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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区小绿谷中,既没有趁机问明苇姑娘姑母确址.事后在蛇谷的突崖上也没将苇姑娘看住,
说来,这是我该死!”
丁倩文立即宽慰的说:“这也不能怪你.你当时也不会想到苇妹妹心里仍在生气……”
话未说完,院门外人影一闪,两个店伙已各提一个菜篮,满面含笑,神情愉快的匆匆走
了进来。
单姑婆一见,立即起身帮着拉动桌椅。
曾被单姑婆呵叱的店伙。立即谄笑客气的说:“老奶奶您辛苦了一天了,请休息,让小
的们自已来!”
单姑婆一听,觉得银子对一些粗俗人的魅力真是太大了,因而也未再动手。
“酒菜摆好,店伏再度谦恭的说:“爷需要什么,尽请吩咐,站在院门口吆喝一声,小
的们立即来!”
许格非一面入座,一面谦和的点了点头,但是,单姑婆却不客气的说:“那你们得随时
竖着耳朵听哟,我老婆子可没那么大的嗓门,去吧,有事吆喝你们就是!”
两个店伙同时一笑,哈腰应是,转身走了出去。
单姑婆先为许格非和丁倩文斟满了酒,自己也斟上一杯。
丁倩文看看院中飞飘的雪花,不疾不徐,仍是老样子,这种雪最不容易停。
三人默默进食,看来有些机械的向个人的嘴里送着饭菜,显然,三个人的心里都有各人
自己的心事。
丁倩文身为少女,当然更为敏感。
她知道,尧庭苇是许格非亡母遗命文定的未婚妻,而且命令许格非,即使尧庭苇没有为
他们许家生下一男半女,也不准许格非纳妾再娶。
根据这一条遗命,她丁倩文明明知道嫁给许格非的希望很渺茫,但是她仍不愿意离开许
格非而去。
最初,她把希望放在尧庭苇身上,希望尧庭苇念她一片痴情,允许许格非娶她丁倩文为
妻。
因为她知道,只要得到尧庭苇的允许,许格非一定不会坚持反对。
她早已看出来,檀郎并非不喜欢她。而是碍于母命难违和尧庭苇对他的恩惠。
许格非曾揽过她的纤腰,曾抱过她的娇躯,曾不止一次在他的星目中流露出内心对她的
爱意。
可是,自从在西南边关后山的蛇谷突崖上走掉了尧庭苇,许格非的英俊面庞上,再没有
令她陶醉的笑意。
这显示了尧庭苇的负气使他不安,同时也证实了,没有尧庭苇的日子,许格非不会有快
乐。
其次,最令丁倩文不安的是,尧庭苇的再度离去,也兼而怨她丁倩文仍缠着她的未婚夫
婿许格非。
果真这样,将来走进尼姑庵的不是尧庭苇,而是她丁倩文。
一想到将来悲惨的下场,凄苦的命运,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关叨的看了她一眼。
单姑婆则爽朗不解的问:“姑奶奶,又是什么事最近也使你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丁倩文自觉失态,只得不安的看了许格非一眼,凄然一笑,摇摇头道:“没有什么!”
说此一顿,突然又望着单姑婆问:“单姑婆,苇妹妹那天还说了些什么?”
单姑婆早已看出丁倩文的心事,索性爽朗的一挥手说:“哎呀.你放心,苇姑娘斗气不
是为了你!”
丁倩文见单姑婆说破了心事,娇靥顿时通红,但心坎里却有一丝甜甜的感觉。
因而,强自一笑,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要你想一想,苇妹妹那天究竟说了些什么。我
们也许在她的话意中,揣出一些她前来恒山的眉目来。”
单姑婆深觉有理,但她仍忍不住说:“可是当时我头脑昏昏沉沉,心中又怒又急,只想
到如何找蓝面判官算账的事,苇妨娘说了些什么,我实在没听进耳里!”
就在这时,院门口人影一闪,同时响起一连串的慌急吆喝:“少爷,姑娘,老奶奶,快
快……”
许格非三人一惊,急忙起身,循声一看,只见方才受赏的店伙,己慌慌张张的奔进院来,
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显然发生了大事情。
单姑婆一见,不由怒声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
已经奔至阶前的店伙,立即喘息着说:“老奶奶……快……姑娘……”
许格非一看店伙兴奋的神情,知道不是什么严重事情,因而和声道:“不要慌,有话慢
慢讲!”
店伙极端兴奋的说:“爷……您要的姑娘……”
单姑婆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叱道:“放屁,我们少主人什么时候要姑娘来着?”
