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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石传奇-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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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角信封。一个士兵道:“王爷,有封信!”司马道子收起佩剑道:“拿出来瞧瞧。”那士兵应了声,取出了出来。但见信封书着:“司马老贼亲启”字样。那士兵暗吃一惊,递给司马道子道:“王爷”司马道子瞧到这六个字,登时体如刀割,心如针刺,当即强抑怒气,颤声道:“打、、开念念。”那士兵抽出信阀,念道:“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司马道子大喝一声,一剑斫下,喀喇喇声响,篷车被削下了一角。四名武士心胆俱裂,伏地求饶。司马道子满脸杀气,愤道:“酒囊饭袋,什么时候跟丢了都不知道,本王要你们干什么。”说罢,挺剑斫死四武士,抛尸荒野,引兵折回,四下搜寻。无奈兵少地广,左右不能兼顾,搜查多时毫无痕迹。

关羽脸谱的汉子和张飞脸谱的汉子引虞正、郝鹤楠二人进了一处豪宅,步入厅堂,转到了地下密室。行了数丈之远,出了通道。迎上一男一女,此二人正是谢安及其孙女谢莹。

虞正、郝鹤楠惊咦一声,躬身施礼。谢安激动的说道:“你们能平安归来,我就放心了。”谢莹娇笑道:“爷爷处事不惊,于泰山崩前,依然能镇定如斯。莹儿担心的要死,而爷爷却独处一室,自下围棋。”谢安捋须笑道:“莫非你还要让爷爷踱来踱去,唉声叹气不成?”说着几人大笑起来。

谢莹道:“爹爹,刘大哥,你们赶快去卸掉妆吧?莫非还想唱一出么?”虞正一惊道:“刘大哥?”张飞脸谱的汉子拍拍虞正笑道:“看来我的妆画得不错,连少兄也看不出来了。”虞正喜道:“原来是仁兄。”转向关羽脸谱的汉子一揖道:“不知尊下高姓大名?”关羽脸谱的汉子抱拳道:“高姓大名不敢当,在下姓谢单名一个玄。”郝鹤楠惊道:“原来是常胜将军,失敬失敬!”谢玄道:“兄台褒奖了。”谢安道:“玄儿是我的侄儿。”虞正沉吟道:“相爷,司马道子权倾朝野,党羽遍植。你们舍身相救,只怕会牵累你们。”谢安恬然一笑道:“司马道子骄横跋扈,作恶多端。正所谓邪不胜正,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和他周旋到底!”郝鹤楠道:“相爷,深明大义,不畏强权。这等大义凛然的胸襟郝某佩服。”谢安一揖道:“郝大侠褒奖了。”

刘牢之道:“没事的,我们化的浓妆,连你都认不出来,司马道子又岂会认出来?”谢玄道:“二位英风侠烈,我等岂忍坐视司马道子残杀正义之士?”刘牢之道:“莹儿,救回来的那名少女呢?”谢莹道:“迷药浓烈,尚未醒来,正在石室中熟睡呢。”刘牢之摸出瓷瓶交给虞正道:“少兄,你去喂她解药吧,我和谢将军御下妆。”当即同谢玄齐肩出去了。

谢莹引着几人穿过石厅,进了一间石室。麝香弥漫,垂幔浮动。梳妆台上耳环、玉镯、唇油等物事,极为齐全,显是少女闺房。

谢莹撩开床纱,但见石床上一个少女,揽被熟睡,正是雪玲珑。谢莹道:“虞少侠我来喂解药吧。”虞正上前递出瓷瓶,谢莹打开塞子,瓶中却是液体。当即半扶起雪玲珑,将解药倾入口中。

片刻工夫,雪玲珑轻咳一声,缓缓醒来。察觉有人揽着,以为是司马道子。怒喝一声,一把退开,缩到床头,低声啜泣。谢莹轻声道:“姑娘,别害怕,这里很安全。”虞正抢到床榻道:“玲珑我是虞大哥。”雪玲珑一怔,抬头一瞧,正是虞正,起身扑到他怀中哭泣起来。

刘牢之、谢玄二人卸完妆赶了过来,见二人抱作一团,喜道:“姑娘醒了。”虞正、雪玲珑二人甚觉失礼,赶忙分开。一一引见后,雪玲珑问道:“怎么不见爹和王大哥?”虞正道:“叔明和雪大侠先行出的王府,现在已经出了建康城,想必很安全。”刘牢之笑道:“这个新娘子可比同司马道子拜堂的那个好看的多了。”雪玲珑花容娇羞,低头不语。谢玄道:“那个新娘子一见咱们闯进内堂,吓得浑身打颤。我一看就是个冒牌货,想不到司马道子还挟她做人质。”

