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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佛-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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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天鹤充满杀气的笑了笑,道:“王佛,比起你的剑法,我的剑法如何?”

“好剑法。”王佛极是憔悴的一笑,一张脸变得雪也似苍白,“不过好虽好,你要想杀依依却是痴心妄想。”

说完这句话,王佛微微皱了皱眉,右小臂处泛起一点殷红,显是方才中了归天鹤一剑。

柳依依一曲歌毕,十指一转,曲律转做《南吕·醉太平》,又唱了一首元人小令《春情》:“东风柳丝,细雨花枝,好春能有几时多?韶华迅指。芭蕉叶上鸳鸯字,芙蓉帐里鸾凰事,海棠亭畔鹧鸪词,问莺儿燕子。

“楼台管弦,院落秋千,看风淡淡月娟娟。香消玉腕黄金钏,歌残素手白罗扇。汗溶粉面翠花钿,倚阑人未眠。

“春风管弦,夜月秋千,调风弄月醉花前,把花枝笑捻。千金曾许如花面,半生未了春花愿,一春长费买花钱,风流少年。”

歌声如来自她心灵深处的倾诉,一字字、一句句,情愈深,愈动人。

听着柳依依的歌儿,王佛与她相视一笑,苍白的脸庞上掠过一阵会心的喜悦。

※※※

“曹公公,以你看,王佛与归天鹤这一战,可有几分胜算?”三王爷笑着问道。

“王爷明鉴。”曹公公袖手一笑,忙躬身答道,“归天鹤多行不义,人神共愤,只此一点,他便已是输了。嘿嘿……俗话说‘邪不压正’,所谓之邪,心生于恨;所谓之正,唯独情深。老奴看他们俩个人的剑法,王佛重情,归逆尝恨,想世间万物皆有情生、至恨而灭,归天鹤看似暂居优势,到最后也必败无疑。”

“哦?公公可否再说得详尽一些。”

“嘿嘿,人常说恨大伤身,更易伤神。若是久斗下去,归天鹤势必心力衰竭,那时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枉然。”曹公公搔了搔下颌,缩着脖子一笑,“老实说,对于武学之道,老奴知之甚少,属纯猜测。天下群雄尽聚于此,老奴实是班门弄斧,班门弄斧。”

“公公客气了。”三王爷笑着一指贺顶红,“贺师爷,你以为曹公公的看法如何?”

贺顶红稍一犹豫,当即笑着回答:“卑职完全赞成。”

三王爷跟着一指易水寒:“水寒,你怎么看?”

易水寒低下头叹道:“实不瞒王爷,对我来说,谁负谁胜我都觉得有些不忍。小人自知答非所问,还望王爷恕罪。”

贺顶红恹恹一笑,不无揶揄的道:“到了这时,易兄还对归天鹤心存幻想,当真可笑之极。只怕你的这份悲天悯人之心,归天鹤未必领情。”

易水寒怅然若失的道:“顶红,没想到你竟会这么看我,我更没有想到,你会说出的话?”

贺顶红刚要接过话头予以反驳,颜如玉急忙打破僵局,伸手在易水寒衣襟上拉了一下,柔声笑道:“好了好了,瞧你们兄弟,各自谈自个的看法,何苦为了一句话自寻烦恼?寒,我说的可对?”

易水寒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极是,我何苦要自寻烦恼,玉,不如你也给我唱一首歌吧!”

颜如玉眨动着一双妙目,吟吟一笑:“好!不知你想听些什么?”

“随便吧!”易水寒将她一双皓腕紧紧握住,目光中春意融融,俱是爱怜之意,“因为你唱什么样的歌都好听,只要是你的声音,我便喜欢。”当下,颜如玉轻垂香腮,兀自红着脸儿,侧偎在易水寒肩上,唱了一首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清的歌儿。饶是如此,却见二人彼此凝视之间,目光欢悦,极尽伉俪情深,夫妻恩爱。

然而他们却不曾留意一个人的表情。

——七公主。

当她看到易、颜二人相依相偎的那一幕时,脸上却似笑非笑,看上去无比诡异。

※※※

眼见得三百招即至,王佛的额头之上已然溅出汗来,归天鹤却是一招招剑如泼风,越战越猛。他提起九重“灭灯大法”,内力绵绵不息,汹涌不绝。他一边发动攻势,一边冷笑道:“王佛,你虽然剑法精绝,内力却是不济,莫不是你有伤在身?若真如此,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让我杀了柳依依,我还可以留你一条活命。”

