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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枚钢镖,飞旋打出,竟然都没有固定的方向,在夜空中小住闪动,然后接近目标时,突然速度增快,全力射向屠滚身上七个要穴!
屠滚失声叫道:
“七子神缥!”
萧秋水一听,心头一震,“七子神镖”就是昔日唐大在浣花剑派听雨楼前,用以诛杀“百毒神魔”华狐坟的“千回荡气,万回肠”的“七子钢镖”!
“七子钢镖”一出,狡桧高强如华孤坟,尚且难免一死;虽则华孤坟也毒伤了唐大,但”七子钢镖”刹那间的光芒,却在观看过此场战役的人心中永不磨灭。
屠滚也是暗器名家,他当然识货。
他就地一滚。
这一滚,十入怪异,竟似唐朋飞古严关一般,一滚丈八远。
“七子钢镖”居然落空。
屠滚的滚,曾经躲开唐方的绝门暗器,也曾逃过文鬓霜等联手攻击。
他的“滚”正如柳千变的轻功,虽然不如轻功好看,但无疑功效更人。
唐朋脸色却微变,他深深地知道,要是他三次出手还杀不了屠滚,有两种十分不好的后果会出现:第一是自己未必制得住屠滚,第二柳千变等人极可能有胆子对他出手。
最后一点尤其重要。
所以他就撒出了“雨雾”。
“雨雾!”
唐方就是用“雨雾”博杀了“三绝剑麾”孔扬秦!
唐家雨雾!
屠滚怪叫,雨雾一出,他就在雨雾中,他的嘶叫在夜色中如鬼哭神号,令人毛骨悚然。
杀人的雨,杀人的雾。
但是他居然冲出雨雾之中。
他虽然一身是血,但却未死,一矮身,居然不见了。
唐朋轻巧地落下来,“嘿、嘿”笑了两声,道:
“好厉害的暗桩三十六路!”
“落地生根”马竟终忽然跳出来,打量了一下地面,冷冷地道:
“这遁土法瞒不过我!”
说着一拳往地上打了下去,“蓬”地一声,泥上竟是松的,马竟终一拳打入沙中,这时便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
这呼声半途切断,就像鸡啼的时候突然被切断了脖子。
马竟终这一拳,正打在卧伏在土中的屠滚之背脊上,击散了他的功力,打碎了他的腰骨,把他一拳击杀于土中。
他仿佛自己找好了埋葬的地方。
马竟终皱着眉头,缓缓抽出了手,稳稳地大步踏了回去,站到原先的地方。
奇怪的是柳千变等始终没有出手救助屠滚,这点也是让屠滚至死都不明白。
唐朋目光闪动,笑道:
“这位朋友马步好扎实。”
萧秋水替马竟终答道:
“他外号就叫‘落地生根’!”
唐朋嘿、嘿笑道:
“原来是马兄,”又恍然道:“难怪一眼就寻出屠人魔的“根’了。”笑笑又道:
“幸好他在马兄眼下无处遁形,否则给他逃了,嘿嘿,”唐朋说这话时竟是对着柳千变等面前说的:
“那么对大家都不好,很不好了。”
柳千变的脸色仿佛有些不自然,却强作平淡地道:
“你们杀了屠滚,只有更死得快一些而已。”
唐朋笑道。
“你要为他报仇?”
柳千变没有作声,唐朋又道:
“今晚之事,你不说,大家也不会说的。”
柳千变侧首看了看,忽然低声道:
“他们呢?”
唐朋嘿、嘿笑道:
“这点你倒不必担心,狮公虎婆,你们的孩子还在唐家,一切安好,不用费心,只要有我唐朋存在的一天,您两老的独生子都会活得比什么人的孩子都快活。”
说着又转向“长天五剑”道:
“想当日五位也曾为私仇杀了柳五总管表弟柳飞奇,虽说当时诸位不知他就是柳五总管的亲属,可是此事若给总管大人知道,恐怕比死还难过;”唐朋舒了舒身子,又道:
“今日我杀了屠滚,在柳五先生看来,恐怕还不会比五位误杀柳飞奇来得严重,嘿嘿嘿,”唐朋又悠然道:
“所以,五位跟小弟一样,都想好好地活下去……”
“长天五剑”中最高的一人忽道:
“想好好地活下去,”
次高的一人接道:
“就得闭上嘴,”
矮一点的人即道:
“这点我们自会晓得。”
更矮的人跟着道:
“唐兄也必然晓得,”
最矮的人总结道:
“所以我们大家都不会说。”
唐朋抚掌笑道:
“五位果然是明白人,那么由你们统领的弟兄们更不会乱说,”说着又转过身来,奇%^書*(网!&*收集整理面向柳千变,笑道:
“现在你可放心了?”
