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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独行淡然一笑道:“多谢社兄好意,辽东那方面是个朋友介绍的,也等于是去帮朋友的忙,不好推辞。”
杜毅道:“是这样么?”
费独行道:“我还能骗杜兄不成?”
杜毅道:“不是兄弟我爱说话,费兄这位朋友也真是,这么个差事儿也好往朋友肩上放,这不是大材小用么?”
费独行道:“杜兄高抬我了,我那两手庄稼把式对付几个混混儿还可以,但却不能派大用场。”
杜毅道:“费兄跟我还客气?费兄的身手我又不是没见过。”
费独行道:“我刚不说么?我这两手庄稼把式,对付混混儿可以。”
络腮胡大汉催马到了费独行身边,道:“你以前是在哪条路上走动的?”
费独行道:“哪条路我也没走过。家里做生意,我学了几手把式,既不愿意拨那算盘子儿做生意,又不愿待在家里吃闲饭,所以跑到外头来找饭吃。”
络腮胡大汉唇边泛起一丝轻蔑笑意,道:“那怪不得我没瞧过你。”他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费独行也不知道是没留意还是怎么,根本就没怎么样,杜毅可禁不住有点惊急,他看了络腮胡大汉一眼,刚要说话。
络腮胡大汉接着又道:“我要是你,我宁愿在家里待着,你初入江湖道儿不知道,江湖上这碗饭不好吃,你不踏进江湖没事儿,只一踏进江湖,随时有人找你的麻烦,江湖生涯刀口舔血,走腿闯道的也一直是路死路埋,沟死沟葬,要是没本事防身,那就得死在人家的手底下。”
费独行“哦”地一声道:“江湖道上真是这样糟么?”
络腮胡大汉淡然一笑,道:“眼下这几个都是走腿闯道多少年的老江湖,你可以随便拉一个问问看。”
费独行道:“我不惹人家不行么?”
络腮胡大汉哈地一声道:“要是不惹人就没事儿的话,江湖上也不会整天死人了,江湖生涯也不会叫刀口舔血了,我告诉你,你不惹人家人家会惹你,你要杀不了人,人就要杀你。”
费独行道:“这还成什么世界,江湖上不是有道义么?”
络腮胡大汉道:“江湖上本就是这么一个世界,道义,什么叫道义,屁,谁的本事大谁就有理,懂么?”
费独行道:“早知道江湖上是这么一个强欺弱,众凌寡,没有道义,没有公理,充满了险恶,弥漫着血腥的世界,我倒不如安份守己在家里学着做生意呢!”
络腮胡大汉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费独行道:“等到了京里再说吧,怎么说我不能白出来跑这一趟,等到京里逛逛八大胡同之后我就回去。”
杜毅本来是既急又气捏着一把冷汗的,及至听出费独行是在逗络腮胡大汉,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不觉有点好笑,可是他并没有笑出来。
杜毅是个机灵人,他不敢惹费独行,可也不愿轻易惹这班玩惯了命的黑道凶徒,这班凶徒如今是为一个“利”字,所以才“杜爷”长、“杜爷”短的听他的,要不为这个“利”
字,谁认识他杜毅是谁?惹翻了他们可也不是一件好事。
费独行话锋微顿之后,忽然问了一句:“你阁下能在江湖上闯东闯西这么久,一定有一身过人的能耐?”
杜毅心里猛又一揪。
络腮胡大汉bu知道是听不出来,还是认为费独行不敢逗他,两道粗眉一扬,傲然说道:“那当然,要没这身本事,我活不到如今。”
杜毅的一颗心又渐渐松了。
杜毅奉命先探探费独行的口气,费独行没有长久留在京里的意思,已经是没有结果了,再经络腮胡大汉这么一打岔,也就不了了
日头下了山,上头不烤,下头不蒸了,连风吹起来都是凉的,车马走起来也就轻快多了。
纪子星始终没敢挨近费独行,他一个人不是落在后头,就是一马当先走在前头。
瘦老头儿在车里下令,鞍上用点干粮喝点水,趁凉快赶路,等到更是到了居庸关再打尖歇腿。
二更天望见了居庸关的灯火,等近居庸关已经快三更了,眼看就要进关,赶车汉子突然收缰停住了马车:“妈的,这是哪个狗入的在路中间埋他爹,想害人不成,幸亏我眼尖,要不然这不就撞上了?”
他跳下车辕往前走去。
瘦老头儿掀开了车帘,问道:“怎么回事儿?”
