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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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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猿星竟还是挺胸站在那里哼都未哼一声。

燕南天道:”不想你个子虽小,倒还是条汉子,若是换了平日,某家也能饶你一命,但今日……哼,你还有何话说?”

金猿星却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狂笑着道:“你个子虽大,却也算不得是大丈夫。”

燕南天不禁怔了一怔,喝道:“某家这一生行事,虽得天下之名,却也有不少人骂我,善恶本不两立,那也算不得什么,但你这这句活,某家倒要听听你是凭什么说出来的。”

金猿星冷笑道:“是非不明,恩仇不辨,算得了大丈夫么?”

燕南天怒道:“某家……”金猿星大声截道:“你老是明辨是非之辈,便不该杀我。”

燕南天道,“为何不该杀你?我二弟江枫……”金猿星再次大声截止道:“这就对了,你若为别的事杀我,那。

我无活可说,但你若为江枫杀我,你便是不明是非,不辨恩仇。

“燕南天怒道:“你‘十二星相’难道未*晕叶芙愠鍪郑俊*金猿星道:“不错,‘十二星相’确曾向江枫出手,但‘十二星相’本是强盗,这一点你早已知道,强盗要劫人钱财,本是份内之’事,既是份内之事便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那前来通风报讯,要:‘十二星相’向江枫出手的,才是你真正要复仇的对象,你可知道。

他是谁么?”

他侃侃而言,居然像是理直气壮,燕南天虽是满腔怒火,此刻也不禁被他说得怔了怔。

突然大喝道:“前来通风报讯的,莫非是江琴那个畜牲?我二弟之行程,只有那小畜牲一个人知:道…”金猿星面色微变,但瞬即冷笑道:“不错,原来你非但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江枫的确是被他视为心腹的人卖了,叁千两银子就卖了。”

燕南天目□尽裂,嘶声道:“畜牲……畜牲……”金猿星冷冷道:“那畜牲此刻在那里,你可知道?”

燕南天突然一只手将金猿星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嘶声道。

“你知道他在哪里,是么?”

金猿星神色不变,缓缓道,“我若不知道,这些话就不说了…”燕南天吼道:“他在哪里?说!”

金猿星身子虽被他恳空提着,但神情却比站在地上还要笃定,瞧着燕南天微微一笑。

燕南天瞧着他那张微笑的脸,一字字缓缓道:“你若不说,我佩服你…”他若说要把金猿星宰了,剁了,大卸八块,金猿星仍不害怕,因为金猿星明知他还未打听出江琴的下落之前,是绝不会将自己杀死的,但此时他说的是这句话,金猿星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道:“我……我说了又如何?”

燕南天道:“你说了,我便挖出你一双眼睛!”

沈轻虹听得几乎失声叫了出来,暗道:“这燕南天怎地如此不解人情,人家说了,他还要挖人眼睛,这样一来,金猿星想必定万万不肯说出来的了…”哪知他心念还末转变,金猿星已长长叹了口气,道:虽然没有眼睛,但只要能活着,也就罢了。”

燕南天道:“说吧!”

金猿星道:“只要我说出了,你也未必敢去。

“燕南天怒道:“普天之下,还没有燕某不敢去的地方!”

金猿星眼睛半睁半闭,脸上似笑非笑,缓缓道:“那江琴不是呆子,明知我‘十二星相’杀人不过如同睬死只蚂蚁,他拿了‘十二星相’的银子,难道不怕脑袋搬家?他如此大胆,只因他早已有投奔之地,拿这银子,正是要用做路费。

而他那投奔之地,‘十二星相’加在一起,也不敢走近那地方半步。”

燕南天厉声狂笑道:“移花宫?……某家正要去的。”

金猿星道:“当今天下,也未必只有‘移花宫’是武林禁地。”

“除了‘移花宫’还有哪里?”

“吕仑山‘恶人谷’……”他这六个字还只说出五个,站在一旁出神倾听的沈轻虹,便神色大变,身子也已颤抖,大声道:“燕大侠,你……你去不得!”

燕南天须发皆张,日光逼视金猿星,厉声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我话已说出,信不信却由得你了。”

沈轻虹颤声道:“那‘恶人谷”乃是天下恶人聚集之地,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是十恶不赦、满手血腥,没有一个不是被江湖中人恨之人骨,但那许多恶人聚在一起,别人纵然恨不得吃他们的肉,也没有人敢走近‘恶人谷”一步,就连“昆仑七剑’、‘少林四神僧’、‘江南剑客’风啸雨,都也……也不敢……”燕甫天沉声道:“燕南天既非少林神僧,也非江南剑客!”

