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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看了一眼林宽,希望总是希望,不然人靠什么活下去?吴苇向着金潜,道:“费心了。”
昨天还在念叨的炖鸡,此时食而无味。吴苇放下碗,来到院中,抬头看久违的云起云落。清源县不知怎么样了。自己与林宽他们逃出来,细说来,是非常自私的。但银线纯真出现在眼前,知道它厉害的人恐怕没几个能不顾一切留下来受死的吧?这种药的霸道在于――它并不是纯粹的药,它的药中还有蛊的成份,可以被遥控催动。它的作用发展到最后就是让一个人恢复最初的纯真,如同婴儿一般脆弱又懵懂,从身体到思想都被摧残退化直至中者死亡。
现在的林宽,照金潜的说法是――他只是在变成傻子之前被金潜的药物控制住了退化的进程,慢到几乎不可查,但是,毕竟还是在退化的。想到这里,金潜不由打了个冷颤,不要啊,怎么能让那么骄傲的林宽沦落到如同婴儿一般?那时,被鞭得体无完肤,林宽尚且不语。可是,如果知道自己会大小便失控,随处流口水的话,林宽恐怕第一个自杀了。
院子外面可以听到不时有孩童嘻笑声与小贩叫卖声。所谓大隐隐于市,这一次,金潜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带着一弱一瞎两位潜进了郑国的第二大城市――临照。本应一个月的路程,金潜不知走的什么近道,日夜兼程,生生七天就到了。住进这间半临街的普普通通的三进院子。三进院子只住三人,其实有些过份宽敞了些。幸而,似乎并未引起什么人注意。
秋风秋雨寒煞。一地落叶在吴苇的脚边打转,吴苇望着天,想叹气,却连叹气的理由都没有。自己果然是奔波的命。上辈子打工打得憔悴,死也死得恐怖,谁知重生竟也不得安生,自己到底上辈子欠了谁?落得如此下场?
湛蓝如洗的天空,灰色袍子有些垮,松松地挂在越发瘦了的吴苇身上,一脸迷茫脆弱地站在院中的样子,越发显得幼小。见吴苇如此,林宽微微皱眉,不再说话。默默地收拾了碗筷,待到下午,金潜难得地没有出门,手揣在袖子里与吴苇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棋。林宽走到吴苇跟前,一拱手,郑重道:“哥哥,这么久以来打扰了。我打算回家了。向你告辞。”
“叭嗒!”一声清脆的响,吴苇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胡说什么?!你哪儿有什么家?!你想回到哪儿去?!这里就是你的家!”其实吴苇并不知林宽到底有没有家,家在哪里,但此时他这付表里不一的模样,自己哪里放心他离开?!
林宽难得地笑了一声,道:“哥哥,我当然有家。我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傻了。你说我生病这件事……”林宽顿了顿,重申旧言:“虽然很难解释得清楚,但肯定是搞错了。我要赶紧回家去,看看我的情况,把误会澄清。”
听到林宽把“我的情况”的“我”字重重加重之后,吴苇顿时明白了,这个思想还是孩子的家伙竟然觉得自己跟一个老人家换魂了,所以自己看起来才这么成熟,所谓的家里一定还有一个跟他想像的那个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存在,他回去,是想回到他觉得应该的世界里去。
他连这么荒谬的想法都能出现,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他中了银线纯真。吴苇叹口气,心道,要不是自己就是借尸还魂,此时恐怕直接就拍桌子骂荒谬了吧?可是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眼睁睁地看到他虚弱至死!
“爹,赶紧清醒过来吧!别再叫我叫哥哥了!”吴苇站起来,抱住林宽,道:“我们是一家人,爹当年说,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的话,爹不记得了?!”
林宽只觉得别扭,自己才这么小竟然被人喊爹,还说这么肉麻的话,林宽难受极了。使劲扭了扭,谁料到吴苇虽然是表达亲密地抱着他,力道却是十足十地束缚。林宽的眉头登时拧了起来,道:“我不是你爹!哥哥既然说不通,不如与我一同回趟家,自然一切见分晓!”
