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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短头发随声附和说。
这时一个二十二三岁、松松地穿着一件白色无袖T恤，显得吊儿郎当的小伙子在舞池里挑逗地朝她俩抛了个飞吻。 长头发小姐对那小伙子做出一副嫣然的笑模样，嘴里却狠狠地骂了一句：“狗娘养的！”
“谁呀？你认识？”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起过的彪哥｛注意，读者大大，此彪哥非韩彪，而是在韩彪离开辛店后，许疯子统一辛店黑道过程中遇见的另一支黑势力中的骨干人物｝吗？那家伙不过是彪哥的一只狗，居然也敢动不动就想卡姑奶奶的油！”长头发恨恨地说。
“小声点，他过来了。”短头发很快地警告说。
果然，那小伙子嘻皮笑脸地蹭过来往两位小姐中间的高脚凳上一座，嘴喷着酒气凑到长头发脸前大声说：“怎么样，今晚跟哥玩，包你玩得痛快！”说着神情很亵地笑着。
长头发小姐用一只手掩住鼻子，刚想发作，却又不敢得罪，只冷淡地说：“哎哟对不起了小哥哥，今晚我没兴趣，你还是另找别的人吧。”
小伙子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转过脸悻悻地想再挑逗短头发小姐，长发小姐早趁机向短头发小姐使了个眼色，短发小姐下了高脚凳便径直走开了，弄得小伙子很是尴尬，他瞪着短头发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声，骂道：“妈的，装什么清高呀，你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接着又回过头来指着长发小姐的脸，恶声骂了几句下流话，然后败兴地走回舞池中间去了。
他一走短头发小姐便又立刻回来了，她担心地对长头发小姐说：“咱们走吧，别在这儿坐着了，万一那畜生找人来整咱们。”
长头发小姐怒声骂：“在彪哥面前他就跟个狗似的，在咱们面前装什么大爷呀！臭流氓，不得好死！”骂完自觉解气了些，也跳下高脚凳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不知场****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股强大的人流一下全涌了过来，把两位小姐一下挤到了墙角，她俩惊慌地嚷：“哎呀，干嘛呀！把人都挤死了！”
“有人在场中打架！”她们听见有人大声兴奋地说。
长头发小姐忍不住好奇，扶住短头发小姐的肩膀往上一跳，她立刻瞪大了眼睛，因为在她跳起来的那一瞬间，她刚好看见场中间刚才那个骂过她俩的流氓被人打得满脸是血。一时间她也觉得很兴奋，索性踩住后面墙上的一段突出的墙基站起来看。场内的音乐声仍然很大，人群也很杂乱，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三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围着那个小伙子不断地拳脚相加，直到把那小伙子打的抱住头摔倒在地上。
“打得好，打得好！”她快乐地大叫着。
但是五六个身穿制服的保安人员很快就来了，他们拿着警棍冲进了人群，三下五除二就把打架的人驱散了，这时音乐停了下了，那个被打得满头满脸都是血的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刚才打他的一个人骂：“他妈的你有种就给老子等着！”
被指的小伙子被几个保安拦着才没有继续动手，他奋力向满脸是血的人吐了一口唾沫，轻蔑地大骂：“去搬救兵去吧，老子等着你！”
音乐声重又响了起来，满脸是血的人被两个保安护送着出了门，人群起着哄。这突如其来的一场打闹仿佛成了今晚这场劲舞的调味剂，大家跳得更欢快更疯狂了，连两个刚才受到污辱的小姐也忍不住进到舞池中狂跳了一曲。
半小时后，舞场门口的保安注意到，刚才挨打的年轻人真的带着四五个精壮的汉子回来了，其中一人三十五六的年纪，看样子是个老大。经验丰富的保安队长意识到今晚可能还要出事，立刻调集全部保安暗中跟进了舞场。
可是他们没有看见激烈的打斗，只见几个人在舞厅一角找到了刚才打赢的那三个…人，几番拉扯之后，大家突然都不动了。带头的那老大样的汉子突然气极败坏地朝外冲了出去，其余三人也赶快跟着走了，随后打赢的那三个人也很快离开了舞厅。保安队长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们到外面去解决问题去了。
可是突然，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接着，尖叫声从刚才两伙人交接的地方接连不断地传了过来，保安队长立刻带着几个保安冲了过去，只见那个曾被打得满脸是血的小伙子大睁着两眼倒在地上，他的嘴角往外流着血。
