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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再说,埋葬这位妇女的事,我们可花钱请村里的人代我们料理。”
岂知,布衣老人依然坚绝地道:“不,我不放心,我要亲手料理。”
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地转首望着魏小莹,恍然道:“噢,魏姑娘,我再对你说一次,
魏老谷是曾送来此地,但没有送上三尖岛就被几指豺人匆匆送走了。”
魏小莹一听,立即双目红润,脱口急声问:“你可知道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布衣老人道:“这只有九指豺人才知道。”
魏小莹一听,再度掩面哭了。
丁倩文却关切地问:“那么我爹可是囚在岛上?”
布衣老人颔首道:“不错,丁大侠现在正囚在岛上。”
许格非立即急切地问:“那么尧恨天也在岛上了?”
布衣老人立即道:“不错,他是自投罗网的叛逆囚犯。”
许格非四人听得一惊,几乎是同时脱口急声惊呼道:“什么?他也是囚犯?”
布衣老人再度颔首道:“不错,尧恨天一逃到此地就被九指豺人送上了三尖岛。”
许格非兴奋地噢了一声,不由有力地道:“这一次老贼尧恨天,就是插上双翅也难逃
了。”
单姑婆却关叨地问:“尧恨天是西北总分舵的总分舵主,九指豺人只不过是此地小小转
运站的负责人,他有什么权力囚禁尧恨天?”
布衣老人冷冷一笑道:“如果九指豺人没有得到命令,他敢这么做吗?”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脱口惊啊,在他的脑海里,立即闪过了一个人的浮影,那就是屠
龙天王。
现在,他又一次的证实了,屠龙天王没有死。
心念间,已听单姑婆沉声问:“他这样随随便便的囚禁一个总分舵的总分舵主,如果让
东北的总分舵主病头陀元,以及西南总分舵主蓝面判官司徒轩他们知道了,他们会心服吗?”
布衣老人哼了一声道:“九指豺人自会代发一道通令,宣布尧恨天擅离职守,亡命东南,
而又因私情妒杀了长春仙姑……”
丁倩文立即咦了一声问:“你方才不是说,长春仙姑是单姑婆杀的吗?”
布衣老人道:“丁姑娘这一问就不够聪明了,在当时有九指豺人在院中监视,我当然要
照他的吩咐去说,其实,四位自己也应该知道那是九指豺人自编的谎话。”
丁倩文正待再说什么,许格非已关切地问:“老当家的,你方才说,九指豺人会代发一
道命令,他是代谁发布命令?”
布衣老人毫不迟疑地道:“当然是代天王发令。”
许格非本待说天王早已坠崖死了,但他知道,老魔很可能就隐身在这个小村内,是以到
了唇边的话又不说了。
因为,他明明知道老魔没死,如果再这么说,就是故意对老魔不敬了。
但是,他可以根据布衣老人的话意,对于九指豺人知道尧恨天暗杀了长春仙姑的事,很
可能就是得到了屠龙天王的通知。
因而,他也证实了屠龙老魔也来了东南,而且,正在暗中跟踪着他,至少老魔在必要的
时候都曾监视过他。
许格非虽然不愿说什么,但单姑婆却理直气壮地道:“我们少主人奉命代行天王职权,
掌有旗剑,他九指豺人凭什么代天王发布命令?”
布衣老人茫然道:“这一点我也闹不清楚,不过,根据现在的实情看,许少侠前来狼沙,
至少是不受九指豺人欢迎的,你们如果公然拜访,去时应该格外警惕。”
单姑婆立即拱手感激地道:“多谢老当家的提示,敢请相告尊姓大名?”
布衣老人赶紧还礼,黯然道:“不敢,老朽已是快死的人了,不提姓名也罢,不过,万
一许少侠回来老朽仍活着,那时咱们再叙也不迟。”
单姑婆却认真地问:“你方才说要替我们少主人效力,你究竟要效什么力?可是要带我
们通过狼沙到三尖岛上去?”
布衣老人颔首道:“如今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魏小莹一听,立即关切地问:“前去三尖岛是一件极危险而又艰巨的工作,万一我们走
了,九指豺人再返身回来……”
布衣老人也立即道:“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单姑婆却突然生气地道:“你明明知道很可能被杀,那为什么偏偏留下来不走呢?”