王佛晒然一笑:“你放心,一点伤对我来说并无大碍,我只要还有三寸气在,便会一直和你斗下去。除非你真的有这份能耐,可以一剑杀了我。”

“不错,我正是要一剑杀了你。”归天鹤阴阴一笑,“既然你和姓柳的丫头谁也舍不得谁,我便成全了你们二人,送你们去阴曹地府再行恩爱。”

“爱”字一出,归天鹤猝然脸色骤变,目如炼火,接着就见他狮子般的把头一摆,背披长发波的一声,已自尽数“炸”起。

他右手仗剑,突然左手一掌,势如狂涛骇浪,发出邀月一击。

掌力所激,众人无不惊惧。

刹时数百盏彩灯应势一荡,为之俱灭。

纵然月依旧,亦销魂。

而此时的归天鹤,非但一双眸子赤红如血,便是整个身子,也尽化做赤红之色,透出一种恨天怨地的煞气。

血雾中的王佛更白。

那是一种极为明净、透澈和清清亮亮的白,宛如一朵圣洁的雪莲,孤傲而绝美,绝美而极致。

归天鹤一声厉啸,右手剑为“惊神剑法”,左手使的则是“忍辱仙人七绝手”,聚起九重“灭灯大法”招招抢攻。便见他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恨不得灭天绝地,将世间万物一古脑的尽数摧毁。

血雾翻滚,势如潮水,他一口气攻了五肘、七指、九掌、十八拳和三十三剑。

但仍迫不退王佛。

就在这个当口,蓦然格的一响,声似裂帛,柳依依所弹之筝,竟似断了一根筝弦。

弦折、歌止。台下的三王爷及众群雄心里俱是一惊,连王佛的身子也震了一震。

归天鹤心头一喜,当即左手中指向外一弹,荡开王佛长剑,随之矮身跨步,右手一翻,一招“九死一生”直刺王佛胸口。

人无情、剑无情,这一招——更无情。

对于这一招,归天鹤非常自信。

他自信此招一出,便是飞鸟也插翅难逃,何况王佛还不是飞鸟,更是无从相避。

但他却没想到,王佛根本不避。

他更没有想到,王佛的左手居然在胸口处一挡,食、中二指仿如一把钳子,将他的长剑牢牢挟住。

归天鹤运力向前一抵,王佛退了一步;归天鹤左手连戳四指,王佛跟着用左手的剑还了四招。

“王佛,柳依依弦已断,歌已停,我看你心中还有多少相思情愁?没了这些,我看你还能撑得几时?”归天鹤自以为胜算在握,脸上掠过一丝残酷的笑,“不过,你能和我战了这么长时间,‘杀手佛’之谓,也端的名不虚传。嘿嘿,你就是死了,也称得上是个英雄。”

“是吗?只怕你高兴的过早了吧!你怎知弦虽断,歌就止?我相信依依的歌声是不会停止的。”王佛苍白的脸上也掠过一丝笑意,“倘若歌中有情,筝弦已不再重要,因为真正的情不属于任何一根筝弦。可惜——你归天鹤心中只有恨,根本就不懂得‘情’之玄妙,当真悲哀至极!”

说完,他的身子微微一晃,向后退了一步,嘴角处流出了几滴鲜血。

归天鹤冷冷的道:“说的好!我倒要瞧瞧,你所说的情有多么大的力量,可以阻挡我这一剑?撒手——”提气一吸,长剑再次向前一抵,剑尖儿嗤嗤作响,如蛇扭转,发出一阵刺耳的锐啸之声。

王佛立时觉得胸口一热,急忙一低头,将涌起的一口血硬生生压下。身子一晃,兀自收势不住,一连退了四步。

恰在此时,忽听柳依依歌声又起。饶无筝韵相和,只是简简单单的唱,也足令人心神俱醉。

她这次所唱,乃是一首李义山的《无题》,听他在歌中唱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果然是好诗、好歌!”王佛笑着一抬左手,振剑向上一指,剑尖倏的一颤,随后划了一道圆弧,大喝道,“万众神功——”剑啸声起,激起千点流萤,纷纷打在了那些彩灯之上。

火光一起,数百盏彩灯刹那为之俱炽,几欲映红了整个夜空。

归天鹤脸色一变,好像被突出其来的光明吓了一跳。

王佛一旦使出“万众神功”,胸中之血再也压制不住,一张嘴,跟着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瞧到此处,三王爷及众群雄均自心头一沉,激起一片惊呼。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战显然已是尘埃落定,王佛必败无疑。

