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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低头便待转回房里,忽然那边一声娇声燕语问道:“请问这位壮士敢莫是洞庭君山洪门一字剑刘庄主么?”
刘志非一怔,转身一站,那位姑娘已经笑盈盈地上前两步,微微地点点头,说道:“如此看来尊驾真的是刘庄主,今日真是幸会。”
刘志非一见人家大方豪爽地上前答话,想必此女也是武林人物,自己当然也就消除不少腼腆,便拱拱手说道:“姑娘眼力惊人,在下佩服。只是在下不敢动问姑娘如何知道在下是刘某人?”
那姑娘微微露齿一笑,宛如春花乍放,慢慢地说道:“几个月以前,刘庄主曾在丹阳西门,一支长剑横扫丹阳三虎,震动丹阳,那时候我正路过丹阳,故而对刘庄主印象深刻!”
姑娘此话一出口,立即觉着不安,一个年轻姑娘,如何能遽然说出对陌生人有深刻印象?顿时玉颊生春,红霞满面,竟又忍不住嗤嗤地笑起来。
刘志非原来听说姑娘在丹阳见过自己一面,倒是无甚奇怪之处,后来姑娘一笑,才顿然觉得姑娘话出有病,自己也禁不住脸红。当时觉得这位姑娘人长得很美,而且在豪放中又有一股娇憨之态。
那位姑娘轻轻地笑了一阵之后,又接着说道:“刘庄主这次来到芜湖,是顺道,还是特意赶来以会武林朋友的?”
刘志非谨慎地答道:“在下只是顺道路经此地。”
说着话,抬头对姑娘问道:“姑娘想是专程前来,一显身手的了?”
那姑娘脸上一红,微微一顿,然后笑道:“我也只是顺道此地。”
转面向刘志非浅浅一笑说道:“如果刘庄主明天无甚要事,不妨去旁观一下,看个热闹。”
刘志非刚刚一点头,那姑娘却也微微点点头,闪身厢房里去。
刘志非站在门口,恍然若有所失,突然自己觉得糊涂得可笑,站在那里和人家讲了半天话,连人家姓名都未曾请教,倒是人家早就知道自己是洞庭君山洪门一字剑的刘庄主。越想越觉得自己四十多岁的人,竟然在一位二十岁姑娘面前失常如是,禁不住哑然失笑,飘然回到房中。
一夜既过,第二天早上,刘志非已经把打擂的事都给忘了。
店伙送早点进来的时候,笑嘻嘻地说道:“你老今天不走,吃过早点就该去看看这次以武会友的擂台了。”
刘志非一听“擂台”两个字,突然想起昨天隔壁厢房里的那位姑娘,还说定今天要去趁个热闹,这会不知去了没有?
匆匆地用过早点,走出房门一看,隔壁厢房已经是紧闭两扇门扉,寂然无声,想是已经走了。刘志非突然间倒是想埋怨起店伙为什么不早一点提醒自己,回到房里稍微准备一下,便背上宝剑,迈出店门。
像刘志非这样身穿壮士装,背背长剑,颇惹人眼。不过这两天芜湖街上满是惹眼的人物,也就不惹眼了。
芜湖市面不大,可是像刘志非这样随街乱转,却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到达设擂的地点,时光已经接近晌午时分。
擂台是搭在一座城隍庙的广场上,台离地约有丈余高,两边两座看台。这三座台上都装饰得花花绿绿,张灯结采,两边贴一付对联,无非是一些以武会友之类的词句。刘志非对这些毫无兴趣,因为凡是擂台对联上的话都是冠冕堂皇,“以武会友”,事实上每座擂台的背地,都有它内在的潜因。人一上了台,却是恨不得一拳制人于死命。
再一打量擂台两旁的看台上,除了几个商人打扮的人物以外,胜下来的都是一些官府中的人物,雕翎珠顶,黼服朝靴,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看热闹,竟没有一个像是身具武功的人。
刘志非不禁暗暗地纳闷:“如此轰动一方的打擂,如何连一个出色的人物都没有?”
再一打量擂台上,正在一拳一腿打得热闹。一个矮胖的汉子,正在以一路“五行拳”和一个瘦子交手。这瘦子却是一式猴拳,小巧绵打,和矮胖子打成平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刘志非一见擂台上这两个人出拳扫腿,都是中规中矩,稳健灵巧兼而有之,分明是受过高人指点。
刘志非再一回头,打量台下人群里,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各路好手都在台下伺机而动,虎视眈眈!
