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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人来当知客?”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似要笑,却更想哭。
婷儿连忙摸摸自己的鼻子,幸好还没歪彻底,连忙掰了回来心道:“可恶!一个小小的知客就这么狂,简直不把本郡主放眼里了,今天本郡主要是不把这儿闹个鸡飞狗跳,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心中想着,却扭过头来拉着何天香的手甜甜地笑道:“何大哥,今天肯定是那个知客偷懒,随便拖了个光头就来顶缸,你不用理他!少林寺的路我比他还熟,我带着你去就行了!”说着,拉着何方香就要往前走。
何天香一见她眼珠溜溜直转,还不知道她那点花花肠子?连忙把她拖了回来,正色道:“胡说!你可千万给我老实点儿,咱们这次来少林寺是玩的吗?”
“怎么,怕了?”那知客见达摩堂明明在东边,婷儿却拉着何方香直往西走,知道她不识少林寺的路径,不由暗暗好笑,却冷冷地道。
郭强突然一声不吭地向东闯去。
“站住!你干什么?”知客连忙跳上一步拦住道。
郭强却冷笑,脚步却丝毫不停,一直向知客怀里走去。
知客不由脸色一变,突然一拳打出,少林罗汉拳!
“云凡,不得无礼!”突然一声苍老的喝声传来,声音虽不大,但直震耳膜,郭强的步子不由为之一停。观壁大师僧袍飘飘,和观智观慧一同从石阶上走来。
“师祖,这几个人不但来历可疑,而且还要擅闯达摩堂!”云凡连忙合十低头向观壁大师道,少林寺自观排下尚有澄﹑法﹑云﹑慧四代弟子,云凡排云辈,自是要叫观壁师祖。
观壁却径直走到何天香面前,合十为礼,垂首道:“老衲教徒无方,还请何公子不要见怪!”眼见观壁行礼,云凡不由脸色大变。
何天香连忙还礼道:“晚辈不敢,其实知客师兄也是按规矩办事,咱们唐突前来,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何公子客气了,客气了!”观壁大师笑道,却朝云凡沉声道:“云凡,你还不赶快向何公子赔礼?”
“不用不用?”何天香忙拉住云凡,却向婷儿笑道:“你得罪了咱们不要紧,只是你得罪了这位金枝玉叶的郡主,咱们却实在不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天哪!她真的是北王府的婷郡主?”云凡差点儿昏了过去,只得走到婷儿身边,刚要合十赔礼,却陡听婷儿冷笑道:“我当不起!我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个‘无名小辈’而已,又怎当得起大师一拜?你还是饶了我吧!”
一句话,云凡脸上不由一阵青﹑一阵白,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不由愣在了那里。
“这位大概就是北王府的婷儿郡主了吧?十年前老衲在北王府见过你,你还是那么尖牙利齿,还记不记得你骂老衲‘白毛白毛头上不长毛’的时候,你父王还在你背上拍了一巴掌吗?”观壁不由笑呵呵地道。
众人不由跟着笑,何天香却突觉不好;果然,婷儿突然鼻子一酸,忍不住眼泪就哗地一下子流了出来,呜咽道:“可是我父王他……他已经死了……呜呜……”接着便趴在何天香怀里一阵大哭。
“婷儿,事情都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哭也是枉然,不要把身子哭坏了!”何天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道。
众人也不由一同黯然。
观壁大师不由脸色大变:“什么?北王爷死了,什么时候死的,老衲怎的不知道?”
“是在一个月前,‘天杀’下的毒手,只是师兄正在面壁,咱们就没敢打扰你!”观智忙在旁边道。
“天杀,又是天杀!”观壁不由长叹道。
“怎么?天杀已经对付过贵派了?”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
观壁不由点点头:“前些时候,咱们少林寺与卢卧秋卢大侠共同传出武林令,与天龙老人月山姥姥和栖霞仙子等人在青城山成功阻止天杀开帮立派,终于引起天杀愤恨,不久前将卢大侠刺杀在潼关之下!”