沈轻虹道:“我知道燕大侠你剑术当代无双,但那‘恶人谷’……那谷中成千成百,也不知究竟有多少恶人……”燕南天大喝道:“义之所在,燕某何惧赴汤蹈火。”

沈轻虹大声道:“但说不定这根本是金猿星故意骗你的,他已对你恨之入骨,所以要你到那恶人谷去送……送……”他虽未将“死”字说出口来,其实也等于说出了一样。

燕南天仰天笑道:“恶人谷纵是刀山火海,也未必能要了燕南天的命!”

沈轻虹怔了一怔,苦叹一声,黯然无语。

金猿星亦自叹道:好!燕南天果然是英雄!竟连‘恶人谷’也敢闯上一闯,你此去纵然有去无还,也必将博得天下武林佩服!”

燕南天道:“你还有何话说?”

金猿星道,“没有了,拿我的眼珠去吧!”

一声惨呼,金猿星一双精光四射的火眼,已变成两个血窟窿,燕南天随手将他抛在沈轻虹面前,道:“此人交给你了!”

话声未了,人已去远。

那雷啸虎横卧在血泊中,身于下压者那条巨犬,一人一犬,都已奄奄一息,连指头都不会动了。

沈轻虹瞧了瞧他,目光移向金猿星,恨声道:“你金猿星纵然一世聪明,今日却做了件笨事。

“金猿星方才虽已疼得昏过去,片刻却已醒来,就像是有鬼在后面推着他似的,他竟能忍住疼,自怀中摸出一包药,塞在眼眶中,口中还能说话,颤声道:“我笨?”

“燕南天虽未取你性命,但将你送到我手中,我还会饶你?……你此刻纵有灵药治伤,又有何用!”

“自然有用,我死不了的!”

“还有谁能救你?”

“我自己。”

“沈某倒要瞧瞧你如何能救你自己……”喝声中,手拿直拍金猿星天灵。

金猿星大声道:“那镖银你不想要了么?”

沈轻虹手掌立刻在空中顿住。

金猿星咬紧牙关,喀喀大笑道:“我早就算准你不敢动手杀我的,你若想要镖银,只有我能给你,除非你有这胆子*灰谝!*沈轻虹手掌不停颤动,几次想要击下,儿次都顿住,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收回手掌,道:“算你赢了,”这一批镖银委实关系整个叁远镖局的命运,沈轻虹一生从不负人,又怎能负对他义重如山的叁远镖局?金猿星疯狂般笑道:“沈轻虹,如今你可知道”了吧!无论谁想杀我,都没有那么容易!”

夜色已深,小镇上灯火阑珊,就连那“太白居”中的酒鬼,都已踉跄着脚步,互相携扶着散步去了。

那酒保揉者发红的眼睛,正待上起店门突然间,只见一辆马车自街头走过来,拉车的却不是马,而是个人──正是那骗了人家一千两银子的大汉。

自门里透出来的昏黄灯光中望未,只见这大汉满身鲜血,满面杀气,看来有几分似恶鬼,又有儿分似天神!这酒保骇得脸都白了,方自躲回去,这大汉已拉着车到了门口,要两匹马才拖得动的大车,在他手里,竟似轻若无物燕南天将大车靠在墙上,怀抱熟睡的婴儿大步走进店里,那店伙壮起胆子,陪笑道:“大……大爷要……要什么酒?”

燕南天眼睛一瞪,喝道:“谁说我要酒?酒保怔了怔,道:“大爷不……不要酒,要什么?”

燕南天道:“米汤!”

酒保更证住了,苦着脸道,“小店不……不卖……”燕南天”叭”的一拍桌子,大声道:“先去煮几碗浓浓的米汤,再拿酒来。”

这酒保骇得胆子都快破了,哪里还敢说“不’字。

婴儿喝了米汤,睡得更沉了,燕南天喝着酒,目中神光却更惊人,那酒保连瞧也不敢瞧他一眼。

虽然不敢瞧,却偷偷数着──不到盏茶时分,燕南天已用大碗喝下了十七碗烈酒!那酒保骇得吐出了舌头,几乎缩不回去。

突见燕南天摸出两锭银子,抛在桌上,大声道:“去替我买些东西来…”“大……大爷要买什么?”

“棺材!两口上好的棺材!”