“据调查，死者名叫谢海，22岁，无业游民，02年曾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两年徒刑，刑满出狱还不到半年。死前曾在‘火热’迪厅与三个不明男青年发生争执，后纠集四个人回舞厅来进行报复，后背部被散弹击中，因流血过多死亡。”市刑警队主办此案的问队长石霖通报着案情。
梁艳艳目前是刑警一支队惟一的女刑警，前两天才刚过26岁的生日，本来她是外事处的人员，但是因为李智力的案子，主动要求下到一支队协助破案，正好队里人手不够，石霖便同意让她插手破案的工作，从本质上说梁艳艳性格活跃，机灵狡黠，常有出人意料的小花招，对于小田来说，她是个难得的好搭档。
但是因为李智力一案的线索太少了，一时根本破不了臻，加上很快就接连发生了好几起震惊全省的连环枪杀案，于是她就被临时从李智力案中抽调过来先协助侦破枪杀案。她补充说：“据迪厅的保安队长说，因为迪厅里音乐声太大，他们没有听见枪声，但是两伙人他们都见到了。一伙三人，ｗωｗ奇Qisuu書网后来的一伙加上死者谢海一共是五人。”
“两伙人的情况清楚吗？”石霖问。
“还不清楚。”小田说。
“不过，”梁艳艳说，“我们从死者身上找到一个钱夹，里面有一张名片大小的纸片，上面有一个手机号，也许这对我们展开调查有很大用处。”
“噢？拿来我看。”石霖感兴趣地说。
梁艳艳从桌上拿起一个作为物证封在一个透明小塑料袋内的硬纸片，递给石霖。石霖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那个号码。问：“死者的家里有什么线索没有？”
小田说：“死者的家里我们都已经调查过了，谢海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据他父亲说，谢海十四五岁时就跟一帮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稍微再大一点更是不得了。老俩口为他到处意事生非已经弄得筋疲力尽了。十九岁那年他被他父亲赶出家门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所以我们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第一百一十九章 梁艳艳会黄国富｛今日第三更，每日狂发四更｝
119．梁艳艳会黄国富
石霖沉吟了一下说：“那好，就从这个手机号码查起。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小田与梁艳艳齐声说。
石霖将手中的纸片还给梁艳艳，突然问她：“这两天为了黄国庆的案子我和小田忙得焦头烂额的，都没顾上问那起机动车肇事逃亡案怎么样了？”
“还在调查之中。”梁艳艳的神色一下变得沉重起来，她若有所思地说，“但是从现场看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意外事故。”
“不是一起简单的意外事故？”
“对，现场堪查的结果表明，不但没有刹车痕迹，车速反而在不断加快，不然死者不会被撞那么远。”
“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想法？”石霖问。
梁艳艳叹了一口气，神色难过地说：“死者李智力是省重点高校的一名即将毕业的博士生，生前……与我很熟。李智力这个人开朗活跃，性格很好，没有什么仇人，所以仇杀的可能性不大；另外，死者生前与妻子余枫丹结婚还不到半年，据我所知两人感情极好，余枫丹是省出版社的一名编辑，而且她还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人很善良，所以情杀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石霖在这之前已经知道了梁艳艳与余枫丹的关系，他能理解梁艳艳此时的心情。听完梁艳艳的话，他认为这和他的判断基本一致，便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说：“动机，看来动机是这个案子的关键所在。”
这时梁艳艳的眼睛里涌上了泪花。她情不自禁地想起李智力死后余枫丹的情形，她不得不例行公事调查余枫丹，可是她实在受不了余枫丹肝肠寸断、神思不属的模样，余枫丹几乎彻底崩溃了，一夜之间她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她看起来真是太可怜了！她曾经那么幸福，她和李智力是那么美满的一对，也许是他们俩太幸福太美满了，所以在突然遭遇不幸的时候，余枫丹才那么无法接受事实。
