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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贝公子哥儿忙道:“谢谢掌柜的。”
孙瘤子看了她一眼道:“恕我这个残废人冒失,我看姑娘不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
西贝公子哥儿忙摇头说道:“我不是武林中人。”
孙瘸子道:“姑娘会武么?”
西贝公子哥儿脸上一红,道:“学过几天。”
孙瘸子摇头说道:“姑娘学的这几天武艺,不足在这一带走动,更不足在江湖上走动,姑娘一个人往这种地方跑,走这条路,虽然女扮男装,易银而并,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破Qī。shū。ωǎng。,府上的大人可真放心哪!”
西贝公子哥儿眼圈儿一红低下头去,道:“有办法谁愿意往外跑。”
孙瘸子脸上掠过诧异之色,道:“姑娘有什么不得已的若衷么?”
西贝公子哥儿抬起了头,她忍了忍,没让眼泪掉下来,道:“掌柜的!我家里已经没入了!”
孙瘸子一怔道:“姑娘!抱歉。”
西贝公子哥儿勉强笑了笑道:“掌柜的别客气。”
孙瘸子道:“那么,姑娘到‘奉天’去是……投亲?”
西口公子哥儿微一摇头道:“不!我到‘奉天’去找个人。”孙瘸子道:“姑娘找的这个人不是姑娘的亲戚?”
西贝公子哥儿摇头说道:“不是,是朋友,不!也不能算朋友,我只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却没见过他本人。”
孙瘸于道:“姑娘知道他住哪几么?”
西贝公子哥儿点点头道:“知道!”
孙瘸子微一点头道:“那就好找了,要不然‘奉天’不是个小地方,单靠打听找人,可不容易,姑娘请吧,马快一点,天黑以前准能赶到‘卧虎沟’。”
西贝公子哥儿点点头,头一低,迈步要走,可是突然她又停了下来,抬眼说道:“掌柜的!刚才那个人,你认识么?”
孙瘤子道:“姑娘是说刚才那位先退大板牙,后退那帮马贼的那位?”
西贝公子哥儿点点头道:“是的!”
孙瘤子道:“姑娘问这……”
西贝公子哥儿道:“我想问问他姓什么?叫什么?他帮过我的忙,救过我的命……”
孙瘸子倏然一笑道:“姑娘!他也帮过别人的忙,救过别人的命,别人问他姓什么,叫什么,你有听他说了么?”
西贝公子哥儿道:“我是间掌柜的。”
孙瘸子笑道:“姑娘这话说得……我怎么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西贝公子哥儿目光一凝,迟疑了一下道:“如果我没有看错,掌柜的必也是位江湖异人,从掌柜的刚才那句‘这条龙出困了’的话,掌柜的一定知道他是谁,掌柜的只是不肯告诉我罢了。”
孙瘤子呆了一呆,倏然笑道:“多少年来,能看出我是个江湖人的,前前后后恐怕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姑娘你,虽然姑娘看出了我是个江湖人,可是我还是不能把他的姓名告诉姑娘,他不愿意把姓名示人,当然也不会乐意别人多嘴,我惹不起他……”
西贝公子哥儿要说话。
“这样吧!”孙瘸子接着说道:“我把他的姓氏告诉姑娘,再把他的过去告诉姑娘,然后姑娘找别人打听他叫什么去,行不?”
西贝公子哥儿忙点头说道:“行!谢谢掌柜的。”
孙瘸子道:“他姓费!”
西贝公子哥儿“哦!”地一声道:“他也姓费?”
孙瘸子奇道:“难不成姑娘要找的那个人,也是姓费?”
西贝公子哥儿“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孙瘤子道:“这倒巧了……”
顿了顿接道:“这个姓费的,他是个响马。”
西贝公子哥儿听得一怔:“掌柜的!你怎么说,他,他是个什么?”
孙瘸子道:“响马!”
西贝公子哥儿惊叫说道:“响马?不会吧,这怎么会?一点也不像!”
孙瘸子道:“姑娘从哪儿看他不像响马?”