俊面一红的许格非,立即大声埋怨道:“单姑婆,你不要呵叱他,要他说清楚!”
一旁的丁倩文也望着店伙,和声道:“喘口气,不要慌,倒底怎么回事?”
店伙更加焦急的说:“爷……你们要快……不然那位红衣姑娘就走远啦!”
一听红衣姑娘,许格非三人的脑海里,立即直觉的掠过艳美无俦的尧庭苇的健美影子。
是以,三人几乎是同时脱口急声问:“她现在哪里?”
店伙急声道:“她已去了恒山南山口!”
许格非一听,立即催促道:“那我们快追!”
丁倩文急忙拿起精钢剑,单姑婆立即拿起铁鸠杖,急急和许格非向院外奔去。
单姑婆一面前进,一面望着连奔带跑跟在身后的店伙,埋怨道:“你们为什么不留住
她?”
店伙急忙解释说:“小的曾大声招呼那位姑娘停下马来……”
丁倩文立即吃惊道:“什么?她骑着马呀?许弟弟,那我们得快一点!”
许格非虽然心中焦急,但总不能大白天就在客店里施展身法纵跃奔驰。
只听店伙继续说:“那位姑娘听见小的招呼,她还曾在马上回了回头,但理也没理……”
丁倩文急忙问:“你看她有多大年纪?”
店伙毫不思索的说:“二十岁不到的样子?漂亮极了……”
正待再说什么,一阵寒风吹来,雪花旋飞中,许格非已当先奔出了店门。
只见许格非转首向北街口一看,一片蒙蒙旋飞的雪花,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影。
丁倩文断定尧庭苇的马快,加之心急早一刻到达山区见到她姑母,必然不停的催马加速,
是以,急催促道:“许弟弟快追,不然苇妹妹走远了!”
了字方自出口,许格非早已飞身向前追去。
丁倩文和单姑婆一见,急忙展开身法紧跟,并回头望着店伙吩咐道:“院子留着,好好
照顾马匹!”把话说完,回头再看,许格非已到了十数丈外,两人赶紧提气急追。 一出北街
口,风雪更大了,半山以上,尽没雪雾云气中。
南山口十分宽大,虽然距离近五里,山口内的高大树木,依然隐约可见。
只见前面官道西弯处,果有一匹向前飞驰的马影。
马上坐着的,果然是一个肩披红大氅,头戴红风帽的人,根据那人的身材,显然是个女
子,当然也就是店伙方才看到的那个红衣女子。
许格非一见,猛提一口真气,加速向前追去。
这时他不敢冒然呼喊,一方面怕叫错了人失礼,另一方面也怕尧庭苇听了他的呼唤,反
而加速向南山口飞驰。
渐渐他已看清了那红衣女子骑的是一匹青聪梨花马。
许格非本待问一问单姑婆,知不知道尧庭苇是骑的什么马时,回头一看,单姑婆和丁倩
文仍在身后八丈外。
待等许格非回过头来,前面的红衣女子已拨马驰下了官道,迳向南山口前驰去。
一下官道即是乱石枯草,道路上也是满布卵石,红衣女子的马速立时慢下来。
许格非一见,知道这是一个追及红衣女子的好机会,因而再提两成真力,身形如箭向前
扑去。
想是迎风飞扑,身形奇速,立时发出了蓝衫衣袂的破风声。
由于前面女子马速已慢,立即惊觉到马后有人追来。
只见红衣女子神色一惊,急忙回头,一双杏目一亮,两道柳眉也蹙在了一起。
许格非一见马上红衣女子回头,立时凝目细看,但因天色昏沉,红衣女子的大红风帽又
遮住了半个娇靥,虽然看不清楚,却似有些相像。
就在他心中一喜,准备再仔细判断身段的一刹那,那个红衣女子,竟倏然回过头去,加
速向山口内驰去。
许格非一见,大吃一惊,不由脱口急呼道:“苇妹站住,苇妹站住!”
