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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无水道:
“是石大娘亲口承认的?”
周全得意地道:
“周某几句话牵出来的,他们以为能留住我周某呢,但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
司徒大山道:
“忽略你的盛名‘江岸一阵风’。”
于是,三个老魔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祈无水高声吩咐:
“开船,回镇江。”
回镇江也就是回焦山,而飞龙寨就在焦山。
这一次三个老魔可笃定得很,因为依夫人确实被石大娘他们掳去太湖。
这消息只要在江湖上传开来,于长泰必然为了飞龙帮在江南的声誉而找上太湖,不论他是存在着何种用心,于长泰都得有所表示。
现在——
现在祈无水的大船离了三门湾而向大海驶去。
于是,果然石大娘的大船也离了三门湾驶向大海。
海面上两艘大船皆呈满帆疾驶,光只是彼此观望,相互监视,双方便在这种你虞我诈,勾心斗角中驶去。
初冬的太湖湖岸,已见冷清与萧条,堤岸边的杨柳树似已有气无力而又苦兮兮地随风抖动,抖动中小枯叶纷纷飘落一地,无奈地被风掷向水面而随波逐流,宛如流走人间一堆愁。
但是,人间的愁苦永远也是流不尽。
现在,正有一艘画舫十分气派,长方形的木板平顶,四角挂着琉璃穗子宫灯,五颜六色的舷窗与隔板,全是锃亮的各色雕花,前后门帘全都是玻璃珠子串成,当真是富丽堂皇,气派非凡,远远望去,宛似云端飘来一仙舟。
画舫前后,正有四个船娘操舟,细看舫中,正坐了依夫人母女二人与一个年轻人。
只见这年轻人生得也是虎臂熊腰身,单凤眼,朝天鼻,脸型浑圆,嘴巴适中,论年纪不过十七八,穿了一身水湖绸衫,头带英雄巾,乍看之下给人的印象是倜傥风流,潇洒有余。
如果有人看到这艘画舫,立刻就知道这是黑龙帮石寨主的水上坐舟。
至于舟中坐的公子,那可是石腾蛟的老二——石冠杰。
原来石腾蛟有两个儿子,老大石冠军,已能在太湖水面上分担老子的工作,老二石冠杰,由于年纪轻,很少走出太湖水面。
自从依夫人母女到了西山后,依霜霜的楚楚动人与仪态万千,早已吸引住石冠杰。
那石冠杰每日里都会找上依夫人闲话一番,目的当然是讨好夫人而扫看霜霜姑娘。
人处在危难中,自然渴望友情,依夫人见这石冠杰,说话斯文,言谈不俗,觉得石家有此一子,实在难得。
这日石冠杰来到依夫人住处,见依夫人与女儿霜霜皆笑容满面,遂道:
“依伯母来到太湖西山,尚未到湖中一游,这几日家父母全出海去了,何不坐上我家画舫一游。”
依霜霜也对老母道:
“早闻得太湖十景,引人入胜,我们这就去游玩一番,总比成日里闷坐在这儿好吧!”
依夫人本不想去,但见女儿的眼神有异,立刻警觉地点头道:
“也好,你去张罗一下,我母女跟你去。”
石冠杰大喜过望,忙起身到湖湾吩咐,把父亲石腾蛟的坐舟着意命人叨拾一番,准备让依夫人母女高兴一下。
这时候,依夫人才问女儿霜霜:
“你真想同他一起游湖?”
依霜霜冷然一笑,道:
“他父母掳我母女为人质,心怀叵测,女儿怎会喜欢他的,无非希求也许有逃走的机会罢了。”
依夫人点头道:
“石大娘不在,确是逃走的大好机会,不过任何行动,你全得看我眼色行事,千万不可鲁莽。”
依霜霜道:
“这个娘只管放心,女儿自认武功不行,定然打不过他,但母亲尚可一试吧!”
依夫人道:
“且看情况再说吧!”
