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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转厉,看得万仲达更是局促不安,嗫嚅道:“小的……
小的……“
万老夫人脸色凝重,喝道:“仲达,你是万家老人,追随盟主数十年,还不 快说实话?”
万仲达举手拭拭额上汗水,眼角溜向左厢那道门户,低着头,嗫嚅道:“小 的……”
就在此时,左厢那道门户,突然开启,从左厢走出一个身穿夏布长衫的老者!
这人约莫五十开外,秃头,狭长马脸,配着一双炯炯发光的小眼睛,鹰钩鼻, 颏下留一把疏朗朗的苍须,个子又高又瘦!这时耸耸双肩,嘴角挂起一丝冷峻的 笑容,打着拱道:
“万老夫人请了。”
此人活像一个贪赃枉法的师爷!
万老夫人神色一变,转脸向万仲达冷然问道:“他是什么人?”
那瘦高老者诡然一笑,依然拱拱手道:“在下索寒心。”
原来他就是夏家堡的总管九头鸟索寒心。
万老夫人冷峻的道:“老身从未听人说过。”
她身为盟主夫人,很少在江湖走动,自然不会听说过索寒心的万儿。
索寒心毫不在意,阴森森的笑道:“在下江湖末流,老夫人自然没听人说过, 但老夫人不知在下姓名,和咱们的谈话无关宏旨。”
万老夫人道:“你要和老身谈什么?”
这是明知故问,其实老夫人心里,早已有数了。
索寒心狭长脸上,皱起许多横纹,陪笑道:“在下是奉敝上之命,来和老夫 人谈一笔交易。”
万老夫人哼了一声,问道:“你主人是谁?”
索寒心走近几步,说道:“敝上就是人称淮南大侠夏堡主。”
万老夫人心头更有了谱,但脸上丝毫不露,依然冷冷的道:“此次九大门派 集会黄山,老身曾命犬子专程赶赴夏家堡,敦请夏大侠赴会,直至今日尚未见夏 大侠莅止,索先生可是给夏大侠送信来的,那就该请在前厅奉茶,如何私入议事 厅来?
这是九大门派会议的密室,老身若不看在夏大侠的脸上,就该把你拿下,仲 达,你还不陪同索先生到前面去,等此间事了,者身自会接见。““哈哈!”索寒心大笑一声道:“老夫人不忙,这里的事,若是没有区区在 下,只怕老夫人还无法收场呢!”
这话已经挑明了!
万老夫人脸色倏然一沉,哼道:“莫非茶水中的‘开口散’,竟是你做的手 脚不成?”
索寒心慢条斯理的轻咳一声,一手摸着他颊下苍须,诡笑道:“老夫人这可 猜错了,在茶水中下:开口散‘的可不是在下索某。”
他说话之时,站在一旁的万仲达朝他直递眼色,他却只作不见。
万老夫人沉声道:“那是什么人?”
索寒心道:“要在黄山万家的茶水中下毒,那自然是老夫人身边最亲信的人 了。”
万老夫人听得脸色一阵发白,霍地回过头去,颤声道:仲达,真会是你!“真会是你,这话是说老夫人早就怀疑是万仲达了。
万仲达不安的后退一步,低头不语。
索寒心接口道:“那也并不重要,在下只是奉敝上之命,蛤老夫人送解药来 的。”
万老夫人忍着满腔怒火,点头道:“如此就好,索先生请把解药交给老身就 好。”
索寒心依然慢条斯理的深沉一笑,说道:“在下方才已向老夫人报告过了, 在下是奉敝上之命,跟老夫人谈一笔交易来的。”
万老夫人哼道:“夏大侠一向侠名在外,总不至于为了解药,要敲老身一记 竹杆吧?
好,他要多少银子?”
索寒心道:“老夫人说笑了,敝上长年在大江南北各码头施药,岂是为了区 区金钱?”
万老夫人道:“那要什么?”
索寒心接道:“敝上有一件事情,想和老夫人打个商量,只要老夫人点个头, 在下双手奉上解药了。”
万老夫人问道:“索先生在夏家堡身任何职?”