柳千变叹了一口气,颓然道:
“我能说不放心么?”
唐朋端详着他,道:
“哦?”
柳千变恤然道:
“敢说不放心的人,如余哭余,现在已变成了刺狼;像屠滚,己变成了泥人。”
唐朋目光转动,忽道:
“不过柳公子不说不放心,倒不是为了他们的死,而是柳公子曾受命于李帮主,调查长江水路天上朱大天工的人是不是朱顺水朱老太爷的,柳公子惜身如命,要探出真相,自是不容易,只好伪造证据报上去,说朱大天王果是朱顺水,可是……”唐朋笑了笑,又道:
“兄弟我则有柳公子没亲身去调查的证据……”
柳千变脸色大变,忽道:
“帮中刑罚,你是知道的!”
唐朋也正色道:
“生不如死。”
柳千变额顶仿佛已有汗淌下,急道:
“好,此事我不管,你……也请你不要管我的事。”
唐朋立即斩钉截铁地道:
“这个当然。”
柳千变不安地看看狮公虎婆、长天五剑等道:“那未我们都不能乱说了?”
唐朋眨眨眼睛,笑道:
“我们大家都是有秘密的人了,只要一件秘密被掀露,所有秘密都会被揭开,”唐朋又嘿、嘿笑了几声:
“我们大家当然都不愿意自己的秘密给人揭破。”
一场即将掀起的大厮杀,而今竟已和平安详,狮公虎婆不想动手,长天五剑亦不愿意先动手,柳千变更不愿意动手。
他们已有了共同的秘密。
古严关在夜色中看来,又恢复了雄伟,沉穆,壮阔的气态。
这一场蝶血干戈,却给唐朋几句话平息了下来。
唐朋依然谈笑风生,一阵月明清风吹过:也不知怎的,萧秋水心头忽然生起了一种寒意。
这长袖善舞的唐朋,无疑已控制了大局,唐家堡究竟还有多少人,已潜入权力帮?除了权力帮,唐家还有没有人潜入别门别派?究竟号令天下的权力帮唯我独尊,还是潜力暗伏实力不明的唐门势力无匹?
萧秋水忽然对应对自如的唐朋心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不过他又舒了一口气:
幸亏他所遇见的唐门弟子,为人、修养、行事都很不错。
虽然他也知道他所遇到的,只不过是唐家年轻一代的高手。
他们走了。像来时一般,走得全无声息。
他们仿佛根本不存在这里,所以现在忽然间不见了他们也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月明星稀,唐朋拍了拍手说:
“结了。”
唐方眯着眼笑道:
“就知道是你这个调皮鬼,阿猛呢?”
——唐朋的年纪本就比唐方小,唐朋虽交游满天下,但唐家的规矩依然不可犯,唐朋在辈份上还是要叫一声“方姐”。
只听唐朋笑道:
“猛哥么?他到浣花分局去了。”
唐方又问:
“唐刚大兄呢?他有没有出来?”
唐朋答道:
“他没出来,老太太命他和阿宋到朱大王那儿去刺探。”
——“老太太”就是“唐老太太”,唐老太太据说是唐门一脉,现存最神秘也最有权威的女人。
——“阿宋”就是唐宋。此人在唐家中,武功、出手、形迹都令人高深莫测,无从捉摸。
——萧秋水忽然省起:昔日浣花萧家一役中,唐大曾经肯定孔扬秦就是“三绝剑魔”,而这消息是唐朋说的,唐大当时非常肯定,这消息一定正确。
萧秋水现在才知道原因:
——因为唐朋就是“汉四海”,汉四海已潜入权力帮之中。
唐方温柔一笑道:
“我介绍你认识,他们是——”
唐朋笑着截道:
“不必了,我早听屈寒山等说过了,”唐朋故作神秘地道:
“你知道,来自敌人的介绍可能更传神。更加绘影图声,龙现虎活。”唐朋嘿、嘿一笑又道:
“现在你们已是大大有名,格杀傅天义、孔扬秦、沙千灯、阎鬼鬼等的事已不腔而走,权力帮已把你们当作头号敌人来办,关于跟权力帮对立者都以深切期望寄予你们。”唐朋笑笑又道:
“我在权力帮中,所以我知道这些。你们能惊动八大天王中的屈寒山,可见武林人士亦为之侧目;而今又杀死余哭余、屠滚,只怕武林中更传得漫天风雨,连柳五总管柳随风,说不定也要为你们费心费力。”
这几句话说得无疑比奉承更有力,铁星月忍不住一拳捶在大腿上,邱南顾眼睛也发了亮,连平时沉着稳实的马竟终,也忍不禁喃喃道:
