,心黑手辣,假设他们再具有了高绝的武功,必然危害武林,将
有许多人在他们两人的手下丧失生命。
心念电转间,已听白俊峰怒吼道:“连那丫头莫非也跑了不成?”
白素贞立即沉声道:“那还用问?整个院子里.除了这两具尸体那里还有活人!”
话声甫落,蓦见那个獐头鼠脑的中年人,神情紧张地压低声音恭声道:“启禀姑娘,既
然姓许的那小子逃走了,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此地吧!”
白俊峰一听,立即怒叱道:“你怕死你先滚好了!”
但是,白素贞却望着白俊峰,正色低叱道:“你怎的爱意气用事不加深思,许格非已被
高人救走,以他的雄厚内力,功力很快就可恢复,万一他含愤而回,我们这些人都没命
了……”
白俊峰依然一挥右掌,切齿恨声怨毒地说:“这时那小子如果赶回来,我立即一掌毙了
他!”
白素贞冷冷一笑,道:“莫说我们这些人无人能敌他的‘身剑合一’,看情形他已具有
了较之‘惊鸿指’更厉害更霸道的‘弹指神功’……”
白俊峰听得浑身一颤,神色立变,不由脱口急声问:“你听谁说的?”
白素贞立即白了白俊峰一眼道:“这还用听谁说的,眼面前就摆着两具尸体……”
话未说完,白俊峰已惊得脱口急声道:“你是说,小冬小吉两人是被‘弹指神功’点毙
的?”
白素贞立即颔首道:“不错,这可由她们跌断腿骨和跌裂后脑而断定她们是由房面上坠
下来的。”
獐头鼠脑的中年人则不以为然地恭声道:“小的认为杀死这两个丫头的不是许格非,而
是前来救他和邬丽珠的那人!”
白素贞立即冷冷地问:“你认为前来救他们的是谁?”
獐头鼠脑中年人恭声道:“小的以为是长白山的薛老头儿,或是秦皇岛的楚老岛主……”
话未说完,白素贞已不客气地驳斥道:“胡说,他们两人都不可能具有这种至高无上的
‘弹指绝学’……”
白俊峰却不服气地说:“姐姐,你怎的知道许格非那小子他具有这种至高绝学呢?”
白素贞不由生气地说:“你没听天王说吗?许格非已在东海狼沙三尖岛上得到了那本后
半部秘籍,天王不但在恒山与许格非交手时便已怀疑,而且昨天业已证实许格非施展的是
‘身剑合一’,所以才能刹那间杀了十多人尸
白俊峰听得面色再变,不由惶急地说:“果真这两个侍女是死在许格非的弹指神功下,
那不是许格非根本没有中毒而昏厥吗?”
獐头鼠脑中年人一听,惶得立即分辩道:“许格非绝对已经中毒,是小的亲自将那小子
放在床上的……”
白素贞也急忙颔首道:“这一点我已相信,否则,我们此刻早已血溅在此,无人能活着
离去!”
白俊峰不由震惊的道:“那……那我们现在……”
白素贞立即道:“现在马上离去,先将这边的情形报告给天王后,再请天王定夺!”
说罢一挥手,当先向院门走去。
獐头鼠脑的中年人一见,急忙恭声道:“小姐,此地……”
话刚开口.白素贞已回身道:“把两个侍女的尸体运出去。派几个人到村外监视着,楚
金菊一回来,马上前去向天王报告!”
说罢转身,即和白俊峰等人走了出去。
獐头鼠脑中年人,立即指挥着几个壮汉,抬起两个侍女的尸体,匆匆跟了出去。
最后几名歹徒一出院门,黑衣少妇立即轻轻地把许格非眼前的活门栓闩上了。
许格非虽然脑海里仍想着机智绝高的白素贞,断事较为接近,但他仍没忘了对仍用玉手
扶着他亲切含笑的黑衣少妇,感激地点了点头。
黑衣少妇谨慎地扶着许格非走下台阶,并扶他到床上躺下,立即望着中年仆妇,轻声吩
咐道:“牛嫂,快去弄点儿东西来吃!”
中年仆妇牛嫂一听,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许格非却不由紧张地说:“他们很可能在宅外留得有人……”
黑衣少妇立即宽慰地说:“牛嫂会到另一个院落里去煮,即使那个白衣女子智慧极高,
她也万万料想不到旁边的邻居也是我们的宅子!”
许格非一听,正待说什么,发现牛嫂并没有从大床处上去,而且由另一个木门内走出去
了。
看了这情形,许格非知道黑衣少妇的这座地窖,尚有地道通向别处,或别的邻近院落。
正待说什么,黑衣少妇已在他的身边床缘上很自然地坐下来,同时望着老得禄,极平静
地正色问:“老得禄,我出去了这些天,家里怎会发生了这种事情?”
许格非本待先问一问黑衣少妇的尊姓芳名,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称呼人家一声。
这时一听黑衣少妇询问事情的发生经过,这也正是他所急要知道的,因而只得注目老得
禄静听。
只见老得禄恭立一角,未言先叹了口气道:“三天前的傍晚,突然有一个生意人装束的
壮汉前来叩门,当时是老奴去应的门。他说他是咱们小吉的亲戚……”
黑衣少妇立即噢了一声,不由迷惑地说:“小吉来咱们家已经快两年了,怎的从来没有
听她说过她还有亲戚呢?”
