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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的医药费肯定是滚石酒吧的老板出的。至于这三千块钱到底是给谁的,如何得来的,其实谁都知道,只是这是一个潜规则。就像吸血鬼吸血之前都要祷告一样,见不得光的事物要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阳光下,自然要披上一层华丽的外装。
“知道,知道。是我喝醉酒在酒吧里闹事,弄伤了露露小姐,这三千块是赔偿给露露小姐的医药费和营养费。”那人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敢在这鱼龙混杂,众目睽睽之下扔酒瓶,不是神经大条,脑子发热短路;就是本身就是一个恶人。可是,当恶人遇上比他还要恶的人之后,可能会比孙子还要孙子。
“大哥,我可以走了不?”那人见曹子渝接了钱,一脸讪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曹子渝听着这个男人的话语,目光闪动,眯缝的眼神刹那间闪起一道厉芒,脸上却是一脸灿烂的微笑:“要不,一起去吃个夜宵?”
似从愣神中回醒,那人如遇赦令;感觉从阎王殿下死里逃生,慌忙往小巷外走去,一路失惊打怪。慢慢走远了,突然发力狂奔,居然还摔了一跤,动作迅速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跑。
曹子渝走到郑杰跟前,将三千块钱递给郑杰,说了一句:“杰哥,看样子他不是其他几块地头上派来的人。”
郑杰点了点头,接过钱,然后把钱数出两千块分给毛头,淡笑道:“喏,你那边的兄弟你去搞定。”
平时天天在场子里的算上曹子渝他们也就十个人,朝阳区是辉煌的地头,一般没什么事,就算是有事,一个电话一车一车的人也是随叫随到,用电视里的新闻术语就是“有计划有组织的某某团伙”。如果辉煌几百号人窝在一个地方,就算上头有人拿了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酒吧的生意也不好做。
毛头将钱攥在手里,拍了拍曹子渝的肩膀,赞许的说道:“小鱼我是越来越看好了。仗义,招子亮,手也够狠,以后一定上位。唔…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小鱼什么龙的门?”
毛头的小弟,彭威接口说道:“鱼跃龙门,踏云成龙。”
曹子渝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外号叫做“尾巴”的彭威,他那红嘟嘟的脸蛋儿闪着光亮,就像这个十月的金秋季节里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后者对着曹子渝报以一个微笑,腮上两个酒窝陷得很深。
“鱼跃龙门,踏云成龙。对对对!就是尾巴说的这个。还是读书人有见识,像我混个黑道连屁都放不响一个,话都不会说就不好咯!”毛头咧开嘴笑了笑,没了刚才的凶神恶刹,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有的表情,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
第一卷 人不轻狂枉少年 第八章 机会
当曹子渝六个人从后门走进酒吧的时候,酒吧也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人,换作平时,本来这个时候露露的表演还没有结束,一些没见到露露表演的便询问先来的朋友和顾客,知道事情原由经过后,有的叹息,有的失落……
叹息和失落是没有露露的表演,更多的是没有看到那热血的镜头。
有人说女人八婆,话多嘴杂,其实男人都一样。只是女人讨论的是美容,爱情,家庭甚至是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而男人的话题无非是女人,战争。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人,看的只是喜欢什么,讨论什么罢了。
“露露没什么事吧?”曹子渝撇过头,对着云舒问道,云卷也侧的耳朵一脸关注的样子。
“我刚才上来的时候,长毛说坚哥和嫂子刚好过来了,然后坚哥叫小四哥开车送露露去医院了,小唯姐陪着一起去的。想来,应该没什么事吧。”云舒迭声答道。