西贝公子哥儿道:“这还不够明显么,他要是个响马,他岂会先帮我的忙退了那个姓轩辕的,后帮那三个老人家的忙,退了那帮马贼,他要是个响马,我跟那三位老人家身上的东西,岂不是早到了他手里了。”
孙瘸子点了点头,吁了一口气,道:“当今世上又多了一个不相信他是响马的人了,姑娘!他是个响马,响马行侠仗义,刚才那独眼的跟那个大板牙,都是当今江湖上名气很大的白道上人物,白道上的人物却拦路截道,强抢豪夺,到头来他仍是名气很大的白道上人物,天底下的事儿就是这么让人想不透,这个姓费的,当世之中有很多人一口咬定他是个响马,骂他、恨他、都想杀他,都想除了他,只有少数人不相信他是个响马。甚至认为即使他是个响马,也希望这世界上都是这种响马,像独眼的跟大板牙那种白道上的人物,越少越好,最好一个也没有……”
西贝公子哥儿扬了扬眉,满腔愤慨之色,道:“掌柜的!你的话我懂,这简直太不公平了,江湖上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个敢挺身出来为他说话的么?”
孙瘸子道:“以前有,现在没有了,以前有三个人帮他说过话。这三个人一个是当官的,两个是江湖黑道上的人物,结果,当官的那个人丢了官,那两个江湖黑道上的,一个让人打坏了一条腿,一个让人洒石灰把两眼烧瞎了,从那以后,就没人再为他说话了,从那以后,那三个人就倒定了霉,那个当官的蒙上个当官袒护响马,有官匪勾结嫌疑,虽保住了身家,但却落个永不录用,那两个黑道上的也让人指是响马一伙,不过还好,他两个本就是黑道上的,再黑一点儿也不要紧,冤的只是那个当官的。”
西贝公子哥儿道:“有这种事,这还成什么世界,难道他自己也不为自己辩白?”
孙瘤子摇头说道:“他这个人怪得很,你说你的,他干他的,从不计较世情之毁誉褒贬!”
西贝公子哥儿双眉一扬,点头说道:“对!但得仰不愧,俯不朽,何必计较世情之毁誉褒贬,可是,有这么三个仗义之士为他受害,难道他就不闻不问……”
孙瘤子耸耸肩,摇头说道:“他倒不是不闻不问,而是他根本没有办法闻问,姑娘刚才没听我说么?这条龙出困了,这一困整整困了他八年,这三个人就是在他被困这八年里先后受害的,他怎么会知道?”
西口公子哥儿道:“掌柜的!是什么一困困了他八年?”
孙瘸子道:“牢狱!”
西贝公子哥儿一怔说道:“牢狱?”
孙瘤子道:“八年前,大卅晚上,他从老远的地方往家赶,为的是回家陪个女入过年,这个女入原是个无家可归,贫病交迫,眼看就要死在路边的人,他救了她,他原也没有家,为了她,他临时赁了间房子把她安置在了那儿,后来那个女的病好了,感恩图报,非跟他不可,他不是个施恩望报的人,尽管多少日子的相处,他对那个女的也有了感情,可是也一直没答应,那个女的也怪,他不答应她也不走,简直就把他当成了她的丈夫,对他好的不得了,当然!他对她更好,虽然他常在外头跑,可是逢年过节他一定赶回去陪她,这一天晚上他刚进家门就听见那个女的在里头扯着嗓子喊救命,他一急之下当即就闯了进去,他看见有个男的要害那个女的,男的把那个女的按在床上,那个女的直挣扎,他当即一把就把那个男的揪了起来,他不揪还好,这一揪揪出了祸事了西贝公子哥儿道:“怎么揪出锅事了?掌拒的!”
孙瘸子道:“那个男的正心口处插了把刀,起来就死了。”
西贝公子哥几道:“是那个女的……”
孙瘸子道:“除了她还有谁,巧的是就在这时候外头闯进来几个街门里的捕快,进来就拿住了他,硬指他夜阎民宅,杀人逼好。”
西贝公子哥儿道:“这不是没有的事儿么,家是他的!”
孙瘸子道:“他也这么说,奈何那个女的也说他夜闯民宅,杀人道奸,心口上插把刀的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而那把刀却是他惯用的十二把飞刀中的一把。”
西贝公子哥儿两眼猛睁,叫道:“这,这,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好毒好狠的女人,难道就没有街坊邻居出面做证……”
孙瘸子苦笑说道:“谁做证啊,姑娘!那幢房子紧挨着山脚下,附近根本没有别的人家。”
西贝公子哥儿道:“他怎么住在那么偏僻的一处地方?”
孙瘸子道:“他是个响马啊,姑娘!能住到市镇里去么,纵不为自己,他也得为那个女的着想啊!”
“对了。”西贝公子哥儿道:“把房子赁给他的人,应该知道房子是谁赁的。”
孙瘸子苦笑一声道:“话是不错,姑娘!奈何那个房东却在头一天夜里死了,得了急病死的,死人能做证么?”