索寒心躬身道:“回老夫人,在下忝作夏家堡总管。”
“原来是索总管。”
万老夫人冷然说道:“老身以大会名义柬邀夏大侠赴会,有什么事要和老身 商量,夏大侠自该亲自前来与老身商谈才是,索总管替老身覆上夏大侠,就说老 身请他亲自来面谈。”
这话就是说凭你一个夏家堡的总管,还不配和我商谈大事。
索寒心三个手指拈着苍须,深沉一笑道:“老夫人乃是盟主夫人,万金之躯, 按理,像在下不过一个江湖末流,自是不配和老夫人商量武林大事,只是敝上临 行命在下全权代表,向老夫人转达心意,如果老夫人坚持和敝上面谈,只怕时间 上就来不及了。”
万老夫人道:“如何来不及了?”
索寒心诡笑道:“因为敝上最早也要明日正午,方可抵达黄山。”
万老夫人道:“那就明日再谈好了。”
索寒心一笑道:“这是老夫人没想到眼前的事儿,九大门派这些中了‘开口 散’的人,只怕很难挨得到明天正午。”
万老夫人怒声道:“你这是威胁老身?”
“岂敢?岂敢?”
索寒心阴笑道:“在下只是提醒老夫人一声,此次黄山大会,老夫人主持全 局,如能有个圆满交代,老夫人对老盟主也有了告慰,若是因此出了大漏子,不 但黄山万家声名扫地,同时也连累了老盟主一世英名,还望老夫人三思。”
万老夫人勃然作色道:“索寒心,黄山万家从不受人胁迫,你进得了此室, 只怕未必出得了此室,仲达,你替我把他拿下。”
万仲达迟疑的望着索寒心,以万仲达的武功,足可把索寒心制住,但他迟迟 不见动静。
万老夫人怒声道:“仲达,你怎么了?”
索寒心朝万仲达挥挥手,含笑道:“万总管,兄弟要和老夫人好好商量商量,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万仲达应了声“是”,果然转身退了出去。
万老夫人气得全身发抖,口中沉哼了一声,倏地站起身来,喝道:“索寒心, 你以为老身无能把你拿下么?”
索寒心神色不变,陪笑道:“老夫人歇怒,若是平日,十个索某也不是老夫 人的对手,但此刻老夫人身中‘开口散’,人虽清醒,功力未复,老夫人不信, 试试就知道了。”
万老夫人听得不禁一怔,她醒来之后,确然不曾运气检查,不知自己功力, 是否已经恢复?这就急忙暗自运气检查。
这一运气,果然发觉自己人虽清醒,但一身功力,却依然涣散如故,任你如 何提气,也无法运集得拢。心知索寒心所说不假,口中冷冷一哼,说道:“好吧, 夏大侠要你前来,大概是不好意思和老身当面开口了,他有什么条件,你倒说说 看?”
索寒心耸耸肩,阴笑道:“老夫人是明白人,只要老夫人肯和敝上合作,保 管九大门派的人,明天可以如期开会,黄山大会,圆满完成。”
万老夫人道:“夏大侠要老身如何合作?”
索寒心道:“这个敝上已经逐项写在这上面丁,请老夫人过目。”
说完,从他衣袖之中,取出一个信封,双手呈上。
万老夫人接到手中,就打开信封,抽出一张笺纸,等她把字看完,不觉一脸 俱是愤怒之色,冷声说道:“要老身出卖九大门派,出卖黄山大会,这是办不到 的事。”
索寒心陪着笑道:“老夫人请勿激动,这也谈不到是出卖九大门派,出卖黄 山大会,事情也并不像老夫人说的这么严重……”
万老夫人把信笺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哼道:“这还不严重?”
索寒心笑了笑,他没待万老夫人说下去,就接着道:“老夫人应该想得到, 如果老夫人拒绝和敝上合作,后果会更严重……”
他偷偷的用眼角瞄了万老夫人一下,轻咳一声,又道:“这次黄山大会,与 会的九大门派中,就有七位是掌门人,如果‘开口散,奇毒不解,到了明天中午 ……”
他故意拖长语气,不往下说。
万老夫人道:“他们都要毒发身死?”