云舒口里的小唯姐,叫李唯,就是滚石的那名女DJ,辉煌帮二号人物黄坚司机小四的马子,至于小四,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小四,在外混这道的,除了龙头老大和几个上位的大哥之外,其他的混混都是叫惯了混名,以至于很少有人去关注真实名字。
“坚哥和嫂子来了?现在在包厢?”郑杰正要点烟,听到云舒的话后,左手把叼着的烟从嘴里拿了下来,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右手拿着打火机问道。
云舒看着郑杰注视的目光,把头重重一点,肯定道:“来了,长毛把刚才事情发生的经过和坚哥说了,坚哥叫我们处理完事,就去那个包厢。”
辉煌的人都知道坚哥在滚石都在那个“云水阁”的包厢。
黄坚喝酒但不谗酒,只是应酬。自己喝酒叫谗酒,和别人喝酒叫应酬。Z市虽然只是个小县城,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做的是这一行,到了这个位置,自然是要和Z市上面的关系网应酬,对人迎其所意,投其所好。
黄坚最爱的是茶,普洱茶。
但是沏茶、赏茶、闻茶、饮茶的茶艺,黄坚是没有。更不要说茶道里的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的五境之美了。
黄坚只知道喝茶能静心、静神,有助于陶冶心神、去除杂念。说得深点就是东方哲学思想里的“清静、恬澹”和佛道儒的“内省修行”。
作为一个混黑道的帮派枭雄,黄坚十四岁就出来混,一路打打杀杀,不敢说一人功臣万骨枯,但是也是刀头舔血、踩在刀锋上混过来的,心里也有了那份暴戾,现代社会又讲严打除黑,从黑洗白,黄坚也由一头年轻力壮、锋芒毕露的狼成了一只谋而后动,动之见血封喉的老狼。炼心,修身养性的磨砺有各门各道,而黄坚选择是茶。
一杯浓茶,云水禅心。
推开门,踏进云水阁的包厢,黄坚正坐在中间的沙发上,而长毛、黑皮和小杀等一众小弟散坐在周边的沙发上。
“坚哥。”
黄坚微微颚首,似是应了曹子渝他们进门打的这一声招呼。
曹子渝他们走到其他人空出来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事情处理好了?”面色如常的黄坚嘴里冒出这样的字眼,声音不大,可缓缓的语气里有种东西让人听得很清楚,感觉响在耳边,落入心间。
与见过的那多混混和黑道人物不同,黄坚这个已经能将自己的心意和杀意收敛到若有若无的人,稍不留神都会以为他是一个现代受过高等教育的白领。
一身合宜的烟灰色套件西装,干净整洁的衬衫,一头乌黑平整的板寸头发下微微带着自信笑意的淡定面容,都给人一种相当有修养的感觉,就连伸出来握着紫砂茶壶的修长手指上,那指甲都剪的短短的让人舒服。
“恩,小鱼处理好了,不是其他地头搞过来的人闹事,只是想泡露露没泡到,脑子发热不好使的家伙。”郑杰点点头,回答道。
黄坚拿手抚摩了下手里那个小巧玲珑的紫砂茶壶,看了坐在郑杰旁边的曹子渝一眼,沉吟道:“前几天发展新区的矮子李建国和我还有强哥谈了下,市里可能要换班子,新来的市委书记是矮子在省组织部的关系里一条线上的人,矮子打算和我们联手整下祁东升。”
包厢都是亲信,黄坚透点风声讯息,提个醒。
“坚哥,是不是打算搞掉祁东升?”毛头一脸兴奋:“早看东升那一帮人不顺眼了。”
“毛头做事别那么毛噪。你要学会什么时候低调,什么时候才狂。能压住自己的才能压住别人。知道不?”黄坚眼中厉芒一闪即逝,冷声喝道。
毛头似懂非懂,点头受教的“喔”了一声。
“坚哥,您说要是联手把祁东升整了,矮子会不会过河拆桥?”郑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和看法。
黄坚摇了摇头像是否认了郑杰的看法:“不可能的,就算他有这个翻天的本事,上头的人也不会让他一家独大的,现在改革开放,经济发展,社会黑暗面是要平衡制约的。”
黄坚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我看矮子就算和我们联手了,祁东升没那么好整,毕竟新来的市委书记刚来,Z市地方小是小,但是官场这片林子大鸟也杂,个个都有来头,压不压得过这帮不吃素的地头蛇,一切都是未知数。所以,我们别站错了地方,倒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口头上是敷衍了矮子,但是一切都看着来,看我们上头的人怎么说,现在这个时候立场站快了,如果垮了就死一片;站慢了,人家得势了,你也捞不得好处,好落下个没好脸。你们最近注意点,其他场子里的兄弟我都叮嘱过了。”
风雨来临之前,一般都是平静的。
“恩,知道了,坚哥。”众人齐声应和。
黄坚喝了口茶,然后对着曹子渝问道:“小鱼现在在二中读高中了吧?”
