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可能暗器甫一人握就马上知道是谁!”
十丈飞红道:“听喝声,那个人是男的,年纪也不轻,而且他对西门飘比三少你对西门飘还重要,要不然西门飘不会马上舍了三少如飞赶去。”
卓慕秋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只是我想不出他是……会不会是佟福?”
十丈飞红摇摇头,道:“对西门飘来说,佟老人家绝不会比三少重要,我倒不怀疑是佟老人家,我怀疑会是令尊!”
卓慕秋怔了一怔道:“金兄,你真以为家父仍健在?”
十丈飞红道:“事实上令尊那坟之中只埋着一具空棺木,令尊要已故世,他怎么会不在陵墓之中?”
卓慕秋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金兄,以你看,家父有理由仍健在么?”
十丈飞红道:“当然有,或许令尊早就洞悉西门厉的奸谋,因之西门厉没能害死他,要不然就是令尊洞悉西门厉奸谋之余,自觉无法逃避,不得已只有诈死!”
卓慕秋道:“以你看,西门飘对‘海角红楼’事的辩解可信么?”
十丈飞红目光一凝,道:“三少可要我实话实说?”
卓慕秋道:“我们之间的交情不平凡,金兄为我可以身试西门厉之刀,你我算得上是生死之交,金兄说话不必有任何顾忌。”
十丈飞红道:“那么我就直言了,以当日西门飘之妻被令尊带来‘剑庄’,以及令尊洞悉奸谋一再容忍,甚至诈死逃避这件事看,我以为西门飘的话可信。”
卓慕秋呼了一口气道:“我也这么想,严寒贞当初移情,有一半应该说是家父一手促成的,他处处护着西门厉,甚至逼得我在‘剑庄’待不下去,想必早在那时候他已为西门厉所胁!”
十丈飞红道:“可能!”
卓慕秋冲他一抱拳道:“金兄为我以身试西门厉之刀,我欠金兄的情太多,今生难以为报,容来生结草衔环……”
十丈飞红道:“三少这叫什么话,人生在世至少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卓慕秋摇头说道:“金兄不必再说什么了,金兄适才未随西门飘去,想必已打算就此离开西门飘,小青怀着一颗悲痛的心正在到处找寻金兄,她情真而痴,金兄不该辜负,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他一抱拳,转身要走。
十丈飞红忙道:“三少要到那里去?”
卓慕秋脸上掠过一种异样表情道:“找西门飘!”
他没多说什么,只这么一句,转身行去。
十丈飞红没动,也没说话。
卓慕秋走得不见了。
十丈飞红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三少不可!”
他腾身就要追。
夜空中适时传来一个苍劲话声:“老弟那里去?”
一条人影疾射落地,拦在十丈飞红身前,是佟福,他一双目光紧盯在十丈飞红脸上,道:“老弟,卓家欠你太多了。”
十丈飞红道:“老人家不必再说什么了,快跟我一起追三少去。”
佟福神色一紧道:“三少怎么了?”
十丈飞红当即把他随西门飘来到“剑庄”,卓慕秋无巧不巧跟西门飘见了面,动手时有人暗中出手引走西门飘,救下卓慕秋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佟福道:“老弟是怕三少不是西门飘的对手?” 十丈飞红道:“三少固然不是西门飘的对手,但更糟的是三少根本不打算出手。”
佟福怔了一怔道:“老弟这话……”
十丈飞红跺脚说道:“我这么说老人家还不懂么,错在卓庄主,卓庄主如今仍健在,以三少的心性为人断不会再找西门厉索仇,三少身为人子,自不能让卓庄主去偿还这笔血债,卓家除了卓庄主便只有三少他一个人,父债子还,卓家欠西门家的这笔债只有由三少一个人去还了,既然是还债,三少他岂会动手?”
佟福听完了这番话,脸色变了,他沉吟着道:“以三少的心性为人,恐怕老弟十有八九料对了……”
抬眼凝注,道:“老弟,西门飘往那个方向去了?”
十丈飞红抬手往前一指道:“正面,只不知道会不会改变方向?”
