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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兰心-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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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来老花子一番心血是白费了,你的功力委实不弱,脸色苍白,嘴角有血纹,定然内腑受伤,但神定气闲了无异态,可见你修为大佳。那晕倒老妇是谁?”

“武林三老之一,西倾山玄阴姥姥,她助腔恫高手暗袭在下,故追逐到此。”

“你把她怎么样了?”

“小可饶了她,她还有一段恩怨未了,日后自有人找她,小可不管她这难以处断的纠纷,再见了!”说完,展开身影如飞向南驰去。

老花子望着他逐渐逝去的背影,摇摇头叹口气道:“老花子这一身绝学,可能非带进坟墓不可了。”他看了玄阴姥姥一眼,向北大踏步走了。

转过两处山沟,突见迎面飘来两朵彩云,不,不是云,两个彩衣仙子,她们沿官道飘来,几如仙子凌空飞渡,双足似未沾地,只见彩带飘飘。

这两个女仙子真是美,美得叫人心跳,那年长的年纪看去不过二十一二,那端状高贵的风华,直教人不敢迫视,更不敢唐突亵读。年岁略轻的约有二八佳龄,一样的生得绝代风华,可是她春山眉锁,默默含愁,凭添几许愁丝,显得有点楚楚可怜之爱,她,正是多次现身,神秘莫测的彩衣姑娘目睛文俊中剑落崖伤心而去的李茹姑娘,她身旁的绝代佳人,正是她的师父,雷音大师的第一位爱侣,百花洞天的主人,百年前色艺双绝,群魔慑伏的,云掌金剑。“

老花子止住身形,向云掌金剑哈哈大笑道:“哈哈!大嫂一向可好,假和尚去了西昆仑,大嫂是放心不下么?哈哈!西昆仑西王母是个奇形怪物,大嫂放心啦!”

云掌金剑粉面略泛红霞,微微一笑道:“你这张花子醉愈来愈讨厌了,不怕小辈们见笑,茹儿见过百结神乞老叔叔,叫他花子叔叔就成,叫别的他会不高兴。”

李茹忍不住低头一笑,敛任为礼轻声叫道:“花子叔叔,茹儿向你老人家请安。”

百结这里乞注视了她半响,呀然向云裳金剑道:“这就是大嫂的高足么!果然是瑶池仙品,可是她为何愁锁春山,大嫂,能见告么?”

小姑娘心中一惨,默然转首。

云掌金剑摇头叹道:“这时无暇说,这孩子……咳!我这次入川沿江东下,先送她回家,她父亲已经告病辞官了,等我返回时经过雷音洞府,再告诉你其详情,敢许还得劳动你这一双飞行快腿呢!”

“好,我等着,老花子能为大嫂效劳,荣幸之至,哈哈!”

三人匆匆分手,各奔前程,真是鬼使神差,造化弄人,假使云裳金剑能抖李茹姑娘和文俊之事说出,岂不减少日后许多麻烦?老花子这一走,也带走了文俊的消息。

文俊别了老花子,他根本不知道老花子是雷音大师的至交好友,更不知他是早年武林怪杰百结神乞他离开大道,找一处林深草密处。坐下以九如心法调息,以龙叶芝导血归脉,直至内伤复。方奔赴岷洲。



翌日,他依旧一袭蓝衫,天残剑藏于衣底,向湖广省星夜赶去。

他回到了汉中府,城中一切依旧,吴天堡除了西堡以外,已经成了瓦砾场,这座雄踞江湖的赫赫大堡,终于在人们心目中慢慢消失。但偶或有人谈起玄灵宫中的人间地狱,仍能令人毛骨惊然。

他沿汉水东下,由风河口进入大峰山,他不敢在白天经过风桌场。在那儿,有一个天真活泼健美啊娜的彭珠,这少女正向他撤开着情网,他面冷心慈,就是有点妇人之仁,他怕见她,怕见她那明媚而忧伤的秋水明眸,为免牵缠,他不愿再引起爱火情焰。

大峰山下,三音妙尼正在望穿秋水,接到丈俊,少不了悲喜交加,他为她们带来了衣物,准备出山。

大这半月多日子来,三尼的九幽玄阴真气先天气功已练有五成气候,功力大进。

文俊他有他的如意算盘,宇宙神龙漏了网,天下之大,到那儿去找他?吴天堡毁堡之仇,这老贼岂有不报之理:这就好办,去找他自是不容,不如公然露面,引他来找我岂不省事么?

在江湖行走,三间妙尼这三个老江湖,正是最亮的活招脾,三年前谁不知三音妙尼这三位风流女菩萨呢?

