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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道完了,我既不会武功,手里也无兵器,有我在不是明显扯烈明野后腿吗!
无多余时间给我乱想,烈明野已与百名将士展开博斗。锏、刀、人、火,四影令人眼花缭乱。我还未反应是何状况便被他夹住腰抡起,并闻他喝道,“踢他胸口!”
来不及细想,我照着举刀上前将士倒动双腿一通猛踹,好似“佛山无影脚”一般快速。将士不敌,闷哼着顺踹力飞了出去。
“站稳了!”烈明野一面说着、一面将我放下地,握着双锏架开另两人的攻击,并飞起一腿横扫,将二人踢向一旁摔地翻滚。
我歪了下身稳住不倒,单手抚拍胸口吞咽唾液,方才那“佛山无影脚”我是怎样做到的?全无意识!
“哈哈哈哈,娘棒!娘棒!”小苍炽的笑声令我抬首,只见他拍着巴掌站在地上又蹦又跳,毫无一点危机意识。
伊斯卡捧腹大笑,指着我想说话又被笑声所取代。见状,我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兵器撞击声越渐激烈,我夹在烈明野与将士之间揪紧心,以一敌百,比例太悬殊!
腰二次被揽,这回我机灵了,顺烈明野抡势暗自运力、照准将士面门踹去,正中鼻梁!抡势不减,我又一口气连续踹飞五人。锋芒袭来,烈明野先一步将我拽回以免我受伤,他则在我回来时与我交替,抬起一腿朝将士而去,踹得将士人仰马翻!
不知谁的刀脱手掉地,我飞快捡起握在手中,见我有了兵器,附近将士不敢贸然上前,却也进攻不断。
烈明野一面拼杀、一面护我周全,我更是不愿扯他后腿灵敏挥刀不让将士靠近。我二人背抵背、肩并肩,同心协力,首次有了“夫妻同心,齐力断金”的觉悟!
一百人果然不好打发,我额头渗冒出大量汗水,有紧张、有用力挥刀。以眼角余光扫视烈明野,在他面上根本找不见半丝慌乱,他很镇定,面容沉凛,双目炯炯有神,仿佛现下只是小打小闹,并非动起真刀真枪!我心中对他暗自佩服,套用先前伊斯卡的话,真有种!
随时间推移,我时尔自保、时尔助烈明野,约摸两柱香的时候,一百名可媲美“小强”的顽强将士终爬不起来了,一个个倒地哀嚎痛哼,似虫子般蠕动翻滚,受创不小。
经长时打斗,我只觉手脚发软,握刀之手也颤抖不已。烈明野却不然,他潇洒威凛的将衣袂甩去一旁,双锏全部交由左手,右手缓慢负向身后。我看呆了,握在手里的刀就这样“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像个傻子一样无声念叨:好、好帅……
“烈明野,我一定要得到你!”伊斯卡跺脚发誓,眸中光芒尽露。
“还来吗?”烈明野剑眉轻轻扬挑,口气笃定。
伊斯卡摇了下头,弯腰拍拍小苍炽的脑瓜,对他说道,“你爹真是位难得一见的英雄豪杰,去找他吧。”
小苍炽“哦”了声,小跑着朝我方而来。
伊斯卡手一挥,拦住去路的将士们整齐分列两旁。
我抱起小苍炽,随烈明野迈过倒地哀嚎的百名将士,临走过边防时闻身后的伊斯卡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亲王主帅,叫他做好备战准备,我‘窝塞’绝不手软!”
“哼,随时奉陪!”烈明野头也不回,冷哼着代“德亲王”接下战书。
远离“窝塞”军营,烈明野吹一记长哨唤来马儿,抱我翻身而上。
奔跑在回去的路上,我握着他揽住我腰的手止不住笑意,更情不自禁的喃喃说道,“少爷,你真棒……”他只有15岁便已成长这般,再磨练几年定当无人可敌!
我的称赞引来小苍炽仰首,先瞅瞅我,后看看烈明野,嘴一咧,笑道,“呵~~~爹好棒!”
音落,马儿奔跑嘎然而止,烈明野急急地勒住马僵,一把揪住小苍炽的衣领提起,既惊又喜,“你方才说什么?!”
小苍炽嘟一嘟唇,不理他,扭头搂住我脖子磨蹭,撒娇,“娘,困困。”
“等会儿再困,你方才叫爹了!再叫一次!”我轻拍他的脸颊不让他睡,心中喜悦不亚于烈明野。要知晓他谁都会叫,却唯独不叫烈明野,方才唤了一声太令人惊喜!
