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斐剑听对方的口气非常认真,看来所说非虚,登时激动起来,困惑的道:“珍妹,你哪来的解药?”
崔婉珍以兴奋的音调道:“你走后,我清理现场,无意中发现‘狮魔’的断杖旁有一个小瓶,拾起来一看,上面有梵文浮签,写的竟然是解‘铁枭草’之毒的方法,我断定那是解药,但我苦于无法离开‘剑冢’去追赶你,正在着急之时,可巧你那盟弟现身阵外,自报身份,于是,我请他无论如何把你追回!”
“啊!这是确是意想不到的奇迹……”
“剑哥哥,我恨不能马上见到你双目复明,我们现在就照法施为,怎样?”
“珍妹,你识得天竺文字?”
“我,幼时先父曾教过我,略识而巳!”
“这真是诸般巧合,看来是天意,如你不识梵文,即使得到了解药,还不是等于没有得到一样……”
“剑哥哥,把面具除掉,你躺下!”
“好的!”
斐剑除去了面具,依言平卧床上,内心却激动得无以复加,他冥想着不久之后,双目复明,以自己所学,快意恩仇,为武林仍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一阵杯盏碰触之声,想是崔婉珍在调和药物。
“剑哥哥,张开眼皮,我给你点药!”
欲滴冰凉的水滴,滴落眼中。
“现在闭上!”
药水人目,冰激心脾,舒泰极了。
“还有两粒丹丸,必须内服!”
崔婉珍象一位贤淑妻子,先把斐剑扶起来,塞入药丸。喂了两口水,使药丸下喉,然后轻轻放回床上,柔声道:“剑哥哥,你还有内伤,能运功吗?”
“珍珠,可以的,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你……”
“剑哥哥,这话未免太生分了,我的目的是想得你感激吗?”
“啊!珍妹,我……”
一阵剧痛,陡地从丹田涌起,登时面色剧变,以下的话便咽住了。
崔婉珍见状大惊,惶然道:“剑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斐剑喘着气说道;“好……痛……啊呀!”
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崔婉珍登时手足无措,芳容惨变,栗声道:“难道这种解药是假的?”用手一探脉,脉搏跳得比平常快了一倍。只见斐剑胸膛急剧的起伏,张口扇鼻,周身汗出如桨,汗水呈猩红之色。口唇逐渐发紫,全身热得烫手。
“剑哥哥,剑哥哥!啊!……”
她不停地嘶唤着,声泪俱下,娇躯战抖的十分厉害。
“执……热……痛……”
声音如蚊,模糊难辨。但崔婉珍倒是听清楚了,筹思无计之下,只好撕开斐剑的胸衣,用一块湿布替他擦那不断渗出的汗水。
足足盏茶功夫。热度消退,看似已平静下来。
崔婉珍此时才觉察自己汗透罗衫了。
她抹了抹汗迹,看斐剑仍没有醒转的迹象,用手再探脉息,一摸之下,登时芳魂出了窍,泪如泉涌,失声哭叫道:“剑哥哥,是我害了你,你如果不幸,我决不独活……”
斐剑的脉息,若断还续,气如游丝。
崔婉珍守候在他的身边象一个失了魂的人,不言不动。身心都因过度的悲伤而麻木。时间,似乎出停止了,她不知饥渴,也不知困倦,只是痴痴地凝视着象是已经死的心上人,时而,口里发出一两声梦呓般的凄唤。 第四十五章 重见光明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第三天,卯时正,也就是斐剑服下解药后的第三十六个时辰,生机复苏,意识从模糊而逐渐清楚,他挣开了眼。茫然望着身畔石像般的崔婉珍,久久,突地翻身起来,喜极忘形地狂声叫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啊我居然回复了视觉。”
崔婉珍失视政双眸,陡现异彩,嘤哼一声,虚脱地倒了下去,斐剑连声呼唤,过了许久、才醒过来,斐剑愧疚的说道:“珍妹,你给我太多了,而我……”
“不,我不要听这些话!”
斐剑深情无限地笑了一笑,指着壁间一块灿然的铜鉴,道:“这就是透视外面的装置?”
“是的,当年‘天枢上人’营造这‘剑冢’时,的确费了一番匠心,啊!有人来了。”
斐剑凝神望着铜鉴,只见一个乞儿装束的少年,在阵外巡视不去,那熟悉的身影,使他一眼便认出谁来,急忙站起身形道:
“珍妹,那是我盟弟尹一凡!”