红衣女子哪里肯停,继续向山口内驰去。
许格非身法奇快,早巳驰下官道,这时心中一急,猛的一个飞扑,立即拉近了距离,同
时,焦急的大声道:“苇妹,你听我解释……”
话刚出口,前面的红衣女子已一拨马头,捡了一片平坦草地,飞身下马,顺手取下了鞍
头上的兵器。
许格非一看红衣女子下马.心中大喜,待等看清了红衣女子手中的兵器,脱口惊啊,急
忙刹住了身势。
他虽然急刹身形,但由于速度太快,立身处距离红衣女子已不足三丈了。
红衣女子身法曼妙,身形落地,急取兵器,顺手推掉大风帽,接着一抖,鲜红的大披风
已丢在马鞍上。
紧接着,右手一握兵器哑簧,寒光如电一闪,两柄雉尾刀已撤出鞘外,她顺手丢掉了手
中刀鞘。
雉尾刀宽仅寸余,长近三尺,刀薄背厚.是一种鲜少人用的独门的兵器。
红衣女子,柳眉大眼,琼鼻樱唇,桃形的面庞,肤如凝脂,不但生得美,身材也极健美,
确与尧庭苇有些相似,只是年纪要比尧庭苇小一两岁。
惊在原地的许格非,一看娇靥罩煞的红衣少女撤出了兵刃,急忙一定心神,急声解释道:
“姑娘……姑娘,这是误会……”
红衣少女丢掉了手中的刀鞘,似乎才看清了面前的英俊挺拔的少年人。
只见她神情一呆,煞白的娇靥上,立时飞上两片红霞,但她仍急定心神,嗔声道:“误
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诚心准备前来欺负我的?!”
许格非一听,更加慌了,不由急忙一指身后,急声解释说:“姑娘你看,我们还有两个
人,我们是来恒山找一位走失的人……”
红衣少女一看刚刚驰下官道的两人中竟有一个美丽的绿衣少女,娇靥立变深沉,同时,
颇含几分妒意的嗔声问:“那个女的是你的什么人?”
许格非再度回头看了一眼丁倩文和单姑婆,立即回答道:“那是专门替我办事的单姑
婆……”
话未说完,红衣少女已嗔声道:“我不是问的那个老婆婆!”
许格非一听,再度回头看了一眼丁倩文,才解释道:“那位是在下世伯的女儿,丁倩
文!”
红衣少女一听,罩煞的娇靥,神色再度缓和了些,因而继续问:“那么你要迫的苇妹妹
是你的什么人?”
许格非尚未开口,已经驰至身后不远,大失所望的单姑婆,突然抢先怒声道:“是我家
少主人的少夫人!”
红衣少女一听,神情一呆,娇靥立变苍白,不由就用手中的雉尾刀一指许格非,怒叱道:
“原来你们竟把我当作了是你的……”
说至的字,突然住口不说了,下边的妻子两字,显然觉得不便出口,因而又咽了回去。
但是,已经横杖立在许格非侧后方的单姑婆却怒声说:“常行在外,旅途匆忙,认错人
也是常有的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红衣少女一听,更加有气,不由怒叱道:“本姑娘却认为你们故装痴迷,意图不轨!”
把话说完,一双香腮也不由突然飞上两片红霞。
单姑婆由于希望落空,因而使她的脾气更加暴躁,不自觉的怒声道:“是又怎么样?不
是又怎么样?”
许格非听得大吃一惊.不由脱口怒叱道:“单姑婆!”
单姑婆一听,立即住口不说了。
丁倩文当然知道自己这方面理屈,不但用亲昵的称呼叫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还迫使人家
停止,耽误了归途。
但是,她也觉得红衣少女有些得理不饶人.因而和声问:“依姑娘你的意思应该怎样?”
红衣少女立即怒声道:“要你们还我个公道。”
许格非深觉愧疚不安,赶紧拱手歉声道:“在下一时鲁莽,未曾细察……”
话未说完,红衣少女已娇哼了一声,愤声道:“现在才认错道歉,已经晚了!”
许格非一听,顿时愣了。
单姑婆哪里还忍耐得住,不由嗔目厉叱道:“你到底要怎样?”
红衣女子冷冷一笑道:“我觉得你们必是自恃武功高绝,才会如此横行霸道,反正没有
人敢对你们怎么样,所以才……”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愤愤的颔首怒声说:“不错,也可以这么说。”
许格非觉得单姑婆最近的确有些反常,正待出声喝叱,对方红衣少女已怒声道:“很好,
本姑娘我正有向你们讨教几招不传绝学的意思!”
‘单姑婆一听,立即飞身纵了过去,同时怒声道:“好,我老婆子就指点你几招不传绝
学,看看你手里拿的那两件废物,到底是啥玩艺儿?!”
许格非知道无法再加阻止,心中虽然焦急,但却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红衣少女却傲然沉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最好你们三人一起上。”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毫无一丝不屑或轻蔑之色,他反而提高了警惕,因为没有一套真
本事的人,绝不敢如此大胆,贸然挑战。
但是,自觉颜面受损的单姑婆想到她以前称霸东南时,哪一个不敬鬼神而远之,如今,
当面的这个红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