他张开闭阖起来的眼睛,抬起小巴掌拍打烈明野的胸膛,边拍边嘟嚷,“坏,坏,看娘,不让。”
闻言,我“呃”了声,迅速回首看向烈明野。他面上惊喜褪去,铁青取而代之,面部肌肉更抽动了一下。
“睡吧,睡醒了再叫也是不迟。”忙掰开烈明野的手指护住小苍炽,以免他狂性大发丢掉自己的儿子。
烈明野气得浑身发抖,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愤热之气,沉喝一声催马重奔。
我瞅着怀中的小苍炽哭笑不得,原以为他不会叫,孰不知竟是记了烈明野的霸道故意不喊爹,这可真是……
第六十四章 他爱我吗?
回营,烈明野气呼呼的掀帘钻进帐内。
我将睡着的小苍炽轻轻交给穆柳絮,苦笑着对她摇头,“爷俩儿又怄气了。”说完,随入帐。
烈明野坐在榻上生闷气,薄唇时尔抿成直线、时尔微微撅起,腮帮子鼓鼓的,显然被小苍炽的故意不喊爹给气着了。
我走上前将他拉起,一面解开他的衣裳、一面板起脸孔训斥,“你身为父亲,言行举止对于苍炽来说皆为表率,你什么样他便学什么样,知道吗?”
音落,他立即横眉怒目,吼道:“我有像他那样气人吗?!”
闻言,我停止解衣,掀起眼皮瞅着他,反问,“你还少气了人?”
“我……”他发出一个字音没了下文,张一张嘴闭起,脸颊微微涨红、别向一边。
“上梁不正下梁歪,想让苍炽喊你爹必须改掉你的坏毛病。男孩子小时候和娘亲,长大了便与爹亲,懂吗?”我重新为他解衣,摇头晃脑碎碎念。他哼了声,没有言语,面色略有缓和。
除衣洗漱,服侍完他、我才打理自己。他爬上床铺开棉被钻进去等我,我散下长发、摘掉耳环,用梳子梳了头发也上了床。
“刘汉青与你说了什么?”他伸直左臂让我将头枕上,我躺在他怀里一五一十把在“窝塞”军营中的事告知,一字一句,哪怕是伊斯卡的一个眼神也没有落下。
听罢,他震惊的瞠大眼睛,眸中一连掠过四种色彩,前三种分别是对伊斯卡调查他的吃惊、失去亲人的悲痛、对“德亲王”的愤恨。最后一种我拿捏不准,这色彩有些特别,无法具体判定代表了什么。“他非池中物!”这是烈明野听罢沉默半晌后所说的话,口气沉而肯定。
“你说……伊斯卡与‘德亲王’是否已暗地里勾结?不然他为何能在东南边境自由行动?”我望着他的眼睛说出心中想法,他先点首、后摇首,双向说道,“不排除你所说,但,‘德亲王’绝不会真心与‘窝塞’联手。当下乃三足鼎立之局,三只老虎互相嘶咬,待死伤落定他再出手给予重创,这样对他才最有利!”
我听着分析不住的点头,他说的不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坐山观虎斗”,这才是深城府者善用的伎俩!“那,依你看,若打起仗来‘德亲王’会怎么做?打?还是不打?”我撑起身趴在床上俯望着他。
他未立即言语,眉头拧了一下,双目也有些许轻眯,片刻后推判,“若我没猜错,‘德亲王’会先做做样子杀一杀‘窝塞’气焰,之后松懈防守放他们入境。”
“什么?!”我大吃一惊,“这不是打开羊圈迎接野狼?!”太疯狂了吧?!
“不错,这是一步险棋!”他用力点首,续,“‘乌人’入侵‘龙朝’的野心比‘窝塞’有过之而无不及,‘乌人’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突破聂大哥防守的西北边防,唯有进入‘龙朝’境内方能更近一步高涨自己的气焰,痛击‘龙朝’军队!而‘窝塞人’也必定要经过这一关方可。”
“话虽这样讲,可是,可是这样做不会脱离掌控一发不可收拾吗?万一‘乌人’与‘窝塞人’攻入皇城,那么一切就晚了!”
