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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翔。如果来软的带不回来,就只能用强了。”
“他……不是上次连影冢都敢为难的那个族长么?带他来作甚?”楚辰明白他如此说的意思就是即使自己与十二银骑冒再大的风险也一定要将人带回来,而听他口气强硬似乎不容变更,只得从旁打听缘由。
“做我的下属,不需要知道更多。”
“我可以供你驱使,但是你曾经许诺过要给十二银骑自由,我不知道我们还要为你卖命多少次才能实现?”
“你倒还在我面前谈起你的兄弟友情来了!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将事情交给别人去做。”
“你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人。”楚辰心道这明显送死的勾当除了我谁会这么笨,当下脸色一冷,落羽虽未正视他的脸,但心生感应,唯有苦笑一声由他生闷气。
他生缘会更难期
雪野从来没想过,时至今日,她还会再次见到四年前那场灭门之灾的尸首与声嘶力竭的呼号。场面在眼前不断晃动,死去的亲人、朋友……然后是前不久战场上的亡魂,他们悲哀地看着生者,虚弱而歇斯底里地伸出手,拼命朝她抓来,而她站在亡魂的中心,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地狱的火焰在一瞬间点燃,焚尽三界劫灰,亡灵在烈火中隐退!
雪野避无可避,疯狂地奔跑、奔跑、奔跑……
而火势却仍然蔓延……
“姑娘,醒醒、醒醒!”
雪野突然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第一个反应就是反手去抽枕头下的啸月弓,这弓对她来说几乎从不离身,战时以弓百步穿杨取敌人首级,闲时就算没有箭也习惯性地以弓防身。
“姑娘,是我!”雪野此时才定睛看去,忙收回刚击出的弓柄,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出手,原来是影冢派来照顾自己的瑾儿,雪野顿时警觉道:“出什么事了吗?”
“姑娘刚才一直大喊大叫,我怕是你被魇缠住了,才把姑娘唤醒,不想……”
“哦,抱歉,我没事,你休息去吧。”雪野慢慢回想起自己梦里的场景,心里还有些后怕,但不想让这女子看出来,冷淡地遣她走。
“恩。”瑾儿前脚刚要迈出,雪野突然又出声将她喊了回来。
“姑娘还有事要吩咐?”
“你知道乐翔后来怎样了么?”
“当时大人在龙骧殿吩咐不许闲杂人等随便进的,我自然也没有进去,只是后来似乎听说大人受了伤。”
“他受伤了?”雪野疑惑地看了瑾儿一眼:乐翔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是影冢?而且……凭影冢在北陆的地位,若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谁敢跟他动武?
“这我就不知道了,姑娘若是好奇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大人呢?”
“哦,没事了,你出去吧。”雪野点头示意瑾儿可以走了。
或许只是还没有从战场上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吧?雪野按着额头仰面躺在床上,暗自咬了咬牙,居然一个月都在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前几次都是该死的雉把自己叫醒的,后来雉也见怪不怪,不再来管自己。师父与影冢也是有这样的经历么?他们第一次从战场上下来,也有这种一觉醒来会庆幸自己还活着的感觉么?当年师父把自己救回来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不,比这还严重,整天整夜的都是这种见鬼的断面在脑子里盘旋,那时自己连话都快不会说了,看见身上带着刀子的人就以为是来杀自己的,可是梭罗还是很耐心地陪着自己,除了非得亲自处理的军务外,梭罗都没有离开过她。也不记得是从那一天起,自己开始与梭罗说话,然后跟着他习武……
如果说起初她还怀疑过梭罗待她如此是想利用她的话,那么现在自己的处境几乎使她完全颠覆了自己的推测。
梭罗太了解她,耗费这么大力气阻止她其实也就是看在影冢的面子上象征性地劝阻一下,没准是在暗示她可以去呢!反正所有人都对自己讳莫如深,让她觉得自己更加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何不直接去问影冢呢?
