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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轻轻贴上七公主的喉结,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刹那间七公主的脸色先是由红转紫,继之又由紫色转为青色。她骇然的张着嘴巴,舌头在唇外打着转,只是啊啊啊的叫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三王爷吓得大吃一惊,急忙说道:“贺顶红,你已死到临头,快快放了七公主,你若是杀了七公主,便是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贺顶红仰起头吸了一口气,呲着青森森的牙齿笑道,“王爷说的没错,反正姓贺的已是临死之人,你就是再给我罪加三等、十等,又打什么紧?”说罢,喀的便是一口,手指一松,笑着退了一步。
他这一口,正咬在七公主的喉结上。
“贺……贺……贺……”七公主双眼凸出,喉咙里格格价响,不住的喷着鲜血。待得所喷之血由红转青,直至成为黑色,这才将小百灵松了开来。四肢略一抽动,终于砰的仰面摔倒。
看着七公主活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小百灵骇然之下,只觉得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知觉。沉重的充满血腥的残酷现实,再一次让她的梦想和憧憬,被无情的击了个粉碎。
看到贺顶红此时的样子,厅内的人均是一震,没等众人回过神来,贺顶红笑着右手一伸,又将小百灵的脖子一把扼住,望着王佛凄绝一笑,缓缓的道:“王佛,你一向都很聪明,你不妨猜猜,我接下来会怎么做?”
王佛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逼一步,极为慎重的道:“贺顶红,你别忘了,百灵姑娘可是你的结发之妻,你如果还有一点人性的话,我请你放了她。”
“放了她?”贺顶红舔了一下嘴唇,翻着眼皮道,“你让我放了她,谁又肯放了我?王佛,我知道你不忍心看着她死,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只要你肯答应,我便当即放了小百灵。”
王佛眼睛一亮,即道:“好,你说——”
贺顶红充满狡狯的笑道:“除非你拿一个人换她,不然我两手空空,岂不是太吃亏了?”
王佛冷笑道:“也好,就用我来换百灵姑娘,如何?”
“嘿嘿!那可不成。你武功那么高,我怎么挟持得了?”贺顶红目光游动,蓦然落在了柳依依身上,“我看柳姑娘倒是最合适的人选,就用她换,你觉得怎样?”
话一出口,王佛浑身打了个寒噤,容帝尊、满十六、三王爷和小百灵同时惊呼说道:“使不得——”
几个人的目光一转,登时一齐望向柳依依。
没想到柳依依却笑了一笑,柔声道:“没什么使得使不得的,我愿意。”
“依依——”王佛急的猛一顿足,紧紧一把,将她右手拉住,“依依,去不得——”
柳依依从容一笑,将右手轻轻抽出,声音依然是那么柔、那么软:“王郎,既然贺顶红要的是我,我若不去,百灵姑娘便有性命之忧,你们男人可以为了朋友肝胆相照,我们女人为何就不可以?”
王佛叹道:“可……可是……”
柳依依抬起手在耳边微微一掠,软软的道:“无论你想说什么,我都不会看着百灵儿死的,依依心意已决,绝不会更改。”侧身一闪,径直向柳依依走了过去。
※※※
待得相距贺顶红还有三步之遥,她忽然停下脚步,望着贺顶红道:“贺顶红,你既然要的是我,我已经来了,我希望你现在就放了百灵。”
小百灵刚要开口,却苦于喉咙被贺顶红紧紧捏着,想说的话憋在嗓子里,都化成了无奈的眼泪。
“放了她?嘿嘿嘿……现在嘛!还不行。”贺顶红阴鸷的笑了笑,牙齿泛起一层青森森的光,“除非柳姑娘再离我近上一些。”
柳依依昂起头冷冷一笑,又缓缓迎上两步。
贺顶红右手扼着百灵,冷不丁左手一探,已钳子般的将柳依依咽喉死死挟住,蓦地里身子一仰,纵声一阵狂笑。
王佛双眉向上一挑,舌绽春雷一声大喝:“贺顶红,你如果还是个男人的话,便须说话算话。依依已经在你手中,你为何还不放了百灵姑娘?”
“什么?”贺顶红打了个哈哈,装做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道,“你让我放了百灵?我为什么要放了她?我手里多一个人,岂非就多了一份安全?王佛,你承不承认,你已经败了?”
