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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剑-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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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子云间道:“仙子问你什么话呢?”

艾红桃道:“她说我是师傅的女儿,还……还撕破了我的衣襟……”

范子云明白了,她被撕破了衣襟,才不肯转过身来,接着问道:“就这样把你关到这里来了。”

艾红桃点点头道:“是的。”

范子云道:“这位仙子和令师是同胞姐妹,她们之间,究竞有些什么怨仇呢?”

艾红桃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接着又幽幽的问道:“你呢?你怎么也会被她们关到这里来的?”

范子云道:“谁知道?仙子叫她侍女到宾舍里把我叫起来,说要我来看一个人,到了这里,扫花就把铁门关起来了,大概就是要在下来看姑娘的了。”

艾红桃身躯一颤,两手交叉把胸口掩得更紧,吃惊道:“师伯叫你来看我的,你……

你……”

范子云看她忽然畏缩的样子,心下觉得好生奇怪,问道:“姑娘,你是不是觉得冷,那就到床上休息一会,床上不是有棉被么?”

艾红桃象惊弓之鸟,一下站了起来,背着身道:“不,不,我……不要……”

范子云道:“姑娘这怕什么呢?”

艾红桃哭道:“师伯没安着好心,才要你来蹂躏我,羞辱我,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范子云这会听懂了,不觉脸上一红,说道:“姑娘想到哪里去了,在下是这种人么?”

艾红桃不由的转过身来,羞红着脸,脸上还挂着泪痕,喜遭:“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也许受到胁迫,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范子云看她双手一直交叉,掩着胸口,知她衣衫已被花双双撕破,这就从身上脱下长衫,替她披到身上,说道:“你先将就着,把在下的长衫穿起来吧!”

艾红桃感激的瞥了他一眼,幽幽的道:“你真好。”转过身穿好长衫,男子的长衫,袖子、下摆,自然都太长了,她低头瞧瞧自己,舞着双袖,咭的笑道: “穿了你的衣衫,我好像做戏一样了。”

范子云看着她娇憨模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说道:“艾姑娘,你一夜未睡,要不要憩一会?”

艾红桃娇红着脸,说道:“我不要,你困,你就憩一会好了。”

范子云道:“我可以坐在地上,运一会功就好,姑娘不用和我客气。”

艾红桃看看木床,赧然道:“我……”

范子云道:“姑娘应该知道,咱们身处危境,最重要的就是养好精神,所以有休息的机会,就要把握机会,才有体力,好了,时间大概很晚了,在下要坐下来运功了。”

说罢,就在地上盘膝坐下。

艾红桃道:“你坐在地上,不会冷么?”

范子云道:“不会,在下从前跟家师练功,冬天寒夜,都要在山上大石头上坐到天亮呢!”

艾红桃掩着口,打了个呵欠,说道:“我真有点困倦。”

范子云道:“那你快些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也许有机会逃得出去,也不一定。”

艾红桃道:“真的!”

她果然和衣躺下,面向石壁,拉过薄被,盖在身上。

范子云也不再说话,缓缓阖上眼皮……

艾红桃轻轻转了个身,低声叫道:“我睡不熟,你也不用练功了,我们聊聊好么?”

说着翻身下床,轻悄的走到范子云身后。

范子云没有理她,依然闭目垂帘,坐着没动。

艾红桃心中暗暗好笑,他这样子真像是老和尚,她童心未泯,平日在百花帮中,和姐妹们闹着玩惯了,这就用手取过一绺秀发,在他耳朵里轻轻拨弄了几下。

范子云刚运起一口气,突觉耳孔奇痒难忍,只得把运起的真气,缓缓散开,急忙用手去挖耳朵。

—艾红桃咭的笑道:“看你还像老和尚入定,不理人不?”

范子云睁开眼来,看到艾红桃笑吟吟的站在边上,他情窦初开,望着艾红桃娇美欲滴的笑容,心头不禁一荡,急忙镇定了一下,说道:“姑娘快去睡吧,天大概快要亮了呢!”

艾红桃小鸟依人般傍着他身边坐下,娇声道:“人家睡不熟嘛,我要你陪我聊聊嘛!”

