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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却没有多少人考虑到如何去消灭他们,只知道躲避到别的地方,也有些人以为他们白天没有出现,便从此消失。
到了夜间,群尸再活跃,再一夜下来,数目已是成千上万。
这样下来,中国不难变成一个尸国,也幸好在这个时候,发生地震,天崩地裂,排山倒海。
天象大变,据说往往都是灾祸降临的预兆,知道尸变的人当然是当作尸变的预兆,不知道的却一定当作是地震的预兆。
知道尸变的却是在地震之后无一幸免,都葬身地底,所以留下来关于那一年的记载,只是九星联珠,天象大变,天崩地裂。
那些僵尸也应该无一幸免,与地裂同时,堕进裂缝内,葬身地底。
金尸也没有例外。
一场可怕的尸祸也就在地震中结束,至于其中有没有僵尸侥幸没有深葬地下,留在地面上,日后仍然为祸四方,既没有记载,也就不可而知了。
群尸既然葬身地底,应该就不可能再为祸的了。问题还是发生在那袭“金缕玉甲”上。
那些僵尸在泥土里经年累月,终于腐蚀无存,但尸毒仍然保留在泥土里,这种混入尸毒的泥土当然隐藏危机,无论什么尸体,葬在这种泥土里,日久被尸毒侵染,便会发生变化。
没有人知道这种尸变的原因,只知道尸体葬在这块土地上会变,也因而称这块土地为“养尸地”。
当然也没有人知道那具金尸因为有“金缕玉甲”保护,不受影响,既没有消蚀,而且生机延续千年,只等机会出土。
时移世易,养尸地也有了很大的变化,附近的居民都知道尸体不能够葬在泥土里,改而葬在山壁上,他们在山壁上凿洞,再以木架将棺材吊上去,插葬在山壁上。
经年累月,这种插放棺材的技巧越来越进步,有些棺材插放的位置简直匪夷所思。
所有的棺材都有一截露出在峭壁外,所以这些插满棺材的悬崖峭壁远远望见,无疑是一种奇景,近看更就是气势万千。
这当然是指日间,到了夜间,甚至傍晚时分,难免令人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到底并不是每一具棺材都是完整的。
风吹雨打,再加上种种其他的原因影响,部份已有相当日子的棺材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里头的枯骨腐尸来,也有些棺木脱落,枯骨半吊在空中,这种情景令人看来又怎会不毛骨悚然。
阿历山大.曹看到的是雄伟的感觉,他来到这块养尸地的时候是日间。
他本来姓曹,叫什么他没有忘记,但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提起,万不得已时才提。
追随他的人也都是称呼他阿历山大,或者曹先生,他留学外洋回来,总觉得外国一切都是美好的,连名字也不例外。
他喜欢阿历山大这个洋各,也以有这个洋名为荣,当然,完全不在乎别人怎样说他,尤其是中国人。
在他的心目中,他是比其他中国人优胜很多的。
那个时候去外洋留学的人并不多,回来的人大都有一份优越感。
何况这位阿历山大.曹现在又是一个高官。
年轻,留学外洋,还是高官,就是这些加起来已足以令他自豪的了。
好像他这种由外洋回来,家底丰厚,得到高官厚禄的人也实在少有。
那些所谓厚禄在他眼中当然算不了什么,以他的家底,权比利重要得多了。
县知事虽然是一个小官,但开始便已是县知事,前途实在未可限量。
随同上任的有他的副官老杜,中年人,眼睛有些问题,也就是俗语所谓“斗鸡”,人有些傻气,拍马屁的本事还是有的,所以阿历山大挑选他做跟班。
此外还有一位苏姗小姐,名誉上是阿历山大的秘书,事实是阿历山大顶头上司的女儿。
苏珊并未留学外洋,却在本土受过西洋教育,所以思想也比较洋化,否则也不会弄出女秘书这个名堂,离乡别井,追随阿历山大.曹跑到这个地方来。
这位苏姗小姐芳龄未到二十,本性善良,但因为出身名门大户,难免有些小姐任性脾气,但幸好受过西洋教育,讲求自由平等,要发小姐脾气的时候多少有些顾忌。
她随身带着一具照相机,在当时的中国来说,这绝无疑问是一种时髦的玩意,尤其是一个少女玩这种东西,在一般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们所用的交通工具是一辆汽车,金属部份全部镀上一层金漆,椅子是皮制的,高贵大方,只是一路风沙,来到这里已经失色很多了。
负责驾驶的当然是副官老杜,说到驾驶技术,却是以阿历山大最好,苏珊也不错,但以身份来说,还是老杜驾驶才合。
远远看见峡谷两侧插着成千上万具棺材的峭壁,他们三个已经瞠目结舌,车在峡谷中停下来,下了车,仰首一看,更就不由一声惊叹。
阿历山大第一个开口:“真是劳民伤财!”