“没那么快,单单只是突破边防便需做出极大努力、付出极大代价,聂大哥排兵布阵甚是精妙,他绝不会放任‘乌人’轻易破境!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我连忙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三王拥兵自重,不论他们自行谋反矣或与‘德亲王’、‘乌人’、‘窝塞人’哪一方联手,必定会天下大乱,对朝廷造成巨大威胁!”他将话补充完整,道出心中顾虑。
听罢,我无力的躺回他怀里,脑中空白,眼睛盯着他的颈子,半晌无语。“我被伊斯卡捉走时你害怕吗?”良久,我转了话题,实不想再谈论军情。
他握住我的手,拉起来放在他的胸膛上,肯定回答,“起初闻穆姐姐说时确实怕了,但转念一想伊斯卡不会伤害你与苍炽,因为他有求于我,所以心便静下。”说至此顿了一下,续,“只是,若你落在他人手中我会怕,因为他们对我没有所求。”音落时将我搂紧,脸颊紧贴我的额头。
我鼻一酸,湿了眼眶,从他掌中抽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又想哭、又想笑。
“你呢,怕吗?”他磨蹭了一下我的额头,小心翼翼的试问。
“未曾想你会揽着我破敌,第一次时害怕,但当我拿起掉在地上的刀与你并肩作战后就不怕了。我相信你,若无把握,你绝不会冒险。”我轻轻地笑出了声音,现下回想起来真有那么一股子的惊险与刺激。和他在一起,生活总是充满创新与挑战,想闲都闲不住。
他向后仰一仰头,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惊讶中露出几许笑意,抚摸着我的脸颊说道,“为何你总是这样特别?若换作别的女子早已吓哭、吓晕。”
“哭了、晕了有何用,还不是会更拖累你。我并不是坚强勇敢的人,我怕痛、怕伤、怕打仗,但是我晓得怕也没用,若不率先站起来只会被吃,我不想做被吃的一个,只希望能帮上你的忙,尽献我微薄的力量。”说完时我已满面通红,虽说的是心里话,却有一种暧昧表白的感觉。我钻进他怀里不敢抬头,脸颊火辣辣的烫烧,若换作从前决计说不出如此肉麻的话!来到古代什么都在变,我已变得再是自己。
“凌筱落!”他动情而呼,紧紧的拥抱着我,气息一下子变得急促。
他抱得好紧,我有些喘不上气,扭动身子挣扎。“少爷,轻点。”
他猛地松开手臂,抓住我的双肩翻身压我在床。俯首,热情的吻住我的唇;手掌,游走开来。
我浑身一颤,燥热感由内向外散发至每一处汗毛孔。仰起头,自喉间溢出纤细的呻吟,“啊……”
★
翌日一早,烈明野洗漱完毕去了中军大帐将伊斯卡的战书口述转达给“德亲王”。
午后,“德亲王”召集营中所有副帅、副将、先锋于大帐议事。出人意料,竟也点了我的名字!
我立在烈明野身旁极不自在,一双双探究疑惑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看出窟窿,每一道视线均十分灼热,高温聚压,令我恨不能拔去帐篷让冷风吹进从而缓解热度。我始终垂首不抬,如遇芒刺!
等候不长,帘掀,“德亲王”入帐。见状,我等均行礼,同唤,“参见亲王。”
“德亲王”走至首位回身而立,笑吟吟说道,“免礼。”音落,即刻有人摆上桌子,并铺开实体地形图。
“今‘窝塞’向我‘龙朝’宣下战书,本王召集众位前来便为商讨此事。”说完,他伸手比着地形图,“众位有何御敌之术但说无防。”
众将研究着地形图,半晌后方才各抒己见。
我听着他们的建议与各自的想法,时尔抬首看一眼聆听的“德亲王”。他嘴角含笑,神情泰若,俨然已胸有成竹,召众将来此不过走一走形式。以眼角余光扫向烈明野,他静静地望着地形图不发表任何言论,怕是心中也有了谱。
除他二人外我还注意到了,当日奉“德亲王”之命迎我等入城的那位年轻将士矣不多言,顾自敛眉思索,时尔掀起眼皮瞅一眼“德亲王”,并不加入各抒己见的行列。此人乃“德亲王”旗下右副帅,名唤宋先,深受“德亲王”器重,忠心不二!
“德亲王”旗下有一位副帅、四位副将,五位先锋,而烈明野却独身一人夹在这些豺狼虎豹之间。在场哪一位年纪不在20岁以上,哪一位不是身经百战,而烈明野15岁的年纪便要上战场浴血杀敌,我这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心疼。
约摸一柱香的时候,各抒己见完毕,“德亲王”笑点首,将手指从地形图上拿开,直起身来。目光扫视众将一圈后定在其中两位副将面上,说道,“你二人各率一万精兵分别驻守左右两侧边防,随时监视‘窝塞人’以防突袭,每5000人为一队轮换。”说罢,转向另两位副将,“你二人各率两万精兵驻守‘洛阳’东西两门,只许进、不许出。”说罢,继转一位先锋,“你率领3000精兵前去边界支援了望,一旦发现‘窝塞’动向即刻禀报。”最后转向烈明野与另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