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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三个喇嘛推座而起,大踏步拥上,形势紧张。
邻座的五名大汉同时站起,往前走,笑哈哈地挤向三名绿衣少女的附近。有一个家伙伸手在怀中一探,手中多了一根筒管儿隐在掌心,一缕看不见的烟香,顺风向三名绿衣少女方向吹去。
三名绿衣少女突然站起,齐然转身。喝!好美的丫头片子,眉目如画,恍若画里太真。可是,她们目下的脸色不可爱了,黛眉带煞,秀目神光如电。
小花子三人闻变站起,正想加入教训四个喇嘛,小花子一看到三个绿衣少女的面容,吃了一惊,急急附耳向文昌低声道:“糟!我忘了一件大事。记住,今晚三更正鼓楼下见,我必须先行一步。”
这时,庭中大乱。小花子不管文昌是否听清,抓起打狗棍乘机溜出大门,走了。
“叭”一声脆响,稍高的绿衣少女一掌击出,击中掌心有铜管儿的大汉脑袋,大汉象条死狗,直挺挺地倒下了,铜管儿掉在地上,骨碌碌向桌下滚。
绿衣少女一脚将小铜管踏得陷入地面,此道:“汉中五鼠,你们瞎了狗眼了,青天白日下,你们敢向本姑娘使用迷魂毒散,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这一动手,另一面众人一楞,停止了争执,全部扭头向这儿瞧。
汉中五鼠倒了一个,另四个人惊呆了,糟!少女一掌便打倒一个,天!这还了得?另一人俯身伸手一按倒下同伴的心口,大吼道,“死了,这泼妇下手好狠。”
吼声中,四人四面一分,伸手去拔腰中刀。
左首绿衣少女突然向同伴低叫,“糟!小姐,少爷溜了。”
稍高少女扭头一看,喝声“追!”追字出口,但见绿影疾闪,象三个幽灵,突然从包围中飘出,掠过文昌的桌旁,电闪似的消失在门外。
“擒住这贼货,追!”四鼠同声叫,急起便追。
文昌听绿衣少女说这家伙用迷香,早己心中冒火,突然栽出叫:“好,慢!大汉”
黑铁塔抓赶一条木凳,抡出大吼:“狗养的,打折他们这些狗腿。”
不由分说,一凳扫出,激门立起。
另一面,四名喇嘛一声狂笑,伸手便抓向白衣龙女。
流水行云哈哈一笑,双掌左右一分。“啪啪啪”连击三掌,响声如石破天惊。四名喇嘛同时按掌,惊噫了一声,齐向后挫退三步。
白衣龙女退出八尺外,立即解囊佩上剑,正待扑上,清水行云却道:“苑丫头,作壁上观。”
四喇嘛同声虎吼,八掌齐出,四面合围。
庭中大乱,杯盘碗筷凳桌齐飞。
四鼠功力不弱,四把单刀缠住了文昌和黑铁塔。两人用木凳做兵刃,凶猛地急挥狂扫,响声震耳。
在文昌行动的水池旁,飞虹铁爪一群好汉们遇上了在那儿等待国马的玉面虎,如道文昌三人的去向,便循蹄印落荒狂,终于赶到林曲外面的官道。
店家兄弟俩见店中光景不对,奔到官道狂叫救命,引来了飞虹铁爪十三名好汉,齐向店内急驰,第一眼便看到拴在林中蔡文昌和黑铁塔的坐骑。马上落了印,看便知是樊川厉大人的牲口。
飞虹铁爪眼尖,喜极大吼道:“在这儿了要活的,上!”
十三个人飞身落马,拔兵刃抢向林曲小酌闹轰轰的大庭,八个人在外把守,飞虹铁爪率领四个人掀帘抢入。
文昌架开一人的单刀,大旋身将凳后推,“扑”一声的响,后面抢攻的单刀砍在木凳上。
文吕将凳向侧扭,乘势探进飞起一腿。
“啊……”大汉狂叫,丢了刀双手掩住小腹向后退。“呼”一声暴响,木凳又当头砸下,木凳碎了,大汉也止住叫声倒了。
文昌冒火速抢起单刀,向旁急进,躲过后面追袭的一刀,不等他转身,前面红影耀目,一名喇嘛刚接了流水行云一掌,退后八尺还未止住退势。
文昌用刀背斜劈和尚的肩颈,大吼道:“你也不是东西。”
和尚不知身后有人,而且巨大的退劲无法止住,刀背凶狠在肩颈上全力一击,不但肉绽,而且骨伤。和尚的功力比文昌高的太多,但也禁不起一击,假使是刀锋,脑袋准被砍掉。
“哎……”和尚叫了半声,呼然栽倒。
“怎不用刃口?”白衣龙女叫。
文昌错会了意,他以为姑娘在向他下令或者质问哩!冷哼一声,扭头连攻三刀,最后一刀将对手的左膀砍了一条缝,大汉叫着向外逃,挡住了刚枪入的飞虹铁爪。
“咱们走!”文昌不高兴地向黑铁塔叫。
黑铁塔已将两名对手击昏,答声“好”,扭头便奔,
奔出的大汉惊破了胆,看到有人抢入,急于夺路逃命,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扎出。
来人是飞虹铁爪,人还没看清,刀尖已到了胸前。他早已在心中戒备,忙向旁一闪,铣爪疾挥,同时大吼:“你找死!”