那酒保骇得几乎一个筋头跌了下去,虽张开了嘴,却过了半晌还说不出话,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燕南天又一拍桌子,两锭银子突然跳了起来,竟不偏不倚。

跳进他怀里,燕南天喝道,“棺材,两口上好的棺材,听到了么?”

“听……听……听,…““听到了还不快去!”

那酒保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跑,燕南天喝下第二十八碗酒时,他已乖乖地将棺材运了回来。

燕南天红着眼睛,自车厢中将江枫和月奴尸身捧出来,捧入棺材里,每件事他都是亲手做的。

他不许别人再碰他二弟一根手指。

然后,以赤手钉起了棺盖。

他将一枚枚铁钉钉科木头里,就像是钉入豆腐里似的。

那酒保眼睛更发直了,也不知今天撞见的是神是鬼?面对棺木,燕南天又连尽七碗。

他没有流泪,但那神情…却比流泪还要悲哀。

手里端着最后一碗酒,他呆呆地站着,直过了几乎有半个时辰,然后,燕南天终于缓缓道:“二弟,我要你陪着我,我要你亲眼瞧着我将你的仇人一个个杀死!”

夕阳满天,照着太原大街上最大的一面招牌,招牌上叁个大金字,闪闪发者光,这叁个字是:“千里香”“千里香”可真是金字招牌,山西人个个都知道,“千里香”卖出来的香料,那是绝不会有半分掺假的。

黄昏后,“千里香”铺子里十来个伙计,正吃着饭,大街上行人熙来攘往,正是是热闹的时候。

突然一辆大车直驰而来,驶过长衔,赶车的一声吆喝,宛如霹雳,这大车已笔直闯入“千里香”店铺里。

伙计们惊怒之下,纷纷扑了过来,只见那赶车的大汉一跃而来,也不知怎地,十来个伙计但觉身子一麻,全都不能动了;眼睁睁瞧着他将一坛坛上好的香料,全都塞到两口棺材里去。

片刻后那大汉便又赶着车子急驶而出,口中喝道:“半个时辰后你等便可无碍,香料银价,来日加倍奉还!”

大街上的人,竟都被这大汉的神气所慑。

满街人竟没有一人敢拦住这辆马车。

下午,瓜田里散发出象征着丰收的清香。

一个农家少妇。

懒洋洋的坐在瓜田旁,树荫下。

她半敞着衣襟,露出了那比瓜田里的瓜还要成熟的胸膛,正以比瓜汁还甜的乳什,喂着怀抱中的婴儿。

凉风入怀,她似乎已要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的胸膛。

农村中本也有不少轻薄的小伙子,她平日也被人瞧得不少,儿子都有了的人,哪里还会在乎这些,但此刻,她和觉得这双眼睛似是分外不同。

她不由自主张开了眼,又见旁边一株树下,果然有个陌生的大汉,这大汉身躯并不甚雄壮,衣衫也不甚堂皇,面目间更带着几分憔悴之色,但不知怎地,看来却威风得很。

奇怪的是这条大汉,怀里却抱者个婴儿。”

这少妇虽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理会,又自垂下了头,只听那大汉怀抱中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哭声倒也洪亮。

她才做妈妈没多久,心中正充满了母性的温柔,听得这哭声,忍不住又抬起头,这一次她便发觉那大汉盯着她胸膛的那双眼睛里,并没有什么色迷述的神情,却充满恳求之意,不禁一笑,道:“这孩子的娘不在么?”

那大汉摇头道:“不在”少妇沉吟半晌,道:“看来他是饿了。

那大汉点头道:“是饿了。”

少妇瞧了瞧自己怀中的婴儿,突然笑道:“把你的孩子抱过来吧,我来喂他,反正这几天我吃了两只鸡,奶水正足,咱们小妞儿也吃不了。

“那大汉*涞拿嫔*,立刻露出喜色,赶紧道:“多谢。”

将孩子抱了过去。

只见这孩子胎毛未落,出生最多也不过儿天,那细皮嫩肉的小脸上,却已有了条刀痕。那少妇不禁皱眉道:“你们带孩子真该小心些,这孩子的娘也真是,竟放心把这么小的孩子交给你一个大男人”那大汉惨然谁,“这孩子的娘已死了。”

少扫楞了一楞,伸手抚摸者这孩子的小脸,黯然叹道:“从小就没有娘的孩子,真是可怜。”

那大汉仰天长长叹息了一声,垂目望向孩予,心里也正有说不出的悲哀,说不出的怜惜。

这孩子生来似乎就带着噩运,初生的第一天,就遇着那么多凶杀、死亡,他这一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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