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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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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一柄青丝剑穗寒光耀眼的短剑。
但是,就是这位美丽少女递出一剑,招式尚未用老之际,只见她目光倏然一亮,短剑一
旋,一个闪身避开了。
丁倩文心中知异,也急忙刹住了身势。
只见那位美丽少女,急忙扣剑施礼,谦声问:“敢问姑娘可是风陵渡浪里无踪丁老前辈
的千金,丁家姊姊?”
丁倩文听得心中一惊,不由也急忙扣剑还礼,同时迷惑地谦声道:“不错,小妹正是丁
倩文。”
对面美丽少女再度施礼谦声道:“小妹司徒华,家师铁杖穷神……”
丁倩文一听铁杖穷神,立即施礼兴奋地道:“原来是杜老前辈的高足司徒姊姊。”
司徒华急忙谦逊道:“不敢,司徒华分后还要请倩文姊姊多多指教。”
说话之间,急翻玉腕,沙的一声将剑收进剑鞘内。
丁倩文也急忙收剑,同时谦声道:“司徒姊姊太客气了,不知姊姊怎的认识小妹?”
司徒华含笑道:“去年春天,小妹随家师前去风陵渡办事,适见姊姊在后街走过,家师
立即告诉小妹说,那位姑娘就是浪里无踪丁大侠的千金,往后遇到了要多结交结交……”
丁倩文见司徒华如此说,也不能说不信,只得谦声道:“既然看到了小妹,就该打个招
呼,如果那时就相识了,现在我们已是很要好的姊妹了。”
司徒华立即谦声解释道:“当时因为家师有个极重要的约会,时间非常迫切,要不,小
妹也会缠着他老人家去拜望丁前辈去了。”
说此一顿,未待丁倩文发话,立即正色问:“姊姊前来此地,可是探听丁前辈的下落消
息?”
丁倩文见司徒华谈到了父亲的下落消息,也正是她此番前来的目的,自是不便再谈许格
非的事。
心中虽然担心许格非的安危,但也只得急忙颔首,急切地道:“是的是的,小妹来此正
是为了探听家父确实消息的事。”
司徒华却正色道:“这件事你千万莽撞不得。据家师说,令尊大人的死讯,可能是捏造
的……”
丁倩文见司徒华的说法和她的想法一样,不由兴奋地道:“不错.小妹也是这样揣测。”
司徒华突然又压低声音,继续道:“据家师说,令尊大人可能遭人挟持,恐怕要被软禁
一个时期。”
丁倩文立即赞同地颔首道:“不错,小妹和家父的好友铁拐张伯伯,银箫客刘叔叔,我
们也都是这样揣测。”
说此一顿,突然又忧虑地道:“可是,小妹此番前来的目的,就要查出家父究竟被软禁
在什么地方……”
话未说完,司徒华已正色道:“噢,这件事家师和了尘师太曾经研究过,可惜,他们两
位老人家研究的结果,小妹没在身边,不知道如何……”
丁倩文听得目光一亮,不由脱口兴奋地问:“姊姊是说,了尘师太也在令师杜老前辈
处?”
司徒华听得神色一惊,不答反而急问道:“姊姊认识了尘师太?”
丁倩文立即颔首道:“是的,她和家父曾有数面之识,也曾去过寒舍风陵渡。”
司徒华一听,却又急忙支吾道:“可惜,她老人家只待了个把时辰就走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地提议道:“噢,既然姊姊想知道丁前辈的确实下落,我带
姊姊现在就去见家师去好了。”
丁倩文听得既喜又忧,喜的是铁杖穷神可能知道父亲现在被软禁的位置。
但是,担忧的却是心上人许格非,自方才听到他的厉喝声音后,直到现在再没有听到任
何动静了。
因而,她不禁双眉微蹙,神情迟疑,不知该不该答应随司徒华前去见铁杖穷神。
正感为难,司徒华已黛眉一蹙,故意不解地问:“怎么?姊姊还有别的事吗?”
丁倩文见问,怎好把担心许格非的事说出口来?是以,急忙一定心神,只得哦了—声道:
“小妹觉得这般时候去打扰……”
司徒华立即热诚地道:“都是自己人,何必还拘这些俗礼,再说,万一家师知道丁前辈
现在被软禁的位置?我们还可以马上把丁前辈救出来。”
丁倩文一听马上能把父亲救出来,精神大振,她本来就希望请求许格非帮忙,如今如果
能够得到当今怪杰铁杖穷神的协助,当然较之和许格非更有希望救出。
“既然姊姊义伸援手,小妹如再推辞,就有些太不识抬举了……”
话未说完,司徒华也愉快地道:“既是自家姊妹还客套什么,我们快走吧!”
