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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没有多问,赶忙向舵尾定去,道:“诚信,你怎么搞的?差点没把大船弄翻了,还是让我来!”
他想要接过舵来自己执掌,以免发生危险,哪知刚走两步,只见人影一闪,一僧一道从河上飞掠而来,落身在船舷之上。
赵七行船二十多年,虽说见过的人不少,但他顶多碰到一些逞强斗胜,惹事打架的地痞,哪曾遇见江湖的高手?
此刻,当他见到那一僧一道隔着那么远,从小船越过水面,腾飞而来,有似长了翅膀的飞人,不由大吃一惊,忙忙身形一顿,退缩不前。
那一僧一道年纪都在四十开外,全都长有短髯,但是他们的面貌却浑然不同,和尚长得慈眉善目,肥头大耳,道士却面目凶恶,脸上无肉。
那个道士手持长剑,一脸怒容的站在船舷之上,他从那么长的距离,借着一块木板的浮力,飞掠而来,似乎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俯身抓起那在掌着船舵的赵诚信,便要往河里扔去。
他刚刚抓起赵诚信,力道还未发出,蓦地觉得一股犀利的劲道涌上身来。
那股无形的暗劲,仿佛是一枝利剑奇袭而至,逼使他无法就此将左手抓着的赵诚信掷入河里。
匆促之间,他运剑护胸,挡住那股突袭而至的无形劲道,但见一片剑芒洒出,他的脚下已横移三尺,转向一边。
身外的压力一松,他这才看清站在船板上的金白羽和顾子奇。
当他见到顾子奇脸色苍白,只剩下一条左臂时,他已吃了一惊,等他看到金白羽竟是那样年轻时,更加使他感到惊诧无比。
若非亲眼望见,他真不敢相信,方才那接下千钧铁锚,并且将之掷出数丈,砸沉小船的武林高手,就是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
因为据他的估计,能够接住那支飞掠过数丈水面的铁锚的人,内功的造诣最少也得有三十年的修为不可。
因为他本身有二十年的功力,也不可能接得了此等强劲飞砸而下的铁锚,否则他们的小船也不会被砸沉了!
是以当他见到金白羽竟然如此年轻时,他不禁为之大为惊讶,但是很快地,他便为那不可能的事情找到了答案。
这时,金白羽已收回发出的劲道,沉声道:“道士,你还不把那人放下来?”
那个道亡没有回答他的话,道:“你把你师父叫来,贫道与他说话!”
“师父?”金白羽冷笑一声道:“道士,你弄错了!这儿只有我在此。”
那个道人微微一楞,道:“你……”
金白羽冷冷道:“怪不得说中原九大门派已经没落,武当派有你们这些弟子,哪能振兴起来?”
那个道人脸色一变,狂道:“好个狂妄的小子,竟敢如此口出大言,也不怕舌头闪了!”
他侧首对那个和尚道:“大明道兄,你有没有听到过这等狂妄无知的话?”
大明禅师凝目望着金白羽,道:“阿弥陀佛,施主手段毒辣,骄傲放纵,想必是出身邪道哪位大师门下,贫僧……”那个道人打断了他的话,道:“这种人还跟他罗嗦什么,我们先把顾贤侄救下来再说!”
敢情他见到金白羽拉住了顾子奇,顾子奇一直没有机会说话,以为他被金白羽所挟持。
金白羽冷笑一下,对顾子奇道:“现在该是你解释的时候了,你告诉他们实话没有关系,不过先得要他把赵七的儿子放了……”他的目光一闪,道:“若是他们再要自找麻烦,那时可别怪我事先不打招呼!”
他说完了话,负手而立,冷冷地望着立身船舷的一僧一道。
顾子奇躬身道:“多谢前辈!”
那立身船舷的避尘道人和大明禅师,一见顾子奇对金白羽如此恭敬,齐都面现异色,他们对望一眼,避尘道人问道:“顾贤侄,这是怎么回事?”
顾子奇道:“道长,请你先把那位兄台放下,以免发生误会,而引起……”“发生误会?”避尘道人冷哼一声,道:“顾贤侄,贫道这次是应曾师兄之邀而来,可不是因为九头金狮的面子!”
