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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子云道:“原来如此。”
黑衣童子不待他再问,躬身一礼,悄悄退出。
范子云一个人坐着无聊,就端起茶盏,轻轻掀起碗盖,吹着茶叶,慢慢的喝着,哪知左等右等,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依然不见连三省和连三元两人的影子,一盏热茶,却已经喝完了。
心中不禁暗暗起疑,再前后一想,愈觉事有蹊跷,要待起身问问那黑衣童子,人还没有站起,只感到头脑一阵昏眩,有着天旋地转的感觉,暗道一声:“不好。”
再也支持不住,砰然从椅上摔倒下来!
口口口
现在已是万家灯火时光!盛记镖局第二进左首一座院落,正是盛锦堂的书房。
盛老爷子已有三年不问镖局中事,平时除了看书,就是习静,书房中是不准有人打扰的。
但最近这几天,可不同了,掌门人商翰飞到了金陵,就把书房作为掌门人下榻之所。
自从万选青兄妹和范子云来了之后,因为书房中杂人少,便于谈话,所以一日三餐,也就开到书房里来,大家好在进膳之时,商量事情。
这时书房左首一间小客厅上,早已掌上了灯,一张红木八仙桌上,也已摆好了杯盏,该是晚餐的时间了。
书房中,坐着商翰飞、盛锦堂、和万选青三人,正在低声谈话,商掌门人恂恂儒雅,从不大声说话的。
使女走近门前,躬躬身,请示道:“老爷子,可以开席了吧?”
盛锦堂回头问道:“范公子、万姑娘回来了么?”
那使女道:“回老爷子,小婢刚才上楼去请过,万姑娘已经回来了,关着房门,没有作声,范公子好像还没有回来。”
盛锦堂道:“他们是一起游莫愁湖的,怎么会万姑娘一个人回来的呢。”
那使女道:“小婢也不清楚,小婢是请万姑娘下楼来用膳去的,敲了两下房门,万姑娘没有作声,但人确实回来了。”
盛锦堂道:“会有这等事?”
万选青站起身道:“小侄上去看看。”
盛锦堂一手盘着两枚铁胆,心中琢磨着两人一同出去,一个先回来,而且还关起房门,不肯下来,显然是这一对小儿女,在游湖时闹起了别扭,这就颔首道:“万少兄上去看看也好。”
万选青自然也知道妹子娇生惯养,说不定使了小性,当下答应一声,急匆匆地步出书房,往楼上行去。
走到妹子房门口,伸后一推,果然里面下了闩,这就举手叩了两下房门,叫声道:“妹子,你回来了,快出来,该下去吃晚饭了。”
房里没人答应。万选青在门口重重的敲了两下,提高声音道:“妹子,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那是万飞琼的声音,气鼓鼓的道:“我不想吃,不用等我了。”
万选青道:“你开开门,我有话和你说。”
万飞琼道:“我不要吃,你们不用管我”
万选青听出她果然在使小性,一边隔着门道:“妹子,你在这里是作客来的,不可再使小性了,快来开门,和我一起下去,盛老伯、商掌门人在书房里等着。”“人家吃不下嘛!”
万飞琼开了门,又回身朝床边走去,说道:“不要吃也不可以?”
开了门,就可以问她了。
万选青举步走入,说道:“我问你,你和范兄一起游湖去的,你回来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万飞琼听说范子云没回来,心中暗道:“好啊,我回来了,他果然去找两个妖女了。”
说到这里,更觉有气,撇撇嘴,冷声道:“脚生在人家身上,人家不想回来,我怎么知道?”
万选青微愠道:“你和他吵了嘴?”
万飞琼道:“我干嘛要和他吵嘴?他也不配和我吵嘴。”
“我不许你这么说。”万选青道:“你和范兄一起出去的,应该一起回来了,现在盛老伯问起来,你怎么说呢?”
万飞琼道:“这不是很好说么?我要回来,所以先回来了,人家不想回来,所以没有回来。”
万选青道:“走,你自己和盛老伯说去。”
“走就走。”万飞琼生气道:“难道我这两句话不会说?”
万选青没想她真敢自己去说,急忙拉住她道:“妹子,慢点,你看到盛老伯,有话应该说得婉转一点,别失了礼数。”
万飞琼道:“大哥还把我当作三岁孩子,连话都不会说了?”
