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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白羽端起茶杯,往金韵心脸上一泼,又道:“这种下五门的迷药,岂能奈何我,你太过小看青衣修罗了。”
王天铎又惊又愧,半晌说不出话来。
金白羽又道:“先父与你交情匪浅,想不到你竟将故人之子出卖,以图取悦武当,但不知武当的道士,给了你什么好处?”
王天铎深长一叹,缓缓道:“老朽也是情非得已。”
此刻金韵心已然醒转,挺身跳了起来,望着金白羽,满面都是迷惘之色。
金白羽哼了一声道:“难道武当派的道士胁迫你?”
王天铎摇了摇头道:“老朽一念之私,铸成大错,此刻悔恨已迟,贤侄不要再问了。”
金白羽冷冷一笑,转脸对韵心道:“二弟,咱们走吧。”
金韵心此时已然弄清是怎么回事,气愤的道:“慢着,我得问问他,咱们以晚辈之礼,前来拜访,他为何如此对待咱们。”
金白羽道:“或许他是情非得已,不用问了。”
硬挽着韵心的手,向厅外行去。
王天铎确如金白羽所说,他是情非得已,见金白羽向厅外行去,竟未加以拦阻,任由他二兄妹扬长而去。
回到客寓,金韵心仍觉气忿难消,恨声道:“哥哥,今天你为什么变得这般好说话?”
金白羽道:“反正我们并没有吃什么亏,算啦。”
金韵心冷笑道:“等到吃亏,那时就晚了。”
金白羽轻叹一声道:“王天铎是咱们第一个拜访的父执,以后还得拜访许多人,如若咱们杀了他,消息传出后,谁也不敢接见咱们了,那时你再向什么人去打听?”
金韵心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
金白羽又道:“如今事情愈来愈复杂,江湖已掀起巨大风波,咱们再留在金陵,势必会起更多的麻烦。”
金韵心道:“哥哥的意思是离开金陵?”
金白羽点点头道:“愚兄并非是伯事,而是咱们必须设法找到那老贼,若被这些不相干之事缠住,那是太不合算了。”
金韵心道:“离开金陵又往哪里去呢?”
金白羽想了想道:“金狮镖行的顾扬武乃是老江湖,他久在北五省走镖,对武林人物极是熟悉,我想先在金陵找找他,如他已经回京,咱们就去京城找他。”
金韵心摇头道:“此人老奸巨猾,恐怕不会对咱们说实话。”
金白羽极有把握的道:“我想他一定会帮这个忙。”
两人正自商谈之际,一个蒙面灰衣老者,突然闪身行了进来,金韵心霍地立起身来喝道:“什么人?”
灰衣老者缓缓取下面幕道:“是我。”
金白羽早从他的嗓音认出是王天铎,当下冷笑道:“金家与你的交情已绝,来此何事?”
王天铎长叹一声道:“老朽一念之私,铸下大错,后悔莫及,但有一事,必须向两位说明。”
第十回百剑盟主
金白羽冷冷道:“难为你的好心了,有话请说吧。”
王天铎面容一整道:“二位即速离开金陵,迟则不及。”
金白羽朗声笑道:“若是我不离开呢?”
王天铎唉声叹道:“金陵立刻便有一场滔天风波,贤侄极可能卷入这场风暴,是以老朽不避嫌疑,赶来通知。”
金白羽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倒多承美意了。”
王天铎知他成见已深,自己纵然多说也没用,遂道:“老朽来此已尽心意,听与不听都在你了,告辞。”
说着又把面幕蒙上,闪身行出厅去。
金韵心望着他的背影消失,转过脸来对金白羽道:“哥哥,他的话能听信么?”
金白羽点头道:“也许是实话。”
金韵心道:“咱们该怎么办?”
金白羽剑眉一扬道:“在此以前,为兄确有离开金陵之意,现在我不想走了。”
金韵心茫然不解道:“为什么?”
金白羽道:“人家既已盯上了咱们,要躲也躲不了,倒不如藉此大闹一常”金韵心不以为然道:“这样岂不是耽误了正事?”
金白羽摇头道:“为兄的想法正与你相反,在此以前,人家不知咱们的身世来历,但自拜访“阴阳手”王天铎后,人家已知咱们是什么人,如若那老贼得知这消息,他必定会设法斩草除根,这样一来,咱们便不难找出仇人了。”
金韵心听后禁不住暗暗点头,觉得哥哥在江湖多闯了二年,确比自己强多了。
金白羽又道:“你我未碰面时,你在什么地方落脚?”