“这个晚辈知道,也多谢两位前辈的鼎力相劝,不过……”顾子奇,话声稍稍一顿道:“这位前辈是青衣修罗……”“青衣修罗!”大明禅师和避尘道人齐都大吃一惊,他们两人对望一眼,眼中现出警戒之色。
避尘道人愣了一楞,把手里提着的赵诚信放回舱上,定了定神道:“敢情尊驾便是享誉江湖的金大侠……”“大侠可不敢当!”金白羽冷冷地道:“在下不过是一个嗜杀的魔头而已,当不得你如此尊称。”
他的目光在避尘道人和大明禅师两人脸上一扫,又道:“你们既晓得在下是谁,也该晓得我的为人,在一盏茶的时间里,你们可以留在舟上,过了这个时限,我们便是敌非友,到那时别怪我不辣手了!”
说着,他侧首对顾子奇道:“有什么话,你尽快说吧!过了这个时间,我也无能为力了。”
顾子奇知道金白羽武功高强,个性冷酷,若在往昔,避尘道人如此不客气,只怕早就出手了,绝不会还容许他们在舟上停留。
他也不明白金白羽现在为何会如此容忍,不过他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要求所致!
因此他见金白羽说完了话,转身要回到舱里,连忙道:“多谢前辈关照,晚辈知道!”
避尘道人一直望着金白羽走进舱去,才愤愤地道:“这种狂妄的小子,以为他在江湖上稍有名望便如此嚣张,贫道真恨不得……”顾子奇忙道:“道长,请别这么说……”“怕他什么?”避尘道人重重地哼一声,道:“他青衣修罗固然厉害,我武当快剑也不是饭桶,真还怕了他不成?”
避尘道人原先是武当俗家弟子,深得武当剑法的真髓,在江湖上博得了武当快剑之名。
可是他的个性急躁,经常仗着一手快剑之技,惹出不少的祸事。
由于这个原因,武当上代掌门,认为他的修养功夫不够,所以把他召回武当,辟一秘室供他闭门思过。
经过一年的修练之后,他在极端忏悔的心情中,请求掌门为他束发为道。
武当掌门人为了让他能永远记得他那急躁的个性,所以给他取名避尘,原意是要他避开尘世的纷争,多做一点定心的功夫。
然而一个人的本性是难以改变的,武当快剑虽然束发为道,改名为避尘,然而他的急躁之性却没改变多少。
若非是金白羽的威名远震江湖,谁都知道青衣修罗是武林中四大魔尊之一,只怕避尘道人早就动手了!
顾子奇见到避尘在咆哮,唯恐引起更大的纠纷,赶忙加以阻止道:“道长,请你冷静下来……”“冷静?”避尘道人跃下船舷,站在顾子奇的面前,道:“顾贤侄,你需要弄清楚,我们是为了……”他的话声一顿,道:“对了,我问你,我那曾师弟呢?”
顾子奇道:“曾师叔,他……”
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把拳剑双绝己被青衣修罗杀死之事对避尘道人说出来。
避尘道人见到他的神态,脸色一变,沉声道:“快说,他怎么了?”
顾子奇为难地道:“他……”
避尘道人一把抓住顾子奇的衣襟,怒睁双眼,道:“他是不是遭到不幸了?”
顾子奇整个身躯被他提了起来,脸色不由大变,道:“道长,你快放手……”大明禅师也看到情形不对,晓得拳剑双绝可能遭到不测。
不过他对于避尘道人这等粗暴的行动,也不以为然,是以他飞身跃下船舷,出言拦阻道:“道兄,有什么话慢慢的说,不要……”避尘道人怒道:“我那师弟与他父亲是多年好友,这次应他之求到杭州一趟,由于他感到这次任务艰巨,路途危险,所以才请我劝他一臂之力,我才邀请道兄赶来,哪知……”“道兄,我明白你的心情!”大明禅师道:“不过有什么事慢慢再说,别把他吓着了,贫僧看他新伤未愈,恐怕……”避尘道人冷哼一声,把顾子奇放了下来,道:“顾贤侄,贫道可不是跟你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地方,只是这件事……”大明禅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打断了他的话,低声问道:“顾贤侄,你这条胳膊是怎么断的?”
顾子奇脸色惨白,道:“晚辈……”
他嗫嗫难言之态落入避尘道人和大明禅师的眼里,使他们立刻便想到了他的难言之处。
避尘道人恍然道:“我曾师弟是被青衣修罗杀死的,对吧?”
顾子奇默然无言,脸上一片凄惨之色。避尘道人问道:“那么密陀宝珠也是被他夺去了?”