说完,林宽突然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如果庄里真如自己想像的话,情况的复杂性,恐怕自己的师傅师兄弟也不会认自己。说不定还会认为自己怪力乱神,拿了自己。这个哥哥虽然没什么用,但心地倒是不坏,他想与家人回归从前的话,一定会帮自己的。更何况还有那个姓金的神医更是一大助力!想着,林宽抬起头带着期盼地看着吴苇。
“你家在哪儿?”这次是金潜开的口。
“万剑山庄。”林宽终还是孩子心性,说起这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山庄,口气中带着掩不住地得意。
“什么?!!”两个惊讶至极的声音同时响起。
第二卷 林尚明?!
听到“万剑山庄”四个字,吴苇心里生出一股陌生的强烈的悲凉与激动,内息激荡差点让吴苇吐出一口血来。这不是吴苇自己的感情,是小吴苇残留在这个身体里一点点信息。
吴苇此时处于一种很奇妙的处境中,一方面冷静旁观,一方面激动难耐,从因为惊讶而蹦出的“什么”两个字外,吴苇抿紧了嘴,半天没再说一个字。
那些在吴苇的梦中曾经出现过的情景,再次重现在脑海。万剑山庄的庄主胡一飞那张一派正气严肃的脸,还有胡一飞最大的宝贝――他的唯一的女儿胡莺莺那张绝色的脸,冷艳又不失端庄,完全不象吴苇想像中的武林世家的小姐,那种精致劲儿倒有些象官家小姐的气质,只是眉宇间多了些跋扈罢了。可惜这个武林第一美人对着小吴苇的时候永远是嫌恶与刻薄。还有那三个的师兄弟们,已经记不清脸了,留给小吴苇的印象只有他们欺负了自己之后得意的笑着的嘴脸。
这个万剑山庄在小吴苇心里就是万“贱”山庄,每个人都假模假式,势利是非。小吴苇在那里,留下的只是伤痛与屈辱。不堪回首。
只是想来想去,也不记得林宽这号人物的存在。如果他是那三个记不清长相的师兄们中的一员的话,不可能在重新遇到自己之后认不出自己来。毕竟,吴苇在昭宁时照过镜子,与梦中的小吴苇虽然事隔几年,面貌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吴苇不说话,并不代表金潜会沉默。金潜听到万剑山庄的名字之后,惊讶程度与吴苇可以一比。直接大叫道:“不可能!”
林宽微微一愣之后有了些怒气,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性,斗鸡似地冲上前去,抵住金潜,厉声道:“为什么不可能?!我有必要骗你吗?!”
林宽这么一问,金潜反而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据他所知,万剑山庄的几个弟子中没有一个叫林宽,而且没有一个长得如他这般……不能说邪气,只能说不具任何正气。而且,说了也没用,现在的林宽根本不相信自己就是林宽。金潜的嘴嚅了嚅,气势弱了下来,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你说说,你原本叫什么名字?我倒是知道万剑山庄的弟子姓名。”
林宽冷哼一声,有点得意,半扬着头道:“你们一直叫我林宽,我也确实听着别扭。我原来叫林尚明。可是万剑山庄的首徒,这下,你信了吧?”
林尚明?!吴苇一愣,只听名字还真象是万剑山庄的风格。万剑山庄的弟子的名字中间都有个“尚”字。可是自己所知的三个师兄弟的名字是:万尚武、尤尚思、齐尚敏。却并没有一个林尚明。就算小吴苇从前刚入师门时,也被改了名,叫吴尚苇。偷偷出师后,小吴苇又改了回来。
吴苇想到这里,颇觉蹊巧。此时,林宽……现在叫林尚明了。此时,林尚明只有七八岁的记忆,又怎么能知万剑山庄弟子的起名习俗呢?难道他真的曾经是万剑山庄的弟子?可是,为什么自己进庄几年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呢?!越想越是混乱。
金潜听得也是一愣。吴苇接过话来问道:“不知尚明住在万剑山庄的哪个院子?”
林尚明对吴苇的态度温和许多,回答吴苇的话也是细致柔软,低着头,一付拜见长辈的样子,道:“尚明住在南偏院的听竹馆。”
万剑山庄没有这么个院子!吴苇第一个冒出这个想法,却又隐隐觉得听竹馆这三个字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金潜听到这里也皱紧了眉头,沉默不语。吴苇看了眼金潜,见他如此,不由叹了口气,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了,也好。于是,上前去,走到林尚明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其实,有一个简单的办法可以让你立刻明白事实的真相,你愿不愿意一试?!”
