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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子云朝她微微一笑道:“你不肯说?”
那少女胀红着脸,说道:“我……真的……没有。”
范子云道:“你要杀我的动机,我知道……”
那少女俯着头,没敢作声。
范子云道:“你是为了灭口,对不?”
那少女依然没有作声。
范子云续道:“你是因为我从齐家庄把你救出来的,才要杀我灭口,其实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还多得多!”
那少女果然被他这句话打动了,稍稍偏过头宋,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范子云淡淡一笑道:“譬如你到三十里铺是做什么的,无尘此去,要做些什么……”
那少女抬目望望他,吃惊的道:“你到底是什么入?”
范子云本来有许多话要问她,但转念之间,突然想到了夏伯伯临行时给自己的那块银牌——银章使者的身份,心中一动,暗道:“自己何不唬她一唬?”
这就面带微笑,伸手从怀中摸出银章,摊在掌心,朝她面前送了过去,缓缓的说道:
“你总认识这是什么吧?”
那少女一眼看到范子云掌心托着的银章,不觉一呆,慌忙躬身道:“原来你是银章使者,属下叶玲见过使者。”
范子云心中暗喜,自己这一着,果然有效,一面含笑道:“姑娘知道就好。”收起银章,揣入怀里,一面随手把那张人皮面具朝她递了过去,说道:“你把面具带上了。”
叶玲脸上一红,差涩的道:“原来使者把人家面具揭下来了。”
范子云道:“抱歉,在下为了明了姑娘的真正身份,只好如此,姑娘不介意才好!”
“属下不敢。”叶玲趁他说话之时,把面具戴到脸上,眨眨眼睛,接着问道:“是庄主要使者跟着属下来的了?”
她这话的意思,自然是夏伯伯派自己来监视她的了,范子云到了此时,只得将错就错,口中嗯了一声道:“庄主因此事关系重大,怕你一人误了大事,所以要在下暗中保护你来的。”
叶玲眨眨眼睛,喜道:“这样就好,其实我也只是奉命暗中协助无尘而已,并不需要我去出面。”
范子云道:“但你在齐庄出了漏子,要不是我跟了来,你岂不泄露了身份?”
“不会的。”叶玲脸上一红,低着头道:“我真要被他们逮到了,我会自决,所以……
所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范于云笑道:“方才还要用‘化血针’杀我灭口,现在又变成了救命恩人了。”
“人家方才不知道嘛!”叶玲娇嗔的仰起脸,说道:“说真的,你不像银章使者。”
范于云心头咚的一跳,问道:“此话怎么说?”
叶玲脸上飞起两朵红晕,但因戴上了面具别人看不见,所能看到的是她忽然垂下的头去,低低的道:“你和其他银章使者不同,有些人自视甚高,说话冷漠得不近人情,有些人好像很好说话,却又嘻皮笑脸的,一点也不正经。”
范子云心中暗道:“听她的口气,银章使者人数似乎不少!”但这话又不便多问,只得摸摸下巴,笑着问道:“那么我是哪一种人呢?”
叶玲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了么,你和他们不同。”
范了云道:“我有什么不同呢?”
叶玲的头垂得更低幽幽着道:“你很和气,人很好……很好……”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经比蚊子还轻。
范子云道:“好了,今晚时光已经不早,咱们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叶玲轻笑道:“今天是初一,明天才是初二,要到初三才有事呢,其实我也没事,只要暗中察看,不让事情节外生枝就是了。”
范子云道:“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这件事关系实在太大了。”
叶玲点点头,眼珠一转,问道:“使者明天要不要和属下一路同行呢!”
范子云道:“咱们既然见了面,自是同行较为方便。”
叶玲眼中充满了喜色,欣然道:“屑下能和使者同行,自然求之不得了。”
范子云道:“明日在路上,你可不能叫我使者,咱们就以兄弟相称,你叫我范兄,我叫你叶兄,免得路人起疑。”
叶玲点点头道:“属下省得。”
范子云道:“好,咱们回去吧!”
两人起身回转客店,各自从后窗回入房中。
范子云如今历练较多,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叶玲说的话,因此又悄悄穿窗而出,掩到叶玲的窗下,贴身站定,凝神谛听。
他如今内功精湛,房中有何动静,自可听得清楚,就在此时,忽听房中有人说话的声音,心里不觉一愣!