金韵心道:“是在一个尼姑庵内,那位师太乃是师父的师妹。”
金白羽道:“你可以仍到那里去,留我一人在此应付。”
金韵心摇头道:“我不要去,我知你是怕有事时照顾不来,可是我并不需你来照顾。”
金白羽突然面色一沉,严厉的道:“我是兄长,你应该听从哥哥的吩咐。”
金韵心噘着嘴唇道:“你为什么这般不讲理?”
金白羽寒着脸道:“就算为兄是不讲理,但你务必照我的话去做。”
金韵心拗他不过,没奈何的叹口气道:“现在就去么?”
金白羽道:“仍然换上女装,马上就去。”
他把金韵心打发走后,心头顿觉舒畅了许多,现在他已无挂无碍,任何强敌前来,他都可放手一拚。
一宿过去,金白羽醒来之时,天已不早,匆匆洗了面,行出厅外,只见一位锦衣公子,倒背着双手,在院内缓缓踱着。
金白羽已从小二的口中,听知东跨院住了一位王孙公子,想来就是此人了,不由多看了一眼,只觉他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只是眉宇之间,隐露一股桀傲之色。
他这几年在江湖行走,素来都是以冷峻之容,掩饰本来面目,可是此人隐泛青色的面庞,比他还要来得冷漠,心知此人必然大有来历。
锦衣公子似已发觉有人瞧他,回过脸来看了一眼,四道冷峻的目光相接,彼此心头一震,锦衣公子突然道:“你就是江湖人所称的青衣修罗?”
声调冷漠,令人听来极不舒服。
金白羽微微颔首道:“不错,江湖人都是这般称呼在下。”
锦衣公子又道:“这样说来,你也算得是一位甚有名气之人。”
金白羽朗声笑道:“在下初出茅庐,说不上什么名气。”
锦衣公子脸上展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点了点头道:“很好,本公子希望能够多会见几位有名气之人。”
金白羽沉下脸来,寒声道:“阁下尊姓大名?”
锦衣公子徐徐道:“本公子姓谷名之阳。”
金白羽又道:“就住在本店?”
锦衣公子一指东跨院道:“咱们是紧邻。”
金白羽道:“很好,既是紧邻,以后倒要多多讨敦。”
锦衣公子缓步踱向跨院道:“我看不用,本公子素不喜与人攀交情。”
金白羽原不过以话答话,随口说说,想不到他竟一口回绝,心中大感不是滋味,冷哼一声,举步向外行去。
锦衣公子突又喊道:“兄台慢行,兄弟还有一点事情与你商量。”
金白羽停下脚步道:“有话请快说,兄弟不耐烦久等。”
锦衣公子冷冷道:“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金白羽耐着性子道:“说吧。”
锦衣公子招了招手道:“站着说话究竟不雅,请来屋内坐一会。”
金白羽本不愿与这种桀傲之人交往,但为好奇心驱使,仍然举步行进了东跨院,这院内亦是一明两暗,屋内布置也大致相仿,锦衣公子举手让坐道:“兄弟对人向不轻许,兄台在兄弟近日所见的人物中,可算个中翘楚。”
金白羽朗朗大笑道:“兄台谬奖,兄弟真是受宠若惊。”
锦衣公子又道:“兄台可知近日金陵城中,已是群雄毕集,杀机弥漫,不久便有大事发生么?”
金白羽道:“兄弟已略略闻知,但不十分清楚。”
锦衣公子道:“中原武林正在酝酿正邪大联合,所谓四大邪魔,俱已来了金陵。”
金白羽心里一动,暗忖:此人对武林情势,倒是清楚得很。
谷之阳见金白羽没有作声,复又道:“正邪大联合的口号,乃是对付太阳谷与长春岛之人,可笑他们事情还没办成,便已起了内哄,两派为了争领导之权,已展开了明争暗斗。”
金白羽接道:“这些事兄台何以得知?”
谷之阳冷冷道:“此等事情如何瞒得了我。”
金白羽心中疑云重重,随道:“兄台想必亦是参与联盟之人。”
谷之阳冷笑道:“兄弟岂屑与此等人物为伍。”
金白羽道:“兄台既非加盟之人,有何事与我商量?”
谷之阳微微笑道:“我知兄台虽列名四大魔尊,但并未与他们同流合污,是以才与你商量。”
金白羽暗暗点头,故作不解道:“他们对付的乃是太阳谷与长春岛之人,与我何干?”
