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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须汉子挥掌封住,但觉一股大力袭来迫的虎口隐隐作痛,当即挥鞭打出,虞正翻身腾起,头下脚上,双掌疾落,掌势浑厚,激的地上泥沙纷纷扬起。
长须汉子暗吃一惊,挥鞭卷出,虞正伸手抓住,长须汉子用力一拉,却拉不动丝毫,不禁惊咦万分,虞正道:“前辈抓好了。”翻身一带,长须汉子蓦地从马上跃出,掉落下来,脚步踉跄,险些摔倒。长须汉子怒火旺炽,哼了一声,抖动马鞭,抽向虞正,虞正纵身反跃,鞭稍在身前绽出春雷般的响声,长须汉子连连递出,却卷不到虞正衣袍丝毫。嗤的一声马鞭绕在了虞正手腕上,抽得隐隐疼痛,虞正翻身一带,长须汉子一个趗趔,手在地上一扶借力站了起来。虞正抓住鞭稍,用劲一拉,马鞭脱手飞出,长须汉子一惊,纵身抓向鞭竿,虞正腾身拦截,二人掌力交叠,长须汉子哼了声落到地上,倒滑出去一丈多远,方能停下。
长须汉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唇微微颤动,虞正接过马鞭道:“前辈承让了。”长须汉子从怀中取出烫金红贴,端详多时,缓缓舒了口气道:“愿赌服输,你这小娃子能有这等功力,的确不可思议。”说罢将晏贴掷了出去,虞正伸手接住,但觉手心如灼,疼痛不已,暗道:“不好,他在帖子上注了极强的内劲。”当下默运玄功,晏贴颤了几下,外劲立时被消的无影无踪。长须汉子惊咦一声道:“佩服佩服。”虞正躬身一揖道:“多谢前辈相赠晏贴,晚辈赶路要紧,这便去了。”说罢腾身上马,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天近日暮,虞正已到九环山脚下,穿过林子,远远眺去,浓浓炊烟升将起来,宛如蛟龙升天一般,虞正暗道:“前面便是农家,现在天色已晚,我且去借宿一宿,明日清明在上山。”当即驱马奔走,不消几刻,已奔了过去,两间茅草屋,外置篱笆,院中蔬菜绿意黯然,羊肠小路旁边遍植名花,花香盈盈,引得蝴蝶越篱而过,翩然起舞。
虞正翻下马来,轻叩门扉,吱一声草舍门开,姗姗走出一个驼背老汉,手柱龙杖,脸上皱纹突起,犹如蚯蚓,双目无神,好似瞎了一般。驼背老汉趋步缓走,龙杖在地上点晃探路,虞正高声道:“大爷,我是过路的,路径此地天色已晚,来借宿一宿,不知方不方便?”驼背老汉咧嘴笑道:“方便,方便。”这时脚步声起,屋中奔出一名红衫少女,抢过来搀扶住了驼背老汉道:“爷爷,你眼睛不好使,就让我去开门。”虞正见红衫少女十六岁年纪,却极为美艳,暗道:“这少女出落的宛如芙蓉海棠一般,秀雅端庄,毫无农家之气。”驼背老汉笑道:“爷爷越是不走,腿脚越不灵便,这路爷爷走了三十年了,还能把你的那些花踩坏了。”说着吟吟笑了起来,红衫少女搀着老汉走过来,拉开栅门请虞正进去。此际马嘶律律叫了声,驼背老汉道:“原来还有一匹马,云儿将这位公子的马牵到后院。”红衫少女应了声,走进白马刚要接过马缰,白马蓦地昂首一跳,吓得红衫少女嘤的一声,向后倒去,虞正眼疾手快,拦腰扶起红衫少女道:“姑娘没事吧?”驼背老汉虽然看不见,但也听得出出了意外之事,颤巍巍的上前道:“云儿怎么了?”虞正扶正红衫少女道:“大爷对不起,在下坐骑惊吓到了姑娘。”红衫少女急忙道:“爷爷没事的,只怪云儿不好。”驼背老汉哈哈笑道:“我明白了,看来公子的这匹马,乃是通灵宝马,不允许外人牵。”虞正凑到马耳悄声说了几句,白马将头垂到红衫少女身前,好似道歉一般,红衫少女轻轻抚摸起来道:“这匹马向我道歉呢。”驼背老汉笑道:“果然是匹宝马,云儿牵到后院吧,爷爷请公子先进屋。”
少女接过马缰,向着虞正轻声道:“刚才谢谢公子了。”虞正一揖道:“姑娘言重了。”红衫少女牵着马绕向茅屋后面。