于是,黑龙寨寨主的坐舟离了西山。
岸边上,黑龙寨的总管“浪里飞鲨”水滔,已迫不急待地招呼另一艘快船,远远的跟在画舫后面。
柳残阳 》》 《血魄忠魂困蛟龙》
十六、游胜景恶煞挡道
美仑美奂的西山黑龙帮画舫,缓缓地移动在苍茫烟水中,先是画舫驶过“晓景瞻无际,孤舟恣回环”的明月湾,然后沿附近堤岸朝向湖边胜景之地划去。
石冠杰这日也忒意装扮,这时他站在舫内隔着舷窗不停地为依夫人母女介绍一路太湖景致。渐渐地,画舫即将驶近山水深处,那石冠杰遥指一片嶙峋怪石,对依夫人道:
“那里叫鼋头渚,是太湖十景之一,上有曲径,额书牌坊,伯母你看,峻崖峭壁间尚有一方亭,只要登亭回望太湖,那太湖之美与旖旎风光,更引人入胜了。”
依夫人见这处十分幽静,暗中忖度形势,遂点头道:
“这确是比焦山的景色更高一筹,只不知此地属于哪个县治。”
石冠杰立刻笑道:
“此地属无锡,伯母你远看,远处水线上一条影子,就是无锡,从无锡有运河可通长江呢。”
依夫人回望女儿一眼,遂笑对石冠杰道:
“贤侄啊,我们就登上方亭看看这太湖风光吧!”
石冠杰立刻命船夫将画舫拢岸,自己当先向幽径走去,且又神采飞扬的一路介绍沿途景色。
依夫人二人跟在石冠杰身后,哪里会听他说的,那依夫人只是忖度形势,准备一击得手之后母女二人先奔无锡,然后再回焦山呢。
前面一个湾道,正看到那座方亭矗立在悬崖处,依夫人本要下手,但却望见亭中正坐着一人,一个灰发老人。
相隔五七丈处,依霜霜早看到方亭中的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地忙扯着老母的衣襟,低声道:
“娘,快回船上。”
声音是惊慌的,依夫人回望女儿一眼,道:
“怎么了?”
依霜霜以目示意远处方亭,道:
“亭子里那个老者好像是霍大光。”
一听霍大光三字,依夫人也是一惊,忙停步遥遥望去,不由得惊道:
“不错,是霍大光那个杀才,自从你爹海上出事以后,于长泰就把这姓霍的弄上焦山来,如今他在此地出现,必然是为我母女而来。”
依霜霜道:
“他们怎知我们在太湖的?”
正在边走边解说的石冠杰,突然发觉依氏母女二人未跟上来,忙回头道:
“伯母怎的不走了?”
依夫人望着方亭未开口,因为方亭中的灰发老者已撩衫而起,快步走出方亭。
依夫人这才拉住女儿霜霜对石冠杰道:
“回船上去。”
石冠杰也发觉方亭中走出老者而使得依夫人调头要回船上,这时见老者正向自己这边走来,伸手一拦,道:
“你是谁?”
来的正是焦山飞龙寨总管霍大光,自从周全在于长泰面前臆测地说出依夫人母女可能在太湖以后,他并未率众找上太湖西山黑龙帮,反暗中命总管霍大光潜来太湖,相机刺杀依夫人母女二人以除后患。
霍大光已到太湖三天,三天来他一直在琢磨如何进入西山黑龙帮,今日他也是无意间来到方亭,竟然被他遇上依夫人母女二人,大喜之下,立刻走了过来。
这时石冠杰山道中间一站,正挡住他的去路。
霍大光冷然一哼,道:
“让开!”右手五指一钩又圈,疾向石冠杰面门抓去,五指如爪爪带锐风,宛如五把尖刀,而令石冠杰惊怒之下仰身暴退一丈,口中厉喝道:
“哪里来的老狗,敢在太湖撒野!”边双手圈起长衫下摆掖在腰间,侧身飞踢一脚。
不料霍大光不避不让,只伸左手一拨踢来一脚,沉声道:
“去你的!”
石冠杰哪里知道这老者霍大光的厉害,一脚踢出,只觉腿上一麻,如踢沙堆般横里斜出两丈,若不是一块山石堵住,难保不被老者一掌拨下山崖。
石冠杰乃太湖黑龙帮之主石腾蛟二儿子,一向有“太湖公子”之誉,他几曾吃过这种派头,再说今日是自己把依氏母女二人请来游太湖十景的,这护花使者之职,自然是义不容辞的落在自己身上,更何况也是自己在依霜霜面前表现的绝佳机会。
这时老者霍大光拨倒石冠杰以后,根本不屑一顾地大步直向依夫人母女追去。
石冠杰大怒,一挺身衔尾追上,口中厉叫道:
“好个老匹夫,二爷今日饶不了你。”一路追向湖岸,却早听得前面老者高声叫:
“依夫人,你等等,霍大光是来接你母女回焦山的。”
这时四人相继到了画肪前,依夫人突然拉着女儿霜霜回身站定,面向扑过来的霍大光,冷然不语。
石冠杰也在这时喘着气赶来,只见他双肩耸动,满面怒气不息的戟指霍大光道:
“老东西,你究竟何人?”
