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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三看得真切,刀势更急劲,周围的枫叶在刀光中粉碎,月奴的身子亦被斩成粉碎。
没有血,一滴也没有。
萧十三心胆俱寒,周围的火龙寨弟子亦为之变色。
大法师没有变,暴喝声中,身形凌空盘转,一股旋风同时激荡起来。
碎成千百片的月奴,立时被卷进这漩涡之中,滴溜溜地急转。
眨眼间,那干百碎片又聚合,变成了月奴,她下停地在漩涡中转上去,无声地穿过枫叶,飞入了夜空,大法师身形几乎同时一凝,「一鹤冲天」,紧追上夜空,双手箕张,又抓向月奴。
萧十三惊魂甫定,霹雳一声暴暍,提刀拔身,紧追在大法师的身後。
夜风急吹,枫叶「簌簌」的作响,辉煌的灯光中赤红如火的枫叶更鲜红,就像是一片火海,更像是一片血海。
月奴在血海上飘飞,竟然是飘向红叶小筑,萧十三一见震惊,身形旋展至极限,一心要抢在月奴之前。
大法师更是双袖展开,一只大鹏鸟似的,飞越过那片血海。
月奴又发出了那种银铃似的笑声,浑身上下仿佛多了一层雾气,整个身子也仿佛要化成雾气股消散。
大法师这一次竟然追之下及,再远,月奴仿佛又化成一点萤火,飞入幽冥。
大法师、萧十三的喝叱声,那些火龙寨弟子的惊呼声,楚轻侯都听在耳内。
他不由自主推开了一扇窗户,往外望去,红叶仍末醒,楚轻侯目光转回,不由叹了一口气。
也就这在时候,珠帘在外被掀开,芸儿缓步走进来,她的头微垂,苍白的脸上仿佛犹带余悸。
楚轻侯应声望了一眼。
「芸儿,药煎好了——」
芸儿尚未回答,楚轻侯的眼角已瞥见月奴一缕轻烟似的向这边飞来。
楚轻侯霍地转回,右手却落在剑柄上,「铮」的剑簧一响,人与剑已呼之欲出。
月奴身形飞快,眨眼掠至,一仰,便要贴著墙壁掠上!
楚轻侯即时夺窗而出,龙泉剑划起一道夺目的寒芒,凌空疾斩向月奴。
月奴目光一落,一声惊呼!
楚轻侯从未听过月奴发出这样的声音,刹那间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月奴是真的恐惧,是真的惊慌!
龙泉剑刹那间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华,就像是黑夜中的流星,闪亮而又辉煌!
第十三回 背叛大法师 追随留侯去
楚轻侯身形一动,芸儿亦抬起头来,那两只眼睛竟犹如猫一样,露出一种碧绿色,妖异而邪恶的光芒。
若是她方才拾直头来,给楚轻侯发现她的眼睛变成这样,一定会想到发生了什么事,那非他但不会离开,相反一定会追究,阻止她接近红叶。
现在已没有人阻止她。
她的行动也变得像猫一样轻盈,迅速窜到床前,她伸出手,那双手触及红叶颈上挂著的那串佛珠才变得迟钝。
那双手旋即颤抖起来,她眼角的肌肉也起了抽搐,眼瞳也好像突然笼上了一层烟雾。
几乎同时,一道道珠帘无声地掀开,房间内朦朦胧胧的出现了一个人。
——东海留侯!
「拿下来,拿下来——」东海留侯的语声若有若无,飘忽而恐怖,完全不像是人的声音。
芸儿立时有了反应,眼瞳又亮起来,一双手虽然继续在颤抖,但终於拿下了红叶颈上挂著的佛珠。
然後呆在床前。
留侯随即把手一招,红叶身上覆著的锦被无声地掀开,红叶的娇躯却往上升起来。
碧纱帐烟雾般飞扬起来,红叶无声的平空飞出纱帐,飞向留侯!
留侯相应迎前,右手一伸,尖长的指甲划向了芸儿的咽喉,一把抓住了红叶的娇躯。
芸儿一声不发,倒在地上,留侯抱著红叶,迅速地倒退,飞退。
珠帘又掀开,留侯闪电般从珠帘中飞逝。
剑急落,「嗤」的骨碎声暴响,月奴的身子齐中被劈开两片。
这一次,那两片身子并下是左右飘飞,反而笔直地落下,就像是两支锥子似插在
地上!
