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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才出道,由他做这件事,会使家族其他的人感到不安的。”
“唐,冒昧地说,只有托尼最合适去做,唐·克罗斯派来一位很爱出风头的小子,他对鲜血有一种天生的适应。”
窗外的草坪上正在举办一次聚会,卡尔正在追吉诺维斯家族的丹尼斯·克莱尔,唐一直赞成家族的联姻,但他十分清楚吉诺维斯家族目前的富有,别的家族与它相比,就像乡下来的穷亲戚。
一支小型乐队在奏着意大利舞曲,临时搭建的小舞台请来了“格莱美”大奖的歌手多伊,他是一个富有激情的演员,所有的妇女都聚集在他脚下,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的每一句歌声都将引来尖叫和飞吻。
然后是法国演出团,这是甘比诺的花招,其他家族会仰慕他的财富的。舞台上差不多容纳了20个演员,舞台上的辛迪只披了一件饰着羽毛的舞衣,舞衣覆盖她身体很少的部分,几乎让她暴露无遗。
甘比诺昨晚同她睡觉,她的腰和大腿显示出舞蹈家出奇的柔韧性,他送她五枝用法国水晶制做的红玫瑰,一夜他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他被她优雅的气质所吸引。
辛迪在舞台上飞快地旋转,在一排装饰华美的演员中旋进旋出,银白色的高跟鞋在阳光下随着优美的舞步闪闪发光。
一个陶醉的时刻,甘比诺想,他在想她的小乳房,110磅的体重。
瑞恩带进来一个人,甘比诺通常不去参加那些热闹的场合,这里聚集着纽约最成功的意大利人。他们开着卡迪拉克的豪华轿车,穿着名牌的西装和鞋,嘴里叼着哈瓦那雪茄,他想不出他们还会需要什么。
会客室的玻璃窗阻隔着欢笑声和音乐,而显得很安静,来客是乔治·卡弗,他从拉斯维加斯赶来,他要谈在斯特里普大街建水晶酒店的事。
简特锁上房间的门,格丽卿小姐将认为她在午睡。她从壁橱里掏出一架天平,再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小堆白色的粉面,这是用她完美的身体从诺斯尿液中换来的,她紧绷着嘴唇,在天平上称出今天用的部分。
床上放着一个金属盒,里面有一个药匙、一个滴药水用的滴瓶和一支玻璃注射器,有时,她恐怖这些东西。
她把滴瓶放在桌子上的一杯水里吸药,抽出绷带,缠在左臂弯处勒紧,青色的静脉血管马上突涨出来,这是斯蒂芬教她的。
她往药匙倒了一小撮海洛因粉末,用滴瓶滴入几滴清水搅匀,再划一根火柴放在药匙下,直到粉末完全溶解。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手端药匙,右手拿起注射器,把药匙的药液全部吸了进去,举起注射器,推出里面的空气,对准左臂凸起的一条静脉,准确地插了进去。
注射器的活塞慢慢地推了下去,她的眼睛显出病态的兴奋,海洛因的溶液慢慢融进她的血液里,浸入她那颗鲜嫩无比的心脏,一股暖流向全身扩散,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威廉斯的脸,还有诺斯、斯蒂芬,很多的男人,他们像海草一样缠绕着她的小腹。她抚摸那快感的中心,她超离所有的痛苦和不幸,那孤独快乐的顶峰在招呼她。
她飞翔在一束很强的阳光之中,她失去了沉重的身体,所有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跳跃。她细数着它们,每一根都有它跳动的方式,皮肤则在不断滋润的血液上颤动。
她听见敲门声,像是漩涡之中飘过来的人声,但又被厚厚的屏障给遮住了。到底是谁呢,她最后一点思维在沉睡。
过了麦德逊桥,乔万尼·法尔科把车停在对面街的私人公寓旁,这是有三层楼私人住宅区,尼科尔森住在三层35c号。
雨下个不停,雨扫在不停刮去车窗上的雨水,托尼点了支烟,静静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只有少许行人举着雨伞匆匆地走过,真是个动手杀人的好天气。
