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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楼主纵即要出去,也没有不告诉我的道理!难道——她出事了?”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接着他便闻到满屋子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气,床上有一张香笺。
何天香打开来,桃香更加袭人,上面字迹娟秀,文笔酣畅,写道:“妾闻公子天香出雁荡,侠骨柔情远名扬。妾身无恙,敢请公子小酌于‘桃殇’”。落款竟是用樱唇沾出的一朵桃花,桃花鲜艳,所有的香气都是从此而溢,竟是越溢越香,不一会儿房间中的香气竟已浓得如置身在一片桃林之中。
“‘桃殇’?‘刀皇剑帝威名扬,毒王音神愁断肠,最是销魂在’桃殇‘。难道是桃花仙子又回’桃殇‘来了吗?”
第四部 第五章 花开花谢花满桃殇天 为何要我捡得你的脸桃花吟料峭春风吹酒醒 漫山烟雨遍山红青山落寂香更浓夜色迷离桃花中前尘犹记双飞梦 今宵桃花盈盈笑孤影长夜抱琴月不应 青女含恨咽长空桃花红 琴声重 桃花片片笑东风剑长动 花流红 片片依旧葬残筝遍地桃花为谁种 漫天流霓谁为种笑东风笑东风 醒时带情洒为种醉后葬恨进花冢 任他东西南北中笑东风 笑东风 笑尽天下痴情种风流尽没桃靥中 一蓑烟雨任平生桃花仙子韩轻思与刀皇剑帝齐名。她的出现本就是一个神话,她的失踪更是一个传说。据说她不但武功高绝,一套“桃花吟”冠绝古今,连刀皇剑帝都不能轻挫其锋:而且生的面若桃花,体若柔柳,媚比飞燕,艳比玉环;而一身文采更是异常出众,竟将当年的榜眼逼落下马。
有人说她妖冶淫荡,也有人说她玉洁冰清;有人说她随刀皇而去,也有人说她勾卢卧秋而居。
总之,每个人都不能说清她到底什么样子,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如她的来,又都如她的去,神神秘秘,曲折而又离奇。
而传说中她的住处便是桃殇,“桃殇坳”!
那里面种的都是桃花,一望无际的桃花。花开的时候,天被祥锦,香醉十里;花谢的时候,遍地落帛 河凝香红。
有人曾到里面去寻找她的芳踪,但总见不到她的身影;待离去时,却又听的她里面柔媚的歌声。
有人说,桃殇里的桃花是她的唯一生命,她离不开那些桃花,那些桃花也离不开她的歌声。她的一生本来就是一场梦,来到这里的人也从未有过醒!
她不禁人的入,也不禁人的出:人们也看不见她的出,也看不见她的入。却永远没人在里边住,因为那地方是美的天空,不管是花开的时候,还是花谢的时候,都一样的纯情,宁静!⊕没有人有那么圣洁的心胸,没有人能承受那份不沾一丝尘埃的无瑕与空灵!
何天香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是桃花开的正浓的时节。“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外边的桃花枯了,谢了,这里的桃花却开的正盛、正浓!
远远的是一片猩红,月影中, 微风中,有桃花淡淡的香气轻轻地传送。
何天香步入林中,林中是一片的宁静。
“啊——…”
有人轻柔的低吟,柔美沉悠,动人心弦,把人的魂也销透。风中,隐隐地送来琴声的轻悠。
每一片桃花都是那样的淡红,都是那样的明净,都对着你笑盈盈,如同凝着一样,催你记省!
何天香漫步在花海之间,满天都是桃红色的星星,满地都是桃枝稀疏的倩影,如诗、如画、更如梦!
已不知转过多少株桃树,风中突然有轻纱飘过,桃红!
满树都是桃花,满树都是轻纱!花的世界,花的海洋! 清风徐来,花静纱动,却已分不清何处是花,何处是纱,惟有一片慵懒的粉红在眼前流动。花香好浓,浓的直扑你的面孔,似梦,永不愿醒!
桃树下,有一条石凳。凳上有酒、有菜、有杯:菜是皇宫里的八宝菜,杯是千年的琥珀杯,酒是波斯的红葡萄酒,如血似漆,却又芳醇无比!
另一张石凳上是一个身穿大红罩纱衫的女子,纱衫上一朵一朵都是桃花。她正轻低螓首,忘情地弹着一支曲子。
她的手好白 ,白的如同一块无暇的玉石;她的手好嫩,嫩的如同春天的白笋;她的手好轻,轻的就如同那轻轻吹过的微风,就连这琴音也似附上了这柔美的灵动,缠绵绕风!
