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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后面盯稍,假使被对方发现,可能采用留置几个人潜伏截后路的办法,把盯梢的人解决掉,前后一夹有如鱼儿进网,鸟儿进笼。
从侧方跟踪,辛苦十倍,但安全性十分可靠,两人的轻功超尘拔俗,所以不怕辛苦,采用从侧方跟踪的方法,而且相距甚近。
血妖的叫吼声传到,前面的八男女立即警觉,用手式知会后面的陈瑞夫妇。正要向前飞赶,右面的矮树丛突然有声息。
“真打起来了,这次该不是光说不练啦!”小魔女俏甜的语音十分悦耳,声源发自十余步外的树丛:“赶上前去看看,也许可以浑水摸鱼摸几条漏网的鱼呢!”
“哈哈!为何不说可以打几头落水狗?”姜步虚的嗓音更是震耳:“鱼很少发生打斗,只有人和狗,才会斗得死去活来。”
八位男女中,都是新近赶到,不曾与鬼神愁姜步虚照面的人,怎知道发话的一男一女是谁?反正口气饱充讽刺,绝非自己的问伴,八成是侠义道对头。
“谁在胡说八道?”为首的花甲老人怒叫,上了年纪依然暴躁:“狗东西!给我滚出来,让老夫看看你们是什么东西。”
左有两个中年人,已先一步左右齐出,两面包抄反应极为迅疾,应变的动作配合得十分圆熟俐落。
姜步虚与小魔女,刚钻出矮林,便撞入两个中年人的有效攻击距离,恰好落人险恶的聚力中心。
两个中年人不约而同大声叱喝,双剑左右夹击,猝然发起猛烈的夹攻,剑山左有涌发向中间压到。
不问情由便突下毒手,这是最为犯忌的事。
“可恶!”姜步虚怒叫,身形愤然向下隐没。
小魔女正好相反,后空翻凌空飞升重入矮林。
剑山在这刹那间汇合,慢了一刹那。
姜步虚在两丈外幻现,虎目睁圆。
“混帐东西!你们一点也不像一个成名人物。”他冒火地发出恶毒的咒骂:“你们用这种手段,不知残害了多少光明磊落的人,真该毙了你们这些混蛋为世除害的。”
即使是超凡的高手,也不可能从猝然的夹攻中幸存,猝不及防,双剑齐下,活命的机率,不会超过十分之一,难怪姜步虚冒火。
两个中年人大吃一惊,几乎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怎么双剑一出,已入死境的人,居然一上一下幻没逸走的?真以为碰上了妖魅呢:
“你会变化吗?”右面的中年人傻傻地问。
“会变化?废话——”
“再变给我看看。”中年人厉叫,挥剑凶猛地扑上了。
左首的中年人也不慢,身剑合一奋身猛扑。
小魔女的身影,从树下贴地掠出,快逾电光石火,到了左首中年人身后,权身飞脚侧端,叶一声端在中年人的腰脊亡,打击迅若雷霆。
中年人嗯了一声,挺胸扬剑向前栽。
同一瞬间,右首中年人一剑吐出,像是电光一闪,无情地刺入姜步虚的上盘,而姜步虚的右手,却扣住了中年人的咽喉,两人面面相对几乎贴身而立。
“真想扣断你这狗养的咽喉。”姜步虚凶狠地说。
中年人的剑,并没有贯人姜步虚的胸口,而是被姜步虚的右臂挟住了剑身,剑成了废物。
“砰!”被小魔女端中腰脊的人倒下了,可能腰脊已断,身失去柱的支撑,倒下就挣扎难起。
一照面的刹那间,用剑再次攻击的人,一倒一被制,旁观的人甚至还没有看清变化,变化发生与结束都太快了,结束也令人大出意料之外。
为首的花甲老人骇然变色,急急拔剑作势冲上。
陈瑞夫妇飞掠而至,吃了一惊。
“彭兄小心!”陈瑞急叫:“他是鬼神愁……”
花甲老人正待冲出抢救同伴,骇然止步。
鬼神愁三个字,具有震撼人心的魔力。
姜步虚收手,两耳光把中年人打得七荤八素,再一脚将人踢翻,转身面对着脸色大变的花甲老人。
