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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听得心头一阵猛跳,急道:“老伯伯,他冤得您好苦?十丈飞红就在您身边,究竟是怎么回事,老伯伯?”
西门飘神色一肃道:“他虽然骗了我,可是我不怪他,反之我还敬重他、佩服他,能跟他在一起这么些日子,我也深感荣幸,小青,你好眼光,你没看错人,我向不轻许,今天我却要许十丈飞红是世间第一条奇男子,第一个大英雄!”
小青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倒是快说啊。”
西门飘当即把他如何救十丈飞红,十丈飞红如何诈称于金骗他的经过说了一遍。
小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惊喜说道:“真的么,老伯伯,他,他现在在那儿?”
西门飘摇头说道:“记得我追赶卓不凡的时候他没赶去,后来我离开那座山的时候碰见了卓慕秋,却没看见他,我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小青两眼含泪,激动地道:“不管他在那儿,我一定要找到他,就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西门飘猛一点头道:“对,小青,你应该找到他,无论如何你也该找到他。”
小青目光忽然一凝道:“只是,老伯伯,您真认为是他么?”
西门飘道:“错不了的,孩子,他说过,他是伤在西门厉的刀下,而且,你刚才告诉我他姓什么叫什么?”
小青道:“他姓金,单名一个羽字。”
西门飘道:“这就更不会错了,他告诉我他叫于金,你试把于金两个字颠倒过来看看,不正是金羽么!”
小青笑了,带着眼泪笑了:“这么说果真是他了,这么说果真是他了,老伯伯,谢谢您救了他,您救了他又救了我,这恩……”
“别提什么恩,孩子,”西门飘拍拍她的手,含笑说道:“将来只请你老伯伯多喝两杯就够了。”
小青笑了,脸上红红的,那甜美,那娇羞之态好不动人!西门飘本就喜欢她,这一来更是爱煞了她,伸手又抓住了小青的手,激动地道:“孩子,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该多好,卓不凡要是迟害我几年,我也许会有一个女儿……”
小青目光一凝,道:“老伯伯,这样好不?我自小是个孤儿,既没爹又没娘的,您要这么喜欢我,我就拜在您的膝下,您愿意要不?”
西门飘大喜,猛然一阵激动,道:“固所愿也,未敢求耳,孩子,我求之不得,那有不愿意要的道理,咱们一言为定……”
小青道:“光说不行,得行大礼!”
她翻身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西门飘大为激动,旋即仰天哈哈大笑,笑得老泪都流出来了,他一边举袖抹泪一边说道:“我太高兴了,我太高兴了,从现在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小青道:“您连您的亲生儿子都不要了?”
西门飘目光一凝,毫不迟疑地道:“儿子与干女儿之间要是只能要一个,我只要你不要他。”
小青道:“谢谢您的好意,我可不敢让您不要您的亲生儿子。”
西门飘忽地赧然一笑道:“孩子,别的什么都不用说,我这个干爹现在可拿不出什么见面礼来……”
“不要紧,您以后再补好了。”
西门飘道:“现在你干爹寒伧,见面礼暂且不谈,将来我一定补上一份重重的,现在我先陪你找我那人间奇丈夫的干女婿去,走,孩子,咱们走。”
他站起来把小青拉了起来。
小青忙道:“干爹,别忘了,您还有个亲生儿子。”
“忘不了的,”西门飘道:“咱们找两个,既找我那干女婿,也找我那亲儿子,看看咱们先找着谁,走。”拉着小青往枫林行去。
小青好高兴,心上人有下落了,又拜了这么一位干爹,从今后再有十个白娘子怕也不敢惹她了。
第十七章
刚下过一场雨,地上都是泥泞,经常要在外头跑的人,没有一个不怨天的。
雪刚溶过没多少日子,地上的泥刚干没多久,又下什么雨?可也有喜欢这场雨的?这场雨把草木的嫩叶冲得更见碧绿,让人看着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雨是停了,可是瓦上还在滴水。