虞正扶着驼背老汉进入屋中,坐了下来,老汉斟满茶推到虞正身前道:“公子是给玄明道长贺寿的吧?”虞正喝口茶道:“是啊。”驼背老汉道:“公子年纪轻轻,就能收到晏贴,看来也是江湖上很有名望了。”虞正道:“我名薄人轻,玄明道长那里会发给我晏贴,这晏贴是别人送的。”门吱一声进来一人,正是红衫少女,驼背老汉道:“这是老朽的孙女云儿。”虞正起身道:“浮云清秀灵动,云儿姑娘正兼承其灵秀二字。”红衫少女笑道:“公子过奖了。”虞正问道:“不知大爷贵姓?”驼背老汉道:“老朽姓姬。”虞正道:“在下姓虞名正。”姬云儿上前給虞正斟茶,虞正急忙伸手遮拦,恰碰到了姬云儿的纤纤细手,虞正一惊,触电般缩了回来,姬云儿脸颊微红,一倾茶壶,茶水流出,注满了茶杯。姬云儿放下茶壶道:“公子卸下包袱吧,云儿给你收好。”虞正犹豫片刻,起身解下,姬云儿接过放到了壁橱中时,当的一声脆响传了出来。
驼背老汉侧耳一听道:“看来公子这口剑乃稀世宝剑。”虞正大吃一惊,口中茶水险些惊出,暗腹:“农家老汉何以会听声辩出,包袱中包的是把宝剑?”蓦地想起了当日郝鹤楠的尸体不翼而飞,不禁惊得暗生了一身冷汗。
突然之间栅门响起,有个声音道:“老太爷来开门啊,我们奉城主之命,特来看望你老人家的。”驼背老汉将茶杯重重一搁,砰一声茶水溅出,洒落到了桌子上。驼背老汉哼了一声,向着虞正道:“公子稍等片刻,老朽出去一下。”姬云儿挽过老汉出去了。虞正心念电转暗腹:“这老汉绝非农家之人,或许是江湖侠士,归隐于此。辟邪剑人人争而逐之,他虽然潜隐,但难免不起贪念,我还是小心为妙。”当下透过窗户,向外窥看。
但见门外四个大汉衣着华丽,身材魁伟,正是江湖中人,驼背老汉呵斥着抡起龙杖打向四人,四人只是闪避却不出手,不怒反而更恭敬了,虞正心下狐疑暗道:“这四人这般忍让,看来这老汉身份华贵。”驼背老汉抡打多时,已气喘如牛,扶着龙杖歇息。四个大汉偷偷的向姬云儿使眼色,姬云儿脸色为难,踌躇不定,一人合十向姬云儿纳拜,姬云儿心下不忍,搀扶着老汉轻声道:“爷爷,要不、、”驼背老汉道:“云儿你不用多言,有些事你不知道,走随爷爷回屋。”说罢哼了声闭上栅门径直回屋,四人叹息一阵,便驱马绝尘去了。
驼背老汉道:“云儿,以后你就别回去了,就跟着爷爷。”姬云儿踌躇片刻道:“是”虞正起身扶过老汉坐了下来,驼背老汉兀自气愤不已,虞正不敢过问,姬云儿端上饭菜,三人吃尽后,虞正与驼背老汉同屋而眠,姬云儿睡在另一间屋中,夜间虞正不敢睡去,心下万般疑惑,萦绕起来,如乱麻一般,越理越乱,越乱越理。
翌日天方透亮,吃过饭后,虞正便及起身,接过包裹时,下意识摸了摸硬梆梆的长剑还在,这才舒了口气。驼背老汉、姬云儿爷孙俩一直送到了门外,虞正拱手道:“大爷就此止步吧,我的马还劳烦大爷照料几日。”驼背老汉笑道:“公子放心去吧,路上险谷重重,可要小心了。”虞正谢过,拎着包袱向山上走去,暗道:“老汉知道我包裹中有宝剑,却不偷盗,果真正义,想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拍包袱,却有圆滑柔软物事,不禁一惊,解开一瞧,竟是几个馒头,暗道:“云儿取包袱时,进过厨房,想来是她放的。”
行了数里,扬目眺去,山高通天,直耸云间,谷壑纵横,绿柏丛生,虞正心下坦荡道:“九环山险峻挺拔,名不虚传。”登上一个山丘,向东远眺,远处迷蒙,茫茫一片,天地共色,一轮旭日穿透彤云,将绚丽光彩洒落大地,林中浮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光照下宛如一条彩带挂在树冠上。
奔了十余里,天气燥热,虞正就着清泉咕咕喝了个饱,游目四顾,羊肠小路呈人字状,旁边竖着界碑,上书:“凶险之地,莫入谷中。”虞正取出锦帕,分界点正是此处,道:“顺着界碑方向就能到仙梅谷了。”当下循着小径前行,一连奔了三个时辰,日已近中,仍见不到梅株,不禁暗自纳罕:“怎么还不到,这都中午了,再过一天就是师公寿辰,我须得赶快找到碧螺仙子,完成郝鹤楠前辈所托。”,又奔了数里,四下峰峦起伏,劈崖万丈,空气中无半分梅香,不由自言自语道:“仙梅谷梅株遍植,若然到了何以会无芳香?莫不是我走错了?”掏出锦帕,图中仅此一条小径,决然不会走错,暗腹:“也许还未到呢。”此际腹中饥饿,取出馒头,就着清泉吃了起来。