“是他?”
“是的,他擅于易容之术,化身不少!”
“你要见他?”
“他此来必然有事,同时为了免他挂念,我也得见他一面!”
“恕我不便请他进入此间。”
“我出去会他!”
说着,举步走了出去,崔婉珍紧随他的身后……
甫一出阵门,尹一凡惊喜地迎上前来,雀跃道:
“大哥,谢天谢地,你居然复明了!”
“贤弟,我是再也为人。”说着,侧过身道:“让我引见,这位是崔婉珍姑娘”,又指尹一凡道:“珍妹,他是我盟弟尹一凡。”
尹一凡拱手一揖道:“崔姑娘,我确是第二次见面。但首次得悉芳名。”_
崔婉珍盛盛一笑道:
“尹少侠恕我不能尽地主之谊!”
“好说!”
斐剑接口道:“贤弟此来必有要事?”
尹一凡神情一肃,道:
“大哥,我最初的目的是想知道你疗伤解毒的情况,现在你既已双目复明,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
“什么事?”
“你记得‘无后老人’么?”
“当然记得,怎么样?”
“他为了替大哥你查探那用金钗作暗器的仇人和‘屠龙剑客’的下落而走访丐帮,我今晨接到他借丐帮弟子传来急讯,‘金月盟’传下‘金环旗令’,根丐帮十天之内加盟,否则将血洗丐帮……”
“有这样的事?”
“丐帮弟子遍大下,自立帮以来,从未对任何门派屈服过
“该帮准备如何应付?”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拼到底?”
“不错,可是以‘金月盟’的实力而论,丐帮恐怕要从此冰消瓦解。”
“以几弟之见呢?”
“这虽然是丐然的事但却是武林劫运。我们不能袖手,依我愚见,立即赶赴丐野总舵,助一臂之力。
“武陵山的那楼子事哪?”
“只有待丐帮事了再采取行动了!”
“时间来得及吗?”
“想来可以的!”
“我们现在就走么?”
“自然是愈快愈好!”
斐剑转向崔婉珍,欠然道:
“珍妹,我又要向你说再见了……”
崔婉珍满面暗然之色,幽幽的道:“剑哥哥,这是正事,我不能阻止你,愿你珍重,同时别忘了……有人等你!”
“珍妹,我记得的!”
尹一凡嘻嘻一笑道:
“崔姑娘,事了之后,我会替你催促大哥早早回到你身边。”
崔婉珍粉鹏一红道:“让我也称你一声凡弟吧!凡弟,我先谢谢你!”
“不用!不用!大姐,你这一谢,却把我扣牢了!”说着又向斐剑道:“大哥,这可是你亲耳听到的,将来可别怪我贫舌?”
斐剑付之尴尬的一笑。
“大哥,你那面具还是戴上吧!” 第四十六章 绝谷惊变
斐剑想了想,掏出面具来自了。
尹一凡偏头一看。替斐刻把面弄妥贴了,道:“大哥,你的声音该改变一下,让我告诉你变音的诀窍。”说着,含了几句口诀给斐剑听,斐剑登时心领神会,微微一笔表示赞许。
崔婉珍忽地想起一事,讪讪的道:“剑哥哥,关于‘神剑’的事,你能谅解我的苦衷吗?”
提到“神剑”斐剑感到极度的困扰,“天枢上人”留下“天枢宝笈”和附藏珍图,为师门获得,“神剑”,自是师门之物,大师伯因此而丧生,以目前情况而论,他怎么也不能强迫崔婉珍交出“神剑”,但自己却是非得回不可。
“天枢剑法”若非功以神剑。无法完全发挥威力。
崔婉珍自认是“护剑人”,但又不知道神剑主人是谁?“紫衣人”承认是杀师伯们的凶手,却不是“神剑主人”,同时否认使用“附骨神针”,其中蹊跷,使人连想都无从想起。
心念之中,沉声道:“珍妹,你知道我对‘神剑’志在必得?”
崔婉珍颔首道:
“我知道,可是你也明白我有使命在身,‘神剑’非交与它主人不可!”
“珍妹不知它的主人是谁?”
“是的!”
“那将来如何分辩呢?”
“凭信物!”
“信物,什么信物?”
“剑哥哥,这一点我不能告诉你,我曾经发誓宁舍生不泄密。”
斐剑咽了一泡口水,道:“珍妹,如果有二天‘神剑主人’,取走‘神剑’,你能告诉我是谁吗?”