“扑”一声闷响,铁爪罩住大汉的脑袋,红的白的往外冒活不成了。’
他这一声大吼,惊醒了文昌,文昌目力超人已看清是飞虹铁爪到了,低声叫:“走!屋后脱身。”
黑铁塔不傻,也看出是克星到了,在屋子里他的长鞭无用武之地,不走岂不太傻?他向后庭小门一溜烟走了。
飞虹铁爪只看到文昌的背影,但由玉面虎的口中,知道文昌已换上银紫色的衣裤,所以一看便知,狂怒地急抡,大吼道:“恶贼,你定得了?”
白衣龙女灵慧过人,一看便知来人是文昌的对头,她对文昌极有好感,岂能让飞虹铁爪如意?一声娇叱,拔剑戳出叫:“慢着……”
叫声未落,—名大喇嘛已从斜刺里戳出,用木凳脚面便砸,叫声如雷:“丫头!乖乖随佛爷快活。”
两人立即展开激斗,飞虹铁爪已经绕到经出小门去。
绿衣三少女追出官道,小花子的形影早失,官道两端空荡荡地。
“追!先向府城。”小姐叫,三匹马疯狂前冲。
快接近存福寺,左面的少女叫:“小姐,少爷鬼精灵,追不上了!他恐怕早已躲起来了。”
“这家伙坏死了。”小姐恨恨地说。
“小姐不如转回……”
小姐火速缓下坐骑,道:“不错!他还有两个朋友,找他们问问,走。”
三人驰马往回路狂奔,来晚了些。文昌和黑铁塔已冲出后门,是第二栋草屋的后门,没有人把守,两人向南绕走,如飞而去,坐骑不要了。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愿和飞虹铁爪拼老命。
两人轻功高明,且存心摆脱追兵,快得可以。飞虹铁爪被白衣龙女和大喇嘛阻了一阻,窜入了内间。这间是橱房,乱七八糟,共有三座后门,一通外面水井,一通柴房,一通隔邻天井。他不知文昌是从那一座门走的,首先闯入邻居的天井。
五个人分头搜,人却失了踪,再绕出前门以为文昌必定设法溜回来抢回马匹,便在附近穷搜。
三匹马急冲而至,三个绿衣少女飞跃下马,恰好碰到一名挺剑守住马匹的大汉。大汉一看三名少女,楞住了,他这一辈子大概没有过这么娇美的女人,色迷迷地忘了身外的一切。
小姐转入庭中,不见了文昌和黑铁塔,只看到地下躺了五条大汉,还有两名喇嘛。白衣龙女和流水行云,正分别和一名喇嘛拼命。庭中一团槽,不宜逗留。她退回坐骑旁,向大汉欠身道:“请问大叔……”
“哦!哦!……姑娘是……是问我么?”大汉傻楞楞手足无措地问,不象是久走江湖的镖师。
小姐脸上泛起活静的微笑,风度极佳,道:“正是,小女子请问大叔,可曾见到一位身穿银色衣着……”
恰好飞虹铁爪气冲冲地奔到,抢着叫:“呔!你们是他的同伴?”
小姐莫名其妙,没生气,仍含笑问,“这位大叔所指的他是谁?”
“你装傻!我指的是蔡文昌。”
“蔡文昌?蔡文昌是谁?”
飞虹铁爪扬了扬手中铁爪,迫近冷哼一声道:“又是那穿银色衣着的恶贼。哼!他三人跑不了的。你定是这三个恶贼的党羽,想为他们骗回马匹,是么?哼!官司你打定了。”
小姐听他说是三名恶贼,心里不悦,但仍和颜悦色地道:“大叔,尊驾未免太武断了些,小女子正在探访他们的行踪,怎能断定是他们的党羽?尊驾误会了。”
飞虹铁爪气势汹汹地吼道:“我飞虹铁爪招子如果不亮,怎能保持西北镖局的盛誉?哼!你不必推得一干二净,你可以到公堂上分辨是非。”
“哎!尊驾原来是西北镖局的少主爷。”
“谁不知我飞虹铁爪杨钧是镖局的少局主?”
