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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非剑眉一蹙,故作迟疑地道:“这很难说,所以我也趁机决定马上登岛。”
丁倩文见魏小莹依然继续称呼许格非许哥哥,知道她是不会改口再称呼许少侠了。
为了怕魏小莹争宠占先,不得不微红着娇靥,也关切地道:“许弟弟,既然现在渡海方
便,我看,我们三人也一同跟你前去,到时候也有个照应。”
单姑婆看出魏小莹和丁倩文都抢先争宠,立即也风趣地笑着道:“丁姑娘说得是,少主
人你也就别再坚持啦,要不,你前脚走了,两位姑娘后脚又跟了去,说来说去,还不是放不
下心……”
话未说完,丁倩文和魏小莹的娇靥都红了。
恰巧,江中照这时也匆匆地走回来。
江中照先躬身报告道:“回禀少主人,属下已遵谕吩咐下去了。”
许格非趁机关切地问:“江总武师,你看丁姑娘三位一块同我前去,可有困难?”
江中照立即道:“属下已准备了丁姑娘三位的渡筏,困难是在岛上,而不是在海上。”
丁倩文抢先关切地问;“你是说,我们在海上行进,无惧海中的狼沙和沙中的剥皮虫?”
江中照立即道:“丁姑娘有所不知,听谓狼沙险恶是对一般尖底船或半平底船,而我们
现在用的是特别制的桐布平板筏……”
话未说完,丁倩文已恍然大悟的地道:“对了,家父以前也曾对我说过,防止剥皮虫的
方法之一,就是穿桐油浸过的布衣,剥皮虫就不敢接近了。”
江中照同意地颔首道:“不错,我们不但用桐油布平板筏,而且在筏的四周悬上烟草袋,
这样我们坐在筏上,不但不用穿油套,嘴前也不用悬烟草了。”
单姑婆年龄较长,考虑周到,因而忧虑地道:“好虽然好,可是,万一风浪大翻了木筏,
那可怎么办?”
江中照一笑道:“由海岸到三尖岛,最多不过里把路,就是天气有变化,也不会刹那间
狂风大作,暴雨骤临,再说,我们总要找个天晴日和,风平浪静的时候前去。”
说此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厅外蓝天,继续道:“就像今天,就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许格非急忙关切地问:“你说岛上有困难,岛上有什么困难?”
江中照见问,脸上笑意顿敛,立即面现难色地问:“不知少主人对易经八卦,五行生克
之理……”
单姑婆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问:“怎么,上面还布有什么阵势呀?”
江中照迟疑地摇头道:“有没有波折也不知道,但是每次送人前去时,九指豺人都不准
小的们进入岛上林内。”
许格非噢了一声问:“怎么?岛上的林阵竟是九指豺人布的呀?”
江中照急忙道:“当然不是,也许是天王当年布的,因为现在岛上的树木已经相当粗大
了。”
丁倩文关切地问:“江总武师是根据什么知道三尖岛上布有阵势?”
江中照道:“因为九指豺人每次都警告我们不可进入,进入后会迷失在里面出不来……”
丁倩文想到了西北山区的九曲谷,因而淡然一笑道:“走不出来,未必就布有阵势。”
但是,许格非却凝重地道:“很可能布有奇阵,我想天王有许多年绝迹江湖,可能就息
隐在这座三尖岛上潜修。”
江中照急忙道:“属下也曾这样揣测过?”
丁倩文和魏小莹则同时焦急地道;“我们两人都不谙八卦五行生克治化之理,这得找一
个内行的人陪你前去呀!”
许格非摇头道:“不用了,我小时候先母曾经要我在这方面下过一番工夫,我去时如果
谨慎前进,小心判断,也许会看出一些端倪来。”
单姑婆则忧虑地道:“万一少主人进入后,突然遇到了被困在林阵内的人……”
话未说完,江中照已再度一笑道:“那样的事恐怕极少。”
单姑婆立即不高兴地问:“你凭什么把话说得这么有把握?”
江中照惧于单姑婆是许格非的侍随人员,加之她年事高,武功又惊人,虽然心里不高兴,
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是以,强自一笑道:“据说岛上除了有一处甘泉外,别无可食之物。”
单姑婆立即问:“树根树皮不可食?”