这时候台上矮胖子拳路越来越快,攻势渐渐凌厉。他这一轮以快制快,瘦汉子立即形成下风。刘志非心里暗暗叫道:“看样子这瘦汉子不出五招就要落败。”
还未想罢,台上已经噗通一声,矮胖子左拳“五丁开山”,右拳“直捣风云”,双拳闪电齐下,瘦子措手不及,左肩早就挨了一下,椿步站不稳,噗通倒地,顿时羞惭满脸,翻身而起,纵落台下,混进入丛中而去。
矮胖子一收拳势,面有得色站在台口朗声发话,说道:“在下吴圣刚,多承诸位朋友谦让,小胜三场,还有那位朋友上台指教?”
吴圣刚这一得意叫出字号,台下人声顿时嘈杂一片。刘志非就听到身旁两人在谈论着说道:“姓吴的这小子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五行形意拳倒像是受过真传,只是这小子猖狂得意的模样令人可恶。”
另一个接口说道:“你放心,他得意不了多久。方才连败三个人,都是太湖三龙帮的香主,三龙帮丢不起这个面子,一定会有正主儿出场找回来。”
刘志非一听三龙帮的名字,颇为耳熟,他曾经听说过,江浙一带新起一个三龙帮,现在到处扩张势力,芜湖设擂自然也是他们出头露面,扩张势力的好机会,三龙帮自然不会放过了。
如果这三个落败的人,真的都是三龙帮坛前香主,这吴圣刚就有好戏在后头。
吴圣刚这样在台上一卖乖,突然,台下一声娇叱,一条人影一晃,从人头上斜飞两丈,落在擂台边沿,单足一点台口,屹然独立。
来人这一手干净俐落的轻功,使来不带一点火气,加上来人又是一位年纪青青的姑娘,顿时台下暴起一阵春雷样的彩声。
这位姑娘一上台,刘志非猛然一惊,原来台上这位姑娘,正是昨天住在隔壁厢房和自己打招呼的那位。刘志非不禁心里想道:“难道她是三龙帮的人物?”
心里一动,身不由主地就挤向台口站定。
吴圣刚一见姑娘上台,露了一手惊人的轻功,就知道来人不甚易与,连忙抱拳当胸,说道:“擂台上拳脚无眼,姑娘上台……”
吴圣刚话还没有讲完,姑娘早就欺身直进,双掌一分,倏地就一连拍出两掌,口里还说道:“姓吴的,休得目中无人,看掌。”
吴圣刚没料到姑娘上台就骤然出掌,而且,两掌拍来劲道袭人。不由地心里一慌,连躲带闪,好容易让过两掌,才缓过一口气来,大声喝道:“姑娘不依规矩,在下就只好无礼了!”
说着双拳一抡,滑步欺身,拳演“双风贯耳”,猛袭姑娘太阳双穴。
姑娘一声冷笑,挫腰进步,竟踏中宫欺身直进,左掌变拍为点,直取“章门”,右掌一翻,呼地拍出一掌,疾推“玄机”。姑娘这种踏中宫进招,轻敌之至,可是,两掌出手快如闪电,招式竟然老到,惊险已极,台下刘志非竟不自主地“啊呀”一声,轻轻地叫出声来。
吴圣刚果然也不是弱者,“双风贯耳”招式不老,一见姑娘走险招,顿时一声长笑,笑声里收拳一圈,身形不动,双拳回击姑娘“曲池”。
这一招变招快速,以攻破招,不但要心细,而且要胆大,不是寻常人所能做得到。刘志非在台上暗暗地叫了一声“好”!想不到吴圣刚这样一个貌不压众的矮胖子,竟然有如此真才实学。
那姑娘显然也不是弱者,猛一吸胸,双臂倏然一收,人走偏门,掌演连环,一连攻出几掌。
吴圣刚虽然方才一招抢尽机先,但是,顷刻平分秋色,毫不占到便宜。此刻姑娘一轮猛攻,他也不敢怠慢,小心凝神把五行形意拳,使得风雨不透。
两人在台上一交上手,转眼二三十招过去,愈打愈快,看得台下人眼花撩乱。刘志非站得近,也看得出神,所以看得很清楚,那姑娘因为气力不继,出手对招拆招,渐渐显得迟缓,眼见得就要落下风,刘志非却在暗里着急。
这时候吴圣刚愈打愈有精神,正巧姑娘一招“蝶舞花丛”,双掌交挥,疾袭吴圣刚面门。吴圣刚挫腰进身,大喝一声,右拳“渔阳三唱”,左拳“擂鼓震天”,双拳齐进,分取姑娘前胸。
吴圣刚这一招不躲不闪,挫腰进身,疾攻两招,实出姑娘意外,眼见拳风沾衣,难免要震翻五脏六腑。就在刘志非捏着一把冷汗,千钧一发之际,好个姑娘临危不慌,双掌未收,人先向后倒,一式“铁板桥”,堪堪躲过吴圣刚袭来的双拳。
在双方交手当中,类如:“铁板桥”、“燕青十八翻”、“懒驴打滚”,这些救命招式,都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使出,一经使出,自己脸上也必然无光。尤其像这种擂台比武,一经使出救命招式,便算是落败。
姑娘一式“铁板桥”,平倒之际,倏然双手一翻,着地微按,上身一贴地面,双腿一绞,飞起踢出,一连攻出两脚。吴圣刚说什么也没有想到姑娘会在倒地之时,反攻出两脚,一个不留神,右腿“三焦阴”,左腿“膝盖”,着实地挨了两脚。姑娘这两脚是卧地踢出,几乎是全力施为,吴圣刚一挨这两脚,顿时双腿一麻,噗通倒地。
姑娘这边两手一按,平跃数尺,转身一掠,恰如紫燕掠水,从台中一旋,霍然停在台上,含笑而立,台下此时欢声雷动,都在为这姑娘喝采。
吴圣刚在地上,半晌爬起身来,一见姑娘站在台口,想到自己分明已经取胜,结果反胜为败,如此灰头土脸,如何见人,如何立足江湖?恶意一动,杀机顿起,一扯背上虎牙笔,挺身而起,提足真力,闪电疾点姑娘“风尾”大穴,这凤尾穴是全身三十六大要穴之一,虎牙笔全力点到,姑娘怕不顿时了帐?