毒品在早晨9点钟交易,尼科尔森和哈里一伙人交易,尼科尔森收了托尼的5万美元定金,然后再卖给西部毒贩哈里,私吞这笔款子再溜走,他竟然这样蔑视甘比诺家族,不惜采用最卑鄙的欺诈行为,西部任何一个大佬都不会帮他的,侵犯了甘比诺家族,将受到最严厉的报复。
拐角处并没有望风的,所有窗子都紧紧关闭着,从尼科尔森的窗口看不见托尼的车。
乔万尼·法尔科把准备好的带消音器的手枪递给托尼,手枪的握柄和板机都用特殊的胶布缠好,托尼在心里嘲笑尼科尔森的胆大妄为,没有任何黑帮会做这种蠢事,他检查了一下子弹,然后推上。
打开车门时,雨点迸溅在他的脸上和衣服上。
“还有3分钟了。”法尔科说,他一向是一个很沉着的人,尽管他走起路来像一只蹒跚的鸭子。
“快走。”他们俩关好车门,冲进雨幕中,枪插在口袋里,雨水立刻打湿了他们的头发,随着脖子流进去。
一楼没有人,走廊里只有几盏破旧昏暗的灯光。
他们抖了抖身上的雨珠,一声不吭、蹑手蹑脚地沿着楼梯向三楼走去。
走了三楼的楼梯口,他们停顿了一下,拉开了枪栓,贴着走廊的一侧,法尔科走在前面,托尼留意着身后。
托尼一向佩服法尔科惊人的控制力,他从没有在杀人现场中有一次小便失禁的记录,即使他自己打出脑浆也不会。
35c门外有一道铁栅栏还有窥镜,法尔科装扮成送票人,尼科尔森在机场订了机票,托尼蹲在门的左侧。
门铃响了三声,门被打开,法尔科一眼见屋里的尼科尔森,虽然他并不认识法尔科。
“我可以进去,请尼科尔森先生签个字吗?”法尔科彬彬有礼地问,他手里拿着一张签单。
两个保镖极不情愿地打开铁栅栏,法尔科那张声色不露的脸使他们放心。
托尼蹿出来,法尔科凉冰冰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子弹从风衣兜射向一个保镖的小腹,托尼手枪射出的子弹击穿了另一个保镖的张开的嘴,他们向后倒下。
法尔科不等尼科尔森掏出枪来,已经用枪指向了他和哈里,托尼摘下湿漉漉的礼帽盖住那张被子弹打烂的血乎乎的嘴。
“托尼,东西全在这儿。”尼科尔森战战兢兢地指着他和哈里之间的两个皮包,一只皮包装着哈里带来的36万美元的现钞。
“跪下。”托尼命令道。
“不管我的事,我并不知道是你的货。”哈里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不只一次听说过托尼冷血的行为,托尼是一个非常残忍的杀手。
法尔科搜出他们身上佩戴的武器,用枪柄打得尼科尔森脑袋淌血。
“你这只臭虫,没有人敢骗托尼的钱,道上的人总这么说,你的脑子长疮了,就是跑到泰国变成人妖,我也让你在美国执行绞刑。”
法尔科把尼科尔森的双手双脚绑在铁床上,托尼掏出一根细钢丝,趁他喉咙发出喊叫时,套在他的喉管上,声音像破排气管子发出来的,他的眼睛几乎突露出来,口大张着,绑在身上的绳扯动铁床“吱吱嘎嘎”的响。
“托尼决不食言,所有的叛徒都将经受窒息的痛苦,他们享受不到子弹的待遇。”
托尼的钢丝已经勒断了他的喉咙,尼科尔森的身体在做最后神经性的抽搐,托尼松开了绳子。
“哈里,”托尼转过身对他说,“你是一个爱趟混水的家伙,可恶的‘兹维尔曼帮’,圭里阿诺先生开始向我挑战了吗?考虑你是一个客人,所以——”他举起枪贴在哈里耳根后开了枪,血溅在白色的墙面上。
简特有时也从尼科尔森那里买毒品,他的毒品都是从墨西哥航空公司的飞机上捎来的,像雪片一样白花花的纯,尼科尔森不喜欢有人单独来购买毒品,他搞的是合伙批发。
降低危险系数,简特的毒品用具也是从这里买来的,尼科尔森管她叫“孤独的吸毒者”,她有人监管,定期进行心理治疗,她不和任何人共同享受大麻的烟雾。
从清晨醒来,简特就开始呕吐,她的身体状况糟透了,她自己吸了过量的海洛因,那些毒品的残渣在消蚀她的肌肉和皮肤。
格丽卿小姐按照她父亲的旨意,安排了她戒毒的疗程,如果不服从,她父亲将停止签发给她的最后一张支票。
威廉斯警长很少再来,即使来了,也不再进入她的卧室。
头像裂开一般的疼痛,她像个癌症晚期的病人,对自己的欲望已不加控制了。
“简特小姐,不要忘记你父亲最后的警告,”格丽卿站在客厅当中严肃地说。
“让那些警告见鬼去吧,”简特披上衣服从她身边走过。
简特没有按门铃,只是不停地拍击尼科尔森的大门,他通常在屋子里昏昏大睡。
他们收拾了一下现场,法尔科拎那两个沉甸甸的皮包,今天有了双倍的收益,门被敲响时,托尼轻轻地摆手示意,法尔科放下皮包,走向房门。