顾子奇道:“不是……”
避尘道人脸孔一沉,道:“你还跟他辩护?你……”“道友!”大明禅师制止避尘道人继续说话,低声道:“道友,他只怕是被挟持祝”避尘道人点了点头,道:“道友,我们要拚命了,这种歹徒……”大明禅师犹疑了一下,还没说话,顾子奇已道:“道长,请恕晚辈多言,依我之见,你们还是速速登岸为是……”第三回长春之岛避尘道人冷哼一声道:“你认为贫道不是他的敌手?”
顾子奇点头道:“晚辈不需要隐瞒……”避尘道人脸色难看,道:“贫道不相信以我们两人之力,都不能够击败他……”顾子奇道:“道长,只怕你们两位也无法取胜,说句不好听的话,再加上两位来,恐怕也无法……”“胡说!”避尘道人怒吼一声,道:“贫道不相信他有这么厉害,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练功……”顾子奇诚恳地道:“道长,青衣修罗的武功不与常人一样,他只要拔剑出来,便有人死亡,剑法奇幻莫测,是晚辈此生仅见……”他惨笑一声,道:“若非是有人说情,晚辈这一条命早就丧在那一剑之下。”
避尘道人浓眉一耸,道:“哦,有这等事情?”
大明禅师面目凝重,问道:“你可晓得他的武功传自何人?”
顾子奇深知金白羽武功惊人,此刻虽然身在舱中,只怕把舱外他们所说的话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他之阻止避尘道人和大明禅师动手,是因为晓得他们不是金白羽的敌手之故。
他不忍心见到这两个正派高手,惹怒了金白羽之后,又遭到杀害,以致惹出更多的事情。
并且他也明白金白羽对待自己不错,而不愿为了避尘道人得罪金白羽。
他私心认为自己既被金白羽断去一臂,金白羽应传他一套左手剑法,便足以弥补损失,何况整个金狮镖局的存亡,还寄托在金白羽的身上。
整个武林之中,只怕除了青衣修罗之外,没有别人能够使金狮镖局不遭到毁灭了!
因此他一听大明禅师之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
大明禅师见他没有答覆,改口问道:“顾贤侄,你见过他的剑法,难道拳剑双绝曾兄那等精湛的武功,也无法抵挡……”顾子奇想起拳剑双绝与青衣修罗交手时的情景,忍不住暗暗打了个寒噤。
黯然道:“曾师叔只有两招便剑断人亡……”避尘道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相信地道:“两招?”
大明禅师也耸然动容,吁了口气,道:“真有这等事?”
避尘道人脸色幻变了一下,问道:“你可晓得他到底是何门何派?”
顾子奇算算金白羽限定的时刻也快到了,知道若不使避尘道人和大明禅师早些离去,恐怕金白羽真会毫不留情。
他略一忖思,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把食指和拇指圈了起来,道:“他好像是来自这个地方的。”
避尘道人、大明禅师见了他的手势,一时都没想出来那是代表什么。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下。避尘道人忍耐不住,道:“你打什么哑谜?快说就是了。”
顾子奇苦笑了下,道:“你们晓得了,只怕会使江湖生波,生出更大的事情……”大明禅师凝肃地道:“有这等严重?”
他摇了摇头道:“我真想不出那是什么地方。”
顾子奇指了指天空,又比了个手势。
避尘道人抬头向天宇望去,但见一轮明月在碧空高悬,猛然问道:“他从月亮里来的?”顾子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避尘道人想了一下,突然脸色大变,失声说道:“他是来自……”顾子奇点头道:“不错,就是那儿。”
这时,大明禅师也想通了,他的脸色也为之大变,一张胖胖的菩萨脸绷得紧紧的,禁不住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他盯了船舱一眼,喃喃低语道:“几十年来,没有听说这个地方有人出现江湖,怎么突然会……”避尘道人说道:“道友,我看我们得走了,此事非同小事……”他说到这里,想起了金白羽仍在舱里,不敢继续说下去,话声一顿,改口问道:“顾贤侄,你不随我们走?”
顾子奇摇头道:“晚辈此刻尚不能脱身,请两位前辈原谅了。”
避尘道人面现愧色,道:“贫道答应你,一定会替你想办法,你放心好了。”
大明禅师瞥了那正在掌舵的赵七一眼,低声问道:“顾贤侄,他要到哪里去?”
顾子奇道:“恐怕要沿长江入东海……”“东海?”大明禅师和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