他真找对了人,可是却为自己带来无穷烦恼,实非他始料所及,其实他根本没想到别的,只为了接三尼出山行道的诺言;和借重三尼的江湖经验而已。

三个裸体女尼依然披上架裟,回复当年装束:文俊本想要他们还俗,可是三尼已经大沏大悟了,她们要在周游江湖之后,找一处名山终老算了、文俊自然不好多劝。听任她们将满头青丝重行剃光了。

文俊自己已抽空到云雾岭一奠双龙之宫,洞中一切依旧,洞外却倒毙了近十具尸体,他心中了然,知道以蛊菌毒暗算双龙之人,定然是走狗众多,而又与双龙相识之人,虽然死去的尸体中,找不出任何可资辩识身份之物,但有两根明显的线索,已使这段公案明朗人了,一个是阎王令主卜世昌,他是六合潜龙的门徒,惟有他知道双龙之宫,其二是吴天堡中始终不见面的五毒判官苗成,他是使用蛊菌毒的人,文俊曾在苗成的师弟口中探出了端倪。

其实两条线索两相参登,更为了然,苗成的师父圣手华陀毕天虹,不是在阎五令主手下办事么?只消到阎王谷找到这两人,自会水落石出啦!

在一个英风俊逸的蓝衫少年,和三名美体女尼一同出现在凤河口时,像一阵狂风,这消息以惊人的神速向江湖迅速传扬开了。

询阳城东七八里地,靠汉江水滨有一座大庄院,依山面水,风景宜人,庄中百十户砖造楼房说明这庄子定然相当富裕。

井宫道在庄前百十丈横过,距水滨仅有三五丈,汉水滚滚奔滚,顶上酷阳如火,道上行人不多。

由西面缓缓驰来四匹骏马,马上是一个蓝衫少年,和三位身披玉色僧袍的俏媚妙龄尼姑,四匹马分为两双,前两匹右是玉面观音太真,左是蓝衫少年恨海狂龙梅文俊。

“真师姑,你说我们该吓吓他们么?”文俊徐徐说话了。

玉面观音轻快地笑答道:“当然了!不然怎会扬名江湖?这次我们的行踪,该是飘忽如神龙但又有一定的丢向,免得他们找起来多费精神,小哥儿,你放心,师姑所找的人,心中目有主意假如是正人君人,我们双礼相待他,如果他伪善残之徒,又当别论,你看我眼色行事没错。”

“这位大爷真是宇宙神龙的爪牙么?”

“这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公开往来,只是暗中色搭而已。”

四匹马到了庄前岔道,岔道笔直通抵百十丈后的庄门,地面上有蹄印车迹,显然这庄子十分富有。

“到了,我们进庄拜会田老大爷去。”玉面观音驱马上了岔道,向庄门驰去。

庄院被一座上围墙圈在里面,庄门有两个雄伟的庄家汉坐在墙很大树下聊天,四匹马忧然向庄门驰来,而且竞然有三名美俏的尼姑时,不由挺身站起,向马儿迎来。

两人在路上一站,并没有将衣襟扣上,而双手叉腰露出整个胸膛,色迷迷地往三个妙尼脸上瞧来瞧去。

四匹马在两人身前近丈止步,玉面观音回眸向文俊略一颔首,文俊淡淡一笑道:“见其扑即知其主,真师姑,你的话儿没错。”

身后的笑面观音笑道答道:“说不定人家已经改邪归正了呢!不可忙下定论。”

一个大汉土里土气地粗声问道:“你们,是到本庄有事么!庄主正好在家,三位师姑是找庄主的吗?嘻嘻,可惜大娘子刚由娘家回庄,恐怕庄主抽不出空儿陪你们。”

文俊剑眉一轩,玉面观音突然伸出纤纤玉手,按住他的虎腕,甜甜一笑道:“俊,记住你可不能无容人之量。”她收回素手,向两大汉送过一道迷人的眉眼流波,把两大汉乐得直咽吐沫。

玉面观音在马上笑道:“喂!两位大哥请代为通报一声,说江西慈云庵三音妙尼,专诚前来拜望阴阳判田大庄主。”“你……你是三音……妙尼?”

两大汉惊得抽一口凉气,瞪大牛眼连退五步,那色迷迷的怪象消失得真快。

“你道是假的么?请看?”她扣指一弹,“嗤”一声劲风锐肃,左首大汉头上的发结,立被指风弹得四面骨散。这是三音妙尼的绝学“弹指绝脉。”

两大汉抹头便跑,人庄通报去了。

片刻庄中一阵乱,庄门现出十来人影,领头的是一个身穿紧身青色垮褂,三角脸山羊胡,年约四十开外的高瘦中年人,他看清马上三个妙尼面目,脸上涉现惊容,抢前两步拱手为礼,说道:“诸位师姑佛驾莅临敝庄,田某未能远迎,恕罪恕罪。请至草舍待茶。”

“呀,徐茶?田大爷未免大小气,谁不知三音妙尼是佛门大逆,不戒荤酒,你该戏宴相待才是哩!‘玉面观音笑首下马,三尼在前,文俊在后,向大庄门迎去。

“老朽知错……”

“且慢。”玉面观音打断他的话,“田大爷,你好没道理,论辈份,你小一辈,论年龄,你不过比我姐妹大三两岁,你在我们面前称老朽,岂不太过托大么?”