范子云道:“我们如果被关在这里,仙子不放我们出去的话,聊的时间多的是,晚上总该好好休息一会,明天才有精神。”

艾红桃道:“师伯如果不放我们出去,这里又没有白天黑夜,睡的时间多的是,你还怕没时间睡么?现在我睡不着,你如果坐着睡熟了,待会我要睡了,你又正好醒来,等你要睡,我又醒,我们不是永远没人说话了么?我不管,你一定要陪我聊。”

范子云道:“我们聊些什么呢?”

艾红桃用手托着粉腮,偏头望望范子云,说道:“范大哥,就谈你好了。”

范子云道:“在下有什么好谈的?”

“有!”艾红桃点着头,肯定的道:“你就说你小时候,做些什么,你家里有些什么人?”

范子云拗不过她,只好随便说道:“我小时住在乡下,我时常一个人到山上去玩,爬到树上去捉小鸟,松树上的松鼠,逃得最快,很不好捉,有一次,我看到一只松鼠躲进一个树穴里去,我伸进手去,抓住了一条尾巴,用力把它拉了出来,你当它是什么?那是一条花色斑烂的毒蛇……”

“啊!”艾红桃吃了一惊,不依的道:“我不喜欢蛇,你不要说这个,你说说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范子云道:“我爹出门已有十年了,家里只有家母一人了。”

艾红桃眨着眼,问道:“你没有兄弟姐妹?”

范子云道:“没有。”

艾红桃道:“那有多寂寞?嗯,你有没有和你很好很好的人?”

范子云道:“你说的是什么人?”

艾红桃轻“唉”了一声,道:“你怎么连这句话都听不懂?

我是说你有没有……很好、很好的……朋友……“范子云道:“丐帮有一位右长老,叫做伏虎丐连三省,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叫他老哥哥……”

艾红桃嗔道:“谁问你这些了?”

范子云道:“那你问什么?”

艾红桃两颊飞红,幽幽的说道:“人家是问你有没有女孩子和你很好的?”

范子云被她问得脸上一红,说道:“没有。”

“你骗人!”艾红桃披披嘴道:“那天在莫愁湖和你在一起的姑娘是谁?”

范子云哦道:“那是黄山世家的万姑娘,在下和他兄妹二人一同到金陵来的,那天她哥哥没空,要我陪她逛莫愁湖的。”

艾红桃睁着双目,盯注在他脸上,问道:“你们是不是很要好?”

范子云道:“万姑娘叫我范大哥,我只当她妹子罢了!”

艾红桃道:“我也叫你范大哥,你是不是也把我当作妹子?”

范子云道:“只要你叫我大哥,我自然也把你当小妹看待了。”

“范大哥。”艾红桃星眸如水,仰着脸,叫了一声,接着道:“你也叫我妹子咯!”

万飞琼虽然也很娇、很美,但在娇和美之中,有着一股娇气,她没有,她在娇态之中,另有一股憨态,女孩子娇而且憨,必然很甜!

范子云心旌不禁一荡,低低的叫着她:“妹子。”

艾红桃嘤咛一声,扑入他怀里。

范子云是血气方刚的青少年,他如何禁受得起这份诱惑,他心跳加速,把她搂在怀里,一颗头,渐渐低了下去,吻着她的秀发。她没有动,他意犹未足,又想进一步去吻她的樱唇!

但在这同时,他想起了夏家堡的紫玉,他深爱着她,她端庄聪明,气质高雅,决不是丫头!

她是他第一个进入心扉的少女,不论中外古今,初恋的恋人,是最难忘怀的。他憬然惊觉,艾红桃对他有恩,她在患难之中让自己只能把她当作小妹。

他怜惜她,更应该爱护她,有情也只能止于兄妹之情,他不能欺负她,更不能欺暗室!

他心头突然明朗起来,轻轻的抚着她秀发,抚着她肩头,柔声道:“小妹,你倒说说看,现在我们已经认了兄妹,你心里觉得如何?”