花甲老人的九名男女同伴,急急在花甲老人两侧亮兵刃列阵戒备。
前面百十步外吼声此起彼落,兵刃交鸣声清晰可闻,显然正展开一场可怕的生死恶斗。
陈瑞这些人如果摆脱不了姜步虚的纠缠,休想赶到前面去协助四大残毒。
“你们先下毒手,我鬼神愁有权讨公道。”姜步虚取出蚊筋索不住轻拂,虎目中神光电射:“你们人多,有权划下道来、让我这人孤势单的后生晚辈走,一拥而上或者单挑,我听候吩咐。”
“这些高手名宿脸皮厚得很,人多人强,那有勇气单挑?”小魔女已拔剑在手,随时可以应付意外:“八比二,目下没有旁人看势闹,正好一拥而上,尽快杀掉我们灭口,这是他们扬威示霸的一贯手法,大哥,咱们动手枪制机先,以免陷入包围死无葬身之地。”
冷嘲热讽,实在让那些目空一切的高手名宿受不了。
激将法用在武林朋友身上特别有效,因为一百个练了几天拳脚的武林朋友中,倒有九十九个半气大声粗,白以为了不起目空一切,只要用半句话一激,就会怒火冲天动拳甚至动刀而斗。
花甲老人偌大年纪,居然也不例外。
“陈老弟,你说这个乳毛末干,说大话人模人样的小泼棍,就是在开封一举成名的鬼神愁?”花甲老人怒火快要爆发用讽刺性的口吻向陈瑞问。
“他说是的,彭兄最好是相信。”陈瑞苦笑,手中的鸭舌杖因抓握得太紧而呈现颤动,可知心中因紧张而不安:“我相信他的确是鬼神愁,那小丫头鱼龙反跃的身法无人能及,一定是九天飞魔的女儿小魔女。”
“就算他是真的鬼神愁,老夫却不信他真的有超人的能耐。”花甲老人彭兄咬牙说,扬剑独自上前:“小辈,老夫就单挑你。”
“好,妙!”姜步虚气消了,举步迎上:“你挑我,我鬼神愁深感光彩,就凭你不挥众群殴的豪气,我鬼神愁对你有几分好感,下手不会太绝,你可以放心大胆全力施展了。”
这番话比钢刀还要锋利,句句伤人,狂妄托大会把人气死,任何有修养的人都会受不了。
花甲老人彭兄果然怒火爆发,一而再受激快要气疯啦!手中剑突发龙吟,鹰目中厉光暴射。
“彭老冷静……”陈瑞的妻子翻着死鱼眼急叫。
可是,花甲老人彭兄已身剑合一,狂野地扑上了,剑发狠招飞星逐月,一星星电芒连续飞射,剑势已将姜步虚控制在威力圈内。
猛烈的剑气,如狂涛怒涌,一剑连一剑威力万钧疯狂进击。
姜步虑的身影急剧地闪动,马步在五尺方圆的草地上挪移,手中的蚊筋索化为伸缩如灵蛇的怪物,在连续射来的剑影中旋舞,不时轻触电射的剑身,剑必定被轻震出偏门,一连九剑,皆无法进入中宫行致命一击。
九剑没能把姜步虚逼退,花甲老人第一波攻势的锐气,在攻出第十剑时减弱了一半。
蚊筋索第十次轻触剑身,但这次震力完全消失,索尾竞然贴着剑身伸张,像蛇一样滑进,突然缠住了彭兄的手腕,梢尖在脉门一搭一收。
花甲老人呃了一声,顺剑势向前冲,从姜步虚让出的空隙冲过,砰一声,摔在两丈外,仆地再向前滑出丈余,剑脱手多滑出两丈外消失在树下的草丛中。
“剑术比活阎罗的阎王令灵活多多,可惜后劲乏力。”姜步虚个乘胜追击,口吻不再有讽刺成份:“老人家,像我这种能击败活阎罗的年轻人动手,开始就行破釜沉舟式的全力一击,你活的机会不超过两成。”
假使现在你碰上四海游龙,决斗的结果不问可知,他对替高手名宿除名的兴趣浓厚得很。”
花甲老人吃力地爬起,咬牙切齿找剑,却不知剑已滑入树丛,仓卒间当然找不到。
一声厉叫,花甲老人放弃找剑,双手箕张形如疯狂,一记猛虎扑羊向姜步虚扑去,双手的十个手指半张半屈,那有力的线条已表明必定可以抓裂人的肌骨,爪功的火候必定精纯至抓石成粉境界了。
姜步虚向侧一闪,再一闪便到了小魔女身侧。
“去你的!你偌大年纪还放泼呀?”姜步虚不悦地叫:“手中有剑也栽了,爪功能挡得住蚊筋索的抽打?我饶你,我可不想做杀你的刽子手,明月,咱们走!”