楚轻侯相继落下,「唰唰唰」接连十多剑,疾砍在月奴身上。
他本来并下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红叶的一再被吸血,使他完全改变。
只有除去这些妖魂,红叶才能够安全,所以他宝剑毫下留晴。
剑落处「嗤嗤」骨碎声响下绝,一声声惨叫接响,惊破长空。
楚轻侯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凄厉的惨叫声,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形象。
月奴的头已齐中分开,但仍然能够发出声音,那声音仿佛从她分开两爿的嘴唇中发出来,又好像不是。
那两爿嘴唇同时在开阖,她分开两爿的脸也同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没有血,没有肉,只有骨。
月奴碎倒在地上,除了骨之外,什么都消失,刹那间完全消失。
骷髅的牙齿格格的相叩,继续发出惨叫声,楚轻侯看在眼内,浑身毛管倒竖,心生寒意。
他的剑再也砍下下去。
破空声急响,大法师凌空落下,左右手已各抓住了一个灯笼。
那两个灯笼旋即化成两团火,落在月奴那副被砍碎的白骨上。
白骨著火焚烧,怪叫声更凄厉,更恐怖。
萧十三迅速掠至,一见放声大笑道:「好,看你还能凶到那儿,来人啊,火!」
火龙寨的弟子应声从四面八方蜂涌奔来,灯笼火把,闪亮辉煌。
萧十三目光转落在楚轻侯手中的龙泉剑上,笑道:「想不到你这柄剑还真管用。 」
楚轻侯尚未回答,萧十三话已接上道:「你这柄剑我记得就是龙泉剑,乃是绝世难逢的宝物,人说宝剑通灵,想不到还有降妖的妙用。」
一顿,萧十三又振声大呼道:「来人哪,火!」
那些火龙寨弟子已经奔至,灯笼、火把齐落向月奴那堆白骨。
惨叫声在火中由尖锐而逐渐弱下来,萧十三的笑声却更加响亮,道:「将你这个妖女烧为灰烬,看你以後还能否伤害我的红叶。」
楚轻侯听到红叶这两个字,不由自主抬头望了一眼,然後他倏的发现,大法师的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师父——」
「咄——」大法师沉声问道:「叫你留在房间里,怎么走出来?」
楚轻侯诚惶诚恐地答道:「我看见那个……」
大法师摇头道:「外面怎样有我们打点,没叫你插手……」
萧十三挥手笑截道:「琵琶,你在凶什么,若不是轻侯,还真没有这么容易收拾这女妖!」
大法师反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逃向这边?」
萧十三大笑道:「还不是被我们迫急了。」
「不错——」大法师点头道:「但她哪一个方向都不走,偏偏选择……」
「那是她慌张之下到处乱闯,凑巧走向这边来。」萧十三笑问道:「难道你以为另有原因?」
「她逃向这边,是因为她觉得这边更安全。」
萧十三「哦」了一声,大笑道:「一点也不安全,她现在不是在这里变成灰飞烟灭了吗?」
火这时候烧得正猛烈,恶臭令人欲呕,惨叫声已经不闻。
大法师目光一转,叹息道:「这里的确本应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她所以有安全的感觉,只因为她知道东……」
「东海留侯在这里?」楚轻侯脱口惊呼。
大法师沉声回答道:「只有东海留侯才能够令她有安全的感觉。」
萧十三一怔,道:「留侯怎会在这边?」
大法师一声叹息,道:「我原就有些怀疑,这是东海留侯调虎离山之计,利用月奴的杀人,将我们引开,所以怎么也要轻侯留下!」
楚轻侯听到这里,脸色大变,身形急往上拔起,扑向小楼那个打开的窗户。
萧十三目光一转再转,迟疑地道:「这不过短暂片刻,留侯相……」
话才说到一半,他已经听到楚轻侯在楼中的一声惊呼,脸色当场急变,身形暴展
大法师看在眼内,沉吟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双臂一震,亦往上拔了起来。
他算无遗策,但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是不是红叶命中该此劫?
