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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白衣人一齐转身望去,几个立即就倒退,但其余的却没有,香奴接著喝道:「这两位是侯爷的客人,你们怎能够这样无礼,退下去!」
这一喝,最少又有一半的白衣人退下,但仍然有一半站在原地。
香奴柳眉倒竖,脸颊飞红,目光从那几个白衣人的脸上掠过,嘶声道:「我的话你们也下听,好!我这就去跟侯爷说一声,将你们剥皮拆骨!」
听到最後那句话,那几个白衣人就慌不迭地退了下去!
香奴怒气未全消,反手一巴掌掴在那个剑已经出鞘的中年白衣人脸上,那个白衣人已经在收剑退後,退得却仍然不够快,看著香奴一巴掌掴来,也竟然闪避不开。
「叭」的一声,他整个身子被掴得倒飞了出去,倒飞进松林之内。
刹那间,香奴神态的可怕,就连楚轻侯看著也觉得心寒,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那么美丽的女人凶起来,竟然会变得那么可怕。
香奴掴飞了那个白衣人,怒气亦消尽,神态又恢复那么的可爱动人。
面对楚轻侯笑道:「下人无礼,惊吓了公子,请勿见怪。 」
「不要紧——」楚轻侯暗暗叹了一口气。
香奴紧接著道:「他们是负责这儿安全的,每一个都有一身武功,有他们在附近巡逻,别人要进来固然不容易,要出去也一样困难。 」
这番话似乎就是说给楚轻侯主仆听的,楚轻侯淡然一笑,香奴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飘然前去。
白石径笔直伸往一个广场,这个广场并没有任何陈设,也没有守卫,空荡荡一片,令人看来心头怆然。
在广场的正中,有一座宫殿式的建筑物,除了大门处有灯光漏出之外,周围都没有灯火,月光下,犹如一只巨大的怪兽,蹲伏在那里。
香奴引著楚轻侯主仆走上门前石阶。
当门是一道水晶帘子,香奴在帘前停下,恭恭敬敬地欠身禀告道:「侯爷,客人都来了。」
「很好,来得正是时候。」一个阴沉的话声从帘後传出,道:「月奴,你去将帘子掀起,请客人进来。」
一阵清脆的球玉声响处,一个女人穿帘而出,衣饰与香奴并没有不同,甚至相貌亦很相似。
香奴立即道:「这是我姐姐月奴。」
月奴微微一笑,她笑得比香奴更甜,身材也比之窈窕,可是楚轻侯主仆却都看不清楚她,她的脸似乎并不真实,仿佛随时都会飞散,美得就好像是水中月,雾中花。
她含笑掀起帘子,柔声道:「公子请!」
楚轻侯忙道:「有劳姑娘——」穿帘而入,楚安紧跟在後面。
穿过了第三道水晶帘,楚轻侯主仆便置身一个极为华丽的大堂内,那种华丽有甚于皇宫大内。
在大堂对门照壁之前,盘膝高坐著一个锦衣人,看年纪,应该未过三十,与楚轻侯差不多,面白无须,容貌英俊,眉毛黑而长、丹凤眼、高鼻、薄唇,那嘴唇的颜色犹如喋血,双颊却白如敷粉。
他虽然英俊,却并不讨人欢喜,楚安一见,心头就感觉一阵恶心,楚轻侯与之目光接触,亦觉心寒,从衣著他看出,那个锦衣人的确是王侯身份。
但他也绝对肯定他并不是现在的王侯。
七梁冠、玉带、云凤四色绶,表面上现在虽然没有变,其实已变化很大,这个王侯的冠、带绶已经是五六十年以前的装束,就像是香奴、月奴二人的装束一样,已只能在古画上看到。
他们的年纪却是那么轻,难道他们是拿了先人的衣服来穿,这样做,目的又何在?