雪野憋了几天的念头终于钻了出来,心里像有一条小虫不断蠕动,让她片刻不得安寝,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顺手披了衣服直奔影冢卧房。
雪野的妖瞳在北陆相当于一块金字招牌,一路畅通无阻,侍卫见了她也只是纷纷行礼,若不是在影冢卧房门前有两名侍女阻拦,她几乎以为自己身在东陆。
“姑娘,若非军情紧急,大人这个时间不处理公事。”
雪野这才来得及看两名侍女,粉面桃花,果然都是人间绝色,也嫣然笑道:“两位姐姐行个方便帮我通报一下嘛。”
“这……”两名女子相视尴尬一笑,装作两眼望天,“姑娘要不去外面坐着等吧。”
雪野见两人神色,恍然意识到影冢终究不是梭罗,对自己的冒失自嘲一笑,径直往外走,突然听到房里有女人的声音,脚步猛然一顿。
“嗯……啊……不要……”
女人的声音里夹杂着淫靡的味道,雪野颇有些茫然,但想到影冢房间里这个时间还有人,他应当不会还在睡觉才对。突然有些心理不平衡,顾不得两位侍女的阻拦,一脚踹开卧房的门,满室春色尽皆入目。
这回轮到雪野傻眼了。
虽然早就知道影冢与尘舞的关系,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没想到影冢是在与尘舞行云雨之事。当下大喊一声“抱歉走错门了”,咚地将门关上,逃难般拔腿就跑。
“这回你满意了?”
卧房内,影冢披衣起身,推开尘舞,面沉如水。
原来两人本来云雨初歇,哪料尘舞听见雪野的声音故意在里面呻吟了两声,这才使雪野看见了两人的缠绵。尘舞冷哼一声,扯起被子遮住自己□的上身,朝正门的方向瞟了一眼:“方才还情义绵绵的,就因为那个小姑娘翻脸了?”
影冢不说话,直往外走。
“影冢,你别以为人人都怕你,怎么,做了□还想立牌坊?你可别忘了与你联姻的是我,不是刚才那个黄毛丫头。”
影冢听她骂得难听,回头冷森森看了她一眼:“既然在你眼里她只是个黄毛丫头,你何必还向她示威?”
“你对她远好过对我,你让我心理怎么平衡?”
“这是你杀那么多人陷害雪野的理由么?”从来不动气的影冢这次几乎咆哮。
“你……知道了?”
“似乎是的。”影冢冷笑着看着她,“女人的嫉妒心,真是不可救药。从今天起,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
影冢冷笑:“想要我对你负责?你先对这十几条人命负责啊!”本来以他东之武神的魄力,绝对不缺少自己送上门的女人,而他选择尘舞,也就是因为想得到巫族的秘术救一个人,但如今,恐怕办不到了。
就算我是想利用你吧,事已至此,我们也两不相欠了。
影冢在心里叹道。
本来以为自己是没有感情的人,那么成全尘舞也不错,至少双赢互惠。可直到那个小姑娘出现,才发现自己的心思全然不在尘舞身上。才对雪野关照了些,尘舞就能以人命为草芥来陷害雪野,自己当初恐怕真是利令智昏了吧!
“雪野,这么晚来,有急事?”影冢听侍女说雪野还在等他,踱步到前厅,依旧扬出他招牌式的笑容。
“恩。”雪野神色明显的不自然,不过瞅到影冢泰然自若的样子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刚才又是做梦,慌乱点了点头。
“先用些茶水吧。”
雪野果然低下头去喝茶。
“怎么了?”影冢察觉到她的反常,明知故问。
“没……大人……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真的!”雪野差点没被一口水呛死,边咳嗽边慌乱道。
“恩,我知道你什么都没看见。”影冢表面上不动声色,肚里暗笑半天,这丫头在战场上独当一面,怎的在这些事情上就傻得可爱?
“乐翔……那个事大人后来怎么处理的?”雪野抬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影冢飞扬眉角下的明眸,连话都说得七零八落。
“他得知真正的凶手不是你,自然就自己走了呗。”说得轻松。
“听说大人受伤了,可有此事?”
影冢对她言语间流露的淡淡关切报以一笑:“你看我像受了伤的人?”
“你知道不是我干的干嘛还……?”
