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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一把?”
身后传来白义冷冰冰的嗓音道:“朋友,不用做作了,你究竟是哪道上的,来到绮罗春有何图谋?”
古长卿哈哈一笑道:“照此说来,尊驾果是武林中人。”
白义沉着脸道:“兄弟并不否认此事,但与白府无关。”
古长卿微微笑道:“此话兄弟不明白。”
白义冷笑道:“我知你是冲着我家小姐来的,但我可以明白对你说,白某人身受白大人救命之恩,名为仆役,实是他家的护院,任何人对白府有所冒犯,白某人决不坐视。”
古长卿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可敬可佩。”
白义冷冷道:“我知你绝非知府衙门的师爷,如今船已移至河心,阁下若不说实话,休想离开绮罗春。”
古长卿神色自若,瞥了白义一眼,徐徐道:“兄弟果非知府衙门师爷,此来乃是证实一件事。”顿了一顿又道:“兄弟要查一查最近在金陵城中,假冒青衣修罗的是哪一位。”
白义哼了一声道:“这些江湖上的事,与我等似乎无关。”
古长卿微微笑道:“可是兄弟却亲眼见她们落入绮罗春。”
白义微微色变,迅速看了紫鹃一眼。
古长卿故作不见,继续又道:“这件事本来与兄弟无关,只是兄弟已然与青衣修罗有约,合作进行一件事,因此他的事情也就变成了我的事情……”白义截断他的话头道:“不用说了,老夫不愿听那些与我们无关之事。”
古长卿并不在意,紧接又道:“据老夫所知,白姑娘与她的同伴似乎也在进行此事,兄弟还可以告诉你们,不仅是青衣修罗和白姑娘,近日金陵城中,各方豪强云集,只怕都是为了这件事。若以一二人之力,那是万难得手。”暗中目光一扫,不仅白义在留神听着,连紫鹃也一脸紧张之色,于是又道:“兄弟深知白姑娘武功高强,可是太阳谷之人,以及青衣修罗,天龙寺的喇嘛,这些人都不是好应付之人,此事还应从长计议。”
白义沉吟有顷道:“尊驾究竟是什么人?”
古长卿微微一笑道:“区区百剑盟主古长卿。”
白义身躯微微一震道:“原来是古庄主,失敬,失敬。”
古长卿正容道:“白兄如不见外,咱们不妨详细谈谈。”
白义一招手道:“庄主请坐。”
古长卿知已将对方说动,随道:“兄弟绝非出卖盟友之人,此事仍应包括青衣修罗在内,白姑娘如若与他有过节,可以事后清了。”
他乃极其沉鸷之人,唯恐对方与青衣修罗有渊源,是以故意如此说明,纵然以后金白羽得知,自己也好说话。
但白义亦非等闲之人,早于他说话之时,暗中作了一番打算,当下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兄弟对江湖上事,早已不加闻问,庄主找到在下,那算是问道于盲了。”
古长卿微微笑道:“白兄不必推辞了,咱们就此一言为定,能合力进行固好,分头进行亦行,到时相遇,彼此是友非敌。”顿了顿,紧接道:“如若兄弟侥幸先行得手,绝对少不了白府一份就是了,还望白兄珍重咱们相约之言。”
白义既不点头,也不出言反对,面无表情的用手在桌上按了按铃。
古长卿暗中留神,隐隐觉出画舫似乎已经在向河岸靠近,心中不由暗暗冷笑,他此行虽不曾得到对方允诺,最低限度已然证实了心中所疑。
不多时船已靠岸,白义立起身道:“恕兄弟不留你了,庄主请上岸吧。”
古长卿起身拱手道:“请白兄务必将兄弟之意,转达白姑娘。”
白义抱拳还礼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转过身来,冷笑了二声,迳自往内舱行去。
再说金白羽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只觉体内真气如珠,十分流畅,想到破晓时分,便是决斗之时,不由霍地从床上跳起身来。
他缓缓行至窗前,将窗户推开,一阵微风拂面吹来,顿时精神一振,抬头望去,东方天际,已然泛出一片金霞,天已经快亮了。
就在这时,他若有所觉的霍地扭过身来,只见一位蒙面素裳女子,缓缓向他行近,知是王天铎的孤女王彩云,不由诧异道:“你怎的一早便来了,有什么事么?”