郝鹤楠道:“对了,我等去王府救人,诸位是怎么知道的?”刘牢之拍了拍虞正道:“当然是我的好兄弟告诉我的了。”虞正道:“咱们那张王府布置图,就是仁兄给的。”刘牢之道:“当时你们离开相府,我就一直注意会稽王府的一举一动。岂知过了两天,竟然仍无甚动静,我想要是你们全身而退,司马道子必不善罢甘休,一定会出兵追逐。就这样,推测你们是凶多吉少了。”谢玄道:“今天,会稽王府沸沸扬扬,说司马道子要成婚。我还纳罕这也没个征兆,说成亲就成亲,也不知道司马道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这时候牢之正好来找我,我提到此事时,牢之一怔好像思想什么,我就详加追问,他这才告诉我你们去王府救人去了。推想一番,觉得你们要救的人,肯定就是司马道子的新娘子了。”刘牢之道:“我们带了些亲兵化好妆,自荐给王府唱戏。王府管家正好要去请戏班子,当然就欣然答应让我们去了。”虞正道:“司马老贼真的中毒了么?”谢玄、刘牢之二人相视一眼,捧腹大笑道:“司马道子生性多疑,如若不吓唬他,他肆无忌惮,我等很难逃离魔掌。”郝鹤楠笑道:“怕他现在正在找太医医治呢。”当下几人笑了起来。

虞正道:“叔明和雪大侠想必正在我们约好之地等候,我们要尽快出城和他会合。”谢安一惊道:“什么?你们约在那里了?”郝鹤楠道:“建康城西行二十里处的破庙里。”谢玄拍股叹道:“不好,司马道子深得皇上宠信,想必他一定奏表请求发兵搜查。那个庙宇离建康城尚只二十里,怕逃不过搜查行列。”谢安道:“玄儿的话入情入理,现在你们要出城都是万分艰难了。”虞正、雪玲珑、郝鹤楠三人焦急起来。谢莹道:“飞鸽传书,通知于他,让他赶紧离开。”谢安道:“但愿老天保佑,让王少侠平安离开。”谢莹提笔写就字条,便出去了。

刘牢之心思转动道:“将军,我们不是有一批物资,三天后要从这里运往江陵么?”谢玄眼前一亮,鼓掌喜道:“是啊,到时候就能带你们混出建康城了。”谢安道:“三位就暂时在我的相府住下吧,司马道子纵然搜查,也决计不会找到这里。”

忽一日听得密室外,脚步杂乱,一排武士聚到了中庭。一个声音道:“会稽王也忒不把我这个相国放在眼里了吧?说搜查就搜查。”正是谢安迎了出来。众武士躬身施礼。礼毕,一个军官模样的武士上前递个辞呈,禀告道:“相爷恕罪,这是皇上的搜查文书,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此言一出,虞正、雪玲珑、郝鹤楠三人暗吃一惊,暗道:“司马道子果真是权倾朝野,府邸一件小事,既不关国家,亦不涉朝政。竟能请求到晋孝武帝下的搜查相府的文书。”

谢安看过文书,道:“效君之命,是为忠。既然皇上的文书都下到我相府了,我岂敢阻拦?”说罢,径直进了厅堂。众武士搜查多时,便搜到了厅堂。

厅堂中物事陈列,一目了然,唯有墙角的桌案十分醒目,这桌案下,正是密室入口。此际谢莹伏案练字,谢安垂手站在旁边。谢莹挥笔写个“奸”字,道:“爷爷,这个字如何解释?”谢安提起宣纸,正色道:“奸有奸邪、奸佞之意。鸿蒙未启,有妖魔。洪荒之期,有猛兽。所以这个奸字,古往有之。且不说古,单说今朝。那些奸诈佞臣,都数不胜数,这些人结党营私,排除异己。骄横跋扈,欺压良善。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人下场堪虑啊!来,爷爷给你写一个字,这个字足以让你这个字,望风丧胆。”谢莹道:“是么?那莹儿可要看看是那个字?”谢安妙笔丹书,写了个“忠”字。左手拈起,道:“天地正义,便是这个字了。”谢莹柳眉蹙起,问道:“要用一个字,评价会稽王。应该是那个字?”