她轻轻的抬起头,柳眉如黛,乌黑的眸子中充满了无穷的慵昏,又似无尽的幽怨,厚实的朱唇中吐出一声长长的轻吟。
“啊————”
吟声无比的慵懒,柔若无骨,贴着桃树,贴着桃花,沾了淡淡的花香,悠悠地飘到天边,飘到海边,飘到人心处的尽边缘荡魄销魂,柔怨无限,所有的桃花也似被这轻音声所感染,轻轻的低了头,勾起了无尽的思念与留恋,无沿无边!
何天香拨开一幅轻纱静静地看去,只见她云髻朱唇, 慵抚湘琴,竟是那样的柔美,许侍霜没有她那样的明艳照人;婷儿没有她那成熟的风韵;薛沉香没有她的风情;兰娟也没有她的妩媚;周遗梦更及不上她那份独特的慵懒——天下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她,她是天上的神仙,她是桃花的精灵!
你只有亲自见了她,你才知道这个世上什么才叫真正的美丽,什么才是真正的风韵——何天香突然又想起孤木的话来,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不错! 天下没有一个人能配的上她,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她太完美了,完美的让人高不可攀!”
琴音突然变淡,韩轻思轻笑道:“公子既然来了,何不请坐?”
“谢韩前辈!” 何天香轻轻走到石凳上坐定。
“韩前辈?”韩轻思不由一笑道:“公子可否称我一声韩姑娘?”
“这个自然可以,却不知韩姑娘夜招晚辈有何见教?”何天香静静地道。
韩轻思却轻轻用两根春葱般的玉指夹起一杯酒腻声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何公子,请——”说着朝何天香轻轻一笑。一曲那么豪壮的《凉洲词》自她口中轻轻念来,竟平添了一种凄婉的哀怨,似浓若淡,销肠醉肝 。何天香只见韩轻思轻压螓首,俏颜半开,凤目之中,含情脉脉,勾魂夺魄斜斜向自己看来,骤觉满目之中风情无限,不由一阵情迷意乱,夜光杯中的醇酒也似映出了韩轻思那双勾魂的眼。
突然何天香腰身一挺,正视着韩轻思的眼睛朗声道:“此处既非沙场,在下也非烈士,这杯酒在下实在不敢领受!”
韩轻思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诧,轻启朱唇,轻轻问道:“公子可是嫌酒不好吧?”
何天香却凛然道:“非也,酒是好酒,杯也是好杯,只是韩姑娘非为此而约天香,天香亦非为此而来。请问姑娘,薛姑娘何在?”
韩轻思不由轻轻放下了杯子,长长一叹,轻声道:“不错! 四十年来,你是第一个在我的‘桃花开’之下没喝下这杯”千日醉“的人。倘你当时抵受不住我的诱惑,只要喝下一口,哪怕是小小的一口,只怕今生今世你都不会醒来。我韩轻思四十年来阅人无数却一直守身如玉,从不肯相信世上真有你这种奇男子存在,但今日一见——…”韩轻思不由摇了摇头又是一声长叹,却突然回头凝视着何天香道:“可是,在你见她之前,能否先听我一套‘桃花吟’呢?”
何天香不由脸色一变却连忙躬身道:“韩姑娘的‘桃花吟’相传得自蓬莱仙山,今日能得一闻,是天香的福分!”
“好 !”韩轻思将杯中的“千日醉”一饮而尽,嫩脸上立即添了一层淡淡的桃晕,嘴唇上的紫色则更现深沉,充满了诱惑。
大红的桃红纱裙一层一层地从石凳上拉起, 拖开,说不出的柔和细腻,就如傍晚西天的彩云,轻轻地,一层一层地叠落;更如北国槐树的落蕊,落也无声,踏也无声,惟有一种说不出的柔静!
红云出岫,是韩轻思的双袖。树枝上,有花飞起,轻轻地,晶莹剔透,俏颜含羞,在韩轻思身边,在何天香眼前轻轻地飘游。
“料峭春风吹酒醒,漫山烟雨遍山红。青山落寂香更浓,夜色迷离桃花中——”
袖软舞轻,歌音朦胧 ,使人的心也飞升,正是“桃花吟”。
“——…长夜抱琴月不应,青女含恨咽长空。桃花红,琴声重,桃花片片笑东风——”
歌声渐浓,桃香也更重。韩轻思突然伸出玉掌,握了一把桃花放在樱唇上轻轻一吹。
呼————桃花成串,串串飞散。所有的桃树都似被香风吹过,娇艳的桃花争先恐后的向空中坠落。满天都是桃红,满天都是桃花在流动,飘满天,落满地,落得何天香—身都是。轻轻地柔柔地又有一朵落在了琥珀的夜光杯中,沾了美酒,再不愿走。
“——剑长动,花流红,片片依旧葬残筝。遍地桃花为谁种,漫天流霓谁为冢——”
歌音突然陡然而上,韩轻思柳眉含忧,目带长恨,银牙紧咬,把一袭纱裙团团急舞了起来。
漫天遍地的桃花也突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到空中,随着韩轻思的歌声舞了起来。
歌声越来越重,舞裙越旋越急,桃香也越来越浓,就连远处的桃花也被牵萦,一齐向这里流动。
满天都是桃花,满眼都是桃影! 桃花越叠越厚,越叠越浓,终于叠成厚厚的一层,随着韩轻思急旋的腰身转动,转动——…星已入梦,月也难明,都已羞涩的躲入了云层。天地之中,惟有一个靓丽的倩影扯里一张厚厚的彩帛在风中,在空中急剧地旋转,飞升 !