艾红桃一颗头埋在他怀里,嗯声道:“我很高兴,范大哥,你很好、很好……”

范子云道:“那你就该听大哥的话,快回到床上去,休息一会,也许天快亮了,明天也许仙子会释放我们。”

艾红桃依然把头埋在他怀里,摇得像货郎鼓一般,说道:“不会的,师伯绝不会放过我的。”

范子云道:“她如果不释放我们,我们更应该早些休息,养好精神,才好想办法逃出去,好妹子,听大哥的,你去休息一会,我也要运功了。”

艾红桃缓缓直起身子,她脸上红馥馥的,眼神如水,望着他,低低的道:“好嘛。”

她无可奈何的缓缓站起,噘起小嘴,回到木床上躺下。

范子云回头看她一眼;发现她身上没盖棉被,不禁摇摇头,只好站起身走近床前,低头一看,她兰息轻匀,果然睡熟了,这就伸手拉过一条棉被,轻轻替他盖上。

然后回到原处,盘膝坐下,缓缓纳气,澄心静虑,做起功夫来。

灯光如豆,两人这一静止下来,石室中就更幽寂,更幽暗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铁锁开启之声,传了过来。

范子云一下惊醒,站起身来,艾红桃故作不闻,转了个身,侧身而卧。

只见铁门开处,走进来的是摘花,左手提着纱灯,右手提着食盒,面情冷漠,把食盒往一张木桌上一放,回头望望躺在木床上朝里睡的艾红桃,口中嘿然冷笑一声道:“你们可以吃早餐了。”

范子云道:“在下要见仙子,姑娘可否代我去禀报一声?”

摘花冷冷的道:“主人今天很忙,没工夫见你。”

范子云道:“仙子把在下和艾姑娘幽囚在地室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摘花道:“等你见到主人,自己去问她吧!”说完,转身欲走,忽然冷冷的看了范子云一眼,问道:“昨晚扫花姐姐和你说了些什么?”

范子云道:“没有呀!”

“没有?”摘花冷笑一声道:“没和你说什么,她会被主人割去了舌头?”

范子云吃惊道:“什么,扫花姑娘被仙子割去了舌头,这为什么”

摘花恨声道:“都是你惹的祸!”

话声一落,转身自去,接着又关上了铁门。

范子云望着她关上铁门,口中轻“唉”一声道:“为了一句话,竟然连跟她多年的侍女,都下得了手,这人当真残忍得很!”

艾红桃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问道:“范大哥,那扫花究竟和你说了一句什么话?”

范子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句普通话罢了!”

艾红桃一双发亮的眸子,只是盯着他,追问道:“她一定和你说了什么悄悄话,你快告诉我。”

范子云道:“她说,天底下只有禽兽,才会兄弟姐妹乱来。”

“乱来?”艾红桃偏着头问道:“什么叫做乱来”

她虽然长了十六岁了,但平日在百花帮中,只有和姐妹们在一起,从未接触过男孩子,对男女之间的事,自是全然不知。

范子云小时候,由母亲督促教读,自然也似懂非懂,只是他最近在外面过了一段日子,见闻较多,这“乱来”二字,也仅是想到了一点,但这话如何向一个少女解释?因此摇摇头说:“我也弄不清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艾红桃道:“我想她这句话,一定有什么道理,否则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师伯怎会怪罪于她,要割她的舌头呢?”

范子云道:“我看仙子生性偏激,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她大概是怪扫花不该和我说话,所以一怒之下,才要割她的舌头了。”

艾红桃冷冷的道:“你好像很关心她。”

范子云道:“扫花姑娘为了和我说了句话,才受到酷刑,好好一个人,被割去了舌头,岂非终身残废了么?”

艾红桃道:“那你去替她报仇,也把师伯的舌头割下来好了。”

范子云一怔,望望她,笑道:“你怎么多心起来了?”

艾红桃道:“我才不多心呢,你要是喜欢她,等出去了,就跟师伯去说,把扫花讨过来,做我的大嫂,一世就不会有长舌妇了。”

她自己觉得说的很得意,不禁噗哧笑了出来。

范子云含笑道:“你真有些顽皮,好了,我们可以吃早餐了。”

艾红桃像一朵红云,翩然飞到小方桌边上,伸手揭开盒盖,取出四碟小菜,一锅稀饭,一盘两个大馒头,和两付碗筷,然后把大食盒放到地上,取起饭碗,装好了两碗稀饭。

一张小方桌,居然摆得满满的。

范子云说了声:“多谢。”

艾红桃嫣然笑道:“小妹替大哥装饭,也要谢么?”

范子云道:“我们是礼义之邦,夫妻都要相敬如宾,兄妹自然也要客客气气的了。”

他说的虽是无心,但艾红桃听到“夫妻”二字,却不禁红上脸颊,心想:“这里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桌,自己和他两个人,这不是很像山下那些贫穷人家的夫妻么?”

一时虽觉羞涩,但心头甜甜的,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范子云早已在她对面的一张木凳上坐下,抬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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