“少局主的意思是……”
“押你列府大人衙门。你们的党羽接二连三在府城附近做案,胆大包天。尤其是那该死的小花子,竟敢击毁本镖局旗,大闹镖局,杨某要擒住他削皮抽筋,方消心头之恨,念你是女流之辈,免绑,上马。”
“少局主要押走我们?”小姐仍旧含笑问。
“少噜嗦,上马!”
小姐粉面一沉,冷冷地道:“少局主,你神气够了。可是本姑娘告诉你,你还是偷偷地溜走好些。”
“什么?你这丫头说什么?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飞虹铁爪勃然大怒地叫。
小姐语气更冷,道:“本姑娘在对西北镖局的少局主说话不错吧?”
“在杨某面前,你竟敢如此说话?”
“杨钧,你又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小姐语气不客气了,直呼飞虹铁爪的字字。
“气死我也!”飞虹铁爪怒吼,铁爪一伸,去抓姑娘的左肩,一面叫:“在我面前你竟敢如此胆大……天哪!”
他如见鬼魅,“扑”一声铁爪落地,睁大着的眼睛,一步步向后退,脸色死灰,膝盖不住抖颤,似乎支持不住他那沉重的身躯,结舌张口猛吸凉气。
原来小姐在他爪到的刹那间,突然象一朵轻烟,凝结在爪尖前,随爪尖飘动,但她的脚似乎毫无移动的象征,似乎,她的身躯是尖爪前的饰物,相隔不足半寸,爪进她退,随爪移动,象是附爪的鬼魂,是个无重量实质的幽灵。同时,她悠闲地信手弹开长锦囊的锁口,一声龙吟,黑白两色光芒大盛,两种光芒从剑上出现,发出耀目,奇异的光芒,冷气四荡。
那是一把奇异的三尺长剑,剑把镶有耀目的钻石,火红色的剑穗飘飘。剑锷成盛开的荷花形,向外张,尖向内卷,显然可以扣夹兵刃。奇谊的剑身,一面黑,在白光华焰中,冷片四射,在黑白光华中,白的一面,浮起一个黑色骷髅头,和两根交叉的胴骨,黑得极为触目,象是浮现在光华上,而且跃然欲动。黑的一面,光华中却浮起同一图案,都是白色的,栩栩如生,象得了真品。
小姐徐徐伸剑,冷冷地道:“拾起你的铁爪,准备你的飞虹镖,为你西北镖局的声誉,和你的性命存亡放手一拼。”
飞虹铁爪只感到浑身发软,丹口下冷气直往上冒,冷汗从浑身毛孔向外沁,喉头发紧,不住后退,颤声嘶哑地轻叫:“白骨阴阳剑!……白……骨阴……阴阳……剑……”
“挺起你的脊梁做个英雄。”小姐轻叱。
店门口,流水行云将两锭黄金交给店家,歉然地道:“祸事因我而起,委实心中有愧。两锭黄金略表心意,赔偿贵店的损失。那四个喇嘛受伤不重,自会料理。五名大汉死了两个,其他三人不久后自会醒来,也会带了尸体起路,不劳挂心。千万不可报官,苦主决不会连累你们。打扰了,再会。”
老少两入走向马匹。那儿,十二名大汉四面包围,却眼看他们的少局主如同中魔般精神崩溃血色。
流水行云和白衣龙女排众而入,突然楞住了。
“你……你是炼……狱谷的……方……方姑娘?”飞虹铁爪仍在失神地叫。
流水行云摇头苦笑,低声向白衣龙女道:“孩子,我们快走。这位是飞虹铁爪杨少局主,大概开罪了炼狱谷的人,炼狱谷的女孩子,是不会主动生事的。”
“小姓方,名小娟,正是炼狱谷的人。”小姐向飞虹铁爪说。
飞虹铁爪如被雷击,砰一声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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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飞虹铁爪杨钧见了白骨阴阳剑,和绿衣少女在爪尖前移动的神奇身法,惊得浑身发软,冷汗直流。
绿衣少女承认了他的想像,惊得如被五雷轰顶,魂飞天外,“砰”一声坐倒在地,几乎屁滚尿流。
长安第一条好汉,西北镖局第一张王牌竟然被炼狱谷一个少女,吓得精神几乎崩溃,也到了肉体涣散的地步,说来委实令人难以置信,炼狱谷的恐怖名称,难道真有如此惊人的威力么?
早些年,武林中出了两个顶尖高手,一男一女,他们在江湖行道,不但功力奇高,而且为人喜怒无常,行事更超于任性而乖张。与之所至,是了不起侠义英雄,情绪恶劣时,便成了人见人怕的恶魔。男的姓方名回,早期行道的绰号叫一笔勾魂,一枝一尺八寸的奇形魁笔,几乎成打尽天下无敌手。
女的姓董名双娥,人生得美丽超人,手下也出奇的辛辣泼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