“什么?卢大侠被杀了?”何天香、薛沉香不由同时大惊失色。
“一同遭暗杀的还有许多门派的高手!”观壁不由叹道。
“咦?这怎么不符合天杀以前的行事方式?”何天香不由一皱眉头道。
“有什么符合不符合的,天杀本就是魔尊势力的一部分,也是魔尊聚敛钱财的一种工具,而且他的首脑就是右执法,两大统领分别是任孤虹和楚湘寒!”观壁大师叹道。
“什么?右执法是天杀的首脑,任孤虹和楚湘寒是他的两大统领?”又是一个意外在众人面前炸响。
“不错!青城山一战,右执法并未出现,而任孤虹死在天龙老人手中,楚湘寒死在栖霞双仙子、月山姥姥和黄山玉竹师太的围攻之下,赫泉死在卢大侠掌下,那一战好惨,咱们去了三百八十个人,只回来了四十六个,死尸把山谷都填满了!”观壁大师长叹道。
“其实,咱们此次来贵山,就是为了魔尊来的!”过了良久,何天香方长叹道。
“怎么?魔尊这么快就要复出了?”观壁大师不由惊道。
“不!魔尊的《鬼王御魔录》跟《佛骨魔笈》还没有到达最后合一的境界,他大概暂时还不会出来,但两天后的武林大会上会有一名执法和两名使者出现!”何天香凛然道。
“只要魔尊不来,咱们现在就有能力对付!不就是一名执法两名使者吗?”观慧一听魔尊不来,胆气不由壮了起来。
“大师这么想可就错了!”郭强突然冷冷道。
“怎么?使者还很厉害吗?”观慧不由问道。
“那简直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你没有见过她,你就永远不会有那种感觉,那才不过仅仅是一名使者?”郭强瑟瑟地叹道,想起那日在枫林中所遇上的王子芹,不由又是一阵后怕。
“她再厉害,有老衲的金刚掌厉害吗?”观慧不服地道,突然伸手在旁边的一块青石上一拍,啪!石屑粉飞,一个原达三寸的掌印深深地抠进了石头里,掌力之雄厚,令人叹为观之。
大般若金刚掌!
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般若金刚掌!
郭强却冷笑,突然出脚!
啪!石屑化粉,碎石乱飞,观慧大师所印的掌印竟已被郭强一腿踢的无影无踪,不留半丝痕迹。
风云十八腿!
观慧不由愣住,观智也不由愣住。
观壁大师却不由轻叹道:“风云老人的腿功,再加上虎啸老人的心法,郭施主的双腿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可是,就是这么凌厉的腿功,也踢不过魔尊手下的一名选妃使者,又更何况是在挫骨扬灰四大使者面前?这就是差距!”何天香不由苦笑道。
观壁大师也不由黯然,却突然抬起头问道:“方才听你们说到‘圣域’和音神老前辈,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天香忙介绍道:“这位是‘圣域’的圣女叶留痕叶姑娘,这位是‘音神’老前辈的传人周遗梦周姑娘!快见过大师!”
叶留痕和周遗梦连忙上前轻轻一福道:“见过大师!”
观壁大师连忙还礼笑道:“音神前辈与家师是至交,算来周姑娘应与老衲同辈,老衲又怎敢受此大礼?唯是数百年流传‘圣域’与‘九玄天’是武林中的两大绝地,老衲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传说,却没想到武林中竟真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叶留痕不由叹道:“‘圣域’先前虽有,不过现在已灰飞烟灭了,我作为‘圣女’,真是愧对诸代掌门!”
“什么?‘圣域’毁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观壁不由吃惊地问。
于是,何天香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观壁大师不由长叹:“想当年天冥老怪也算是一代枭雄,却没想到落得如此下场!”
观智却不由担心地道:“只一个魔尊已惹得天下大乱了,‘圣域’的‘苍天血泪杯’又失窃,这岂非真的要残灭天下吗?”
“不要紧,如果没有我的忘忧指,不答他用什么办法,都是打不开那只神杯的,里面的神功也就无法泄露于世!”叶留痕镇定地道。
“但愿如此!”观壁大师不由叹道,却又朝薛沉香笑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薛施主,咱们一同进达摩堂吧!”
达摩堂中早已挤得暴满,不但昆仑、峨嵋、青城、华山、点苍、崆峒六大派的掌门都来了,而且天星楼、栖霞门、逍遥门、封刀门的门主也都来了,丐帮、墨家、独孤世家的人也都来了,添愁、长恨、绝情、相思四大仙子也在,另有许许多多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的门派尊长也都来了,在大堂中挤了黑压压一片,几乎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各派的派首在平时一般是很难相见的,但在此时男男女女却是会聚一堂,立时寒暄声、倾慕声、爽笑声、私语声,将整座达摩堂闹得沸沸扬扬,三尺之外几乎不辩人声。
门一开,所有的人都突然一齐住了口,一齐盯着门外,连大气也不敢出。静!静!还是静!!!