楚轻侯并不以为这是一种玩笑,楚安左顾右盼,忍下住伸手往自己的大腿上用力拧了一把,这一拧,只痛得他眼泪也几乎流下。
锦衣侯的目光落在楚安的脸上,一笑道:「老人家,你并不是在作梦。」
楚安老脸一红,锦衣侯转顾楚轻侯,接道:「坐,请坐!」
楚轻侯抱拳,道:「谢坐——」在一张长案的後面坐下,转向楚安,道:「安伯,你就坐在我身旁。」
楚安不由自主地望了那个锦衣侯一眼,锦衣侯笑道:「你家公子既然不介意,我这个主人,当然也不会介意。」
楚安这才坐下来,长几上放著酒壶、酒杯,还有好几样小菜,楚安虽然惊慌,但亦已饿慌,看见了这许多食物,哪不垂涎三尺。
锦衣侯接道:「贵客远来,没有什么可以招待,这些酒菜还要请赏面用一点儿。」
楚轻侯道:「言重。」
「一面吃,一面谈吧——」锦衣侯摆手。
楚轻侯也下客气,而楚安就更不客气了。
菜烧得并不好,饥饿之下,楚轻侯主仆却已认为很不错,酒却是陈年佳酿,斟在碧绿色的玉杯中,色香味俱全。
楚轻侯轻啜一口,不由赞道:「好酒。 」
「公子放心。」锦衣侯笑笑道:「酒茶都乾净。 」
「在下若是不放心,根本就滴酒不会沾唇。」楚轻侯左掌压杯道。
「公子好胆量。」锦衣侯大笑。
楚轻侯亦大笑道:「在下与侯爷素味平生,侯爷又岂会加害。 」
「艺高人胆大,看来公子非但是一个武人,武功相信一定还很高强。」锦衣侯话声一顿,又道:「未请教——」
「在下楚轻侯——」
锦衣侯「哦」的一声,道:「好名字,不知道是否真名字?」
「侯爷莫非以为在下信口胡诌?」
「非也,只是公子这个名字与本侯名字有些儿关系。」锦衣侯笑笑道:「本侯还以为公子是言中有意。」
楚轻侯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道:「在下斗胆也不敢轻视侯爷,下知道侯爷……」
「公子可知道现在置身何处。」锦衣侯反问道。
「正要请教侯爷。」
「这里是东海上的一个小岛,过去无名,现在也无名。」
「那么侯爷……」
「本侯喜穿锦衣,有称本侯锦衣侯,或称本侯东海留侯,公子可知道留侯是什么意思?」
楚轻侯沉吟片刻,道:「在下只知道汉朝张良曾封留侯。」
「史记留侯世家有载——」东海留侯接诵道:「汉高祖封功臣,良曰:『臣始起下邳,与上会留,臣愿封留足矣。』乃封张良为留侯。」
「正是这样,侯爷博闻强记,在下佩服。」
「本侯却不是那种留侯。」东海留侯哈哈一笑道:「本侯这个留本该是流放的那
个流。」
楚轻侯一怔,道:「恕在下斗胆问一句,侯爷可是被流放到这个小岛上?」
「不一定这个小岛,却一定要在海上,终生不得再踏上中土。」
楚轻侯沉吟著道:「记忆所及,本朝并没有一位王侯被流放海外。」
东海留侯忽然间问道:「现在是什么朝代了?」
楚轻侯不假思索地道:「宪宗成化五年——」
东海留侯沉默了下来。
楚轻侯接著问道:「侯爷在这里已多少年了?」
「多少年我说不出,总而言之是很多年。」
这一次轮到楚轻侯沉默了下去,东海留侯看著他,道:「公子在想本侯的来历?」他目光转落在楚轻侯腰佩的长剑上。
楚轻侯点点头。
「那是白费心机。」一顿,东海留侯又接上话道:「公子虽然也是出自王侯世家,到底年纪太轻了。」
楚轻侯又是一怔,道:「侯爷知道我?」
「曾有两个人在本侯面前提及你。」
「是哪两个人?」
「说起来公子也许还有印象,他们是西门羽翼兄弟。」
「原来是胡四相公的左右手,侯爷跟他们熟识?」楚轻侯眉宇一蹙。
胡四相公乃是一群海盗的头子,三年前一次上岸喝酒闹事,曾经与楚轻侯大打出手,後来不敌逃去。
「看来公子还是轻视了本侯。」东海留侯大笑道:「两个海盗又怎配结交本侯?胡四不配,他们更加不配。」
楚轻侯忙道:「恕在下失言。」
东海留侯脸上并没有丝毫愠色,笑著接道:「他们那条船无意驶到这个小岛,发现了本侯这座宫殿,一心要据为已有。」
「结果失败了?」
「本侯虽然拿住了他们,却没有太为难他们,只是他们从此不能够在海上作恶了。」
楚轻侯没有作声,一心想著东海留侯到底是怎样处置西门羽翼他们的。
东海留侯也没有进一步说及,只是道:「从他们的口中本侯总算知道了一些中原武林的情形,他们提到公子的时候,都公认公子是中原武林年轻一辈之中最负盛名,也是武功最好的一个。」
「这是他们抬举在下的武功……」