“这……可以的,到时我告诉你。”
“好,言止于此,珍妹,你善自珍重,我走了!”
突地,尹一凡手指不远处的潭边道:“那老太婆是谁?”
斐剑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衣老妇,闲适地在潭边观望,身影人目,觉得似曾相识,在记意中搜索了一会之后,道:“是她!”
“她是谁?”
“武林主皇之中‘人皇’的义女!”
“大哥认得她?”
“一面之缘,‘无魂女’是她的养女,她可能是搬‘无魂女’遗骨来的!”
说着,目注崔婉珍道:“珍妹,那解药还有剩吗?””
“还有一半!”
“好极了,请你立刻拿来!”
“你有用处?”
“是的,昔年‘地皇’被‘天皇’用同样的毒残了双目,正好用得上这解药,如果能使‘地皇’双目复明,对目前武林正邪之事,定有益处。”
“什么,‘天皇’也会用‘铁枭草’之毒?”
“是‘地皇’亲口说的,我因见这老妇,才连带想起‘地皇’的事来。”
“好,我去取来!”
斐剑除下面具,弹身奔黑衣老妇身前。拱手一揖道:“前辈还记得小可吗!”
黑衣老妇如电的目芒一转,道:“哦,是你,老身是搬运小女遗骨,顺便瞻仰一下表传武林的‘剑冢’……”
“请问‘人皇’老前辈好吗?”
“出家之人托少侠之福,‘附骨神针’的公案可曾查明?”
“还没有头绪,不过倒有个意外的发现。”
“什么意外事件?”
“昔年被‘人皇’老前辈以‘附骨神针’所伤的天竺八魔,仍在人世,其中貔貅狮象四魔,现聘为‘金月盟’太上护法……”
“哦!有这等事,四魔重进中原,可能志在报仇?”
“极有可能,‘狮魔’业已死于‘剑冢’之内,目前还剩下三魔。”
“谁杀了‘狮魔’?”
“侥幸得手!”
黑衣妇人凝神注视了剑斐片刻,慨然道:“你真是得天独厚,短短时日,你已先后判若两人,看来你必有奇遇?”
剑斐坦诚的道:“前辈说对了,小可又蒙‘地皇’老前辈赐予三十年功力!”
“你碰见了‘地皇’?”
“是的!”
“何处?”
“荆山石碣峰后的绝洞之中。”
“啊,想不到他老人家竟也还在人世……”
“前辈识得他老人家?”
“没有见过,只是常听义父提起。”
“可借他已成了盲残的老人!”
黑衣老妇一震道:“地皇盲残了?”
“是的,被‘铁枭草’剧毒所伤……”
“铁枭草?嗯,老身听说过,谁是凶手?”
“天皇。”
黑衣老妇骇然退了一个大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栗声道:“又是他!”
这“又是他”三个字,话中有话,斐剑心中一动,追问道:“难道‘天皇’另外还做了什么?”
黑衣老妇恨恨地呼了一声道:“你知道老身义父何以在九宜山削发当和尚?”
“这……难道与‘天皇’有关?”
“你猜得不错,那已是数十年前的事了,有一天,义你他老人家正在练功,‘天皇’突地找上门来,说武林传言,三皇名号的排列,是以武功高下为依据,义父一笑置之,但‘天皇’却坚持要与义父一决高下,并警言,如果功力不违,愿意自动取消‘天皇’的名号……”
“居心险恶!”
“义父坚不应承,但他非要比较不可,并且说如果功力不及义父而排名第一,是不公平,也是一种讽刺。”
“结果呢?”
“义父被迫无奈,只好答应,但言明点到为止,于是双方动上了手,义父在百招之后,故露破绽用意是甘居下风,到此为止,但‘天皇’却猜透了义父的用心,着着进迫,招招指向要害大穴,事实上已不是较技比武,而是生死之斗,义父动了真火,动手与搏战至千招,不幸落败,义父当场自誓,从此永不出江湖……”
“事实真的如此!”
“天皇的目的是普天下唯我独算,所以才先后向两皇下手?”
“他的存心是如此!”
“可是他人呢?如果为了浮名,他该以第一人之名传扬天下,数十年了,他与‘地’‘人’两位老前辈一样,绝迹江湖?”
“这个谜令人难解,也许,他在作了那两件事之后,悔悟了,索性隐居尘世……”
“目前只有如此解释近于情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