“我这不是怕你年轻冲动,误事就不好了嘛!”影冢和颜悦色地笑笑,“就为这事?要是没别的事就早点回去休息,以后晚上别乱跑了。”
“真正的凶手是谁?”雪野眼眸雪亮。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并未过问。”
“可是我好奇。”雪野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冲口而出,“既然凶手用了我的箭,我想我至少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你若想去,谁拦得住?自己小心。”影冢慵懒地打着呵欠,漫不经心道。
“你真的肯让我去?”雪野怕他又像上次那样趁自己毫无防备之时出手,多了个心眼。
影冢心知肚明,但笑默许。
美人如玉剑如虹
银色的铁骑如月下波光粼粼的河流,蜿蜒进入北陆的浩瀚疆域,十二名骑士身着银甲,手持重器,在荒僻的森林里穿梭。
骄阳当空,晒得人昏昏欲睡。
楚辰立马城门下,点头示意身侧的人拍门。
“城下何人?鬼拍什么,扰大爷清梦!”守城的侍卫懒洋洋抱着矛朝下瞥了一眼,这一瞥之下已经被这支仅仅十二人的队伍镇住了,一个激灵立正,慌忙喊来一同守城的人,立一正,朝下喊道,“来将通名!”
“在下楚辰。南方武神落羽直系属下十二银骑奉命前来拜会乐翔。”楚辰扬眉道。
厚重的城门在铁链的钝响声中缓缓开启,乐翔风袍飞扬,身后跟着三名护卫,乐翔一见楚辰便拊掌而笑:“原来是楚辰和十二银骑的骑士们!你们能来这里真太不可思议了!快请进城。”
楚辰等十二人待将士们退开一条路,打马而过,马后腾起一路烟尘。一行人马上被当地的族人包围,楚辰眼角扫过,迅速估计了一下形势,道:“我只是奉命来接乐翔族长去南陆。”
“就算是落羽大人的直系属下也请先给出让人信服的理由。”
“楚辰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妄自揣测大人的心思。”楚辰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既然你没有适当的理由,恕在下难以从命。”乐翔对着身后的人道:“都干活去。”
马上就有乐翔的护卫粗鲁地推搡着族里的人,不断地喊着,“干活、干活去!”
“如果你不愿意自己走,我不介意将你绑在我的马尾巴上拖回南陆!”楚辰眼神瞬间冷如鹰隼,乐翔见他面色不善,瞪着他看了半天,终于不敢说什么,转身而回。
“大人,你就是楚辰?我听你名声很久了,我能为你效劳么?”乐翔刚走,楚辰身边就有杂役装扮的人凑过来。
“楚辰,怎么办?”身后的昶无视这些人的存在,盯着楚辰蒙面下的脸。
楚辰没有答话,径自转身,自马背上抽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往城门转角的地方边走边问:“这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受罚?”
“他是族里的长者,因为忤逆族长而被缚在这里。”
楚辰眼中光芒利如鹰隼,宝剑光华大盛,耀若当天之日,劈开捆绑老者的枷锁。楚辰朝身后十一人使眼色后火速登上城墙,对城下仰视着他的人怒吼道:“听着,我将带你们的族长去南陆,不愿意再做乐翔的奴隶的都可以跟着我走,我会在一路保证你们的安全并且向落羽大人为你们求一块安生之地!”
城上城下鸦雀无声,风鼓起楚辰披风的声音清晰可闻,不远处乐翔嘀咕了一句“这人是他妈的疯子”,被昶一眼瞪过去,也立时噤若寒蝉。
也许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但对此时此刻的楚辰而言,甚至多年后他回顾自己的这一次疯狂,也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然后整个城镇都是一片呼声,族人飞跑而去收拾东西,守卫的士兵想拦,却被十二银骑所阻,进退两难。
“大人,族长请您移驾过去歇息。”刚才紧随乐翔的护卫见大势已去,忙跑来传乐翔的命令。
“楚辰,那边好像有人!”昶失声喊道。
“过去看看。”楚辰将马交给乐翔的下属,点头示意十二银骑同去,侍卫们欲要阻拦,被他们气势震慑不敢多言。
城门下的山洞约莫五尺来高,楚辰等人猫着腰才能进去,然而一旦进去,还真大开眼界。
“什么味道?”楚辰当先挺进,皱眉道。甫进洞穴,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墙壁上每隔五十步的地方就挂有一个火把,勉强照亮前路,而内室则是规则的方形,不断有呻吟声传出,墙壁上挂满了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刑具,约莫七十多人被分隔关押,楚辰此时方知他先前闻到的,就是这些人的血液混合着肉体腐烂的味道。这里赫然是一个私设的牢狱!
“喂,醒醒。这是怎么回事?”昶拍着一个还勉强有些人形的人焦急询问道。
“楚辰,落羽大人是让我们来带人回去,我们这么做,合适么?”身后有人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