老杜应声嚷起来:“哗,这么多棺材插在山崖上,真是前所未见。”
“这就是这个地方的特色。”阿历山大说。
“为什么这样做?”老杜追问到底。
“这个叫做悬棺,又称风葬,据说,这附近是养尸地,尸体葬在泥土里便会变僵尸。”
新官上任三把火 2
阿历山大在上任前,绝无疑问对这个地方已做过相当的调查工夫,很明白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
老杜听着,有些奇怪的看看阿历山大:“老板,你也相信有僵尸?”
“废话……”阿历山大声喝住:“我们这种在外国留学,读过洋书的年轻人,奇Qīsūu。сom书怎会相信这种事?你说是不是,苏姗?”
站在他旁边的苏姗点点头,接一句:“这个地方可也是蛮有特色的。”
“对啊,我可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地方。”老杜接着又赞叹一句:“伟大!”
苏姗眼珠子一转,雀跃起来:“我们在这儿照张相留念。”
“照相,好极了。”老杜大感兴奋,快步过去,靠着一具半身藏在泥土里的古象:“我就站在这具古象面前,你替我照一张。”
语声甫落,阿历山大已喝一声:“老杜!”
“在……”老杜应声收步,回头:“老板,我没有忘记苏姗是我们上司的女儿,不能够随便指喝她。”
“你没有忘记啊?”阿历山大冷笑。
苏姗立即插口:“可是现在我只是你的秘书,算起来,阿杜的职位还在我之上。”
“你爸爸可不是这样想。”阿历山大摇头,当然是因此曾经被上司责备,才会记在心上。
苏姗又摇头:“才不管他,我去拿照相机。”雀跃着急奔过去。
阿历山大摇摇头,走到那具古象面前,摸一把:“这具古象看来是战国时代的。”
那具古象的形状纹理也实在古旧,在古象的旁边还有些残破的兵马俑,看来的确是战国时代所有。
老杜亦随手往象身摸一把,脱口一声:“要是金打的可就发财了。”
“是金打的还会留在这儿?”阿历山大这句话才出口,老杜已拔出手枪来,往象身连开了两枪。
枪弹打在象身上火光闪耀,枪声山鸣谷应,藏在象口内的一群雀鸟一惊之下,“拔剌剌”的飞出来,不少飞撞在阿历山大及老杜的身上。
两个人齐吓一跳,阿历山大面色一沉,还未开口,老杜已叫出来:“老板,是铜打的……”
“我不是吩咐你,没有必要,不要胡乱开枪。”阿历山大板起脸来。
“那可是你教我的,解决问题最好就是用枪。”老杜往枪管吐一口气。
那边苏姗已在叫:“照相了,你们快摆好姿势!”
阿历山大及老杜回头看去,苏珊已将照相机摆放妥当,将黑布往头上罩下。
老杜马上靠在象腿上摆好姿势,阿历山大也不慢,手抓象拔,威风凛凛的。
苏姗经由镜头着在眼内,正要按下,突然看见阿历山大的后面出现了一个人,不由从黑布中钻出来,再看清楚。
那是一个英挺的年轻人,背负黄布包袱,还有一柄古钱编成的剑,手中另一柄桃木剑高举,看来就像是个古代的侠士。
阿历山大只顾摆姿势,冷不防那个年轻人桃木剑点在背脊上,一惊跳起来。
老杜的反应也不慢,在阿历山大惊呼声中同时跳到阿历山大身旁,随又拔枪在手。
他拔枪的动作倒是快得很,枪口准确的指向那个年轻人。
阿历山大惊魂一定,喝一声:“什么人!”
年青人应声:“阿光!”
“干什么的?”老杜接喝。
“卖东西……”阿光傻里傻气的:“啊,你们一定是初来此地,那一定要光顾我的了。”
阿历山大没好声气的问一句:“你卖什么?”
