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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冷秋朗声道:“天大的事姑娘我也承担得下!”
“哈!嘿嘿嘿!”太乙尊者冷笑连声,狂傲的道:“小姑娘!只怕你未必担待得了吧!”
白冷秋微愠道:“说!姑娘我全接下来!”
“好!”太乙尊者森森的道:“本寺的镇寺之宝,密陀神珠在杨玉凤身上!”
“哦!”白冷秋不由一愕,她又惊又喜,看看苏玉蟾,又看看太乙尊者,追问一句道:“真的?”
她惊的是密陀神珠乃是武林至宝,人人欲得的珍贵之物,天龙寺一脉相传的镇山之宝。
喜的是,若果密陀神珠真在杨玉凤手上,金白羽所受的白骨无情毒气,便可迎刃而解,因此,她的问话透着半信半疑的惊奇之色!
太乙尊者一见白冷秋的神色,不由冷冷一笑道:“我们三路人马,都追着她,不但看出她身上的珠光宝气,而且她适才还在芦苇深处的小船之上取了出来,还会假吗?”
白冷秋喜不自禁的道:“那太好了!”
太乙尊者冷峻的道:“这大的事,你担待得了吗?”
他料定白冷秋听到事关密陀神珠,必然不敢插手问事。
因此,口中说着,一双圆眼斜斜地睇视着白冷秋,等着她的回答。
想不到白冷秋淡淡的道:“既然如此,三位今晚放她一马!过了今晚可以再说再讲!”
“啊!”太乙尊者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天龙寺的威名,密陀神珠的重要,都是武林尽知之事,如今白冷秋竟若无其事,轻描淡写的叫“放她一马”!这简直使人无法相信。
他楞了楞,不由道:“你说什么?”
白冷秋依然淡淡的道:“我说过了今晚另说另讲!”
太乙尊者沉声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白冷秋道:“很明显的事,今晚我需要密陀神珠一用,无论谁都不能反对,用过之后,任由你们了断,我是绝对不再插手!”
太乙尊者不由咆哮如雷道:“你是存心捣蛋!”
白冷秋粉面一沉道:“你说话可得当心!若再不干不净,休怪姑娘手下无情!”
太乙尊者何曾受过这等教训,闻言衣袖一抖,狂喝声道:“丫头!报出名来受死!”
白冷秋也怒道:“臭和尚!你还不配!”
两人话不投机,几乎是同时出手,一齐发招。
“轰!”
闷雷一声,劲风如同闪电一击。
太乙尊者弹身退出丈外。
白冷秋也后撤一丈之地。
两人这快如惊鸿乍起的一招,彼此都试出了功力,正是棋逢对手!
另外两个喇嘛早已一跃散开。
太乙尊者脸上变色,面容凝重的道:“你是长春岛的人!”
白冷秋冷冷一笑道:“这个你管不到!”
太乙尊者色厉内荏的道:“天龙寺也不是好惹的!”
白冷秋淡然道:“我并没惹你!是你不听我的话!”
太乙尊者又道:“密陀神珠……”
第十回银首苍鹰
“住口!”白冷秋厉声喝道:“密陀神珠本姑娘今天要定了,识相的立刻退出燕子矶!”
太乙尊者见白冷秋森颜厉色,心知除了动手之外,别无商量的余地。
但是,他自料当面的白冷秋,乃是难以打发的强敌,凭自己一个人,还真没有不败的把握。
因此,他双手一挥,招呼另外两个喇嘛道:“并肩子上!”
“喳!”
两个喇嘛喝声之中,三人已由三面攻至,一齐向白冷秋扑到。
白冷秋净净一笑道:“连手上最好,免得多费手脚!”
娇叱声中,分拒三方来敌。
这时苏玉蟾早已赶到,她也冷笑声道:“以多为胜吗?”
话声未了,人也如一只穿花蝴蝶,加入战斗。
一时,三男二女,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谁知,三招之凯…
太乙尊者忽然一式“降龙伏虎”猛向白冷秋舍命攻到,锐不可挡。
白冷秋不自觉的急闪七尺,让过来势正待还击。
不料,太乙尊者声东击西,一招之后,快如电光石火,折身扑向圈外的杨玉凤。
杨玉凤身上背着中毒的金白羽,一见太乙尊者扑到,不由娇叱一声:“臭和尚……”太乙尊者狂喝道:“交出神珠来!”