说罢转身,展开轻功,当先向正北地去。
丁倩文加速身法,紧紧跟在司徒华身右。
但是,唯一使她不放心的是神智迷失的许格非,不知他现在是否已驰出了山区。
果然被她猜中了,在一个隘口他一掌击倒数名魔窟暗桩中的一人后,许格非已狂驰如飞
地驰出了东南山口。
许格非神智迷失,但他的脑海里,仍牢牢地记着他的杀父仇人尧恨天。
但在他的心中最痛恨的却是尧庭苇。
因为,她没有善待他的母亲李云姬,否则,他的母亲不会死。
虽然他的脑海里和心灵深处仍印着这么两个人,但是,如果你要他说出尧恨天长得什么
样子,尧庭苇今年多大年纪,他已不复记忆。
也就是说,尧恨天就站在他的面前,尧庭苇就跟在他的身旁同走,他也不识。
许格非一出东南山口,只见夜空昏黑,满天星星,远近村镇上,仍亮着不少的灯。
这时,他在下意识中,似乎觉得原野黑暗,夜色蒙蒙,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他开始有些倦意,身法也渐渐慢下来.他只是对着十数里外的一座大镇踉跄地奔走,思
维中除了尧恨天和尧庭苇两个人名外,其他的事物,一切均属于空白。
他踉跄奔走的脚步愈来愈慢了,最后手里的单刀也自然地滑落到地上。
他圆睁的星目,开始一眨一眨,随着手中单刀的滑落,也有些显现乏力。
就在他四肢乏力,双目疲涩之际,前面太镇上,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的嗒嗒马蹄急奔
声。    身心俱疲的许格非,精神一振,强自睁开了几乎合上的星目,运集目力一看,只见
一匹健马,正在数十丈外,如飞驰来。
许格非仅睁眼看了一眼,立即又合上了。
对方驰来的健马太快了,刹那间的工夫已到了近前。
许格非继续踉跄前进,他并没有躲向路边,他也没有睁开双目看一眼。
一阵急骤蹄声,挟着一阵尘土气味和劲风,就在他的身边过去了。
但是,就在那匹健马驰过他身后的不远处,突然一声清脆娇叱,接着是蹄乱和马嘶。
显然,马上是一位女子,而那位女子正在猛地收缰,希望狂驰如飞的坐马立时停止。
许格非虽然听到了身后激烈的变牧,但他却头也没回。
随着那阵马嘶蹄乱,接着是一个亲切清脆而又惊喜的少女声音道:“许家哥哥,许家哥
哥,你怎的会在此地?”
娇呼声中,一阵急骤蹄声,那匹健马又驰了回来。
一阵尘烟和劲风,那匹健马擦身驰过,已横马挡在了许格非身前。
许格非听了那声许家哥哥,早已睁开了眼睛。
只见横马挡在了身前道上的,竟是一个明媚艳丽,一身鲜红劲衣,背上插着一柄红丝剑
穗宝剑的少女。
许格非经过了美丽少女的招呼,恍惚中似乎已记起自己的姓氏是姓许,因而茫然迷惑地
问:“你认识我?”
马上的明媚少女,咯咯一笑,纤手一按鞍头,极轻灵愉快地跃下马来。
接着向前走了两步,有些刁钻地笑着问:“许家哥哥,你不认识我啦?”
许格非目光迟滞,表情迷惑地望着明媚红衣少女,久久才突然厉声道:“你……你是尧
庭苇?”
苇字出口,急忙东找西看,嘴里同时继续道:“我的刀呢?我父亲的宝刀呢?”
早巳吓得娇靥苍白,险些脱口惊啊的红衣明媚少女,顿时吓呆了。
因为,她就是和司徒华双双计议,分头行事的尧庭苇。
尧庭苇一看许格非两手空空,明明身上佩有宝剑,而偏偏低着头在地上找单刀,知道他
的神智还没有恢复过来。
他的指认她是尧庭苇,完全是他下意识中,仍一直念念不忘这个最令他痛恨的人。
一经想通了这个问题,尧庭苇立即强定心神,故意低声道:“嗨,许哥哥,你说什么呀?
我不是什么尧庭苇呀!”
许格非一听,头也不抬.依然望着地下东找西看,但嘴里却怒声道:“你不是尧庭苇就
是尧恨天,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我的单刀呢?”
尧庭苇一听,宽心大放,立即愉快地咯咯一笑道:“许哥哥,我既不是尧恨天也不是尧
庭苇,我是许家庄外的林幼梅呀!”