“好,终于能把权力帮搞个天翻地覆,也不在此生了。”
欧阳珊一悄悄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马竟终却发觉她手掌发冷,转过头去,只见她额上有滚圆的汗珠,敢情是因为刚才紧张,所以动了胎气。
萧秋水却仍没什么两样,笑道:
“余哭余和屠滚,却是唐兄弟杀的。”
唐朋笑道:
“不要叫我唐兄弟,我们唐门有个亲属,也叫唐兄弟的。萧老大叫我阿朋就好;”唐朋接着又道:
“余哭余、屠滚一定要是你们所杀的;”唐朋目光闪动,“要是我杀的,在权力帮就呆不下去了,”唐朋嘿、嘿一笑又道:
“你们可以直说余哭余是方姐杀的,他死于暗器;屠滚是马兄杀的,他确是殁于马兄拳下。所以这件事,定全与小弟无关。”
马竟终点点头道:
“我明白了。”
萧秋水心中一寒;另一方面又很是佩服:唐朋年纪小小,但武功之高,远在他们之上;而城府之深,又远超他的年龄。
唐朋一双静定的眼神却凝向他:
“不知萧大哥认为如何?”
萧秋水正欲回答,忽听一人拍掌笑道:
“他一定并无异议。能杀‘九天十地,十九人魔’是饮誉江湖的奇%^書*(网!&*收集整理事,你们真该为唐朋鼓掌才是。”
月明星稀,清风淡漾,又一阵轻轻的拍掌声传来。
唐朋的脸色却突然绷紧。
这时只见黑夜中,明月下,一个人自古严关倒退了出来。
此人一身白衣,脚步踉跄,双手似捂着前胸,唐朋皱眉道:
“柳千变……”
柳千变忽然回过身来,张大了口,睁大了眼,月色下,脸色一片透明的白,胸前,一个洞。
一个剑孔。几乎对穿而过的伤。
柳千变脸色越来越白,几近透明;衣衫上的血红却越来越红,血染越来越扩张。他的瞳孔已散乱,张大了口,好不容易才迫出了一个字:“我……”狂吼一声,倒地而殁。
萧秋水倒抽了一口凉气。
月色下,那班如潮水退去的人,又忽然如潮水升起,回到了寂寞的沙滩一般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狮公虎婆、长天五剑,还是冷漠无情的样子,只不过眼里却多了一种神色:恐惧之色!
然后一个人继续拍掌,走了近来。
这人三络长须,飘飘不己,月下如此清瘦,就像画像中的人物。
这一次却连唐朋都变了脸色:这人不是谁,却正是威震阳朔屈寒山!
剑王屈寒山!
他背后跟着三个人:一个是彭九,一个是杜绝,还有一个人,是个穿大红袈裟的和尚!
屈寒山笑了:
“你是不是在奇怪他们怎么一下子都变了节?”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我先杀了一个顽劣的,其他几个,只好听我的了。”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不杀其他的人呢?”
唐朋摇摇头,道:
“不奇怪。他们有把柄捏在你手里,岂不是更好!”
屈寒山大笑道:
“不单好,而且妙!你是聪明人,柳五总管果然没看错你!”
唐朋脸色发白:
“柳随风知道?”
屈寒山笑得三络须飘忽不已:
“柳五总管还有不知道的事么?”
唐朋笑得有点发苦:
“看来我的戏是白演了。”
屈寒山笑道:
“倒不是白演,而是演到此为止。”
——若人生如戏,那屈寒山的意思是说,唐朋的戏台要落幕了。
唐朋苦笑道:
“屈剑王的剑法,我是佩服的。‘狮公’、‘虎婆,的‘狮虎合击大法’,更是非同凡响:“长天五剑”的‘排云五剑阵’,亦是大大有名;还有杜绝的快刀,彭九的拐杖,魔僧的‘大开碑手’与‘神秘血影掌’
屈寒山微笑道:
“所以你连一丝机会都没有。”
唐朋却指指唐方等道:
“既然我连一丝机会都没有,好不好让我有个空隙把后事向我的朋友们交代?”
屈寒山依然笑道:
“不行!”
唐明奇道:
“为什么?”
屁寒山晒笑道:
“你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