薛沉香已不知何时立在了石凳边,静静地看着场中桃花的欢腾!
何天香却似对薛沉香的到来一无所觉,早已恍然入梦。
那舞越旋越急,那桃花也已卷成一张厚厚的屏风,滴翠流红中竟缓缓渗出一张韩轻思的俏颜来,带着笑含着情,醉眼朦胧,朱唇紫红,轻吐着无限风情。
何天香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那要命的红唇中显得模糊朦胧,终于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片浓腻的紫红,紫红,还是紫红——…突然,呼的一声,韩轻思周围的桃花猛然四散而飞,飞向半空却又在半空中轻轻飘下,就如下了一场花的雨,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灵动!如下了一场花雨,是那样的绚丽,那样的迷情!
花雨流红中,韩轻思盈盈走到何天香身边轻轻地笑道:“何公子,我舞的好不好?”
何天香只觉的似做了一场梦,神仙般的梦,头脑中依然只有桃花在飞升,俏颜在流红,说不出的梦, 醒!只轻轻地道:“好!”
“那我长的好不好看?”韩轻思又妩媚地问道,身子已轻轻地靠在了何天香怀里 。“好看!”何天香痴痴地道,却没有一丝拒绝的意思。
薛沉香的脸色不由有些难看。
“那你愿不愿意为我作任何事呢?”韩轻思的头搭在了何天香的肩上,笑的更轻,语音更腻。
“我愿意!”何天香着了魔似的轻轻吐道。
薛沉香的脸色终于变了。
“那你帮我把他杀了好不好?”韩轻思轻轻在何天香耳边说道。到最后一个字时已轻地听不清。但她却笑了,笑地好甜,笑的好邪 ——“好!”何天香的脑海中一片空空荡荡,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想不到,眼前只有一抹紫红的樱唇在轻轻的蠕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终于把自己也吞没。紫红中却有一股醉人的香气在飘动,侵蚀着你的魂灵。
何天香目光呆滞的前行,韩轻思在身后邪笑着将头发往上轻拢。
薛沉香却突然泪如泉涌。
何天香的手举起,在薛沉香的头顶。韩轻思终于露出了残酷的笑容,那笑容里有愤恨,嫉妒,却也有失落,苦涩与孤清,好古怪的笑容!
啪!漫天流红中,何天香的手拍下,韩轻思的笑容却突然变冷,终于变的无影无踪!
“你并没有进入我的‘桃殇梦’?”流红落尽,韩轻思突然冷冷地道,双目冷峻的盯着何天香,似恨不得把他撕开,看个究竟!
“不,我进去了。”何天香却轻轻叹道::“只可惜,我对你有的却只有尊敬!”
“是因为我大了你四十年吗?”韩轻思不由幽幽地问。
何天香却摇头轻叹道:“人生如梦,但人却不能生活在梦中。太过完美得人生,并不是真正的人生!几十年了,前辈还不懂?”
“你说什么?”韩轻思不由吃了一惊,竟似有些怒意。
何天香却淡淡的一笑,搂了薛沉香的腰轻声道:“沉香,我们走吧!”
“你以为你们走得了吗?”韩轻思突然怒道,身上沙裙无风自舞,满树林中挂的轻纱也突然吞吐如电,自动缠在树上,结成一张纱网。
何天香却回过头静静地道:“以前辈的武功,留下咱们自非难事,但前辈也应该知道,在下所说的,却也是实情!”何天香说完,头也不回,扶着薛沉香从纱网的空隙中,徐徐出林。
韩轻思听得此言,竟骤然一呆,身上的纱衫劲气也缓缓松了下来,只是出神的看着两人缓缓出林。
何天香,薛沉香出林三四里,突听得桃殇里又传来隐隐的琴声“——笑东风,笑东风,醒时带情撒为种,醉后葬恨尽花冢——”歌声凄凉,听之神伤。何天香,薛沉香也不由黯然。
又走了一会儿,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