佟福道:“麻烦老弟先赶去,尽可能地阻拦三少,我还要办点别的事,随后就赶去。”
十丈飞红道:“那么事不宜迟,我先走了。”
他腾身掠起,如飞而去。
佟福目视十丈飞红离去后,一闪也不见了。
口口口
天快亮了。
在天快亮那一刹那间,大地上最静,也最黑。
这座山静静地矗立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空中没有风,山上的草木跟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只有一丝丝声响,其声淙淙,想必是从山上流下的山泉。
一条人影势若奔马驰到了山脚下,他停住了,是西门飘,他提着他那把大刀,满脸的懔人杀气。
他停在脚下,急促地转头四下看,最后他蹲下去在地上找寻。
另一条人影如飞掠到,是“霹雳斧”呼延明,他一到便道:“城主,人呢?”
西门飘没理他,一个劲儿地低头在地上找寻。
呼延明情知他是把人追丢了,当下又问道:“城主看见他往这儿来了么?”
西门飘突然大刀一挥,怒声说道:“别吵我,你就只会站在那儿说话么?”
呼延明吓了一跳,忙抽身飘退躲开了西门飘这一刀,他没敢再问,他知道西门飘找的是那人的足迹,当即也弯下腰,低下头帮着找了起来。
找着找着西门飘突然怒哼一声,—刀劈了出去,砰然—声,左近一块大石头应刀为二,火星四射,碎石乱飞。
呼延明心头刚一震,西门飘人跟疯狂了一般,呼喝着挥动大刀,到处一阵乱砍,一时砂飞石走,树折草偃,刀风呼呼,好不惊人。
呼延明心神狂震,不敢立身近处,忙退出三丈以外。
半晌之后,天亮了,西门飘也停下了,他脸煞白,地上却一片狼藉,令人触目惊心。
只听西门飘狠声说道:“好匹夫,好匹夫,你跑不了的,你跑不了的……”
呼延明怯怯地问了一句:“城主看见他从这儿来的么?”
“废话,”西门飘抖手又劈出一刀道:“他要没往这儿来,我往这儿跑干什么?”
呼延明道:“城主追的那个人是……”
西门飘须发暴张,咬牙说道:“卓不凡那无耻匹夫。”
呼延明听得猛然一怔,叫道:“卓不凡,城主没有弄错吧?”
西门飘—抖手,黑忽忽的—物落在呼延明脚前,那是个其色乌黑,不知是何物打造的扳指,他道:“这是那匹夫当年从不离身的东西,也是他当年行走武林的唯一信物,你拿起来看看。”
呼延明俯身拾起了那个扳指,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扳指面上还刻的有字,仔细看看是三个篆字:“剑庄卓!”
这已能证明确是卓不凡的东西。
呼延明抬眼说道:“只凭这个扳指,城主就认为那人是卓不凡?”
西门飘道:“那匹夫的‘神龙身法’,当年冠绝宇内,要不是他,我不曾追了近百里仍把人追丢了,有此一桩再加上这个扳指,我可以断定是他。”
呼延明大惑不解地道:“可是谁都知道卓不凡已经故世……”
“那是假的,连我都险些信以为真,不是他串通了他的儿子以诈死蒙骗世人耳目,便是连他的儿子也被蒙在了鼓里,哼,哼,我的儿子就在他那‘剑庄’里,杯弓蛇影,危机四伏,他随时随地有杀身之险,在这种情形下他只有以诈死来逃避我儿子那复仇之手,要不是眼看我就要把他的孽种劈在刀下,他还不露头呢,我看他能躲到那里去,我先劈了他再回去找他那孽种。”
天虽然还没有大亮,但远近的一草一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就在这时候,左边不远一处山腰里突然传来“哗喇”一响。
西门飘须发一张,大叫一声:“好匹夫。”
挥着大刀扑了过去。
呼延明怔了一怔,忙跟了过去。
进山细看,好大好深的一处山洼,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夹杂着一株参天的古木。
在这种地方找个人不容易,况且这种地方定然是狐兔一类的野兽出没无常,适才那一声并不见得就是人。
刚才那“哗喇”一声确是从这个山洼里传出的是不错,可是只刚才那么一声,如今却寂静异常,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呼延明皱了皱眉道:“城主,我看……”
他这个“看”字甫出口,正前方不远处那半人高的野草中又传来“哗喇”一响,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要轻微得多,若有若天的,没有敏锐的听觉绝听不出来。