卓慕秋坐在这座小亭子里,一双目光呆呆地望着亭外,那碧绿的一片使他沉闷的心情多少有了点儿舒服,多少开朗了点儿:这一带很空旷,看不见人烟。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卓慕秋现在喜欢清静,并且不带一点儿吵杂。
他一个人坐在这座亭子里,静静地看着檐上的滴水,看着那碧绿的一片,心里舒服。
突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个白色的人影,是个人。
卓慕秋很自然地转头望了过去,一看之下,他一怔!那是个女人,穿白衣的女人,只是那身白衣已然湿透了,紧紧地裹在她那成熟而玲珑娇美的胴体上,美好的曲线显露无遗,那酥胸、那柳腰、那圆圆修长的一双腿……
她一头秀发散披在肩上,发梢儿还在往下滴水。
她那张俏丽但如今看来苍白吓人的脸上是湿的,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是湿的。
两排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晶莹水珠,那双本来娇媚、充满让人不可抗拒热情的目光,现在是那么黯淡,那么失神,笔直地前望着,眸子不转一转,眼也不眨一眨。
她垂着双手,绥慢地往前走着,一双绣花鞋上满是泥泞,连衣衫下摆都沾上了泥泞。
让人看着心疼,她却没低头往下看一眼。
似乎,走在泥地里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卓慕秋认识她。
她曾经也是西门厉的情妇,而且是西门厉甫结的新欢,“品香小筑”的女掌柜,新寡的文君葛天香。
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即使她天生是个荡妇,在短时间内她也会顾忌着别人的目指,就是想干什么,也得背着人。
葛天香不是这样,她是个新寡的文君,但却明明白白,大大方方地把西门厉留在她那过夜,而且打得火热。
这就让人不能不佩服她是如何地敢做敢为,西门厉的手腕又是多么地高明。
前后相隔没几天,那天晚上葛天香是那个样儿,如今的葛天香却是这个样儿。
即使是这个样儿她依然动人,这是任何人都会承认的。
卓慕秋不由自主地愣了起来,他奇怪,他诧异。
“品香小筑”的女掌柜怎么会跑到这荒郊野地来,怎么不找个地方避避雨?是为了思念西门厉,还是一个人到荒郊野地来碰见了什么事,出了什么差错。
她衣裳虽然湿透,但却还是好好的,没有一点破,不像是遇上了什么事,出了什么错差。
那么是……
卓慕秋这里心中念转,葛天香已然走到了小亭前。
她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似乎也没看见卓慕秋。
卓慕秋想叫住她,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事实上葛天香真没停,也像真没看见他。
她仍继续缓步地往前走,那双失神的眸子也转动都没有转动一下。
她走过了小亭。
可是就在她刚走过小亭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缓缓转过了身,一双黯淡的目光落在了卓慕秋脸上。
她开了口,话声冰冷,完全失去了昔日的娇媚:“你是个人么?”
卓慕秋怔了一怔点头说道:“不错,我是人。”
葛天香道:“你看见一个人么,‘剑庄’的卓大少?”
卓慕秋心头一震,暗道:果然又是为了西门厉,西门厉啊,你的魔力真不小,害人可也不浅啊……
葛天香道:“你怎么不说话,你看见他了么?”
卓慕秋忙道:“没有!”
葛天香“哦”了一声,充满了悲伤,道:“那我到别处找他去,他究竟上那儿去了,我找了他好久了。”
说完了这句话,她转身要走。
卓慕秋脱口叫道:“葛姑娘!”
葛天香停了身,又转了回来,道:“葛姑娘?葛姑娘,你是叫我?”
卓慕秋点头说道;“是的。”
葛天香道:“你认识我?”
卓慕秋道:“葛姑娘忘了?我在‘品香小筑’跟姑娘见过一面,我叫卓慕秋,姑娘不认得我了?”
葛天香苍白而冰冷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道:“‘品香小筑’,卓慕秋,‘品香小……’噢,我想起来了,你是‘剑庄’的卓三少,是不?”
卓慕秋道:“不错,姑娘,我就是卓慕秋。”
卓慕秋很为她高兴,她还记得他,足见她的灵智还有点清楚。
葛天香道:“我记得那天晚上是你到‘品香小筑’去叫走了慕岚,是不?”