王彩云掀去面罩,微微一叹道:“今天的决斗我真为你耽心。”
金白羽微微笑道:“事实上你用不着为我操心,我还没把那几个喇嘛放在眼里。”
王彩云担心的道:“你与四大尊者决斗,也许可以获胜,但我担心的是,当你精疲力尽之后。”
金白羽朗声一笑道:“你耽心他们会在失败之后,再行群起围攻?”王彩云唉声一叹道:“你名是与四大魔尊联手,实际他们并非你的友人,除此之外,古长卿,谷之阳等人,也都是各怀异志之人,可说你完全是孤立的。”长吁一口气又道:“我爹也实在糊涂,竟然轻信人言,以致误人误己,落到今日这般下场,如是他老人家不曾遇害,倒可助你一臂之力。”
金白羽感慨地道:“姑娘所见极是,在下自知确实孤立无援,不过在下早就说过,我是一无所求,与人并无利害冲突,他们没有理由与我为敌。”
他抬头望了望窗外道:“时间不早,我得走了,姑娘请回吧。”
王彩云徐徐道:“不、我与你回去。”
金白羽大感意外道:“不用了,你去也帮不了我的忙。”
王彩云坚决的道:“我一定得去,我想多少总可为你做点事。”
金白羽俊眉微皱道:“那又何苦呢,万一在下失手,岂不连累了你。”
王彩云幽幽一叹道:“自我爸爸死后,我早感到活着毫无意思,古语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如果你果然遭了不幸,我也……”说到这里,倏然住口不言,缓缓把头低了下去。
这话说得太过露骨,金白羽听后心中一凛,暗付:我已拒绝白冷秋在先,岂可又惹麻烦,还应点破她为是。于是正容道:“姑娘你错了,王伯伯遇害,尸骨未寒,你正该留著有用之身,为他老人家复仇才是,岂可如此轻贱自己。”
王彩云只觉脸上一阵发热,自知失言,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措词来表达自己的一番心意。
金白羽摸了摸腰间断剑,轻拍着她的香肩道:“姑娘请回吧,在下不能再耽搁了。”
说着大步往门外行去。
王彩云急从后面赶上道:“金兄慢行,小妹去意已决,你不要再拦阻我了。”
金白羽无可奈何的长吁一口气道:“你一定要去我也没有办法,但你最好不要与我一路。”
金白羽的意思是,自己的仇人太多,与她同行万一有事,会把她连累。可是王彩云却会错了意,以为他另有女友,怕与他同路行走,引起误会。当下幽幽的道:“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你为难。”
金白羽此刻无暇与她多谈,匆匆行出店外,迳往钟山奔去。
双方约定之处,是在半山的一处草坪,金白羽大步行至约定地点,只见草坪之旁,乱石之上,一排盘坐了三个人,左面是阴山神魔,右面是九天神魔,中间另有一位,头如巴斗,红发披肩,穿一袭红袍,身材却十分矮小的老者,此人的身材与那颗大头十分不相符,想来就是“食人魔尊”了。
他原无意与他们打交道,独自寻了一块光滑石头坐下,突然,食人魔尊把双目睁开,对他看了一眼,转过脸来,对左面的阴山神魔道:“那小娃就是青衣修罗?”
阴山神魔点头道:“他叫金白羽,好像很有点来历。”
食人魔尊冷笑道:“凭他也配列名四大魔尊。”
阴山神魔改用传音说道:“此人确实有点来历,说不定他是得自太阳谷的传授。”
食人魔尊骇然道:“果有此事?”
阴山神魔道:“兄弟曾见他的兵刃,颇似传说中的那支宝刃,不知为何竟然断去一截。”
食人魔尊默然不再作声,这批魔头均是老奸巨猾之人,平日虽然动辄取人性命,但在此种错综复杂的情形下,可也不愿轻启争端。
金白羽近日内功精进,早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暗中冷笑不已。
此时前来观战的武林人物极多,但因慑于四大魔尊的威名,都站得远远的。
朝阳渐渐由山头升起,约定的时间已到,但见人群一阵骚动,天龙寺的喇嘛快步行入场中,他们一律穿的红衣,阳光照射下,分外显得惹眼。
为首的喇嘛,仍是前次发话的乙木尊者,目光朝盘坐的四大魔尊一扫,然后落在青衣修罗的脸上道:“阁下果是信人,已然早到了。”
金白羽睁开双目,徐徐的道:“金某人只代表我个人,其余的事一概不管。”
乙木尊者目光投向食人魔尊道:“三位想必就是名震江湖的三位魔尊了?”