布衣老人黯然道:“我意已决,请四位不要再为我分忧了,其实,你们破了九指豺人的
宅第,他们那边的人,同样的会送你们四位上去。”
许格非知道布衣老人与院中被杀的妇人感情浓厚,只得拱手和声道:“既然老当家的执
意留下,在下也不强求,只希望老当家的随时警惕,多多保重,但愿回头我等仍能在此相
聚。”
布衣老人听后,非常感动。立即还礼郑重地道:“少侠此番前去.定能马到功成,但老
朽也有一言相赠,到达三尖岛上。务必妥善控制渡具.否则?偶一疏忽,同样的要被困死在
岛上。”
许格非听得悚然一惊.立即感激地道:“多谢老当家的提示,在下这就告辞了。”
于是,丁倩文和魏小莹,以及单姑婆,同时行礼,转身向小村外走去。
到达村外,已是日上三竿,狼沙海域中央的三尖小岛看得更清楚了。
由于潮汐渐退,小岛范围增大,露出了一圈的礁石和数滩黄沙。
岛上树林很多,三个尖峰上尤为浓密,虽然岛上树身清晰可见,但要想看到困在岛上的
丁敬韦和尧恨天,依然很难。
但是,许格非和丁倩文两人却同时刹住身势,双目凝神向岛上望去。
魏小莹却望着小岛伤心地道:“如果我爹也在小岛上多好,这一次就可同时获救脱险回
家了。”
单姑婆却叹了口气道:“不在小岛上未必不是福,您们三位看,小岛上连个屋脊房影都
没有,如果整天住在海岛上的山洞里,那种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丁倩文一听,湿润的双目立时涌满了泪水,同时戚声道:“我爹水功已达化境,如果不
是囚禁在狼沙海域之中,哪能困得住他老人家,他早脱险了。”
单姑婆再度叹了口气道:“这也看出屠龙天王是多么的厉害。”
魏小莹突然插言问:“你们看,方才那个布衣老人,为什么不愿跟我们一起前去找九指
豺人?”
许格非被问得一愣,立即道:“他不是说,要亲自料理那个妇人的后事吗?”
魏小莹蹙眉道:“小妹这时想来,总觉得未必尽然。”
单姑婆也急忙接口道:“我老婆子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如要我说出它的真正感受来,
我又说不上来。”
双目仍有泪光的丁倩文,突然惊异地问:“你们两位是说,他可能欺骗我们,使我们在
自然中中了他的诡计?”
魏小莹和单姑婆同时急忙道:“那倒不,但总觉他的作法反常。”
许格非急忙道:“不,你们不必怀疑,我体会得出他内心的痛苦,矛盾和感受,我相信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魏小莹却不解地何:“那他为什么不愿告诉我们他的真实姓名呢?”
许格非凝重地道:“据我的判断,他很可能也是侠义道中的正派人士。”
如此—说,魏小莹突然似有所悟地道:“小妹想起来了,他可能足被迫屈服。甘愿为奴,
供九指豺人驱使。为了怕我们知道了他的真实姓名,影响了他昔年名誉,所以才不告诉我
们。”
许格非立即颔首道:“对了,他正是为了这件事,所以他当时不说,我也不便丙问。”
问字方自出口,小村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刺耳的惊心惨叫。
许格非对这种凄厉惨叫已有了两次经验。
第一次是在西北山区听到铁杖穷神杜孟三被屠龙老魔暗施煞手点毙时的临死惨叫。
第二次是他自己在历城小河沟.亲自以惊鸿指点毙了龙拐帮帮主尤大海的惨厉呼声。
因为,这是惊鸿指的特征,一经点中.对方必会发出一声凄厉惊人的惨呼而后死去。
是以,就在凄厉惨叫传到的一刹那,许格非已脱口急呼道:“不好,布衣老人被杀了。”
急呼声中,身形如烟,直向小村内飞射扑去。
丁倩文、魏小莹,以及单姑婆原本一呆,这时却急定心神,飞身跟在许格非身后。
由于许格非的身法太快了,待等三人奔至布衣老人的院门前时,许格非早已将倒身院中
的布衣老人揽在怀里。
是以,三人神色再度一惊,飞身奔了进去。
许格非仅抬头看了丁倩文三人一眼,再度看向怀中的布衣老人。
丁倩文三人奔至近前,发现布衣老人张大嘴巴,瞪大两眼,面色十分苍白,看样子,已
经气绝身死了。
但是,许格非的左臂揽着布衣老人,右掌却紧握着布衣老人的手腕,显然,他是要用本
身的真力,企图使布衣老人再苏醒过来。
原先倒卧在血泊中的中年妇人,这是已被移至一边,原先流至她面颊上的血渍,这时也
被擦拭干净。
丁倩文三人一看这情形,知道布衣老人是在为中年妇人揩脸上的血渍时,而被偷偷而至
的九指豺人所击毙。
就在三人察看间,张口瞪跟,面色如纸的布衣老人,突然有了粗重的呼吸。
额角已经微微见汗的许格非,立即急促地道:“快叫他说实话。”
丁倩文一听,立即蹲下身子,凑近布衣老人的耳衅,激动地戚声问:“老前辈,你是被
什么人所杀?可是九指豺人?”