谷之阳道:“就因为你我俱是他们所要对付之人,是以才约你与他们开开玩笑。”
金白羽想了想道:“在事情真相未明之前,兄弟不愿谈那合作之事。”
谷之阳朗声一笑道:“兄弟并不希望合作,到时咱们可以各行其是。”
金白羽点头道:“既是这样兄弟可以考虑。”
谷之阳又道:“今晚便有一场热闹好瞧,如若你有空,咱们不妨同去瞧瞧。”
金白羽已然存有争雄之心,自然不愿放过这机会,当下不加思索的道:“兄台宠召,兄弟当得奉陪。”
谷之阳道:“咱们就此一言为定。二更过后,城外公墓见面。”
金白羽立起身来道:“兄弟暂且告辞。”
出了东跨院,迳往门外行去,堪堪跨出门外,只见一人急匆匆的行了进来,二人几乎碰个满怀,那人抬头见是金白羽,急一把拉住道:“请借一步说话。”
金白羽抬头见是顾扬武,遂道:“何事如此张惶?”
顾扬武四下看了看,将他引入一个小饭馆道:“兄弟连日都在寻找金大侠,总算误打误撞被我找着了。”长吁一口气道:“兄弟原预备这几天便北上,只为寻找你,直到此刻尚没法起程。”
金白羽眉头微皱道:“究竟何事?”
顾扬武道:“镖行已然传来犬子家书,他甚感激金大侠成全之德。”
金白羽摇摇头道:“那事不用提了。”
顾扬武压低嗓音道:“拳剑双绝之尸已在秦淮河内浮起,身上并无宝珠,武当已找人收殓,天龙寺的喇嘛亦已得知此事,他们断定宝珠已入大侠之手。”
金白羽冷冷道:“这件事兄弟不愿解说。”
顾扬武唉声一叹道:“宝珠之事还在其次,武当已传信江湖,硬指金大侠乃是太阳谷来人,竟邀请正邪二道之人,合力对付。”
金白羽神色不动,徐徐道:“难道江湖上人,都听信武当之言?”
顾扬武轻喟一声道:“利之所在,虽是空穴来风,仍会有许多人听信。”
金白羽摇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顾扬武道:“此事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但可猜想得到,第一、你身怀宝珠,不论正邪二道之人,都希望夺得,第二、中原武林中,原就有一股介于邪正之间的潜势力,早就有心崛起,武当倡正邪联盟之议,可说正中他的下怀,据说这股势力的主脑人物,已然来了金陵。”
金白羽听后大感兴趣,急道:“你可知这股邪恶势力的主脑人物是谁?”
顾扬武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为今之计,你最好暂时离开金陵,免得惹上无谓的麻烦。”
金白羽知他确是一番好意,当下拱手谢道:“顾兄对我如此关怀,兄弟十分感激,宝珠之事,如今金狮镖行已然脱了干系,顾兄最好马上回京。”
顾扬武道:“就好在赛空空已然和喇嘛们碰过面,而金大侠您又把事情揽在身上,镖行总算没事了。”
金白羽立起身来道:“贤父子还算够交情,兄弟愿交一交你这朋友,金陵事了,兄弟定必来镖行拜访。”
顾扬武知道劝也没用,遂告辞道:“镖行尚有许多事情得料理,兄弟连夜便行回京,金大侠何时来京,兄弟一定在家专候。”
他乃深明世故之人,唯恐惹上麻烦,拱了拱手,匆匆离去。
金白羽自行走江湖以来,极少与人交往,想不到因白冷秋之事,竟牵上了许多关系,使他深感人与人之间,仍有一种情感在维系,就以金狮镖行来说,若不是一念之仁,传了顾子奇的剑法,又把失珠之事,揽在自己身上,顾扬武绝不会如此感恩图报。
近日之内,连番有人对他警告,金白羽虽是艺高胆大之人,也不得不深自警惕。
回到客寓,已是掌灯时分,看看东跨院,却是竹帘深垂,灯火全失,料想谷之阳已然出去了,心中暗暗盘算了一番,决定前去赴谷之阳之约。
金白羽静坐调息了一会,只觉真气流畅如珠,功力似又精进了不少,只是想不透这是什么原因。
此时钟楼已传来二声更鼓,想到谷之阳之约,立即佩上断剑,跃出窗外,迳往公墓奔去。
星光之下,果见谷之阳静静立在一所古墓之前,当下轻声道:“兄弟来迟了。”
谷之阳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