虞正吃饱后,继续前行,奔了三里地,却听得轰隆隆响声,转过劈崖,声音豁然更大了,但见万丈劈崖上正悬挂着一川瀑水,宽不甚宽,只一尺有余,瀑水击在岩石上,激起层层水花,水雾阵阵,折射阳光,将一道彩虹镶在了绝壁上。虞正神心怡荡,道:“此间瀑水,虽无蜀山九天银川之大势,却有它不及之灵秀。”,虞正缓步徐行,前方小径消失,一道深渊横在身前,间距十余丈远,两岸无它通路,仅横着两根铁锁,上下各一根。虞正走到崖前,崖下苍茫一片,白雾锁谷,深不见底,不禁骇道:“这么危险。”
但转念一想:“受人之托,怎可退却。”当下抓着上端铁索,脚下踩着另根缓缓徐行,越往前走,铁索晃动的越发厉害,此际铁索晃动幅度达到了三尺之多,虞正一颗心跟着砰砰直跳,忍禁不住朝下一瞧,深渊万丈,茫茫无际,蓦地一阵眩晕,脚下一滑,身子竟悬在了半空,双手死死抓着铁索,铁索凹将下去,形成一个弯弯的弧形,另一根铁索却到了腰间,虞正用力一拉,借力腾身跃起,双脚踩住了那根铁索,此际铁索呼啦晃动不已,虞正使出千斤坠压紧铁索,铁索摆幅方大为减小。虞正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
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方到对岸,虞正瘫在岩石上,身体虚脱,四肢无力,回头瞧时,铁索兀自晃摆,但日已偏西,便起身向前奔去。
两峰耸立,小径从峰间穿过,虞正在夹道中缓行,劈崖千刃,隐天障日,越走越觉得阴凉,盏茶工夫,绕过堵崖,却是别有洞天,四下峰起,呈盆状地带,地势平坦,阳光被一堵高岩遮住,透不过来,甚觉冰冷,远处一股淡淡的芳香溢了过来。虞正喜道:“有梅花香味,那前面就是仙梅谷了。”当即发足奔去,转过一个弯,不禁惊呆了,四下梅株遍植,呈八卦阵势,梅花吐艳,白胜寒雪,凉风拂过,梅花微动,宛如潮浪一般层起层落,浓浓香味弥漫在谷中。“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四月天气,早无梅花,但此间气候异常,略显寒意,故而梅花绽放,招蜂引蝶。
虞正物我相忘,走入梅林,游走欣赏,陡然间心蓦地一抽暗道:“不好,我被困在了阵中。明明三丈长的梅林,走了这么长时间,何以还不到尽头?”但转念一想:“或许我神心陶醉,只顾欣赏,绕路了。”当即下意识,向前走去,又走了盏茶工夫,前方梅林依然,仍是看不到尽头,而周围梅林布置熟悉,好似曾经来过。不禁心下惶然暗道:“这如何是好,尚未找到仙子,我却被困到了阵中。”当即四处奔走,走了走去,依然走不出去,直累的气喘如牛,汗水抖落,他想碧螺仙子既然在仙梅谷,只要大声喊叫,她听到了自会将我带出阵外,当下朗声叫喊,声音回荡,久久不绝,却无人回答。
虞正心灰意冷,坐到地上,蓦地一个苍老声音道:“小子你是谁?怎么只身来到谷中?”声音宏亮,宛然就在身畔,虞正心头大喜,起身四下眺望,梅花浮动,香气阵阵,却无半分人影,当即抱拳道:“碧螺仙子么?晚辈素瞻盛名,我受郝前辈之托,特来奉上碧海青螺的。”此语一出,劲风拂过,哗啦声响,几朵梅花脱枝飞起,盘旋半空,虞正一惊,但见不远处梅林中正自坐着一个皓发飞扬的老婆婆,一身稠袍,背向虞正。碧螺仙子问道:“那位郝前辈呢?他怎么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你一个黄毛小子了。”虞正躬身一揖道:“那位郝前辈中了笑面虎的毒,鼻中血流不止,他便将这碧海青螺托给晚辈,叫晚辈务必带到这里。”碧螺仙子叹息道:“看来老身的碧落岛已被那笑面虎捣毁了。小子那位郝前辈你可让他入土为安了?”虞正一怔,吞吐道:“郝前辈,郝前辈、、、”一时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碧螺仙子回过头来,脸色苍白,显然中毒颇深,道:“怎么了?莫非你没葬了他?”虞正道:“郝前辈的尸首、、、不翼而飞了。”碧螺仙子大吃一惊,道:“什么?不翼而飞?什么叫不翼而飞了?”虞正道:“当时我去牵马,过来时郝前辈的尸体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