不幸的是西门飘跟呼延明都是一流身手,都有敏锐的听觉,尤其是西门飘。
西门飘目中绿芒疾闪,冷哼一声扑了过去。
就在他腾身疾扑的同时,连呼延明都清楚地看到,正前方那片半人高的野草丛中冒起了一条瘦削的灰色人影,一掠好几丈,随即又一头扎进了野草丛中。
事实已经证明,始才弄出两次声响的是个人,不是狐兔一类的走兽。
西门飘激动得须发暴张,眉宇间杀机懔人,厉啸着挥刀追了过去。
他两个一口气追进了近五十丈,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池塘呈现在眼前,水色清碧,游鱼可数。
池塘后临一块长满了青苔、奇陡如削的峭壁,一道细小的山泉从峭壁上挂下泻人池塘之中激起了涟漪跟水花,景色优美,但是太静了。
探幽揽胜的人都爱静,西门飘跟呼延明不是来探幽揽胜的,对他两个来说,静并不是一件好事。
四下看看,不见适才那灰衣人的踪影。
难不成两个人追过了头,那灰衣人仍躲在野草丛中。
西门飘怒挥一刀,就要转身。
突然,池塘里传来一声轻响,一阵砂石从峭壁上落下来掉进了池塘里,激起了无数个涟漪。
西门飘猛然抬眼,池塘两边长着几棵大树,枝叶横伸两相连接,跟个伞似的遮在池塘上空。
这片枝叶截断了人的视线,使人无法再往高处看。
可是任何人都能想到,要上峭壁顶去,这几棵树跟那密遮在池塘上的浓密枝叶是捷径。
西门飘没有迟疑,他看准了最近的一棵树腾身窜了上去。
果然,他跟呼延明由这棵大树跟那片浓密的枝叶,轻易地登上了峭壁。
虽然那片浓密的枝叶峭壁的顶端还有两三丈高矮一段距离,但任何一个练武的人都可以从这片浓密的枝叶上一跃而上。
峭壁顶端是片砂石地,人落脚边上一定会碰下一些砂石,就是西门飘跟呼延明也不例外。登上峭壁顶上看,一片砂石地临着半边山,山壁上有几个黑黝黝,深不知有几许的洞穴,山壁的两边都临着断崖,无路可走。
这情形够明显的。
西门飘冷哼一声道:“这些穴洞不知道有没有相连,我进去搜,你在外头守着,只一见那匹夫出来,马上出声招呼我,听清楚了么?”
呼延明微一欠身道:“属下听清楚了。”
随即探手腰间拔出了他那把雪亮的利斧。
西门飘转望山壁,暗暗冷笑:“看你这匹夫还往那里逃。”
他迈步逼了过去。
刀抱在胸前,他身上跟刀身上都透射出懔人的杀气。
他刚迈出去一步。
蓦地,一个低沉话声从正前方一个洞口中透传而出:“西门飘,你站住。”
西门飘须发一张,目闪厉芒,没答理,依然迈步逼了过去。
那话声接着又道:“西门飘,我有意偿还当年旧债,想跟你谈谈条件,你要是不停步,我可要改变心意,从山那边的出口走了!”
西门飘冷笑一声道:“无耻匹夫,到现在你还耍奸滑,山那边要有出口,你岂会留在洞里等我?”
那话声道:“西门飘,你错了,当年你我刀剑并称,难分轩轾,这二十年来,固然你负志报仇,在那前古迷城之中苦练刀法,可是我为了防你复出也用功甚勤,我的一身修为也胜过往日一筹,如今你我仍是难分高下,我并不怕你,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这话声甫落,正前方那洞口之中忽然冲出一股劲风,直向西门飘撞去。
西门飘是个大行家,焉能看不出这股风的强弱?心头一懔忙移步横跨躲了开去,那股劲风擦身而过,带起—片砂石冲下崖去。
只听那洞中人道:“西门飘,如何?”
西门飘一时没敢再往前走,事实证明洞中人一身修为确比昔年更胜一筹,跟他日下一身功力也的确难分高下。
他一双绿睛转了转道:“你既然不怕我,为什么打出你那扳指之后扭头就跑?”
洞中人轻轻一叹道:“那是因为我不愿见我的儿子,昔年的一切已经被你当场拆穿,我还有什么脸见他,倒不如让他认为我已经不在人世。”
西门飘道:“你也知道羞耻么?”
洞中人道:“羞耻之心人皆有之,当年一念之误铸下大错,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西门飘道:“后悔两字救不了你!”
洞中人道:“我并没有打算自救,否则我也不会留在这儿等你了。”
西门飘冷笑一声道:“别人不知,我深知你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