两人迅快下楼,跨进书房,盛振华也跟着走入。
右厢已经摆好满桌佳肴,等着入席,盛锦堂陪同掌门人刚刚坐下,看到两人进来,立即招呼道:“万少兄,万姑娘快来请坐。”
万选青、万飞琼依言坐下。
盛锦堂又道:“振华,你也坐下来,这里吃吧!”
盛振华道:“孩儿已经在外面(指镖局)吃过了。”
盛锦堂目光转到万飞琼的脸上,含笑道:“万姑娘,你和范贤侄一同游湖去的,范贤侄到这时候还没回来,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万飞琼道:“我要回来了,他不想回来,谁知道他去了哪里?”
盛锦堂一手拂着长髯,微笑道:“范贤侄可是什么地方开罪了姑娘么?”
万飞琼道:“没有。”
盛锦堂道:“他至今未回,老夫倒不是担心他什么?只是金章令主因为前晚范贤侄没有照他令谕行事,必有责怪之意,如果他一个人落了单,对金陵街道又不熟悉,万一……”
他果然不愧是老江湖,两人拌嘴的事,不好多问,问也问不出来,这几句话,就比问她还要有效。
万飞琼虽是负气回来,女孩子嘛,总喜欢发发嗔,明着不理你,心里却希望你一路跟在她身后,忽左忽右的跟她陪几个小心,她也就会化嗔为喜,但她负气一走,范子云居然没有追上来,她这份委曲,可就大了,因此回转镖局,一赌气,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几乎气得要哭!
这时听了盛老伯的话,想到范子云这时候没有回来,当真出了事了,心头一急,忍不住问道:“那该怎么办?”
万选青道:“这就要问你,你和范兄是在哪里分手的,在路上可曾遇到可疑的人物?”
万飞琼忽然想起那两个又娇又艳的少女来,口中低“唔”了一声道:“她们香得确实有些古怪!”
万选青道:“你说什么?什么香得古怪?”
万飞琼粉脸一红,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在莫愁湖畔,遇见两个十分妖艳的女子,经过之处,香气又浓又甜,你问起可疑的人物,我才想起来,觉得这两个女的,真有些古怪。”
盛锦堂问道:“这两个女子,衣襟上可是绣着花么?”
万飞琼点点头道:“是啊,盛老伯知道她们是谁么?”
盛锦堂没有回答,接着问道:“你们是如何遇上她们的?”
万飞琼只得把方才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只是把自己负气先走一节,没有说出来。
盛锦堂神色微凛,说道:“果然是她们。”
盛振华问:“爹,她们是什么人呢?”
盛锦堂看了商掌门人一眼,缓缓说道:“准是百花帮的人了。”
“百花帮?”盛振华奇道:“孩儿怎会没有听人说过呢?”
盛锦堂道:“百花帮崛起于三十年前,帮中都是年青貌美的女子,而且个个武功极高,不出一年工夫,已是名震武林,使得当时九大门派都感到威胁。但她们不仅行动神秘,只要人不犯她,她不犯人,所以还能相安无事,只要有人犯了她们忌讳,她们报复的手段,就极为残酷。因此江湖上人把百花帮视如蛇蝎,但百花帮只在江湖上出现了七八年光景,就烟消云散,从此不再听得她们的消息了,有人说,这批娘子军全已嫁了人,实情如何,也没有人知道了。”
商翰飞双眉微拢,徐徐说道:“想不到百花帮的人,如今又会重现江湖……”
盛振华道:“爹,范兄弟这时候还没回来,会不会……”
万飞琼没等盛振华说完,哼道:“他不想回来,准是被那两个妖女给迷住了。”
万选青喝道:“妹子,你不准胡说。”
万飞琼道:“难道我说得不对了,若非被那两个妖女给迷住了,为什么我回来了,他还赖在那里不回来呢?”