东海留侯笑笑道:「他们是公子的敌人尚且那么说,可见得必是事实。」一顿後又道:「本侯也是一个爽快人,公子在本侯面前,亦无须太谦虚。」
楚轻侯一笑无言,留侯一摆手,道:「公子请继续用菜,不必客气。」
「在下其实并没有客气。」楚轻侯这句话倒是心里话。
东海留侯微一颔首,道:「菜烧得本侯知道不大好,但相信勉强可以下口,至於酒却是陈年佳酿,无妨多喝几杯。」
「侯爷这时候给这么好的酒让我们喝,是糟蹋了好东西。」
「哦?」留侯笑一笑。
「在下主仆二人饥饿之极,这个时候根本就不会细心品尝,什么东西吃喝起来味道都是差不多。」
「无妨。」东海留侯稍为沉吟,又问道:「萧十三这个人公子不知道可有印象?」
「萧十三?」楚轻侯一口酒几乎喷出来,道:「侯爷知道这个人?」
「也是西门羽翼兄弟告诉我的。」
「不知道他们兄弟怎样说的?」
「他们说当今武林道上,武功以萧十三最高强,势力也是以萧十三最雄厚。」
「是事实。」
「他是武林中的大豪,也是商场上的巨贾,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召来成千上万的部属,也可以调集敌国的财富。」
「传说是这样。」
「南七北六十三省的帮会,都奉他为首……」
「那是因为他处事公允,武功既高强,而且够义气。」
「西门兄弟也是这样说。」东海留侯一笑,道:「一个人能够驾驭这么多的江湖人实在不简单,一个小小的火龙帮帮主不出十年竟成为十三省武林霸王亦实在是不容易,这个人绝无疑问,的确是一个人材。」
楚轻侯并无异议。
东海留侯笑著接道:「据说他本来叫做萧子奇。」
「据说就是了。」
「萧十三据说是别人称呼他的,十三就是十三省的意思,暗示他一统十三省的武林。」
「以我们知道就是这个意思。」
「不知道现在是否也是?」
「侯爷这样问……」
「是因为本侯最後一次得到的消息,距离现在已经有三年了。」
「这三年以来,并没有任何改变。」
「萧十三的势力仍然是那么大?」
楚轻侯由衷地道:「他的地位已稳如泰山,也没有其他的人能够取代。」
「很好,很好——」
「本侯对於萧十三这个人一直都很感兴趣,希望有一天能够与他见一面,可惜三年以来一直都没有机会,到现在总算……」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
楚轻侯追问道:「侯爷莫非有意在日内离开这地方?」
「船都准备好了。」留侯颔首。
楚安在一旁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欢呼,道:「公子,你听到了没有?」他似乎已完全忘记方才的恐惧。
楚轻侯却问留侯道:「未知道侯爷可否让我们主仆随船出发?」
「这是小事。」留侯一笑。
「多谢侯爷——」楚安几乎拜倒。
东海留侯把手一抬,道:「这未免言之过早。」转又问楚轻侯,道:「萧十三双掌开碑裂石,一手十三暗器亦是很少有人能及,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别擅长,譬如其他的兵器之类?」
楚轻侯想想,道:「这就不大清楚了。 」
「公子没有见过他?」
「见过很多次,蒙他看得起,也当作朋友招呼。」
「也没有说及?」
「没有,所以对他的武功特长,在下亦只是人云亦云,知道得有限。 」
「西门羽翼兄弟提及,在他的左右终日有两个随从寸步不离,其中的一个手捧著
一个锦缎包袱,怀疑那可能就是他的兵器。 」
「不无可能。」
「公子觉得这个人怎样?」
「可以交朋友。」
「那么本侯就非交这个朋友不可了。」东海留侯抚掌大笑,笑声非常豪壮,与方才的阴沉有很大的分别。
楚安这时已有些醉意,对於眼前的东海留侯多少亦有一些好感,插口道:「要交萧十三这个朋友,却也不容易。」
「如何不容易?」
「听说近年来,曾有人想谋刺他,结果失手,而他因此亦对人有了戒心,不再轻信任何人,要见他已没有那么容易了。」
「有这种事情?」东海留侯目光转向楚轻侯,明显地透著询问之意。
「位高势危,发生这种事亦不足为怪。」楚轻侯沉吟著应道。
「不错——」东海留侯的话声充满信心,道:「但本侯这个朋友还是交定了。」
楚安大著胆子问道:「他若是不喜欢呢?」
「不要紧,只要是本侯喜欢,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