江中照一笑道:“当然可以充饥,但不能长久。”
单姑婆正色道:“那也未必,功力高绝的异人,仅食些野果泉水即可活逾百岁。”
许格非见单姑婆又犯了老脾气,急忙浑了个宽慰手势,肃容道,“江总武师说得极是,
而你说的也有道理,到时候我提高警惕就是。”
江中照见许格非并不偏袒单姑婆,心里很高兴,因而恭声道:“小的已命他们先准备三
天的食粮饮水和炊具带在平筏上,万一有所变故,不必马上放筏回来。”
许格非赶紧赞声道:“你设想的十分别到。”
说话之间,午饭已经吃完,但坐在其他桌上的数十武师,俱都静静地坐在原位,竟没有
一人敢随意走动。
就在这时,一个渔民装束的武师已由厅外匆匆地走进来。
江中照一见,立即望着许格非,恭声道:“这位是孙武师,板筏可能准备好了。”
许格非愉快地哦了一声道:“这么快?”
话声甫落,那位孙武师已到了近前,立即向着许格非,抱拳恭声道:“少主人可以前去
了。”
许格非颔首赞好,立即站起身来。
全厅人众一见,也纷纷由座位上站起来。
江中照立即朗声道:“本人恭陪少主人前去三尖岛,诸位可在宅内等候,任何人不得外
出游荡,少主人有命,违者重处,听到了没有?”
话声甫落,全厅暴起一声听到了。
江中照一听,立即向着许格非躬身肃手,并说了声请。
许格非先向全厅数十武师含笑领首,这才和丁倩文、魏小莹,以及单姑婆三人,径向厅
外走去。
江中照和前来相请的孙武师,两人则恭谨地跟在身后。
一出厅门口,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移动坐凳走步声。
许格非回头一看,发现数十武师正纷纷离开座位跟在身后,是以,立即面向江中照,吩
咐道:“请大家止步免送。”
江中照恭声应是,立即回身吩咐道:“少主人吩咐,诸位留步。”
话声甫落,立即暴起一声欢喏:“恭送少主人。”
许格非就在阶口回身挥手,含笑颔首。
于是,就在数十武师的目送下,穿过屏廊,匆匆走出院门外。
这时已是未中时刻,天气依然晴朗,风和日丽,正是渡海的好时候。
走出镇来一看,发现海上碧波平静,无浪无风,但海边沙滩上,非但没有船影,连个人
影也没有。
单姑婆无不迷惑地问:“江总武师,船呢?”
江中照赶紧道:“板筏和人员都在小卿村准备,那里不但距三尖岛最近,而且海中狼沙
间的海流水道也较宽,较顺利。”
许格非见前看数里仍未见船影人影,因而催促道:“那就请江总武师在前带路吧。”
江中照和孙武师一听,恭声应了个是,展开身法,直向正北如飞驰去。
许格非四人也立即起步,保持六七丈的距离跟进。
前进不足十丈,单姑婆突然咦了一声道:“说也奇怪,怎的在九指豺人的宅第里待那么
久,为什么连个女人影子也没看到,他们不用侍女呀?”
丁倩文也迷惑地道:“是呀,我也正为此觉得奇怪呢。”
魏小莹则叹了口气道:“我只希望那位廖武师赶快回来,尽快知道我爹的下落。”
如此一说,许格非的心头就像突然压上一块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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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纵横天下系列之纵横天下》
第二十一章 三筏入鸟
他不由在心里暗自懊恼地道:“怎么竟这么巧,那个该死的廖武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
偏偏当他在小酒铺里饮酒的时候回来。”
心念间,已听单姑婆宽慰地道:“不要急,总有回来的时候,等少主人活捉了尧恨天,
手刃了那老贼,那时咱们就索性请那位廖武师带咱们前去。”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不自觉地问:“去哪里?”
单姑婆尚未开口,魏小莹已倔强地道:“他把我爹送到什么地方,他就带我们到什么地
方去找。”
许格非一听,心中更是暗暗焦急,因为,他担心魏小莹会一直在狼沙等下去。
那样总有一天会有廖武师的死讯传进魏小莹的耳里。
他一面苦思解脱之策,一面本能地展开身法飞驰,但他的目光,也本能地望着数里外的
海边沙滩上。
前进中,他们四人的目光同时一亮。
就在他们视线所及的沙滩上,浪花不时冲击的海边上,集结着七八个人之多,而那些人
都一律穿着渔民装束。
在前面疾驰引导的江中照,也急忙回转头来,急声道:“少主人,那就是了。” 许格
非会意地含笑点点头,再看海中的三尖岛,果然是距海边最近之处。
这时显然正值低潮之时,因为,三尖岛下不但礁石林立,就—是四周一圈的黄黄沙滩也
露出了多多,而且,较之早上的范围也大多了。
渐渐距离拉近,因而也看清了共有三个平板木筏放在海边上。
这时,八个渔民装束的壮汉,业已—字排开,面向着这面肃立站好,俱都准备行礼参见。
许格非细看八个渔民装束的壮汉,个个身体魁梧,俱都生得浓眉大眼,浑身暴露出凹凸
不平的肉腱,一望而知,人人孔武有力。
显然,这八个人以及在前引导的孙武师,俱是熟悉海流,经常前往三尖岛的人。
尚未到达近前,八个壮汉已同时抱拳躬身,朗声道:“参见少主人。”
许格非含笑挥手,直到近前才拱手道:“八位武师辛苦了。”
八个壮汉同时恭声道:“替少主人做事,何敢言辛苦?”