他们不是为观壁大师而静,他们都是一派得门长,什么世面没见过?他们是为艳而惊。他们行过五湖四海,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但门口这几位却都是百年难见的殊色,男人们眼睛中不由露出艳羡的神色,女人们也不由露出赞许的神色;可在这么多的美女面前,男人们竟没有一丝淫邪,女人们竟没有半毫妒恶,这是人们历来对至美的一种敬重!
门口轻轻地立着婷儿、薛沉香、周遗梦、叶留痕、李凝雪、柳含烟、慕容兰娟、纪小秋、傅清竹、墨青,她们静静地立在那里,美得是那样的不可方物,就连何天香、郭强、向歌吟也似已淹没在了她们的光华之中。
各人都有各人的特色,纪小秋是一种乖巧、柳含烟是一种轻淡、傅清竹是一种清秀、李凝雪是一种妩媚;而立在前面的薛沉香、婷儿、周遗梦、叶留痕、慕容兰娟、墨青却更是美的让人目眩。薛沉香是一种端庄雅贵;叶留痕则是一种祥和的温暖,嘴角始终挂着那一丝淡淡的微笑,使你的心也坦然;周遗梦则是一种说不出的孤寂,孤寂的让人不敢仰视,不敢怜惜;而婷儿则是一种圣洁的轻灵,轻灵如烟,空灵如仙!慕容兰娟一身火红,奔放得就如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烧满天!而立在身边的墨青则是一脸的冷霜,使人望而生寒,冷的可怕,但冷的娇艳!
不曾见过真正的美,是一种遗憾,但若你真正的见到了美,心中的那份留绻,绝非可以言传。
静!依旧是静,空气仿佛已然凝滞,时间也仿佛已停止运转,佛炉中的清烟竟也变得那样的香甜!
突然,薛沉香在光雾中向前走去,接着是墨青、纪小秋、柳含烟、慕容兰娟,里面坐着薛摇红、墨龙祥、纪纲、董婉婉、余循真。
薛沉香在光雾中越走越近,突然开口叫道:“娘——”
“香儿,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薛摇红双目中泪光点点,拉着薛沉香的手哽咽道。
立在身旁的许侍霜则直接泪如雨落,呜咽不已。
突然,一只手轻轻地搂住了她轻颤的肩,那个熟稔而又略带磁音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侍霜,你薛姐姐已经没事了,你该为她高兴才对,还哭什么?”
“何大哥!”许侍霜却将头埋在何天香怀里痛哭起来,倘若一哭能够把这一个月来的委屈、痛苦、悲伤、内疚、害怕都倾泄出来的话,那也就足够了。
婷儿、叶留痕、周遗梦、李凝雪也都轻轻地围了过来,轻轻地凝视着许侍霜,眼光中充满了馨暖。有时候,安慰并不真的需要语言,却远远胜却语言。
“什么?就这小子?!”旁边突然响起纪纲的一声大叫,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纪小秋的后颈把她老鹰提小鸡似的提了起来,瞅瞅纪小秋,又瞅瞅旁边的向歌吟,一幅打死也不敢相信的样子,用的居然是大力鹰爪手!
“就……就是他了!你快放我下来!”纪小秋在空中只觉难受至极,忍不住大声叫道。
向歌吟也不觉大是心痛,连连叫道:“纪前辈,纪前辈,你先把纪姑娘放下来,咱们有话慢慢谈!”
纪纲终于将纪小秋放了下来,犹自不敢相信地道:“上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家伙贼头贼脑的不对劲儿,没想到他真的对你不怀好意。可是你看他愣头愣脑傻乎乎一块又怎赶得上咱爷俩儿这灵光劲儿?”
其实向歌吟本身还不错的嘛,不过这话出自本身就愣头愣脑傻乎乎一块的纪纲之口也就无可厚非了。
“可人家就是喜欢他这个傻劲儿嘛!”纪小秋嗔道,不由又羞又涩地飞了向歌吟一眼。
事到如今,向歌吟又还能说些什么?也唯有不傻装傻立在那儿傻笑罢了。
但最觉痛苦的还是郭强。因为墨龙祥竟比墨青还冷还酷!如果说墨青是腊月山上的雪的话,那墨龙祥就是北方河上的冰!
墨青就站在墨龙祥身边,父女二人一起用刀锋一般冰凉的目光在郭强身上你刮过来我刮过去,直刮得郭强浑身发凉,骨头都吱吱作响,几乎连再站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是他吗?”墨龙祥终于开口说话了,却冷若河上的冰。
“就是他。”墨青也冷冷地道,却冷若冰上的风,眼睛犹在郭强身上刮来刮去。
“勉强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