阿光探手从包袱抓出了一叠黄符,数白榄地半唱半叫:“鬼符治鬼,尸符治尸,糯米隔尸气,墨斗弹僵尸,桃木剑辟邪,金钱剑诛妖,要买什么,你们尽管让我知。”
他说着黄符摆弄,金钱剑左一晃右一照,还拿出一个墨斗来弹动几下。
老杜看着眼花撩乱,不由问:“这个地方这么不干净啊?”
阿光傻呼呼的一笑:“既来之则安之,随便买一些,出入也安心一些。”
老杜一想也是,忙问:“你这些东西什么价钱?”
阿历山大再也忍不住,喝一声:“阿杜,买这些东西干吗?”
老杜一呆,阿光马上接上口:“放心吧,我专卖正货的,看,全都有‘茅山坚’的私印。”
他把符一扬,果然有一个朱红色的印鉴,清楚看见“茅山坚”三个字。
“茅山坚?”阿历山大一声冷笑:“就是这个人宣传迷信的,我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对付他!”
阿光不由一怔:“你是什么人?”
“我?”阿历山大仰天打一个“哈哈”:“我就是行将上任的新官,阿历山大.曹!”
阿光又是一怔,他显也知道有新官上任这件事,再看阿历山大一眼,急忙倒退。
阿历山大也是有心先来一个下马威,喝着:“未见大的,先把小的抓起来,问一个清楚明白,阿杜……”
不等老杜有反应,阿光已一匹马似,一溜烟地跑了开去。
老杜一看便知道追不上,双手一摊,方要表示放弃,阿历山大已大喝:“还不上车追啊!”
老杜应声奔过去,跳上车,左一把右一把,引擎一阵“轧轧”声响,却突然静下来。
“糟,又坏了!”听老杜这句话,显然这辆车子的引擎并不太理想,已不是第一次出问题。
“什么?”阿历山大大皱眉头:“那还不下来快快修理妥当?”
看他大皱眉头,亦不难知道这辆车子一出乱子,便要一段时间才弄妥。
苏姗可是满不在乎,反而更兴奋:“我正担心你们不肯在这儿留下来,让我好好的弄一辑照片吧。”
阿历山大只有摇头。
学堂在那个时候也是一个新名词,对练茅山术的人来说应该更难接受。所以说茅山坚这个茅山师父实在不能够冠以落后这个名词。
他就是“茅山学堂”的主人。
学堂占地甚广,门前横匾大书“茅山学堂”四个大字,左右对联乃是“人奸我亦奸”“你茅我更茅”。
入门是一个大院子,左右一列列的骨灰架,上放着骨灰子,有些甚至远至明朝,可见得这个地方历史悠久,只是屡经修葺扩建,而今更具规模。
院子当中有一个大水池,水池正中是张天师当案画符的石像,清水不停自石符上流下,神秘而庄严。
过了水池石像是大堂,横匾大书“天下第一茅”,气势万千。
大堂可容百人,入夜之后,大批青年便到这儿练习画符与各种茅山术。
没有这么多人来学习,学堂不会弄到这么大;没有一定的需要,也当然没有这么多人来学习茅山术,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
养尸地绝无疑问不是一种传说,住在养尸地附近难免会遇上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懂些茅山术当然是好的。
茅山学堂的学费其实也不贵,坚叔这个茅山坚并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他姓张名坚,传说是张天师的后人,对于这一点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老朋友习惯称他张老坚,一般人由于他精通茅山术都称呼他茅山坚,对于这个称呼他显然甚有好感,所以一直都是以茅山坚三个字刻私印,做招牌。
至于他的徒弟却都是称呼他做坚叔或师父。
他有教无类,徒弟多得很,终年跟在身旁的只有两个,一个就是阿光,另一个叫阿麦,都是孤儿。
阿光性格戆直,不晓得转弯,学习起来也是,茅山术讲求变化,以他的性格,当然不适合学习,所以到现在他懂得的仍然不多。
也所以平日他主要还是负责推销茅山学堂的出品。
说到阿麦,刚好相反,古灵精怪,正是学习茅山术的最佳材料,问题就是在于太聪明了,喜欢走捷径,连学习态度也是。
所以他学得虽然多,精通的却很少,忙中固然有错,就是不忙也会出错,但由于他追随坚叔的时间多,学的也最多,坚叔不在的时候,便是由他来指点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