大法师进入房间的时间,楚轻侯与萧十三已经以最快速度搜遍小楼中每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当然都失望了。
「师父——」楚轻侯拜倒在大法师身前,道:「红叶她到底怎样了?」
这句话问得实在有些可笑,但谁也没有笑出来,大法师也很了解楚轻侯的心情,安慰道:「留侯要拿红叶来要挟我们,达到他的愿望,红叶是绝对没有生命危险的,这一点我们可以放心。」
萧十三绕著大法师打转,嘟喃道:「怎能放心,琵琶,你一定算得出留侯将红叶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快告诉我们!」
大法师苦笑道:「我若是算得出来,红叶根本就不会被留侯抓去。 」
「你多少一定知道一点。」萧十三固执地道:「你一定要说出来,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少来这一套。」
「留侯当然是将红叶带去他藏身的地方……」
「那地方……」
「却是要我们去找出来。」
「师父——」楚轻侯插口道:「留侯一定以五色帆为根据地,我们去找那艘五色帆!」
萧十三抢著道:「五色帆最容易辩认,这个好找!」
大法师淡淡地笑了笑,道:「五色帆一日千里,留侯亦显然能够御风往还,莫说千里,就是百里,要搜遍也绝非易事。」
「怎么也要搜出来!」
「尽力而为就是了。」大法师目光落在芸儿的尸体上,道:「留侯这妖魂极工心计,看他先控制芸儿,利用芸儿解下红叶颈上的佛珠,便可得知!」
「错在弟子不该……」
大法师截住楚轻侯的话,道:「现在已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师父……」
「没有人要怪你。」大法师转顾萧十三,道:「芸儿的受制,也是在我们意料之外。」
「可怜的孩子。」萧十三俯身将芸儿抱起来,道:「虽然是她解下红叶颈上的佛珠,我们也一样下能怪地。」
大法师颔首微喟道:「佛珠终究是无情之物,真正能够对付留侯的仍然是我们这些人。」
萧十三喃喃道:「这一仗我们虽然是败了,败得却还不算太惨,杀了那只妖猫,还有月奴那个妖女,已等於破掉留侯那妖魂的一条臂膀。」
「不错!」大法师目光转向窗外,望著黝黑的夜空,缓缓道:「快天亮了。」
萧十三目光一转,道:「我已经叫人传令遍搜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又一声叹息道:「不过,相信不会有什么结果,但还是要做的。 」
他说得有些无可奈何,楚轻侯忽然发觉,这雄霸武林的大豪侠已经失去了那一股叱咤风云的豪情霸气。
红叶在萧十三心目中的重要,他当然很清楚,对於自己的失责,也当然更为歉疚。
「师父,弟子就是拚了命,也要将红叶找回来。」他嘶声叫起来。
大法师淡淡地道:「你的心情我们很明白,目前我们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去睡觉。」
「睡觉?」楚轻侯一怔,萧十三亦同样诧异,摇头道:「这不是睡觉的时候,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这是的。」大法师接著解释道:「我也没有跟你们开玩笑。」
萧十三、楚轻侯怔怔的望著大法师。
「纷扰了一夜,大家已经很疲倦了,搜索并非我们的专长,何不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大法师淡然一笑道:「那最低限度,一有了留侯的消息,我们非但立刻就要出动,而且要有充沛的精神、力气跟留侯一决生死。」
萧十三点头道:「有道理,否则我们见到留侯时,十分本领只能使得五分出来,那去了也是白去。」
他随即扳住楚轻侯的肩膀,道:「小娃子,听清楚了,不想睡觉也得去睡觉。 」
楚轻侯只有点头。
萧十三随即将楚轻侯拉出去,大法师跟在他们身後,摇摇头,笑了笑。
这笑容看来却是如此苦涩。
清晨,急风。
芭蕉和芍药并骑驰在官道上,急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袂,芍药外披那袭披风更就是猎猎飞扬。
她一面策马,一面娇笑不绝,笑声就像是银铃一样响彻长空。
芭蕉没有笑,甚至一丝笑容也没有,偶然看一眼芍药,双眉便深皱一分。
风虽然急劲,却怎么也吹不散他心头的重忧,芍药的笑声虽然动听,听入他耳里,反而感到一阵说不出的不舒服。
在他的眼中,芍药简直就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一个这之前他下认识的人。
他从未见过芍药这样活泼,现在的芍药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芍药在白云馆长大,对外面世界的事物,难免很多都会感到新奇,这一点芭蕉当然是可以理解,所以,最初他并没有太在意,但一路赶来,他即发觉,芍药并不是好奇这么简单,明显地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狂野。
白云馆虽然也养有马,芍药对於马一向都不大感兴趣,可是现在那匹马在她手上,远比芭蕉控制得还要纯熟。
芭蕉几乎怀疑,平日在白云馆,芍药表面上虽技逊一筹,事实私底下不停苦练,还有那笑声,芭蕉从未听过芍药笑得这么狂放,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