原来叶玲回入房中,正待解衣就寝,忽听一个冰冷的妇人声音叫道:“小玲!”
“啊!”叶玲猛然一惊,低低的道:“是……副总管!”
窗外范子云听得一怔,暗道:“副总管,这人会是谁呢?”
“唔!”那冰冷妇人声音低沉的唔了一声。
叶玲带着点颤声道:“副总管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已经来了一会。”冰冷妇人声音接着问道:“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叶玲道:“属下是暗中跟随南一去了齐家庄。”
范子云心中暗忖:“南一?她说的南一,莫非是无尘和尚?”
只听冰冷妇人声音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叶玲道:“办妥了。”
冰冷妇人声音又道:“南一赶去齐家庄作甚?”
叶玲接道:“南一和齐家庄的薛总管原是知交好友,寄居在大关寺,所有密令,也都是薛总管转递的……”
冰冷妇人冷森一笑道:“薛大可也是咱们的人,不然重要密件,岂会交由他转交?”
“啊……”叶玲忍不住“咽”出声来!
冰冷妇人声音似是听出叶玲这声惊啊有异,问道:“怎么了?”
叶玲道:“但南一用吹针杀了薛总管。”
“很好!”冰冷妇人声音道:“想必南一并不知道薛大可是咱们的人,薛大可也从没告诉过他,这两人都很忠心。”
叶玲道:“但薛总管死了。”
“我知道。”冰冷妇人声音又道:“那是南一怕薛大可泄漏了他的身份,才杀以灭口,他能大义灭友,也不枉夫人提拔他了。”
叶玲道:“但……副总管方才不是说薛大可也是咱们的人么?”
“不错,是咱们的人。”冰冷妇人声音道:“但南一做得对,他的行踪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冰冷妇人声音又道:“南一没发现你吗?你们也没被人家发现?”
叶玲道:“薛总管在临死前,拉动了警铃,有几个庄丁赶了过来,属下为了帮助南一脱身,在暗中打出几支银针……”
冰冷妇人声音道:“你如何脱身的?”
叶冷道:“属下打出银针,也跟着退了出来。”
范子云听她没提起负伤,和遇见自己的事,心头大石不觉放了下来,只要她说出今晚之事,自己岂不露了马脚?但心中也不住暗觉奇怪,她何以不把今晚之事,禀报副总管呢?
“好险!”冰冷妇人声音道:“点苍谢友仁和六合门的齐子厚,今晚都在齐家庄落脚,要是惊动了这两个人,你还能脱身?”
叶玲故意问道:“副总管如何知道的?”
冰冷妇人声音嘿然道:“这些人的行踪,老身自然清楚。”
叶玲又道:“副总管还有什么指示么。”
冰冷妇人声音道:“老身只是路过此地,问问你此间的情形,好,你明日就动身前去合肥,只要暗中督察,如无变化,不用现身,南一明里虽是银章使者,但他是夫人心腹,决不至有什么差失,等他接掌了事,你可立即赶回去覆命,不得有误。”
叶玲又应了声:“是!”
冰冷妇人声音道:“好,我要走了。”
说完,举步往后窗走来。
叶玲躬身道:“属下恭送副总管。”
范子云急忙闪入屋角暗陬,隐伏下身子,但见后窗启处,一道黑影,嘶的一声,穿窗而出,只在屋脊上略一点足,便如穿云之箭,划空射去,转眼之间,就已消失不见!
范子云看得暗自忖道:“好快的身法,也由此可见此人身手极高了,自己如果不遇游老人家,连这位副总管都只怕望尘莫及呢!”
心中想着,再回到窗下,侧耳细听,叶玲送走副总管后,不觉轻轻的舒了口气,也就解衣就寝。由此看来,她似乎对自己并不怀疑,明天也自然会和自己同行的了,这就悄悄折回自己房中,脱下长衫,上床就寝。
但细想方才叶玲何以不把她被截负伤,和自己救她的事说出来呢?这一点,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想来只有一个理由,她们对自己人控制极严,对每一个属下怀疑之心极重,她如果说出今晚经过,必然会被再三盘诘,自然不如少说一句为妙。
翌日清晨,范子云起得特别早,刚开出门去,就见叶玲一手扶着栏杆,站在走廊上俯视院中花木,听到自己脚步声音,立即回过头来,含笑招呼道:“兄台早。”
范子云也连忙点头道:“兄台起得早。”
店伙端着脸水上来,陪笑道:“二位客官,原来是素识。”
范子云笑笑道:“说来凑巧,我和这位兄台,前天在安庆也是同住一个客栈。”
叶玲拱手道:“范兄要去哪里?”