卓慕秋道:“不错,姑娘……”
葛天香突然叫了起来:“把他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
她叫着向小亭里奔了过来。
卓慕秋怔了一怔道:“葛姑娘……”
葛天香刚才走的时候很慢,现在跑起来却很快,卓慕秋刚叫一声“葛姑娘”,她已奔进了小亭,伸出两只手抓向卓慕秋。
卓慕秋忙抬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道:“葛姑娘,你……”
葛天香一边挣扎,一边叫道:“放开我,把他还给我,放开我,把他还给我……”
卓慕秋道:“葛姑娘,你听我说……”
葛天香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似是一边挣扎一边叫。
卓慕秋没再说话,也没松开她,任她挣扎任她叫。
过了一会儿,葛天香的挣扎跟呼声都渐渐的低弱了,她突然低下头哭了起来,她哭着说道:“你为什么带走了我的慕岚,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心这么狠……”
卓慕秋呼了一口气,道:“葛姑娘,你能不能冷静冷静听我说?”
葛天香道:“你要说什么,你叫走了慕岚,狠心拆散了我们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卓慕秋道:“葛姑娘,你先请坐下歇歇再听我说,好不?”
葛天香没说话。
卓慕秋扶着她坐了下去,这时候他才发觉她一双胳膊冰凉,初春的天气本来就够冷的,更那堪一场雨把衣衫淋得湿透!卓慕秋脱下了自己的衣裳给她披上。
葛天香猛抬头,长发甩了卓慕秋一脸水,道:“你这是干什么?”
卓慕秋道:“葛姑娘,你的一身都湿透了,天气冷,不加件衣裳会着凉。”
葛天香道:“都是你拆散了我们俩,要不是你拆散了我们俩,我也不会这个样子,你还管我着凉不着凉。”
卓慕秋坐了下去,道:“葛姑娘,我找他是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然我绝不会在那个时候跑到‘品香小筑’去找他。”
葛天香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卓慕秋沉思了一下道:“葛姑娘可知道他是个有妻室的人?”
葛天香道,“我知道,他告诉过我,怎么样?”
卓慕秋道:“葛姑娘可知道他还有别的红粉知己!”
葛天香道:“这个我也知道,他从来不瞒我什么,我愿意,我自己愿意,我也从不计较他这些。”
卓慕秋道:“葛姑娘可知道他根本不是‘剑庄’的卓大少,他别有身份?”
葛天香呆了一呆,道:“他根本不是‘剑庄’的卓大少,他别有身份。”
卓慕秋道:“不错,他根本就不是‘剑庄’的卓大少。”
葛天香突然笑了,笑得很怪,道:“你别是想骗我吧。”
卓慕秋道:“我知道姑娘爱恋他很深,我本不愿告诉姑娘,可是事到如今我不能不告诉姑娘!”
葛天香没说话,沉默了半晌始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居然相信了你的话,这么说,他是冒充‘剑庄’的卓大少?”
卓慕秋道:“不能说他冒充,只能说他具有双重身份。”
葛天香道:“他具有双重身份?你这话……”
卓慕秋只有把两家结怨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葛天香在静听卓慕秋叙述的时候,人显得很激动,可是在她听完卓慕秋这番叙述之后,她却变得很平静,静得跟一泓不扬波的池水一般,她缓缓说道:“原来这件事源于近二十年前,这么曲折,这么复杂,只是,不管他是卓慕岚也好,他是西门厉也好,他人总是一个并不是两个,是不是?”
卓慕秋微一点头道:“不错,这是事实。”
葛天香抬手理了理垂在脸上的头发,一个动人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永远是动人,她道:“那就不要紧了,我只把他当成卓慕岚就行了。”
卓慕秋道:“姑娘对他情真而痴,我不敢拦阻姑娘,可是我要告诉姑娘,以他的身份跟性情他并不适合姑娘,苏曼云苏姑娘就是一个最佳例证。”
葛天香道:“我也知道,可是我不计较,将来要有什么,我也情愿忍受!”
卓慕秋忍了又忍,可是他还是没忍住,道:“姑娘,要有什么,似乎已经不必再等将来了。”
葛天香道:“你是说他已经抛弃了我?”
卓慕秋道:“姑娘是个明白人,应该不需要我再说什么。”
葛天香摇摇头道:“我却认为他是逼于情势,没办法到‘品香小筑’去找我,一旦这逼人的情势过去之后,他会告诉我的,我是怎么对他,他是怎么对我,只有我跟他清楚。”
卓慕秋暗中一咬牙,道:“葛姑娘,你现在已经很清醒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