“死是不会死的。”
索寒心阴恻恻的道:“开口散是几种麻痹经络的毒药配合而成,十二个时辰 之内,毒性未解,就永远变成了失去记忆、失去行动的人。他们是赴黄山开会来 的,别人不明内情,岂非怀疑是黄山万家做的手脚?因为这些与会的人中,只有 老夫人一个是清醒的,那时老夫人纵有百口,也无法向天下人解释……”
万老夫人铁青着脸,没有作声。
索寒心眼看自己说的话,已渐奏效,瘦削脸上飞过一丝得意的诡笑,续道: “再说,万盟主一生正直,数十年来,一直为武林同道所崇敬,他过世五年之后, 黄山大会传出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对万盟主一世英名,也不无影响……”
万老夫人依然没有作声。
索寒心又道:“老夫人自从万盟主过世之后,不但持家有道,使黄山万家和 盟主在日一样,而且还在扰攘武林,也维持了盟主在日的威望,但这场黄山大会 之后,老夫人辛勤维持了数十年的黄山万家,和辛勤维持了五年之久的武林大局, 均将毁于一旦……”
万老夫人愤怒的道:“你说完了没有?”
索寒心深沉一笑道:“老夫人不爱听,在下可以不说,但最后一点,却和老 夫人的关系更大……”
说到关系更大,就停下来了,正是他故意卖关于了。
也正因他说到关系更大,就停下来了,万老夫人心头忧虑更甚,冷冷的道: “你倒说说看?”
索寒心脸上浮起很多皱纹,谲笑道:“万盟主一世为人,膝下仅有一位令郎, 一位千金……”
他话还未说完,万老夫人蓦地一惊,急急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阴谋?”
“老夫人别急!”
索寒心好整以暇,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万少侠、万小姐只是和九大 门派的人一样,等着需要‘开口散’解药而已!”
他口气说得轻松!
万老夫人却心头又是一紧,强忍着怒气,说道:“你们手段果然毒辣得很。”
“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索寒心耸耸肩,陪笑道:“自古以来,要成大事,立大业,就不得不用点手 段,老夫人想开些,也就是了。”
九大门派的人生死就在自己点头与摇头之间。
尤其是自己一子一女,设若“开口散”奇毒不解,变成了失去记忆、失去行 动的白痴,自己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丈夫?
九大门派的兴废,这和许多人的命运,等于全操在自己手中,事情已经到了 不容你有所抉择!
万老夫人在这一瞬间,变得十分虚弱,轻轻叹了口气。
索寒心心知时机已经成熟,急忙凑上一步,谄笑道:“老夫人是否同意了?”
万老夫人道:“老身如何信得过你?”
索寒心道:“这个老夫人只管放心,敝上一向侠名在外,争取盟主,也只是 为了一个名字,并无什么野心,更无和各大门派为敌之意,自然也不至于存心想 毒死这许多人,只要老夫人点个头,在下立时呈上解药,这样老夫人总可以相信 了吧?”
万老夫人到了此时,除了点头,已别无善策,口中“唉”
了一声,说道:“好吧,你把解药交给老身。”
索寒心大喜过望,连连应“是”,从怀中取出三个纸包,放到桌上,一面说 道:“老夫人,这里一共是三包解药,这一包是给老夫人、万少侠、万小姐三位 的,里面共有药丸六颗,黑白各半,每人须服一黑一白二丸,不过盏茶工夫,即 可完全恢复了。”
他没待万老夫人开口,接着道:“至于这两包解药,是给这里几位的,这包 是黑色药丸,可解‘开口散’之毒,但人却仍在昏睡之中,须待服下这包白色药 丸,方可清醒,这包白色药丸,就暂存在下之处,须待明日大会之后,再行奉上 了。”
话声一落,又伸手把那包白色药丸,依然收起,揣入怀中。
万老夫人看他处事十分谨慎,不禁冷笑一声道:“老身既已答应,还怕我反 悔么?”
索寒心陪笑道:“这是老夫人多心了,在下奉命行事,总得向敝上有个交代。”
万老人人伸手取过给自己母子的一包药丸,收入怀中,她既要担心子女的安 全,又不放心这里议事室中昏迷不醒的九派人十;如今她因追随丈夫多年的万仲 达都不可靠,感到除了自己,已无信赖的人,一时之间,去也不好,留也不好, 大是左右为难!
索寒心老奸巨猾,自然看得出来,忙道:“老夫人请先把解药服了,如果不 放心万少侠、万小姐,也不妨回去看看,亲自喂他们服下解药,在下守在这里, 至少要待明日午前方行离去,老夫人信得过在下,这几位的解药,就交在下喂他 们好了,如果再有什么纰漏,老夫人可以惟在下是问。”
万老夫人想想也觉得事已至此,就是不相信,也只得相信他了,当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