两人手牵手一声长笑,身形乍起飞射人林。
花甲老人突然老泪纵横,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我……我一剑横天彭天浩,横行天下半甲子,剑下罕逢敌手,今……今天……”花甲老人掩面狂叫,声如狼啤:“今天一招失手,我……我不要活了……”
“彭老,贵副会主活阎罗,同样横行天下罕逢敌手,结果如何?”陈瑞的妻子翻着死鱼眼语声阴冷:“那些侠义英雄惹火了鬼神愁,活阎罗身为主事人,不知道利用情势渔人得利,反而妄想逼他就范反脸成仇。
迄今,仍不想改变策略,早晚咱们这些高手名宿,会被这突然冒出来的鬼神愁,一一打人十八层地狱,幸而你没下令围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你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两位不该袖手旁观的,不是吗?”一剑横天不叫了,沉声说:“会主请你们来说泄气话的?”
“你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陈瑞冒火地说:“咱们夫妇俩如果出手,不是我长他人志气,咱们这些人,最少有一大半被摆平在这里,我已经告诉你他是鬼神愁,你仍然心高气傲向他挑战,不到黄河心不死,居然想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我可怜你,哼!”
夫妻俩一打手式,飞步离去。
四大残毒这群人的运气真不好,碰上了实力强大的劲敌,后面跟来的人又被姜步虚缠住,情势恶劣,一照面便不可收拾。
血妖鲁雄的如意算盘,是单挑以拖延时间,让后面的一剑横天赶到,两面夹攻必可稳操胜算。
侠义群雄这一面,所采的手段却是速战速决。
伏魔剑客口说单挑独自上前,后面的两僧两道却从侧方超越,无所畏惧地扑向人丛,其他的人也在神刀门主断魂刀客的率领下,无畏地一拥而上。
十六比十八,侠义群雄只少了两个人,但主力是两僧两道。
两僧是大悲僧和十方行者,九菩萨中的两位菩萨,却没有菩萨的慈悲襟怀,冲势最为急猛。
血妖的血焰刀,在昆吾剑的狂风暴雨攻击下,显然还手乏力,难以支撑多久。
大悲僧最先投入,劈面碰上了九杀瘟神。
“和尚休想撒野!”九杀瘟神怒吼,大刽刀劈面来一记云横秦岭;双手运刀拦腰便砍。
大悲僧一声宏笑,罗汉竹杖猛地一挑,当一声将刽刀挑得向上崩,扭身切入竹杖发似奔雷,一杖抽在九杀瘟神的右肋上,力道空前沉猛。
“哎……”九杀瘟神怪叫,向左斜撞。
“去你的!”跟在大悲僧后面的老道怪叫,一剑急沉,剑下臂落,血光崩现。
草地上,落下一条右臂,五指仍然死抓住大刽刀,手齐肘而断。
十方行者碰上了勾魂无常,挣一声暴震,摈铁方便铲与沉重的娱蚁钩硬碰硬,都是双手使用的沉兵刃。
方便铲的份量更重,火星飞溅中,勾魂无常硬被震得斜冲出丈外,马步还没稳下,被恰好冲上的关中狂客陆南星,顺手一刀砍掉了斗大的头颅,枉送了性命。
混战就会发生这种难以预测的变故,生死的际遇非常难测,一位万夫莫敌的将军,很可能被一个小兵一枪毙命。
如在平时一比一拼搏。关中狂客绝对接不下勾魂无常三五刀,关中狂客虽是神刀门的超凡门人,门主断魂刀客的得意亲传弟子,但比起勾魂无常,不论身分威望,皆相差十万八千里。
勾魂无常是活阎罗的四保镖之一,刀沉力猛威震江湖,关中狂客那能比?可是,勾魂无常连人影也没看清,脑袋便被砍掉了。
到了阎罗王那儿,连个告状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刀,砍出了漫天血腥。
杀戒正式掀开,不可收拾。
右侧与另一名老道拼剑的欲魔韦武,眼角瞥见勾魂无常的脑袋飞离颈子,眼都红了,向下一仆,躲过老道临头的一剑,奋身急滚。
到了关中狂客身后,铁手向下点出,嗤一声贯入关中狂客的海底要害。
关中狂客的一位师弟,刚好疾冲而至,欲魔韦武还来不及收回铁手,更来不及站起,钢刀己从天而降,大劫临头。
喳一刀响,欲魔的右大腿分家,再一刀送入海底。刀尖直入肚腹。
“啊……”欲魔与关中狂客同时狂叫,倒在草地上发狂似的挣扎叫号,兵刃都留在体内,深入肚腹,怎能不死?
尤其是欲魔的二尺二寸铁手是钝器,从海底插入肚腔,内脏一团糟,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好一场快速猛烈的疯狂搏杀,片刻便死伤枕藉,人群四散,追逐不休。
距城不远的乡间小径,平时必定有人行走。
伏魔剑客一群人,便是利用小径往西走,不幸碰上越野而来的四大残毒,狭路相逢而爆发第一场血腥杀搏。
小径以南的野地里,散布着七具尸体,血腥中人欲呕,断肢残躯触目惊心。
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