满十六怒声喝道:“姓贺的,你好卑鄙!”
“卑鄙?哈哈哈哈!卑鄙——”贺顶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一个人只要能够活着,卑鄙些又有什么不好?不错,我是卑鄙,可现在——我毕竟还是赢了。”‘
三王爷沉声一咳,用一种极其鄙视的目光看着他道:“何以见得你现在就赢了?”
“难道这样还不够吗?”贺顶红双手各自一紧,柳依依和小百灵的脖子同时格的一响,发出一阵狂咳。听到二人难受的喘息之声,贺顶红陡的一声怪笑,望着三王爷阴恻恻的道,“包括你三王爷在内,我现在让你们跪着,你们便必须给我跪着。哼哼哼,想杀我,恐怕还没那么容易!有她们两个在我手里,就算是你们追我追到天涯海角,姓贺的也毫不在乎。三王爷,你若不想她们立即就死的话,最好是姓贺的说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听什么。”
三王爷略一迟疑,王佛抢先说道:“贺顶红,此事因我一人而起,你想让我做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罢!”
“好!痛快,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贺顶红吃吃一笑,“首先,你必须与我备上一辆马车。记住,车、我要最好的,马、我要最快的。”
“好,我答应,只要你保证不伤害她们二人,还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讲来。”
“条件么,倒不是很多,你再给我准备十万两银子即可。记住,最好是南七北六十三省通用的银票。”
王佛想也没想,便即点头答道:“这一点倒也不难,在下虽然积蓄不多,十万两银子却还拿得出来,你还有什么条件?”
贺顶红突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道:“好像是没有了,不过在我临走之前,我要好生瞧瞧,你这个堂堂的‘杀手佛’是如何给人下跪的?所以,我要让你跪在我的面前,再给我连磕三个响头。”
三王爷及容、满二人听到贺顶红如此步步相逼,无不气愤填膺。容帝尊气得须眉皆炸,感到全身的血仿佛一下子涌到脸上。他举起双剑一指贺顶红,冷声喝道:“贺顶红,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王佛给你跪下!”
不成想王佛略一抬头,竟自欣然说道:“前辈,他既然让我下跪,我跪便是。”也不解释,兀自大步跨出,一撩衣襟,腾的一声,硬生生跪在贺顶红面前。
柳依依眼睛一闭,两行眼泪宛如珍珠断线,一串串的夺眶涌出。
对一个男人来说,除了天、地、君、亲、师,被人逼着下跪,这无疑是最大的耻辱。
所以,真正的男人很少向人下跪。
然而,王佛还是跪了下去。
贺顶红拼命吸了一口气,身子颤抖不止,不由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狂笑。
“王佛……哈哈哈……你……你到底……还是……跪在了……我的面前……”他笑着擦拭着脸上的眼泪,躬着腰道,“看来……你这个……堂堂的‘杀手佛’,最终还是……还是败在了我……的手里……”话音一顿,随即喝道,“王佛,还不赶快与我磕头——”
笑声甫毕,贺顶红猛的怔了一下。
他发觉王佛的眼神好像有些异样,只盯着一个位置。
王佛看着头顶上的房梁,脸上微微笑了一笑。
贺顶红又是一怔,便听王佛接着说道:“易兄在天之灵莫散,小弟不才,我这就与你讨还公道。”
话音刚落,便见他蓦一低头,右手已重重一掌,砰的拍在地面上。
这一掌下去,竟震得整个大厅都为之晃了一晃。
饶是容、满二人,也随着这股大力震了一震。三王爷越发收势不住,身子一个踉跄,一连退了三步。
贺顶红也不例外,跟着身子晃了一晃。
王佛一掌拍出,双脚借力一弹,倏然利箭也似,嗖的劲射而出。
直到这时,贺顶红这才回过神来。
但已迟了一步。
一步之间,王佛已到近前。
王佛双掌左横右竖,猝然一按一划,一搓一揉,刹那间以掌带剑,一口气便写了天、地、人三个字。
这三个字一字字贝锦斐成,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贺顶红情急之下,哪里还来得及伤人,当下吐气吸胸,向后一缩,方自堪堪避过。
就在这时,突见房梁上剑光一闪,嗤的一声,嵌着的那柄“挽歌”软剑已直似流水倒泻,凭空坠将下来。
王佛右手一挽,剑跟着便到了他手里。手腕一抖,犹如玄豹潜形、鹰隼争击,迎面便是一剑。