车后的七人骑也赶了过来。
马车前近丈处黑忽忽一堆,借着月光看,那是一堆石头,上头还插了一根木棒,木棒头上还挂着一块白布,跟面旗儿似的。
赶车汉子过去伸手就要拔。
杜毅大喝道:“不要动。”
赶车汉子吓了一跳,忙把手收了回来。
杜毅一马赶到,抓住赶车汉子把他揪了过来,道:“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你呢,你不相活了?”
赶车汉子踉跄着往后退去,惊愕问道:“怎么了?杜爷。”
杜毅策马转了回来,鞍上微一欠身,满脸凝重神色道:“姚老,是江湖黑道寻仇,您别惊慌。”
瘦老头儿脸色一变道:“是江湖黑道寻仇?跟咱们没关系吧?”
赶车汉子一听说是这么回事儿,马上吓白了脸,一声也没敢再吭。
杜毅道:“不知道,让我问问。”抬眼望向纪子星等,道:“大家都是道儿上混了多少年的,这种事儿应该用不着我多说,是找哪位的最好打个招呼,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几个人连同费独行在内,沿一个说话。络腮胡大汉突然磕马驰过去拔起了那根木棒,两手抓着木棒抬腿一顶,“叭”地一声木棒断为两截。
忽听一个冰冷的话声从左前方一片树林里传了出来:“相好的,是汉子,朋友们前头等着你了,咱们关里见。”
随见一条黑影,鹰隼般从树林里掠出,扑向了居庸关。
赶车汉子吓得直打哆噱。
络腮胡大汉策马驰了回来,道:“姚老,杜爷,道儿上的朋友是冲着展森来的,这件事自有我展森一个人当,二位尽管放心,他们不会动别人的。”
杜毅道:“老展你这是什么话,假如他们早一天找上你,姚老可以不管,现在你是姚老的人了,咱们就是一个门里的弟兄,你的事儿我们怎么能不管?”
展森还待再说。
杜毅一摆手道:“你不用再说了,今儿个你们跟了这辆马车,任何人有事都自有我来安排,你只管跟在马车后头走你的,老刘快上车去,赶着马车避开那堆石头走。”
赶车汉子战战兢兢地爬上了车辕,赶动了马车。
马车避开那一堆石头缓缓驰向了居庸关。
杜毅走在车后外侧,紧傍着展森,他又让纪子星跟另外三个成半弧地把展森围在了中间。
他没敢支使费独行。费独行也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径自在车旁走他的。
展森道:“杜爷,您要是这样护着我,往后我就别混了。”
杜毅道:“往后我也不打算让你混了,既然跟了姚老,还混什么?”
展森还待再说,纪子星突然冷冷说道:“姓展的你就少说一句吧,不是冲着你已经跟了姚老,你就是冲我几个磕头,我几个还懒得管呢。”
展森脸色一变道:“姓纪的,我姓展的不是懦种,刀里枪里的事儿我见多了,我可没把这档子事放在眼里,我也没让你伸手。”
纪子星探手摸向鞍旁,冷冷道:“姓展的,你懂不懂好歹?”
展森也探手摸向鞍旁,暴声说道:“老子不懂,你怎么样?”
杜毅拉马到了他两个中间,沉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人家在前头等着,咱们自己先起内哄。既然跟了姚老,这种脾气以后就得改改。”
只听那个穿青衣的马脸汉子冷冷说道:“要进关了,留点神儿吧!”
杜毅当即又回到展森身旁,望着费独行道:“费兄,可否麻烦照顾一下敝上。”
费独行道:“我这两套庄稼把式恐怕派不上用场,万一贵上有点什么闪失,我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我看杜兄还是分出哪一位到车前去吧!”
纪子星没等杜毅说话便得:“我去,值当的豁出命去我都干。”
他夹马驰向了车前。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车马已进了居庸关。进关一条大街,两旁人家早都上了门,黑漆漆的,在两旁廊檐下隔不远便是一个黑影。
近十丈外街左一户人家有灯,门敞开着,灯光直照到街上,横着一条。
灯光下,街道中央,并肩站着三个人,清一色的黑衣汉子,手里都握着兵刃。
马车来近,杜毅喝令停车,然后一马驰向车前,到了纪子星身旁,鞍上一抱拳道:“在下杜毅,请教哪一位带头当家?”
居中那个身材瘦削,凹眼高鼻梁,唇上留着两撤小胡子,手握一对八齿钢轮的汉子,举手答了一礼,冷冷说道:“我,有什么见教?”