只见布衣老人,急烈喘息,但却乏力地道:“都……是……谎……话……看好……渡
具……看……好……渡……具……”
最后一个具字出口,突然吐出一口浊气,头一偏,立即停止了呼吸。
许格非一看,也悲愤、懊恼,而又失望的松开了右手,放下了布衣老人。
丁倩文、魏小莹,以及单姑婆三人见许格非额角已渗出汗水,知道他已损耗了大量的真
力,是以,三人同时关切地道:“您赶快坐下调息一下吧!”
但是,许格非却缓缓摇头,道:“我们把他们抬进屋里去。”
单姑婆立即焦急地道:“您损耗真力过巨,必须先行调息,万一九指豺就隐身附近,一
旦反噬,您如何和他搏斗?”
许格非冷哼一声,顺手托抱起布衣老人的尸体,同时悲愤地道:“如果这人想置我们于
死地,就是我在最正常的情形下,也救不了你们三人。”
丁倩文三人一听,脱口轻啊,俱都愣了。
由于许格非已托抱着布衣老人的尸体走进了上房内,三人也急忙定神将中年妇人的尸体
抬起走向上房内。
许格非见房内是三间通房,山墙角下就有一张大床,立即过去将布衣老人的尸体放在床
上。
丁倩文三人也将中年妇人的尸体,并放在布衣老人的身边。
魏小莹首先问:“许少侠,你说点死布衣老人的那人不是九指豺人?”
许格非懊恼地道:“如果九指豺人有这么深高的武功。他会让我们三人活到现在吗?”
单姑婆听得神色一惊,问:“那会是谁呢?”
许格非道:“总有一个人,要不,这位老当家的怎么会被弹指神功点死呢?”
丁倩文三人一听弹指,俱都面包一变,脱口惊啊。同时吃惊地道:“弹指神功?那……
现在具有弹指神功的人.那应该是上两代的前辈人物了呀!”
许格非不愿说出布衣老人是中的惊鸿指,当然更不愿说出凶手就是屠龙老魔。是以,立
即岔开话题道:“是不是上两代的前辈人物,我们不去管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方才他已承
认所有的话都是谎话,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丁倩文却关切焦急地道:“这么说,我爹被困在三尖小岛上的事,也是九指豺人事先编
好的慌话了?”
单姑婆立即道:“这倒也未必。”
丁倩文听得目光一亮,立即关切地问:“你是说,我爹仍在小岛上?” 单姑婆正色道:
“我虽然不敢肯定地说一定在小岛上,至少有这个可能,因为据我所知,小岛上的确困着不
少人。”
魏小莹精神一振道:“这么说,我爹也有可能在小岛上了?”
单姑婆道:“我认为,这篇谎话虽是九指豺人亲自告诉这位老人的话,其中多少也有一
些是真实的……”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断然道:“不管他说的是否有一些事是实情,目前我们仍以老人说
的线索去找寻,总可以找出一些眉目,来。”
魏小莹蹙眉道:“小妹总觉得其中仍有些令人费解之处。”
许格非问:“你可是指老人被杀之事?”
魏小莹颔首道:“不错,既然老人完全都按照九指豺人所编造的故事说,那么九指豺人
为什么还要杀死他呢?”
单姑婆抢先道:“那一定是因为他说了他不应该说的话,所以才杀他。”
许格非似有所悟地道:“我想,那一定是因为他提醒我们到达三尖岛后,务必看守好渡
海的竹筏和用具的事情。”
丁倩文急忙颔首道:“不错,一定是为了这句话,方才他苏醒过来的一刹那,不是还特
别要我们千万将渡海用具看管好吗?”
魏小莹却愤愤地恨声道:“只为了说错了一句话就把人杀了,这个九指豺人也太狠毒了
吗?”
但是,许格非听了这句话,却不由暗自心骇,提高了警惕。
因为,惊鸿指点毙布衣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