食人魔尊哼了一声道:“你们胆子不小,居然进入中原耀武扬威,今天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乙木尊者仰天一阵哈哈洪声道:“好大的口气,四大魔尊或者可以唬住旁人,我天龙寺的僧人可并非徒负虚名之辈!”
请续看第四部《波涛千丈》
第一回剑拔弩张
九天神魔立起身来道:“闲话少说,你等既敢向三大魔尊挑战,想必自以为有两下子,今天是怎么的比斗法,你们划道儿吧。”
乙木尊者一指金白羽道:“事情乃是由他而起,就由他来划道儿吧。”
九天神魔冷笑道:“后生小辈懂得什么?只要你能胜得了我们三人,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乙木尊者哈哈朗笑道:“你的承诺是不是包括他在内?”说时用手一指金白羽。
九天神魔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尊,究竟在武林中是有崇高地位之人,他与金白羽毫无渊源,如何能为他作承诺,当下干咳了一声道:“这个……这个……”金白羽朗声接道:“本人自己在场,一切事情自然由我向你回话,你有什么道儿尽管划不来。”
乙木尊者沉声道:“很好,今天之战,如若洒家败了,立刻撤出中原,如若你们败了,不论你有没有窃取密陀神珠,你得替本寺把神珠找回来。”
金白羽知他仍然怀疑是自己取得了神珠,当下脸色一沉,冷冷道:“金某可以答应,但旁人我管不了。”
九天神魔冷哼一声道:“老夫不知什么神珠之事,今天这场比斗,老夫败了,立即隐姓埋名,再不问江湖之事,如若你们败了,那就乖乖与我夹尾巴滚。”
乙木尊者道:“就此一言为定。”蓦地一回头,高喝道:“铁木师弟,你先去会会他。”
一位细长高个儿的红衣喇嘛,应声行了出来。
四大魔尊虽然在江湖并列,但都互不相关,金白羽与他们固然是连面都没见过,另外的三大魔尊,也是各踞一方,极少来往,九天神魔抢先答了几句话,对方·竟先行向他挑战,令他心中十分恼怒。
天龙寺乃是密宗主流,远居藏土,极少进入中原,武功路子甚是怪异陌生,先行与他们动手之人,自然要吃点亏,但人家已冲着他来了,还有什么好说,当下冷冷的对着铁木尊者道:“这场比斗是用拳掌还是用兵刃?”
铁木尊者沉喝道:“不论用什么,能赢就行。”
呼的一掌劈面攻来,一股巨大的内家掌劲,匝地卷了过来。
九天神魔纵横江湖数十年,还没有遇见过敢于对他如此蛮横之人,不禁心中大怒,沉哼一声,挥手打出一股潜力,迎向掌风撞去。
两股潜力一触之下,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暴响,双方不自主的各退后一步。
铁木尊者这掌乃是试探性质,只用了八成力道,觉出对方的修为,并不比自己高,不由精神一振,朗笑一声,挥腕又是一掌攻来。
他这一声朗笑中,包含着轻视嘲讽以及自负,意思是说,四大魔尊不过如此。
九天神魔自然听得出来,心中暗骂道:“你不用得意,等会有你瞧的。”但他乃是极其沉鸷之人,并未形诸颜色,眼看对方掌劲,呼呼卷到,大袖一抖,顺势往旁一引,左掌一穿,疾如电光石火的击出。
铁木尊者见对方举袖来迎,以为对方又是一式硬拚,发出的掌劲骤增了二成真力,蓦觉对方的掌劲中,竟似有一股巨大吸力,把自己发出的掌劲给引向一旁,不禁暗吃一惊。
但此刻他的劲力已发,轰然一声,把草坪击了一个大坑,而九天神魔的左掌,挟着风声,疾如电闪的向胁下攻来,当下来不及封架,脚下一垫劲,暴退五尺。
九天神魔阴森森一阵怪笑,如影随形,跟踪袭到,指掌齐挥,一口气攻出九式,招招都指向制命要穴。
铁木尊者一着失去先机,竟被迫得连连后退。
乙木尊者见状,面容骤变,脚下缓缓前栘,大有出手相助之意。
阴山神魔冷哼一声,霍地长身而起,飘身飞向斗场,食人魔尊大脑袋一晃,咧开大嘴,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盘坐的身子平空飞起,落下了岩石。
只有金白羽端坐不动,乙木尊者、铁拳尊者互一使眼色,双双也趋近了斗常九天神魔虽然夺得先机,急切之间却无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