“师姑恕罪恕罪,在下岂敢托大!尚请师姑海涵!”

田大爷打拱作揖,一脸制笑,看得文俊恶心之至。

玉面观音大刺刺他说道:“这才象话。”

田大爷将四人往庄内让,自有庄汉前来照应马匹。

穿越几栋房舍,迎面现出一块宽敝的演武场,北面是一所宏大的楼房,石阶下有两只年代久远的千斤石狮,厅门左右站着四名腰悬朴刀的劲装大汉,正神情紧张地躬身将众人迎入。

田大爷让客人座,庄汉献香茗,田大爷说话了。

“四年前群雄荆山夺宝,据说九如玉佩已到了三位师姑手中,武林朋友尽知诸位已经潜隐名山,参修玉佩上雷音绝学去了;光阴似箭,转瞬四年有余,诸位重行现踪江湖,想必修为有成,为武林放一异彩了。”他向一旁安详默做的文俊略一抬手,又道:“这位兄弟英风超绝,器字不凡,不知可否将大名见告!”

文俊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在下姓梅,草字文俊。”

田大爷脸色顿成死灰,“拍”一声响,茶杯掉在桌下碎成百块,他双手发抖,战颤着站起气结他说道:“田某有眼不识泰山,梅英雄请愿唐突之罪,刚才……”

“庄主请休见外,梅某途经宝庄,三位师姑一再推重庄主仁义好客,阴阳判冠绝武林,故不揣冒昧,随三位师姑不速而至,庄主休怪。”

“田某一介鄙夫,三脚猫功夫浪得虚名,不敢当梅大侠错眷,惭愧。”他脸无人色,软弱地突然坐倒。

“据江湖传闻,庄主与宇宙神龙交情非浅,梅某此来,庄主想必心中雪亮,但不知庄主以肯相告?”

梅大侠来意,愿在下愚鲁,实不知所为何来,至于江湖传闻,未可置信,田某住处虽有吴天堡近在飓尺,但素无交往,尚请大侠明鉴。“

笑面观音尖刻他说道:“田大爷,你还是说出来好些。谁不知你阴阳判田大爷交游广阔,三教九流朋友满天下?你的武林名望得来非易哩!”

“三师姑幸勿见笑,在下与吴天堡确是素无往来,田某诸素无仇怨,用不着替宇宙神龙挡灾,如果诸位不信,在下亦无奈何,听凭诸位处断,绝不敢有所怨尤。”说完,绝望地垂下头了。

对付这种毫无骨气的人,文俊毫无办,他傲骨天生,吃硬不吃软,心肠再也硬不起来,他叹口气,用虎目向玉面观音看去。

玉面观音知道文俊的为人,心里也在作难,她不愿做得太绝,让文俊心中不好过,反正借人传信的目的是达到了,何必和田大爷这脓包鬼混?便妖眉一笑道:“那么我们算是找错门路了,田大爷!”

田大爷脸上的阴阳仍未散去,胆战心惊地站起恭敬地答道:“在下悉听师姑的吩咐。”

“劳驾,请在人我们的马包内放入一百两金叶子,一百两碎,这次我们返回中原,感到与边荒大是不同,大明通行宝钞一贯面额的,实际不值十文钱,这世界愈来愈不像话了!我们马上,记住,不要银钞。”

田大脸上阴云立时散尽,喜孜孜他说道:“小意思,小意思,不劳诸位挂念,大管家来呀!”

后听门一个中年人上前哈腰恭敬他说道:“请庄主爷吩咐。”

“速教人在客人马包内装上金叶两百两,白银三百两。”

玉面观音淡淡一笑道:“不要那么多,金银各一百两足矣。”

“是!是!悉听吩咐。”田大爷挥手将大管家喝退,又向文俊说道:“梅大侠如途经敞处,尚请移玉寒舍小驻,田甘当一尽地主之谊,并专诚请益。”

“庄主客气,但愿有这么一天,不过在下有一言相劝,就是最好少与字内双凶往来,听与不听,悉从尊便。”

玉面观音接口道:“还有,玩命伤理,刀尖上的买卖,不做也罢!这儿山青水秀,顾养天年委实是大好去处哩!”

田庄主脸红耳赤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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