事出猝然,杨玉凤虽然推出一掌,但由于她对掌法一门功力薄弱,更在背上背了个人,当然大大的吃亏。
这一掌硬碰硬她如何吃得消。
因此,话未落骨,人已被震到堤岸之下,站椿稳,摇摇欲倒。
白冷秋一见,怒不可遏,一式飞鸿穿云,平地振袖而起,越过堤岸,横扫八荒,彩袖如同一阵狂澜,扫向追踪的太乙尊者。
太乙尊者眼见杨玉凤被震摇摇欲倒,得理焉肯饶人,一心三思想先把密陀神珠弄到手。
所以,他竟全然没防到身后的白冷秋。
此时,脑后生风,欲闪不及,接着肩头如同斧削锤砸,痛入骨髓,狂吼一声:“嗄!”凌空飞向堤岸的另一边。
还亏他修为不凡,临危不乱,眼看摔倒就地之际,一式鱼跃龙门,勉强双脚落地,怒吼如雷道:“丫头!暗箭伤人!”
白冷秋道:“先由你做起!不服的再来!”
就在此刻,但听苏玉蟾叱声道:“接!”
“碍…”
厉噑彻空而起,两个喇嘛之一,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霍地上震三丈有余,落向芦苇丛中。
另外一个喇嘛不由一怔,手上略迟。
苏玉蟾看出破绽,扬手一掌,娇叱声道:“你也去吧!”
“放肆!”
狂叫如雷,太乙尊者带伤扑到,拦下一招。
这时,被震落向芦苇丛中的喇嘛,一身污泥,十分狼狈的穿出芦苇,也恶狠狠的亮出一柄软钢刀来。
同时,太乙尊者与另外的喇嘛也各抽出腰际的缅钢戒刀。
三个人如同疯虎,围攻手无寸铁的苏玉蟾。
杨玉凤抽出自己身上的长剑,向白冷秋抛去,口中娇声喊道:“韵心妹妹!接着!”
白冷秋手中接剑,心中不由一震,她想:“他凭什么喊我韵心妹妹,难道……”想着,心中不由一阵疑云丛生,越想越觉得事体严重,不由怔在那里。
杨玉凤一见,又叫道:“韵心妹妹!快呀!那一位姐姐是一双肉掌在对三把利刀呀!”
白冷秋不止是疑云重重,而且一阵酸楚起自鼻端,说不出的味道。
尤其杨玉凤把苏玉蟾叫成“那位姐姐”,而单单的叫自己为“韵心妹妹”!
这意味着什么呢?
难道说她与金白羽……
一阵叱喝之声传来,使白冷秋没有时间多想。
她一振手中长剑,娇叱一声:“苏师姐!让我来打发他们!”
口中说着,长剑一招“野战八方”化成一片寒芒,人剑合一冲进核心。
苏玉蟾虽然手底下不弱,但是要用一双肉掌对付天龙寺三个高手的三柄锋利戒刀,自然是十分吃力。
因此,她只能仗着轻灵的身法躲闪腾挪。
时间既久,早已额角见汗,娇喘嘘嘘。
白冷秋来得正是时机,加上她一腔的心事化为了力量,长剑如追风搏电,舞成一团银球也似的滚到核心。
三个喇嘛已有两个负伤,又与苏玉蟾缠斗多时,本已成了强弩之末。
相反的白冷秋乃是哀兵。
但听“喀嚓”连声,两个小喇嘛的戒刀,已被她震飞半空。
“咻!”
两声轻响,落入五丈之外的江流之中。
太乙尊者一见,料定是输定了。
因此,他虚晃一刀、霍地掠出五丈之外,大吼道:“好!今晚佛爷认了,改天有你好看!”
语音未落,挥手招呼两个喇嘛,回头狂奔而去,转眼钻入芦苇深处。
白冷秋冷冷的道:“算你三个臭和尚的腿快!”
说着,一跃落下江堤,弹身到了杨玉凤的身前,振腕将长剑向地上一插,面露不悦的道:“多谢你的长剑!”
杨玉凤微笑道:“韵心妹……”
“不要!”白冷秋道:“姐姐妹妹的叫干吗!咱们还没弄清楚谁是谁呢?”
“这!”杨玉凤不由一愣。
她对白冷秋这么冷冰冰的神态感到奇怪,她想:“也许她没分清楚我是敌是友,所以……”想着,不由盈盈一笑道:“我是四川杨玉凤!”
白冷秋冷漠漠的道:“我认识你是杨玉凤,在碧云寺我已见识过四川杨家的大小姐了!”
杨玉凤依然笑道:“你开玩笑!”
白冷秋道:“杨姑娘!把个男人背着不怕难为情吗?该放下来了!”
杨玉凤粉面微红含羞笑道:“这不是第一回了!”
白冷秋更是一惊,奇怪的道:“不是第一回?”