杜毅道:“尊姓大名,怎么称呼?”
那瘦削小胡子还没说话,纪子星已然说道:“这位是山东道上的瓢把子,展森的把兄弟,夺命飞轮官太极。”
杜毅“哦”地一声,抱拳说道:“原来是山东道上的夺命飞轮官当家的,久仰,兄弟可真是有眼无珠。”
夺命飞轮官太极冷冷看了纪子星一眼,道:“恕官某人眼拙?”
纪子星笑笑说道:“无名小卒,纪子星。”
官太极脸色一变道:“原来是冷面殃神当面,官某人这双招子真不灵啊。”
纪子星冷冷一笑道:“好说,官当家的雄踞一方,势力遍山东,跺跺脚连泰山都会颤一颤,眼睛里哪放得下纪子星这个无名小卒。”
官太极身在那名手提双刀的矮胖汉子,突然冷冷说道:“纪子星,你少在那儿冷言冷语的,你的名气大,(奇*书*网。整*理*提*供)可是山东地面上听不见。”
纪子星目光一凝,含笑说道:“官当家的,你这位兄弟可真会说话啊,纪某人眼拙,不认识,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让我交交这个朋友?”
那矮胖汉子道:“我叫雷清,听清楚了么?”
纪子星一笑抬手道:“姓的姓够响亮的,可惜我没听见,来,来,来,姓雷的,咱俩一边地聊聊去。”他拉马就要走。
杜毅伸手拦住了他,望着官太极道:“官当家的,正事没谈,别让小事搅和了,诸位找的可是展森?”
官太极道:“不错,叫他过来跟我说话,别缩在车后跟个乌龟似的,要怕刚才就不该露头拔棒子逞能。”
展森催马驰了过来,暴声叫道:“姓官的,谁是乌龟,展森在这儿,你划下道儿吧。”
杜毅伸手拦住了他,喝道:“站住。”
矮胖汉子雷清冰冷说道:“姓杜的,你这是趟浑水,架梁子?”
杜毅道:“好说,干什么都得有个理由,姓展的他现在已经是敞上的人了,我姓杜的跟他是一个门里的,不能不问个清楚。”
官太极道:“问个清楚之后又怎么样?”
杜毅沉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要他姓展的有亏欠朋友的地方,我姓杜的拍胸脯定会给诸位一个公道。”
官太极道:“姓杜的,这话可是你说的?”
杜毅一点头道:“不错,你放心,姓杜的也是外头常跑的。”
官太极一点头道:“好,我就冲你姓杜的。”抬手一招,喝道:“叫老七过来。”
亮着灯,敞着门的地儿是个酒馆儿,酒馆儿里还有十几个黑衣汉子,这当儿铁青着脸,满脸煞气的走出个卅刚出头的白净汉子来。
官太极一指杜毅道:“老七,把展森对得起朋友的地方,说给这位杜爷听。”
白净汉子指着杜毅身后的展森,厉声说道:“姓展的他是我的磕头五哥,半年前他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糟蹋了我的老婆,这理由够不够?”
纪子星冷冷瞟了展森一眼。
展森暴叫说道:“放你娘的屁,是你那骚婆娘自己往我怀里送的。”
官太极冷笑一声道:“展森,江湖道上最忌讳的是这个,朋友妻不可戏,何况是你磕头兄弟的老婆,你的弟媳妇儿,就算她自己愿意,你也不应该碰她一指头,你还有什么话说?”
展森道:“当然有话说,我入了那骚婆娘了,你们看着办吧。”
“娘的个日,这还算人么,砍他。”不知道谁叫了一声。
街道两旁廊檐下的,官太极身边的,一下子都窜了过来。
官太极两手一抬拦住了那些人,望着杜毅道:“姓杜的,你可听见了?”
杜毅一点头道:“听见了。”
官太极道:“你怎么说?”
杜毅吸了一口气道:“我刚说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展森现在是我们这个门里的人,我们这个门里自有人治他的罪。”
雷清怒笑一声道:“放你娘的屁,大哥,你还跟他们罗嗦什么?砍哪。”
围在周围的全叫了起来:“对,砍。”“砍,一个也别放过。”
官太极望着杜毅冷冷一笑道:“姓杜的,你是把我们这帮人当成了三岁小孩儿,既是这样那就怪不得我官某人了。”
两个八齿钢轮一分,一手抓了一个,不用他再说什么,围在周围的近二十个黑衣汉子立即抡兵刃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