“让我们看看和尼科尔森交易的另外一个毒贩吧。”
通过窥镜,法尔科看见了简特。
“一个女孩儿。”法尔科轻松地说。
“别把她吓坏了。”
法尔科打开门时,简特看见了血和尸体,她发出尖叫,法尔科捂住她的嘴,把她拉进房间。
托尼用床单把地上的尸体盖好,然后把全身颤抖的简特扶进了沙发。
“不必为这些毒贩难过,他们罪有应得。”
“你们是谁?”简特惊恐的问。
“联邦调查局的,这是迈克尔警官。”托尼开始安抚她,向法尔科眨眨眼睛。
简特的脸愈加苍白,恐惧并不能制止她的毒瘾发作,她开始在地上抽搐,眼睛模模糊糊看见托尼那张可爱的、带着微笑的脸,这使她感到一种亲切,他的脸的周围是一摊摊血,她听见他在说:“扶起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她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一个坚实的臂弯之中。
简特躺在托尼的房间睡着了,虽然毒瘾折磨着她的睡眠,可是她毕竟太虚弱了,她处于浅昏迷状态之中,苍白的脸上绽出了病态的红晕,她不断尖叫和吃语,紧紧攥住托尼的手,她不会记住如何被送进这个房间的。
托尼低着头,向壁炉扔劈柴,这使房间显得融融的温暖,几络头发落在前额,火光映红了他一侧的脸庞,这是简特睁开眼睛所看见的最温情的一幕。
他关心地去看护她,用一条热腾腾的手巾替她擦试脸,同时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
“这是在哪里?”简特虚弱地问。
“我的家。”
“这一天我像是在做一场梦。”
“你需要安静和休息。”
“这么说,我躲过了一次发作。”她心中涌出了一种心有余悸的欣慰。
“毒品会毁了你的,”托尼口气温和地劝说,“你还是个女孩。”
“你是我父亲吗?”简特脸上露出一点嘲笑的神情,“我只关心谁能提供我毒品,可你却把他杀死了。”
托尼心里有一种微微的伤痛,是对这个姑娘的,他的毒品也会送到她的手边,而她用她的钱和虔诚来购买着毁灭,但他很快去想,没有他,诺斯会卖得更凶,他们会把毒品装进牛奶瓶塞进婴儿的嘴里的,没有人逼你吸食毒品,而有这么多人喜欢这种快乐的自杀。
他瞧着她的脸,露出一种虚弱的妩媚和惹人怜爱的神态,她的身体蜷缩在毯子下面,托尼替她除去了外衣,把它们晾干,她的身体像一只鸟一样娇小柔弱,肌肤显示出一种华贵。
“我叔父也是警察,他们很喜欢毒贩,认为那是一种正当职业。”
简特开始有力气说话,她的身体暖和过来,而且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脱去她的衣服,她感到一种甜甜的羞涩感。
“毒贩都是一群凶残的野兽,尽管他们装做很文明的样子,但心里却希望人人为毒品发狂,他们很希望看到你这样的祭品。”托尼自嘲地说,柔情使他看起来英俊而优美。
简特有些出神地望着他。
“你不用判罪就可以杀死他们吗?”
“是的,这是我的权利,你不认为我在伸张正义吗?”
“我从不认为有什么正义。好人像恶人一样犯错,可有人去替他们辩解,扣动板机就能完成正义,你岂不成刽子手了吗?”
“你真是一个狡黠的姑娘,你不信教?”
“我的灵魂只喜欢毒品,只有它,才能使沉重的灵魂感到自由和快乐。”
托尼转过脸去,等她穿上衣服,他的肩很宽阔,像个威风凛凛的男子汉,简特对着他的背穿衣服时,感到一种安全和微妙的情欲,男人和女人之间随时可能磨擦出来情感的火花。
“转过来吧。”简特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他们出了门。
雨还在下,托尼用雨伞挡着雨,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膊,她在他怀里停顿了一下,说:“我们可以做朋友。”然后她钻进托尼的车。
车在落雨的街道上行进,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嘈杂和喧闹消溶在雨声中。
简特看着车窗上跳动的雨珠,她转过头来问托尼:“你爱你母亲吗?我是说,其中还包含一种对女人的爱。”
托尼开始沉默,他生硬地回答:“是的,我爱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