“什么事实真相?”林尚明没反应过来,愣了一愣,才突然拧紧眉毛,很失望地盯着吴苇道:“哥哥,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我很相信你。”吴苇想摸摸林尚明的头,表达安慰。可是他个子远比自己高得多,只好退而求其次,摸到他背上的头发,光滑如瀑,让人爱不释手,不由就多摸了几下,才含着笑意道:“我相信你是林尚明。只是……”吴苇顿了顿道:“走吧,我带你去看你是林宽的证据。”
林尚明看吴苇如此镇定肯定,不由也有些半信半疑,由着她拉出门去。金潜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
走出家门,在金潜的领导下,三人拐了几个弯,到了一条不大却颇为繁华的商业街。临近中元节,节气用品特别丰富,红红绿绿,倒也热闹。一路上不时有小贩拦阻叫卖。吴苇并不为这个生气,甚至似乎还觉得很有趣,不时地停下来搭话。
“大哥,怎么今年都是兔灯笼呀?”吴苇兴致勃勃地一边摆弄头顶上形态各异,憨态可掬的兔形灯笼,一边装作很好奇的模样,问道。
虽然觉得这小哥的问题有点傻,但卖灯笼的小哥本着和气生财的想法,热情答道:“小哥忘了吧?今年可是乙卯年,当然都是兔子,好卖啊。”
听到这样的对答,金潜立刻明白了,回过头去看了眼可怜的林尚明,果然脸色苍白了几分,眼中充满了不信。
吴苇再接再厉,接着道:“是啊,看我这日子过得糊涂的。咱大郑国立国算算可也有快百年了,这都是正和十一年了,是吧?是到乙卯年了。”
“可不是。小哥算得可清楚。咱们大郑国后年上就是百年大庆了呢。”郑国在这个世界非常强大,郑国子民纷纷以身为郑国人为荣,尤以京城与临照的百姓为盛。
吴苇用余光看了眼林尚明,发现他嘴唇都白了,还在微微颤抖,心中不忍,随手提了个兔形灯,付了钱。揪住林尚明,快速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天色已暗。兔形灯点燃之后,屋内一片朦胧。吴苇让林尚明一个人坐在角落自行清醒,并不打扰,自己半倚在床上默默运功。最近的功力增长似乎遇到了瓶颈,前一阵疯狂的进境慢了下来,吴苇于是也变得刻苦起来。随时随地练功,以期突破。
“我还是要回万剑山庄看一眼。”
“银钱纯真到底是什么?”
吴苇被这两句话惊醒过来,慢慢睁开眼,抬头看着站在自己床前,表情很是别扭的林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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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林宽的要求
看林尚明的脸色更加苍白,灯光下甚至还有一种半透明的错觉。疲惫的眼底残留的一点天真此时也全换成了被打击后的绝望。好脆弱……吴苇有一瞬间质疑起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想来,七八岁的林尚明还以万剑山庄为荣,梦想也是成为武林盟主胡一飞那样的大侠。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应该和那些师兄弟们一样,如愿在成年后在江湖上享受着大侠的美名。可如今……吴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当年他一定是经历过了什么人生巨变才会从万剑山庄消失,并成为万剑山庄的忌讳,从而成长成这样一付非正非邪的另类人物。自己这一次,算是让林尚明重温他当年被迫离开万剑山庄时的痛苦了吧?
有一点点心痛。吴苇抿抿嘴,垂下眼睑,不忍再看,软声解释道:“银钱纯真……”吴苇此时才发现自己对此药也是只知毛皮,虽然知道药效,却并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在自己身上生效,也没有毒到金潜,而独独让林尚明受此折磨。想了想,道:“本来你自己是最清楚的,只不过现在的你都忘记了罢了。如果你很想知道,只能去问金潜,他是你的大夫,应该比我了解。”
听到这样的回答,林尚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追问,也没有表达出任何的情绪,似乎有些无力地手垂在身两侧,眼神飘忽,有些神思不属。
“问我什、什么?”金潜出现得很及时,几乎象是本来就站在门外一样,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走了进来,甚至还带着笑,与这清冷的夜一点都不搭调。
吴苇也有些气闷,横了一眼金潜,一切都是这家伙弄出来的,不然自己与林尚明还过着虽然枯燥但平安的父子生活呢!可恶!想到这里,看看林尚明飘忽似鬼的脸色,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