范子云道:“兄弟要赶去合肥。”
“啊,难怪咱们会在这里遇上。”叶玲清澈的眼神中流露出欣喜之声,说道:“兄弟也是到合肥去的,咱们又同路了。”
范子云欣然道:“路上有叶兄作伴,真是好极了。”
这几句话,自然是敷衍语,有了这番做作,两人结伴同行,就不至启人疑窦了。
叶玲望着他,忽然压低声音,幽幽的道:“是真的么?”
范子云蓦地一怔,他结识过几位姑娘,有了经验,女孩子眼睛脉脉的看着你,声音如此幽幽的说话,那就表示她对你已是情有所钟!
现在叶玲的眼睛就这样说得幽幽的,她外面虽是黄蜡脸汉子,但她是妙龄少女,此时此地,如何能作得真?但她在目前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关键人物,绝不能让她失望。
范子云不得不装迷糊,大笑道:“自然是真的了。”
叶玲低下头道:“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
范子云回入房中,盥洗完毕,店伙已替两人送来早餐。叶玲手中提着一个小包裹走入,两人匆匆吃过,各自会了店账,又重赏了店伙。
店伙巴结的道:“二位客官,要不要小的去叫一辆马车?”
叶玲抢着点头道:“好,你快去吧。”
店伙连声应是,三脚两步的奔了出去,过不一会,就匆匆回转,陪笑道:“二位客官,车子已停在门口,请上车吧。”
两人走出店门,果见一辆黑漆皮篷的双辔马车停在门口,店伙巴结的走在前面,伸手掀起了车帘,伺候着两人上车。
叶玲一低头,抢先钻入车厢,叫道:“范兄,快上来吧!”
范子云跟着上车,店伙躬着身,陪笑道:“二位客官,以后路过这里,务必光顾小店。”
然后放下车帘,又向车把式招呼道:“直放合肥。”
车把式点点头,挥起长鞭,向空一扬,两匹马久经训练,立即缓缓展开四蹄,拉动车子,往大道上辘辘驰去。
叶玲缓缓从脸上揭下面具,露出一张春花似的俏脸,朝他嫣然一笑道:“范兄,你替我拿一拿。”把手中面具,交给了范子云。
范子云间道:“你这时取下来作甚?”
叶玲道:“我自有道理咯!”
说话之时,一手提过小包裹,缓缓的解开了结,忽然侧过脸来,脸上红馥馥的,腼腆说道:“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范子云道:“你要做什么?”
叶玲低低的道:“我要换件衫嘛!一会就好了。”
她早晨不在客房里换好衫再出来,却要在车厢里换起衫来。
范子云心中不觉起疑,忖道:“不知她要捣什么鬼?”但他艺高胆大,也并不在意,点点头道:“好吧!”
叶玲红晕着脸道:“那你快闭上了,等我叫好,你再睁开来。”
范子云依言闭上了眼睛,但心中却暗暗戒备,以耳代目,谛听着叶玲的动静。
先前还怀疑她对自己有什么举动,但听了一会,叶玲悉悉索索的果然是在脱去外衣,换上从包裹中拿出来的衣衫,再把换下的衣衫胡乱包好。
他内功精湛,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叶玲的一举一动,恍如目睹,觉得她除了换衫,果然别无用心,心中更是觉得奇怪。
因为她此一行动,实在大背常情,他记得师傅说过,凡是有悖常情之事,其中必有缘故,她到底有什么缘故呢?
只听叶玲叫道:“好啦!”
范子云睁开眼来,只见叶玲已经换了一身青衣,站在面前,笑盈盈的道:“爷,你看我这身打扮,像不像你的书僮?”
她个子较小,眉目清秀,这一换上青衣,当真像是俏书僮。
范子云心中暗哦一声,忖道:“敢情她怕到了合肥,被人发现,故而要在路上,改扮成自己的书僮,她果然别无恶意,自己却怀疑她趁自己闭着眼睛,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