不仅是余枫丹，就是梁艳艳的心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这使她第一次那么真切地感觉到，人的生命是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幸福和快乐就像一个虚无飘缈的梦，一醒就散了。
小田一看梁艳艳情绪不大对，忙岔开话题，对石霖说：“石队，几天没回家了？嫂子该不高兴了吧？”
石霖猛地一怔，伸手拍了一下脑门说：“哟，三天没回了。幸亏你提醒我，我得打个电话回家，不然我们家那位又该说我，眼里没她们娘俩了。”
梁艳艳赶快控制住了自己的难过情绪，毕竟这还是工作时间。她清了一下嗓子，对石霖说：“这会儿才想起来您不觉得晚了点吗？你别打了，我已经打电话替你向嫂子请过假了。”
石霖笑道：“还是梁艳艳想的周到。行，谢谢你，不过你们手里的案子得赶紧弄啊，赶快找到那个手机的主人。另外……”石霖犹豫了一下说：“李智力那个案子，你们可以注意一个人。”
“谁呀？” 梁艳艳马上问。
“黄国福。”
“黄国福？” 梁艳艳和小田都不解地看着石霖。
石霖点着头自语地说：“但愿我的感觉是错的，但是我总觉得他与这案子有关系。好吧，你们开始忙吧。”
石霖刚走，小田便和梁艳艳一起拿着那个手机号码拨起号来。但是呼了一下午也没人接电话。后来小田又用手机拨了几次，但均没有得到回音。当晚梁艳艳又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拨，也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小田便拿着那个手机号码来到市电信，一局营业大厅进行查询。而梁艳艳则为李智力的案子径直去了天地集团总公司的大楼内。
天地集团总部设在市内繁华地段天地大酒店楼内。天地大酒店即是天地集团经营的一部分内容，黄国富的律师事务所就在天地集团楼层内。梁艳艳刚一走进天地集团公司的大门，门前的一位接待小姐一看是一位穿警服的女警察，便警惕地看着她问：“请问找谁？”
梁艳艳向她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说：“我找黄国富律师事务所黄国富。”
接待小姐立刻客气地说：“对不起，黄律师他不在。”
“不在？”
“对，今早他有事出去了。”接待小姐脸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说。
梁艳艳笑了一下，说：“我想是你记错了吧？楼下服务员告诉我，他看见今早黄律师来上班了，而且一直都没有出去过。”
接待小姐的脸这才一下红了，她神色尴尬的说：“哎呀，是吗？可是我明明看见黄律师出去了呀，好吧，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给你看看。”说着她极不情愿地向里面的办公室走了讨去。
梁艳艳略带得意地一笑，其实她根本就没有问过什么楼下的服务员，她不过要了个小阴谋而已。过了大约两分钟，接待小姐出来了，态度冷淡地说：“请跟我来，1204房间。”
梁艳艳跟着接待小姐走过秩序井然的一个大写字间，里面无数个小隔间里的工作人员都在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然后走到1204房间的门口，接待小姐敲了一下门，里面传出一声：“进来。”接待小姐把门推开说：“黄律师，她来了。”
“好的，你出去吧。”
接待小姐应声关门而去。本来黄国富与梁艳艳是见过两次的，一次是在医院里，另一次是在火葬场，但是两次梁艳艳都穿着便服，严然一个年轻貌美的时髦少女，这时候他猛然看见进来一个女警察，倒一下没有认出她来。
他站起来，放下手里的卷宗，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对梁艳艳礼节性地说：“您请坐。是为我哥哥的案子来的吧？实际上所有的情况我已经跟石警官全部都说过了。不过……”他露出一个宽容的笑说，“没关系，我们都是法律工作者，我仍然会尽力配合。”
梁艳艳笑了一下：“没想到那么快你就不认识我了？”
黄国富愣了一下，这才惊讶地说：“哎哟，是你，你怎么是个警察？”
“怎么了？我不能是警察吗？”
黄国富忙说：“不，不，你和我想像中的女警察不大一样，我以为……”
“你以为女警察应该是浓眉大眼五大三粗那种。”说着梁艳艳自己忍不住笑了。
黄国富的脸居然一下子红了，看来梁艳艳说到他的心里去了，他连连说着“对不起”，有些难为情地请梁艳艳坐下，又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
梁艳艳真奇怪，辛店市臭名昭著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