可是此时姑娘面向台下,台下欢声雷动,吴圣刚突然发难于背后,既看不到,又听不见音响,眼见得姑娘就要在吴圣刚的虎牙笔下,香消玉陨。
突然,台下一声大喝,人随声起,喝声未停,但见人影一闪,长剑一挑,噫的一响,吴圣刚手中的虎牙笔,几乎是把握不牢,要脱手而去。
姑娘这才闻声知警,倏地转身,只见吴圣刚手握虎牙笔,站在一旁发愣,刘志非手持长剑,怒气冲冲,横眉而视。姑娘顿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连忙上前走到刘志非面前,深深地望了一眼,充满感激的情绪,说道:“多承刘庄主仗义援手,一剑之恩,如同再造。”
刘志非正待答话,那边吴圣刚突然回过味来,一声厉叫,一横虎牙笔,人似疯狂,直扑刘志非。
刘志非一见摆手叫道:“姑娘请闪开。”
长剑突然一旋,人走横步,剑化断虹,一式“横断江流”,硬截虎牙笔。
吴圣刚一见刘志非见面一招,就是如此霸道的打法,心里倒是为之一怔,随即闪电一想:“我这虎牙笔是短刃中的重兵器,迎上去。”
意念一动,虎牙笔不撤不收,反而迎着刘志非的剑式,硬迎上去。他没有想到刘志非使用的是一口截金断玉的宝剑,更没有想到“横断江流”是洪门一字剑中的重着。虎牙笔刚向上一迎,“吭嚓”一声,紫铜混金铸成的虎牙笔,应声两截,吴圣刚也被震得虎口流血不止。
本来这次擂台比武,禁止以兵刃相见,吴圣刚以虎牙笔偷袭在先,刘志非仗剑登台在后,这都有违擂台规定。两边看台上的官府人员,正准备过来弹压,台上情势又突然大变。
吴圣刚一招失利,手上只剩下半截紫铜混金虎牙笔,既惊且怒,急切间,毒念重生,半截紫铜虎牙笔,脱手一甩,当作暗器,照准旁边站的姑娘“命门”穴上打去。
两人相隔不到四尺,虎牙笔脱手就到,姑娘又是侧面向着刘志非,如此突然发难,真是不死即伤。姑娘“唷啊”一声,跺脚“卧看巧云”,已经为时过晚,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刘志非人随剑走,剑化“长虹贯日”,倏地闪电而进“呛啷啷”半截虎牙笔,仅仅以一线之差,被长剑磕飞,真是惊险无比。
吴圣刚两次偷袭无功,引起刘志非无名火起,一见吴圣刚转身要走,大喝一声:“那里走?”
飞身进步,长剑一式“日落边陲”,吴圣刚连哎呀一声都没有来得及叫,落得透心冰凉,撒手倒地。
看台上官府人员这才大惊,大家一声吆喝,齐摆家伙,要来捉拿杀人犯。
刘志非气愤中出手,吴圣刚倒地身亡,人倒是一怔。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姑娘一拉刘志非,说道:“你我还不快走!人家来捉我们来了。”
刘志非四下一看,可不是,刀枪剑戟,乱哄哄的围上来一大群穿号衣的人。刘志非一想:“这倒好,只为一时不平,引起一场人命官司,要是不走,准得吃上官司,杀人尝命,有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