西贝公子哥儿脸色一变,叫道:“这完全是个圈套嘛……”
“不错!姑娘。”孙瘸子道:“这的确是个圈套,你我都明白,他也知道,可是当时的情形,那个女的哭天抢地一口咬定了他,那把刀也是他的,姑娘!你让他说什么?又让他能怎么说?”
西贝公子哥儿道:“这个女人好厉害,好狠毒,他太冤了,他简直太冤了!他就这么认了?”
孙瘸子道:“我只知道他一句话没说,就跟那几个捕快走了。”西贝公子哥儿道:“他为什么这么傻?他为什么不杀那个女的?他为什么不反抗?他要是反抗,那几个捕快岂能拿得住他?”
孙瘤子道:“说的是啊,姑娘!他太傻了,他该杀了那个女的,他该拒捕,他该反抗,他要是拒捕,他要是反抗,体说那几个捕快,就是把整营的兵马调来也奈何他不得,谁知道他竟一句话没说地跟那几个捕快走了,而且这一定整整就是八年!”
“八年?”西贝公子哥几道:“那区区牢狱能一围困地八年?”孙瘸子唱叹了一声,道:“姑娘!牢狱固然困不住他,可是当初他既然毫无反抗地跟他们走了,后来他又岂会破牢越狱?”
西贝公子哥儿点头说道:“掌柜的!你说的是,那一困困了他八年的,不是牢狱,而是他……”
忽然目光一凝,道“掌柜的!你说他不会破牢越狱?”
孙瘸子道:“不会!绝不会!他要是会破牢越狱,不会等到八年后的今天。”
西贝公子哥儿道:“那么,掌柜的!八年后的今天,他是怎么出来的,他是个响马,又杀了人,一旦进官,只有死路一条。”
孙瘸子吁了一口气道:“姑娘!像他这种人要是就这么死了,老天爷岂不是太没眼了?”
西贝公子哥儿道:“话是不错,只是掌柜的,苍天佑人之说究竟是……”
孙瘸子道:“姑娘!或许他碰上个清廉好官,只判了他八年!”西贝公子哥儿摇头说道:“不!掌柜的,既是清廉好官,就不该让一个无罪的人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一待八年。”
孙瘸子摇头说道:“那我就更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西贝公子哥儿沉默了一下道:“掌柜的!他是在哪儿被抓进宫里,在哪儿坐牢的?”
孙瘸子道:“‘奉天府’,怎么?”
“‘奉天府’?”西贝公子哥儿道:“掌柜的!我要找的那个姓费的,也是因为杀了人被囚禁在‘奉天府’,你说我找的那个姓费彻,跟这个姓费的会不会是一个人?”
孙瘸子听得一怔道:“怎么!姑娘要找的那个姓费的,也是因妇杀了人被囚禁在‘奉天府’?”
西贝公于哥几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找了他两三年了,直用最近才听说他因为杀了人被囚禁在‘奉天府’!”
孙瘸子目光一凝道:“姑娘要找的这个姓费的叫什么?”
西贝公子哥儿道:“他叫费慕书!”
孙瘸子一顿枣木拐道:“姑娘怎么不早说?”
西贝公子哥儿急道:“刚才那个就是费慕书?”
孙瘸子道:“不是他是谁,他也往西去了,姑娘现在追还来得及。”
西贝公子哥儿苦笑一声道:“我找费慕书找了两三年,费慕书就在眼前却不知道,幸亏我碰上了掌柜的,要不然我还得白跑一趟‘奉天’呢?掌柜的,多谢相告,我不敢再耽搁了,就此别过!”
她一拱手,要走!
孙腐子轻咳一声道:“姑娘!”
西贝公子哥儿道:“掌柜的还有什么见教?”
孙瘤子迟疑了一下道:“我能不能问问,姑娘找他有什么事?”西贝公子哥儿目光一凝,道:“八年前掌柜的这条腿是不是好好的?”
孙瘸子微一点头道:“不错!我就是那个曾经为费慕书说话,让人打坏了一条腿的人,关里不敢待,跑到这条‘老龙河’边儿上来混日子!”
西贝公子哥儿道:“那么!掌柜的,我就是那位为他丢了官,虽保住了身家,却永不为朝廷录用的人的后人!”
孙瘤子目光一直,道;“姑娘是前‘济南’知府严大人的千金?”西贝公子哥儿点头说道:“不错!掌柜的。”
孙瘸子抱拳道:“失敬,原来是严姑娘当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