单姑婆早已注意到岛上的情形,因而立即插言急声问:“你们可发现岛上有何异状?”
八个壮汉被问得一愣,不由同时摇头道:“小的等什么也没看到。”
许格非方才一直想着心事,因而也未曾注意。
这时、听,不由惊异地问:“单姑婆,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单姑婆蹙眉迟疑地道:“我方才一抬眼,发现岛边的树荫下,似乎有两个人影一闪而
逝。”
如此一说,八个壮汉中立即响起数声惊啊,大家同时转首向三尖岛上看去。
只见一里多地外的三尖岛上,树木茂盛,枝叶浓绿,岛边浪花轻溅,岛上一片死寂,看
不见有任何动静和异状。
许格非首先忍不住问:“你方才为什么不早说?”
单姑婆急忙解释道:“我是想问过这八位武师后再报告你。”
丁倩文接口道:“可是,这八位武师却说什么也没看到。”
许格非担心江中照使诈,虽然在一切迹象上看,江中照不可能另怀异心,但许格非却不
得不提高警惕,格外注意。是以,不由以疑虑的目光和询问的目光向江中照望去,似乎要他
有所解释。
江中照一见,立即躬身惶声道:“回禀少主人,据属下所知,岛上只有尧恨天一人,绝
不可能再有别人。”
丁倩文则提示道:“也许是单姑婆看花眼了,也许就是尧恨天那老贼……”
但是,单姑婆却坚持道:“看花眼了也有可能,但绝不是尧恨天那老贼……”
魏小莹立即问:“你怎的这么有把握?”
单姑婆正色道:“尧恨天着月白长衫,这一点咱们少主人也是知道的,而我方才看到的
两个人影却是深色的。”
江中照也在旁颔首道:“不错,尧总分舵主登岛的那天,的确穿的是月白长衫。”
许格非抬头看了一眼偏向西方的太阳,道:“现在阳光正巧射在岛上,如果尧恨天跑到
岛边向这边察看,白衣反光,应该很容易被发现。
丁倩文急忙提醒道:“不管岛上是尧恨天一个人也好,还有其他的人也好,总之,我们
登上岛后提高警觉就是。”
江中照深怕真的岛上有饿不死的人,那时他恐怕难脱干系,因栭颔首附声道:“丁姑娘
说得不错,少时登岛之后,少主人多加小心才是。
许格非会意地点点头,道:“好罢,我们上船吧,少时我多加注意就是。”
说话之间,发现每个板筏上都放了一些炊具,食水和蔬菜等。
打量间,八个壮汉和那位孙武师,每三个抬一个平板桐布筏,奔进了海水中。
于是,许格非和江中照一组,丁倩文和魏小莹一组,单姑婆一个人乘一艘,每一艘平板
筏上有三个壮汉负责操作。
三个壮汉两人操浆,一个人则手持长竹杆,而在长竹杆的尖头,束了一大捆烟叶,显然
是拿来驱散剥皮虫之用。
许格非见板筏四周高起的边缘上,同样地系着密密麻麻的烟叶,而立在前头的壮汉手中
还要在竹杆上捆一束烟叶,可见剥皮虫的厉害并非虚传。
九个壮汉一声吆喝,平板筏立即依序前进。
许格非的一艘在前,丁倩文和魏小莹的居中,单姑婆一个人的在后。
海面看来风平浪静,但站在平筏上仍觉得起伏颠簸得厉害。
前进不足二十丈,蓦见江中照突然回头大声道:“注意右面。”
许格非本待集中注意力去思考登上三尖岛以后应该注意的事情,这时忽听吆喝,急忙收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