霍大光嘴角一撩,喝道:
“站一边去,小心霍大爷敲烂你的脑袋。”
石冠杰在依夫人母女面前丢不起这个人,双掌一错就要扑上,早被依夫人拦住,她十分平静的问霍大光,道:
“可是于寨主要你霍总管来接我母女二人的?”
霍大光点头,道:
“霍某完全是奉命行事,的确是接夫人的。”
依夫人面色一寒,道:
“于寨主如何知道我母女在太湖的?”
霍大光道:
“自夫人离奇失踪之后,于寨主自感对不起前寨主,每日牵肠挂肚茶饭少吃,严命全寨八舵三十二船队全力打探夫人去向,属下就是奉命到这太湖探查,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正叫霍某遇上了。”
霍大光的话全变了质,他不提周全焦山报信之事,因为那会牵扯到飞龙令之事,以眼前形势,他又何必在此多费口舌。
依夫人突然冷笑,道:
“听起来你的话既亲切而又合情理,但据我得到的消息却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霍大光一怔,道:
“一定有人歪曲事实的在夫人面前嚼舌根。”
轻摇着头,依夫人道:
“没有人在我耳边多嘴,事实就是事实,那于长泰在我母女离去后,迫不急待地通告全寨兄弟,说我母女叛帮潜逃,霍总管,叛帮是死罪,你今找来,只怕是要取我母女二人之命回焦山邀功吧!”
灰长的头发一甩,扁嘴巴咧得可大,霍大光嘿然一笑道:
“难道夫人真的背叛飞龙寨?”
依夫人摇头,道:
“依家掌管飞龙寨二十余年,岂会背叛飞龙寨,不只是现在,而且今生今世也不会。”
仰天打个哈哈,霍大光道:
“既是没有背叛,大可跟霍某回焦山据理力争,以洗清罪嫌。”
依夫人凄凉地一声笑,道:
“我母女若跟你去,只怕走不到焦山。”
霍大光道:
“夫人何出此言?”
依夫人道:
“难道不是?自我夫海上出事后,于长泰以副寨主之职掌管飞龙寨,不久之后,他弄来一帮不知底细的人,后经探查,才知道你霍大光与成刚二人竟是浙海大盗,当年曾与于长泰沅瀣一气,果不其然,自你们那帮人到了焦山后,我母女已失去光彩与自由,飞龙寨任由你等横行。”她望望一旁怒目而视的石冠杰,又道:“不错,我母女那晚是被人掳来太湖,但我们在此过的日子可比焦山愉快多了,眼下我们还不准备回焦山,再说那于长泰,他若为飞龙寨着想,何不率众前来索人,怎派你一人,狼子虎心,昭然若揭,姓霍的,你难道能否认?”
霍大光嘿嘿连声笑,道:
“霍某不管夫人如何想法,眼前既然遇上,那得委屈夫人,立刻跟霍某回焦山。”
突听得石冠杰怒道:
“老匹夫,夫人已经说不回焦山,你为何还要罗嗦。”
依夫人寒着脸道:
“如果我母女不走呢,难道你还要用强?”
霍大光已抽出他那根比周全的烟袋稍长的旱烟袋,右手掌上他把旱烟袋一旋,冷冷道:
“如有必要,只有得罪了。”
石冠杰大怒,横身拦在依氏母女二人面前,完全一副英雄救美架式,道:
“你敢!”边又对依夫人道:“伯母快带霜妹下船,由我对付这老狗。”
霍大光嘿嘿笑道:
“花花世界你才走几程,乳牙未换胎毛未脱的小杀才,当真是不知死活。”
石冠杰何只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一握双拳,直往霍大光扑过去,口中厉叫道:
“打死你这老狗才!”
霍大光连身子也未移动,旱烟袋快不可言的迎着来拳敲击出去,但听得两声脆响,紧接着只见石冠杰狂叫如嗥地高举着双手直抖动:
“我的手,我的手,痛死我也!”
原来霍大光击出的旱烟袋锅,正敲在石冠杰的双拳之上,一种裂骨碎石力道,直把石冠杰双掌击得血肉模糊,白骨外露,血滴成雨地洒落一地。
依夫人母女已到船边,回头看,不由大惊失色。
早见霍大光向自己扑来,不由对女儿道:
“上船快走,由娘来对付他。”
这时岸上的石冠杰痛苦地大叫道:
“杀呀,给我围起来杀呀!”
就在石冠杰的叫声中,只见四个船娘操刀扑上岸来,正迎着霍大光杀去。
四个船娘早已见到石冠杰受伤,各人已握刀正要上岸,这时迎着霍大光也不多说,围起来就杀。
霍大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