至少归天鹤是这么想的。

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吐了血的人还有什么手段可以和自己相抗。

然而,他错了。

当他看到喷至眼前的鲜血时,方自吃了一惊,也真正的给吓了一跳。

丝丝缕缕,血似密箭。

——急而劲锐。

——且无声、无息。

※※※

归天鹤欲避不及,百忙中伸出左手在脸前一遮,便觉掌心一痛,一道血箭竟然洞穿手掌,正射在他的右眼上。归天鹤右眼一黯,刚要纵身飞退,突觉眉心一凉,王佛的剑已端端正正指在他的眉心之处。

“王佛,等一下——”归天鹤惨厉一笑,“你要杀我可以,不过,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否则我死不瞑目。”

“可以,不知你想问什么问题?”

“你方所吐之血,莫非也是一门武功?”

“不错!这乃是‘万众神功’的不二法门——‘沥血之箭’。”王佛冷冷的看着他道,“如非迫不得已,我绝不会用。而这次你若非以‘灭灯大法’相逼,我也断不会动用‘万众神功’,为了依依,我才不得不使用了这招‘沥血箭’。归天鹤,你这下明白了吧!”

“想不到我用了‘灭灯大法’,反而成就了你的‘沥血之箭’。天意啊天意——”归天鹤睁开仅存的一只眼睛,看了看天上的月、燃烧的灯,转过目光落在了颜如玉的身上。当他看到颜如玉依在易水寒肩上,满脸幸福的表情时,突然觉得心口一股剧痛,连声道,“嘿嘿……问世间……情……为何……物……问世间……情为……何物……”右腿一屈,砰的跪倒在地。

看着归天鹤长发散披,一手持剑撑着身子,一只手紧紧掩住右目,王佛发现他忽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早已失去了斗志。

在光和火焰的照耀下,他的脸上充满了悲凉和绝望,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人生。

※※※

“我再问你,为了……柳依依,你……当真连……性命也肯舍得?”归天鹤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王佛想也没想,便道:“当然!”

“好!我这下……终于明白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相……相……许……”归天鹤恨到极致,猛然间问到一个“情”字,立时就感到头顶处像是挨了重重一刀,已不觉犯了“灭灯大法”之所忌。他忽然有些好笑的道,“我一直……以为,十之八九,世人多为情爱所困,没想到……恨也是如此……”

“归根结底,一切的恨都来自于一个字——贪!”王佛不无叹惜的道,“你因贪生恨,因恨无情,可曾想过有一天会出现这样的结局?

归天鹤摇了摇头,嘴里咯出一口鲜血,他望着柳依依道:“柳姑娘,归某自知求生无望,临死之前,我……我想说对……对不起令尊……令堂,我死之后,我身上的这件‘金蚕宝铠’……你可自行……拿去……也算是物……物归原主……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你……和王佛能够……应允……”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亡,其言也善。”柳依依见他如此凄惨,心头一软,遂忍不住生出一丝垂怜之心,当下伸手拭了拭眼角上的泪痕,轻声道:“你说吧!我可以答应你。”

“多……谢……柳姑娘……”归天鹤嘴里不断的流着鲜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道,“我死之后,希望贤伉俪……能将我……和我的父母……葬于一处,天鹤生前……忤……逆,但求……能……在九泉之下……再与他们行孝……”

王佛道:“你放心,我和依依一定不负所托,完成你的心愿。”

“我……相信……因为……你是个君子……”归天鹤蓦的长长吸了一口气,剑尖用力一点,身子霍然站起。他又看了一眼颜如玉,兀自仰天笑道,“王佛,无须你来动手,即是天亡我归天鹤,便由我自行了断吧!”砰的手起一掌,正印在额头上,身子略自一晃,便即一头扑倒。

王佛抢至切近,只见他五官尽裂,全是鲜血,已然绝气身亡。想到这个平生自负、不可一世的当朝驸马只因一己之贪而自掘坟墓,饶是替柳依依雪了灭门之耻,王佛却不知道是悲还是喜?

天坛上突然变得无比凄凉,只有燃烧的彩灯发出剥剥的声响,就像是一场接近尾声的悲剧,落幕之时,便只有鲜血、火焰和沉睡的夜。

这时的月,也变得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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