曹子渝留神观察着这个Z市黑道传闻中的传奇人物,自从被郑杰引荐给黄坚后,他第一眼看中的不是云舒和云卷,而是看好自己。心里虽然在猜测黄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曹子渝还是点头应道:“是的,读高一。”
黄坚看着眼前这个还是个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此刻正坦诚的迎接着自己的凝视,微微一笑,目视着曹子渝,意味深长的说道:“矮子和我说了二中他插了人在里面,已经和火车站细毛的人接了头,你带着云舒、云卷看住东升那一帮人,现在抓住这个机会矮子和细毛他们想分一杯羹的机会,别让祁东升插在二中的那个叫2K党继续壮大和接下去了。”
二中在市中心的河滨路,隶属发展新区。本来毫不起眼,但是中央那位大人物上台后,二中作为他家乡的母校,自然被Z市乃至C省作为重中之重看待,那一块现在是Z市发展新区的黄金地带,C省和Z市投三百多个亿在那里大力发展,任何人都想在这块肥肉上捞点油水,无奈政府为了塑造良好社会形象,给中央那位大人物拍马屁,那一地段的黑帮被全部给打压了下去。
所以,各方面只能通过二中的一些不良学生,通过学生这个群体,去渗透发展势力。东升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把那个时候还是在二中初中部读初三,但是为人处世老道又心狠手辣的喻黎和李凯捧上位,搞了个2K党。
这几年,Z市的另外其他地头老大一直想让自己人进去然后弄上去,一些小的帮派自然是折腾不起风浪,不是被打垮就是被2K党吞并,Z市另外两个大点的帮派火车站和辉煌也是一直被压着,处于下风,让2K党一坐就是四年。现在发展新区冒出的矮子李建国的插足,自然令火车站细毛和辉煌的陈子强、黄坚萌生了更大的念头,有了更大的想头。
曹子渝被黄坚这样凝视着,黄坚眼神里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精明,又不完全是精明。总之自从见了黄坚的那会起,黄坚就始终带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直白点说,就是那种的有点玄之又玄的高深,让人畏惧但另一方面又非常想亲近的两种感觉综合在一起的奇怪感觉。
当然,黄坚平常的手段和言语中流露出来的精明也深深影响了曹子渝。
曹子渝沉声应道:“坚哥,我知道怎么做了。”
这个世界上,权力,金钱,声望,甚至于暴力都可以给人成功。只要有了一个可以嗅到成功味道的机会,一个人的潜能可以成倍成倍地施展出来。
曹子渝想上位,想向上攀爬,哪怕他只是一个出身草根阶层的小人物。
自古以来,原本草芥般的人物如李闯王、武则天、朱元璋等,成为企图指点江山的历史伟人,又有多少更是数也数不清的也曾企图指点江山的草芥般人物,本身也如草芥,秋枯春荣在历史犁浪一般的皱褶里。
循着所有历史上的草莽,不独出生乡间,平民百姓中的官员乃至英雄豪杰都有草莽遏止不住的豪情壮志。草的思想是
高天厚土,堆金积玉,时代与社会,草莽,都深刻地注释着人定胜天的高远目光,一种时刻准备征服自然与社会而做王者的帝王思想。
草莽,蓄江河湖海于纤细一身,同时也蓄载舟覆舟意志于胸臆。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属于曹子渝的机会。
曹子渝心里明白,也知道怎么去做,所以曹子渝不想让它流失,只想牢牢的抓住悬崖峭壁上的那根草藤,从谷底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知道怎么去做是一回事,但是问题是以后有很多事是意料不到的,真正意料不到的事情永远难以预料。曹子渝只能步步为营,凡事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衡量一下,自己所想要取得的成功与自己为此所要失去的是不是相值,如果一旦触动了他心里最宝贵的东西,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哪怕机会只有一次。
对曹子渝来说,兄弟是他的命,而母亲和家比他的命还重要。
第一卷 第九章 前行,始于足下
第一卷人不轻狂枉少年第九章前行,始于足下
黄坚把手里的茶壶轻轻放在面前的桌面上,抓过案几上软盒中华,点然一根,然后把没盖上的烟盒伸到曹子渝面前让他抽了一只后,把整盒软中对着郑杰和毛头那块,从案几的玻璃上一推,滑了过去。郑杰他们几个拿着烟一人分了一根。
黄坚轻吐一口烟圈,然后就盯着曹子渝慢悠悠的说了句。
“别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