谢安郑重地说道:“当然是这个字了。”说着右手扬起,将那个“奸”高高举了起来。众武士瞧到心下大骇,面面相觑。谢莹搔搔头皮道:“原来会稽王得用这个‘奸’评价啊。”谢安佯作吃惊,道:“什么‘奸’?”谢莹道:“是啊,爷爷举得可不就是一个奸邪的奸么?”谢安笑道:“爷爷没记清,举错字了,应该是这个。”谢莹扑哧娇笑出来道:“忠?反了,反了。”谢安故作严肃道:“莹儿,笑什么?会稽王就该用这个字。”谢莹捂住樱口,道:“爷爷,忠字反了。”谢安放下一瞧,斗大的“忠”字,倒举在了空中。扑哧也笑了出来。

众武士心下明白,谢安智慧过人,区区两个字,岂会弄错?他这是假装糊涂,骂会稽王是奸,纵然是忠也是反的,那意思还是奸。众武士好生没趣,躬身施礼道:“相爷,得罪了,小的们去了。”谢安道:“你们可要仔细搜查,别因为我是相国,就加以优待。我记得会稽王常说一句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很经典。”众武士相视一眼,恕罪离开。

这一日,粮草筹好,装载马车。刘牢之率领数十亲兵押运着,浩浩荡荡,向城门驶出。

建康城城下,鹿角栅栏横栏路口,两队武士严厉检查。旁边锦华伞盖下端坐一人,正是司马道子。刘牢之递上放行文书,那武士见寇有玉玺,躬身施礼,拉开鹿角栅栏,便要放行。

刘牢之跨上一点雪,驱马出城。但听得声:“例行检查,尚无搜查,岂可放行?”说话之人,正是司马道子。那武士道:“他有皇上的关卡放行文书,我们搜查不合适吧?”司马道子起身喝道:“例行公事,达官贵人,王侯将相,一视同仁。何来不合适?给我搜!”四名武士应声搜查。

刘牢之笑道:“会稽王亲自督察,敬职敬业,下官佩服!”司马道子冷笑一声道:“本王如何替皇上分忧,也不及刘参军一纸战果啊。参军如今可是平步青云,越来越有人赏识了。听闻相国谢安有意将其孙女谢莹相许。到时候这杯喜酒,参军可别忘记本王。”刘牢之拱手一揖道:“岂敢,岂敢!对了,听闻王爷前几天大婚时,新娘子被乱贼杀了。不知道这乱贼抓到了没有?”司马道子怒气满膛,嘴唇颤了颤道:“哼,区区蟊贼,何足忧虑?本王必生擒之!”

正谈论之际,听得一名武士道:“王爷,这里要不要搜查?”司马道子心下窃喜,刘牢之暗吃一惊。二人对视一眼,双双赶到。

一名武士指了指马车道:“王爷,这辆马车上的粮草摆放松弛,而且地下垫的杂草多了些。要不要卸下来搜查一番?”司马道子扫视刘牢之一眼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搜!”四名武士应了声,挽起袖口,卸起粮草来。

刘牢之取出文书道:“王爷,这是皇上亲笔文书,每镇关卡,不得为难,必须放行。这前方急需粮草,若然搜查耽搁,不能按时送到,这个责任不知道王爷担不担得起?”此语一出,四名武士心头凛然,停了我下来。

司马道子见他屡屡阻拦,疑心更胜,道:“这个责任本王担了,别停下,继续给我卸。”四名武士不敢得罪会稽王,相视一眼,继续卸货。

正当危亡之际,蹄声如雷。不远处驰来两骑,一前一后,为首乘者雄岸威武,正是谢安。谢安跳下马来道:“王爷,你屡屡为难,不知有何用意?”司马道子怒哼一声道:“本王例行搜查,凡过往车辆人马,皆需仔细搜查。何来为难?”

此际那一骑才奔了过来,此人头戴发冠,腰系拂尘,手托黄色卷轴,却是皇室内官。他勒马停住,唉声叹气的说道:“直把洒家这幅骨头累散了。”原来刘牢之属下见司马道子非要搜查那辆马车,料来阻拦不住,便偷偷的驱马赶回相府,俱陈前事。谢安大吃一惊,赶忙驱马面见晋孝武帝。晋孝武帝不加理会,但终为其言辞所服,写下诏书,让内官前去宣读放行。

司马道子道:“李公公你来此何为?”那内管喘气如牛的说道:“洒家还不是为王爷而来。”司马道子一怔道:“为本王?”李公公将手中黄色卷轴递出道:“洒家太累了,也就不宣旨了。王爷自己看看吧。”司马道子看完之后,怫然大怒道:“不行,李公公劳烦你陈说圣上,此车可疑,不容放行!”李公公惊道:“什么?让洒家再跑一趟?”司马道子朗声道:“兹事体大,不能草草了事。劳烦公公了。”谢安喝道:“王爷,这里既有通行文书,又有谕旨。你还是不肯放行,这也太无视圣上了吧?”司马道子怒道:“本王为圣上鞍前马后,舍生忘死的做事,何来无视之处?相爷这样说话,未免诋毁本王了。”

此时,李公公翻身下马。岂知立足不稳,扑腾一声,摔倒在了地上。近旁武士赶忙将他搀起,李公公挡在司马道子和谢安中间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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