老得禄道:“可能真是她的亲戚,因为小吉一见了那个生意人便惊喜地呼了声表哥……”
黑衣少妇立即无可奈何地说:“你不要太老实了,小吉那丫头说谎、编故事是能手,我
只问你,在那天之前,小吉有没有偷偷外出过?”
老得禄摇摇头道:“这一点老奴就不知道了,不过据牛嫂说,自小吉的表哥告辞后,小
吉便缠着小冬不停的咭咭,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黑衣少妇却会意的问:“以后呢?”
老得禄道:“之后,也没再有什么动静,直到昨天的半夜里,忽然来了一伙持刀蒙面的
大汉,不由分说,一进来就把老奴和牛嫂捆起来,小吉看起来也有些紧张,小冬却吓得浑身
哆嗦……”
话未说完,木门口人影一闪,牛嫂已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进来。
黑衣少妇立即问:“牛嫂,那是什么?”
牛嫂立即道:“那边还放着一包莲羹人参粉糕,我烧开了水先给许少侠冲了一碗来!”
黑衣少妇一指木桌道:“你先放木桌上吧,我还有话问你!”
牛嫂恭声应了个是,立即将莲藕粉放在桌上,立在那儿待询。
黑衣少妇凝重地说:“牛嫂,老得禄已说到那些歹徒把你俩捆起来了,为何我回来时却
见你在咱们宅门口张望?”
牛嫂赶紧恭声道:“那是因为歹徒们都走了,小吉和小冬正在您房里喝酒胡闹,我想乘
机将老得禄放出来逃跑,先到门口张望一下,看看那些歹徒走远了没有……”
老得禄立即恭声道:“是的,少夫人,是牛嫂先到柴房里悄悄告诉老奴,那些歹徒走了,
要老奴和她快逃,老奴为了慎重计,要她到前面看个确实!”
黑衣少妇却不解地问:“为什么老得禄被捆在后柴房里,而牛嫂却可以自由活动呢?”
牛嫂急忙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们需要我来帮助小冬小吉欺骗许少侠,所以我被放开了,
但是,如果我要是偷跑了,他们就把老得禄杀掉了!”
黑衣少妇立即问:“他们要你和小冬,小吉,怎么个骗法?”
牛嫂见问,立时面现胆怯畏缩之色.神情迟疑,双唇翕动,久久不敢说出来。
黑衣少妇只得宽慰地说:“你是被他们胁迫服从,势非得已,如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
他们就会杀你和老得禄?所以,我不会怪你!”
牛嫂一听,这才鼓足勇气说:“他们要小冬冒充您。要小吉冒充金兰姑奶奶……”
黑衣少妇一听,倏的由床上站起来,不由嗔目怒斥道:“她们怎敢如此胡闹?”
许格非一听,立即恍然似有所悟,不自觉地伸手拉着黑衣少妇的玉手,同时,宽慰说:
“金菊姐姐,你不是说不生气地吗?”
黑衣少妇听得娇躯一颤,香腮同时一红,不由惊异地望着许格非,吃惊地问:“你……
你怎的知道我叫金菊?”
许格非不答先笑道:“你先坐下来,小弟告诉你!”
说话之间,右手稍微用力,黑衣少妇也就自然的坐了下去。
许格非立即问:“金菊姐姐,小弟不但知道你还有位金兰妹妹,而且知道你是秦皇岛老
岛主楚老前辈的长孙女……”
黑衣少妇一听,再度吃惊地问:“许少侠你……”
话刚开口,牛嫂已急忙解释说:“小冬小吉就是冒充您和金兰姑奶奶,她们骗许少侠说,
咱们的家就是老太爷山居清修的别院……”
黑衣少妇再度吃惊地说:“竟有这等事?”
到了这时候,许格非只得把黎明时分,在山洞中听到迫杀吆喝之声,以及救下两个持刀
少女,和她们的自述经过,简扼的说了一遍。
黑衣少妇正是秦皇岛老岛主楚霸天的长孙女楚金菊。
楚金菊听罢,早巳气得娇靥煞白,不山懊恼地恨声道:“这两个死丫头,准是利令智昏,
竟作出这种该死的荒唐事,牛嫂,还有你……”
许格非见楚金菊气得娇躯微抖,只得宽慰的说:“这也不能完全怪她们……”
楚金菊却懊恼不安地说:“可是,这样一来,倒把那位邬姑娘给气回恒山了呀!”
许格非一听邬丽珠,神情立现凝重,不由也忧急懊恼地说:“这是我唯一不放心的事,
因为白俊峰无时无刻的不想得到她!”
楚金菊立即宽慰道:“如果那位邬姑娘当时立即离去,便不会被白俊峰和白素贞等人逮
着,因为邬姑娘离开一刻之后,白氏姐弟等人才到,他们方才不是还说,恐怕那丫头也逃掉
了吗?”
许格非一听,立即解释道:“姐姐有所不知,白俊峰说的那丫头不是指的邬丽珠,因为
小弟如被救,邬丽珠当然也一同被救……”
楚金菊不由惊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