这一剑快到了极点。
如无形的风疾吹而过。
剑光一寂,就听到噗的一声,王佛的剑已顺着贺顶红的胸口刺了进去。
贺顶红立时就觉得胸口痛了一下,似有一截剑尖在背后透了出去,然后叮的一响,又刺入了墙壁之内。他真气一泄,不由双手一分,遂将柳依依和小百灵二人松了开来。
而他脸上所有的表情,也都于此时浓缩成了一种表情。
——乐极生悲。
他望着眼前的剑和眼前的人,嘴里咕咕的流着鲜血,仍有些心在不甘的道:“王佛……你……你的剑……”
“贺顶红,你只知道你的蛇有灵性,你可知道,我的剑也有灵性。”王佛说罢,倏的回手一登,长剑一闪即逝,又重新盘到了他的腰里。
他的剑,竟然滴血未沾。
贺顶红身子一软,顺着墙壁缓缓的滑坐于地,胸口略自一伏,噗的一声,一股鲜血如箭标出。
“王佛……我今……天……本不会……输的……我的蛇毒……剧毒……无……比……我想知道……你为何……中了……蛇毒……却依然无碍……莫非这……当……真……就是天意不成……”他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一边吃力的望着王佛,脸上妖气尽散,一双眸子已于瞬间转做了死灰色。
“你又错了。”王佛轻轻将小百灵和柳依依拉至一旁,笑着解开胸前衣襟,露出了里面的“金蚕宝铠”,“贺顶红,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
“‘金蚕……宝……铠’……‘金……蚕……宝……铠’……枉我……千……算……万算……没想到……却忽……略……了……这一点……”贺顶红侧着脸看了一眼小百灵,无精打采的笑了一笑,声音渐微渐寂,脖子一歪,当即气绝。
看着他的尸体,王佛非但高兴不起来,心里反而像是被人重重射了一箭,只觉得痛得要命。
他没想到,昔日的朋友,却以这种结局收了场。
※※※
小百灵走到贺顶红的尸首前,慢慢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将贺顶红的脸小心翼翼的捧在了手里。
她感到掌心无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不觉鼻子一酸,流出了眼泪。
她忽然感到人海茫茫,转眼成空,人世间的寂寞和孤独皆莫过于此。
在别人看来,贺顶红死的一点也不可怜,更谈不上冤枉。
但不管怎样,死的这个男人终究是她的丈夫,如今连这个唯一的男人也去了,她仿佛一下子感到失去了家,也失去了一切。
也无论这个男人到底爱不爱她,一日夫妻百日恩,做为妻子,当看到这个男人曾经望她最后一眼笑着死去时,她的心便也跟着一块死了。
“顶红,你知不知道——你真的错了?”
小百灵痴痴的注视着贺顶红的眼睛,一字字充满了凄楚及哀怨,“你呀!你不该把功名看得那么重,你更不该为了功名,把易大哥和如玉嫂子全都害了。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不做官,百灵儿也会同样爱着你;你如果不做官,你会过的更舒心、更快乐?可是……你好狠心,为了你自己,你竟然连我也不肯放过。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让我……爱你……还是……让我恨你……”
她旁若无人的、自艾自怨诉说着一腔委屈,任泪水一串串的流个不止:“你你你……你又好傻,你明明知道……七公主没安好心,你为何不早早摆脱了她?难道……难道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便比性命还要重要吗?”
说到这里,她的肩头发出一阵阵耸动,悲痛之下,已是哭得泣不成声:“你可知道——在别人眼里,你是‘蛇妖’,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你没死时,好多人都怕你,我也怕你,可是……你如今死了……百灵儿却更加……更加感到可怕……”
柳依依听她悲悲切切,无限哀惋,心里也觉得好一阵凄凉。正想走过去好言劝慰,却见小百灵又慢慢放下贺顶红,慢慢的站起身,朝着三王爷飘飘道了个万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道:“王爷,看在小百灵曾在王府伺候王爷的份上,我有一事相求,还望王爷恩准。”
三王爷摆了摆手,长声叹道:“小百灵,你起来吧!有什么话,你说——”
“王爷,我相公大逆不道,本是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