她这口气,盛锦堂自然听得出来,敢情两人在湖边遇上了两个百花帮的门人,范子云多看了人家一眼,只要是男人,谁都会对漂亮的姑娘多看上一眼,她就多了心,负气先回了。
盛锦堂一手捋须,吩咐道:“振华,你多派几个趟子手,出去找找看,也许范贤侄迷了路,也说不定。”
盛振华答应一声,匆匆往外就走。
口口口
山神庙前进,素帏高悬,丐帮的人正在替帮主办理丧事。
山神庙最后一进,(其实只是后殿后面的一排小屋)原本是厨房、柴房和堆置杂物的地方,一排也有五、六间之多,如今只有两间还算完好,一间现在仍然是丐帮的厨房。
另一间是柴房,如今却木门紧闭,有四个丐帮八袋弟子站立门外,严加看守。
原来这间柴房,临时改变用途,拨给了执法堂作为囚人之用。
执法堂堂主宋仁民今天亲自鞫讯谋害帮主杀师犯上的逆徒凌江涛,但从午到晚,凌江涛除了号哭呼冤,供词一个字也没有。
这时正是晚餐时光,代理帮主降龙丐柯长泰为了商议大事,着人把堂主宋仁民请去共膳,因此柴房门口,只留了四个丐帮八袋弟子看守。
这是丐帮金陵分舵所在,平日也决没有人敢闯进来,何况如今又有随同帮主前来的几位长老,个个都有一身顶尖的武功,自然更不会有人闯进来了。
但天底下的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你认为不会发生的事,却偏偏发生了!
就在执法堂主宋仁民刚刚离开,这后进的小天井里,无端刮起一阵轻风!
四个八袋弟子眼前一花,面前就多了三个面蒙黑布的黑衣人,他们几乎连“啊”声都未出口,一下就被制住了穴道。
为首黑衣人大袖一挥,另外两个黑衣人迅速的推开木门,抢身而入!
说来也凑巧,这时正好有一个丐帮弟子手提食盒,从前进走入,看到这一情形,就立即大声嚷了起来:“有奸细!”
黑夜间,人声较寂,这一声大喊,自可传出很远!
这后进和第二进,本来只有一门之隔,第二进的大殿上此时正有代理帮主柯长泰、右长老连三省、传功堂堂主王镇海,执法堂堂主宋仁民四人,围坐着进膳,同时也正在低声议事。
柯长泰坐在上首,这四人中以他武功最高,反应也最快,听到后进有人喊着“有奸细”,声音刚入耳,坐着的人,已然一个轻旋,飞身而起,当先像鹰隼一般,往后进扑去。连三省、王镇海、宋仁民三人相继站起,同时跟着往后进掠来,但已经比柯长泰慢了一步。就在柯长泰堪堪掠到后进之际,站在后进把风的蒙面黑衣人口中喝了声:“风紧!”
抢入柴房的两人及时迅快退出,三道人影一下掠上围墙!
柯长泰大笑一声:“哪里走?”
双脚一顿,凌空飞扑过去,他身法快捷无伦,当真不愧降龙丐的外号,扑上墙头之际,右手已然点出一指!
但听“扑通”一声,一个黑衣蒙面人应指从墙头跌了下来,这原是一瞬间的事,等连三省等三人赶到,敌人已经去远。
宋仁民一下掠到四个八袋弟子身前,替他们解开了被制的穴道。
柯长泰也不追赶,飘然落到地上。
连三省跟了过去,迎着问道:“柯兄,敌人是何等人物?”
柯长泰道:“贼人退走的甚快,并未照面,但已被兄弟留下一个来了。”
这时在第二进当值的弟子,也跟着拥了进来,早有两个弟子掠了过去,把那黑衣人反剪双手,用牛筋缚住。
宋仁民解开四个弟子穴道之后,急忙抢身进入柴房,目光一转,只见捆绑凌江涛双手的绳索,已被利刃割断,敢情时间太过匆忙,他脚下的绳索,尚未割断,因此人总算没有被救走。
宋仁民怒哼一声道:“好个逆徒,你还说是冤枉的,你的同党,不是前来救你了么?”
凌江涛流泪哀声道:“堂主垂察,弟子不认识他们,就算他们放开了弟子,弟子也不会随他们逃走的。”
说话之时,柯长泰、连三省、王镇海三人,也相继走入,另外四名弟子却挟持着一个蒙面黑衣人,跟着进来。
柯长泰一摆手道:“你们把此人蒙面黑布撕下来,瞧瞧他究竟是何人?”
一名弟子答应一声,举手撕下了黑衣人的蒙面黑布。
柯长泰目光一注,忍不住冷嘿一声,回头道:“连长老,此人不是你新结交的姓范的兄弟么?”
他正是范子云,此时穴道受制,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连三省不觉一呆,怔然道:“真会是他!这……怎么会呢?”
执法堂主宋仁民道:“连长老认识此人么?”
柯长泰冷笑一声道:“此子是连长老的小兄弟范子云。”
此话说得十分刻毒!
连三省作色道:“不错,他是我连某的小兄弟,但连某认为他绝不会是凌江涛的同党,更不会前来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