许格非一听许家庄,突然抬起头来,茫然自语似的道:“什么?许家庄?”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是呀,你就是许家庄的少庄主嘛,记得吗?你的舅舅李振刚李大
侠,住在包头城……”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突然似有所悟的道:“是是,我舅舅是住在包头城……”。
尧庭苇见许格非已有恢复神智的迹象,心里真是又惊又喜。
喜的当然是他将恢复正常,但怕的是他的神智一清醒,马上就将她尧庭苇认出来。
是以,她只得再进—步地试着问:“许家哥哥,许伯父和许伯母呢?”
许格非一听,竟然茫然不知尧庭苇问的是谁,因而呐呐自语道:“许伯父……许伯
母……”
尧庭苇听得心头一沉,只得解释道:“就是你爹和你娘。”
许格非一听爹娘,星目突然圆睁,神情立变怨毒,同时咬牙恨声道:“尧恨天……尧庭
苇……”
尧庭苇听得芳心一震,赶紧改口问:“你现在要去哪里?”
许格非恨声道:“去追尧恨天……”
尧庭苇为了促起许格非的记忆,只得故作神情一振的表情,急声道:“可是一个身穿月
白长衫,手持尺长大铁骨折扇的人?”
许格非听得神色茫然,竟呐呐道:“尧恨天?是那个样子吗?”
尧庭苇急忙肯定地道:“就是他,小妹听他自己说,他的绰号叫魔扇书生,名字叫尧恨
天……”
许格非一听魔扇书生,立时目光一亮,同时脱口道:“不错,就是他,就是他!”
尧庭苇一见,立即故作紧张地急声道:“既然是他那么坏,我们得快些上马去追,他现
在正在前面的大镇上。”
说话之间,早已过去拉住马缰,同时拍着马鞍,催促道:“快,许哥哥,快上马,小妹
带你去捉他。”
许格非身形摇晃,步履踉跄,举步向马前走去,在他的下意识中,似乎也知道,这时应
该乘马去追。
但是,就在他走至马前,伸手准备云攀鞍头的同肘。尧庭苇突然出手如电,戟指点了他
的黑憩穴。
许格非想是太疲倦了,哼都没哼,两眼一闭,旋身就向地上栽去。
但是,就在他闭目旋身的同时,尧庭苇已急伸玉臂将他的身躯揽住。
尧庭苇急忙将许格非托抱而起,飞身纵落在马鞍上,拉动丝缰一抖,座马如飞向镇前驰
去。
这是一座两进一厅两厢一上房的普通中等宅院,谈不上建筑雄伟,富丽豪华。
宅门开时,尧庭苇也正飞身下马,她立即托抱着许格非奔进了宅内。
马被拉走了,宅门再度关上,野犬停止了狂吠,镇上恢复了沉寂。
但是,这座中等宅院里,在没有灯光的情形下,却人影晃动,十分忙碌,不时传出悄声
交谈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消逝,—个时辰,一个更次地过去了,宅院中也终于静了下来。
床上的锦被中,正仰面睡着沐浴过后,头上缠着白布的许格非。
许格非面容洁净,睡态安详,鼻翅扇动,呼吸正常,除了俊面有些苍白外,和他傍晚进
入山区完全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这时的身心俱疲,真力耗损过巨,醒后是否能恢复他的正常神智实
难预知。
尧庭苇一想到这个问题,便不由惶急地流下泪来。
因为,她朝思夜盼,期待了许久的结果,竟是檀郎神智迷失,却把她尧庭苇恨之入骨。
看檀郎当时的神情,恨不得喝她的血,食她的肉。
静立一角的一个黄衣侍女,一见尧庭苇哭了,立即宽慰低声道:“小姐,您要多保重身
子,等司徒姑娘取了药来,许少侠一定会恢复知觉……”
尧庭苇一听,突然轻泣道:“我真希望他就这样子一直迷失下去,忘了他过去的一切,
忘了他心中的仇恨怒火,也忘了我尧庭苇。”
那个黄衣侍女一听,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一阵衣袂破风声响,由远而近,嗖的一声纵落在房门外。
黄衣侍女的目光一亮,脱口悄声道:“一定是司徒姑娘来了。”
尧庭苇一面起身拭泪,一面示意黄衣侍女去开门。
随着门闩声响,纤影一闪,急忙奔进一人,尧庭苇一看,正是司徒华。
尧庭苇正待说什么,却发现司徒华娇喘吁吁,满额满脸香汗,神情极度惶恐,惊急地看
了门外夜空一眼,急忙掩上了房门,看情形,显然是受了极端的恐怖和惊吓。
尧庭苇急忙过去,伸手将娇喘吁吁的司徒华扶住,同时急声问:“师姊?你怎么了?”
神情极度紧张的司徒华,先举袖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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