“呃!”杨玉凤颔首道:“我从庐山曾背着他走过一天两夜。”
说着,已把金白羽轻轻的放了下来,扶着他放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
白冷秋心如刀搅,她想:“照她的说法,她与金白羽分明已形影不离的走遍大江南北,救过他的性命。”
“她与他一定有了深厚的感情……”
“她所以叫我韵心妹妹,一定有……”
想着,她的芳心之中,真有说不出的痛苦,若不是当着杨玉凤之前,也许白冷秋会嚎啕痛哭一常然而,女儿家的尊严使她强自忍着。
鼻头发酸,咽喉发涩,一时,白冷秋说不出话来。
却是一旁的苏玉蟾道:“七师妹!想什么,眼前的事是要救金白羽呀!”
白冷秋连连颔首,又对杨玉凤道:“那三个喇嘛说密陀神珠在你身上?”
杨玉凤略一沉吟,终于点头道:“是……是的!”
“杨姑娘!想不到这旷世的奇珍,落在你的身上,真是可喜可贺!”
杨玉凤犹疑,望着苏王担,口中吱吱唔唔的道:“这……这个……”白冷秋见她欲言又止,不由大声道:“取出来,咱们见识见识呀!”
杨玉凤目凝视着苏玉蟾道:“韵心……妹……这位……”原来密陀神珠乃不世之宝,她怕苏玉蟾乃是外人,若是乘隙抢去,岂不又生风波?苏玉蟾已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微微一笑道:“我是金韵心的师姐,不会对密陀神珠存有不良之心,放心好啦!”
白冷秋带三分揶揄之色道:“难道说怕我们抢你的!”
杨玉凤更加难为情的道:“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哼!”白冷秋哼了声道:“适才不是我们,也许现在密陀神珠已到了天龙寺喇嘛手里了!”
杨玉凤不由粉面绯红,心中不安且又不悦。
她原也是个好强的性子,不服人的脾气。
因此,她有些儿作恼的道:“要不是我背着一个人,三个臭喇嘛也不见得能从我手里把密陀神珠拿去!”
白冷秋道:“如此说是金白羽累了你了!”
“不!”杨玉凤忙接着道:“因为密陀神珠并不是我的!”
苏玉蟾插口道:“不是你的?为何在你身上呢?”
杨玉凤一指地上的金白羽道:“是他交给我保存的!”
“啊!”白冷秋闻言,心头一震,不啻是晴天打了一个巨雷。
因为密陀神珠乃旷世之宝,金白羽竟能交给杨玉凤保存,二人的密切关系也就由此可知。
她只觉心中酸楚难禁,微感头晕目眩。
杨玉凤并没感到白冷秋的神色有异,她自顾一面向贴身之处摸出黄绫小包,一面说道:“既然这位苏姑娘不是外人,我可以取出来!”
苏玉蟾道:“我们不一定要瞻仰神珠,只要快给金白羽疗伤祛毒!”
“是的!”杨玉凤喜孜孜的道:“这点毒只要密陀神珠放在他中庭穴上盏茶时分,就可以……”“老朽不信!”芦苇里一声阴沉的喝声,钻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青衣老者来。
那老者一头银发,频下银须飘飘根根耀眼,背上佩一柄银色长剑,分开芦苇,拱手含笑。
杨玉凤一见,淡淡一笑道:“原来是“银首苍鹰”季大爷!”
“银首苍鹰”季如山久是武当一派的俗家弟子,论班辈是武当掌门的师叔祖,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硕果仅存的前辈!
他微微一笑道:“贤侄女!你还认得我季如山?”
杨玉凤已警觉的将密陀神珠收起,带笑道:“七年之前,你到四川,曾在寒舍小住半日,哪能不记得!”
季如山颔首拈须道:“不错,姑娘的好记性!”
说完,忽然脸色一沉,指着地上的金白羽道:“贤侄女!他就是青衣修罗金白羽?”
杨玉凤点头道:“是的!”
谁知季如山道:“老朽想向贤侄女讨一个人情,请贤侄女不要推却!老朽感激不尽!”
杨玉凤见他言语之间十分客气,不由道:“季大爷!你要讨的是什么?”
季如山不答反问道:“金白羽在秦淮河一个妓女船上杀了拳剑双绝……”白冷秋正在怒火之际,闻言不由娇叱道:“什么妓女船上?你说话要留点口德!”
季如山双目一轮道:“你是何人?”
白冷秋沉声道:“不要管我是谁?反正杀死拳剑双绝的船,不是妓女的船!”
季如山冷冷一笑道:“老夫不争这些,既然你能出面,为何不亮亮师承门派?”
杨玉凤一心要早点打发季如山,好替金白羽疗伤祛毒,因此,忙笑道:“季大爷,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